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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串了條小徑,小徑總長在一百米以上。季笙毛估了下,小樹林的面積應該超過半畝地了。
劉蜀溪也很茫然,但還是盡量肯定的點頭說:“我就昨天經過這裏時掏過兜拿紙巾。食堂和寝室都找過了,沒有。”
兩人背對背,越找越遠,季笙想了下,伸手按在旁邊一棵樹上。
與樹交流更像是敞開思想,不需要用語言形容,她在一瞬間就把腦中關于劉蜀溪和鑰匙的畫面傳給這棵樹了。
樹的意識幾乎是同時傳回來的,似乎在她傳過去的那一瞬間,樹就回應她了。
這是季笙第一次這樣做,以前她從來沒嘗試過把外界有形的東西描述給樹。這麽一試,出樂子了。
原來樹根本分不清人的長相,劉蜀溪在樹的眼中跟路邊的石頭沒兩樣。
當季笙表示:就是我身後這個人。
樹:他就在那裏
季笙:……他昨天來過嗎?
樹:……有
那個短暫的時間差,讓季笙不由得想:難道樹也會思考?
樹确定劉蜀溪昨天來過,并很快把他當時走的路線倒映在季笙的腦海裏。季笙繼續問鑰匙,結果沒想到樹分辨鑰匙比分辨人更快!季笙很快在腦海中“看”到了鑰匙掉在哪一棵樹前了。
——她發現,她現在能清楚的分辨出這裏的每一棵樹了。
就像它們都有着自己獨特的面孔,讓她想認錯都不可能。
眼看馬上就要到下午的上課時間了,劉蜀溪沮喪的想,要不幹脆去找關老師認錯吧,看要怎麽賠。
“是不是這把鑰匙?”季笙在他背後說。
劉蜀溪驚喜的回頭,看到季笙手上拿着一把熟悉的黃銅鑰匙!激動的一下子跳起來:“就是這個!就是它!”
劉蜀溪立刻把鑰匙串在鑰匙串上,擡頭對季笙說:“我請你吃東西!走吧!”
季笙擺擺手說不用,算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跟班長說聲拜拜就回寝室去拿書準備去上課了。她一個人邊走邊回味着剛才的感覺,真是……讓人快樂無比。
☆、第 16 章
? 因為要再發幾本新書,所以吃過晚飯後,劉蜀溪通知所有人到班裏集合:發書。
因為剛開學,還沒什麽作業要寫,大家吃過晚飯回到寝室後都十分不樂意出來,結果到班裏的人還沒有一半。劉蜀溪倒是早就帶着人把書一趟趟的搬到班裏來了,累得氣喘籲籲的他只好大聲說:“一會兒旁邊的人幫沒來的人收一下書!!”
底下人嘻嘻哈哈的說着話,沒幾個人應聲。
季笙和貝露佳、姚東海三個也在說話,劉蜀溪悄悄過來說:“上來幫我發下書。”
就算這個班長再沒威嚴,到底也是班長,所以季笙三人雖然覺得有點麻煩也聽話過去了。劉蜀溪悄悄給季笙使了個眼色,在她迷茫的湊過來之後悄悄說:“一會兒你們可以挑一挑,挑好的給自己。”
哦,這是中午幫他找鑰匙的謝禮。
不過一趟趟來來回回的分書、發書時,姚東海總覺得這事好像還是她們吃虧了?
發完書就解散了,他們班沒有強制的晚自習。季笙三人發書發的滿手是灰去洗手,貝露佳在洗臉池那邊說:“對了,最近宋陽怎麽不來找你了?”她想了一中午才想明白(姚東海:=_=),正因為見不着面,所以才只能發短信聊天。
她中午在季笙出去時還跟姚東海分析了一陣,擔憂宋陽是不是後悔了,想把季笙給甩了?
姚東海:想太多!
季笙表示男友現在好忙好忙,她是個體貼的好女友,所以不會在這時打擾他。
貝露佳憂心忡忡的說:“……你要小心。”拍拍季笙的肩:如果被甩了,有閨蜜在!
這話太意味深長,季笙聽了後不得不鄭重的點頭表示明白。
姚東海:=_=
這麽一耽誤,她們三個下樓時就沒人了。樓道裏黑洞洞的,十分陰森。
三人擠在一起,互相手挽手,加快腳步。姚東海和貝露佳都是真心實意的害怕,唯有季笙自持已經有特異功能了(?),自覺擔負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重任。
——不過植物好像沒有千裏眼,順風耳的配置。
遠處似乎傳來一個像是瓶子倒了的聲音。
季笙停頓了下,凝神細聽。
貝露佳被她一墜,使力拖着她走。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季笙語。
“什麽聲音?哪有什麽聲音?快走!快走!”貝露佳努力向前走。
但姚東海也站住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沒事時是小女子,真有事時就有點漢子了。她也豎起耳朵聽,正巧,又是瓶子倒了的聲音傳來。不過仔細聽就聽出來了,不是瓶子倒的聲音,而是像水管被擊打的清脆聲。
貝露佳肯定的說:“暖氣的聲音!我家放暖氣時就是這個聲音,水管裏有水嘛!”
所以是正常的動靜,咱們快點走吧!
姚東海戳破道:“不會啊,咱們這幢樓晚上暖氣就放到七點,八點暖氣片就是半涼了。”所以大家才不喜歡冬天上晚自習啊,幸好關老師不要求這個,跟隔壁班似的就慘了。
“要不要去看看?”姚東海興致勃勃的說。
兩分鐘後,三人循聲找去。
聲音是在這一層樓另一端的洗手間裏傳出來的。洗手間裏有燈,本來害怕的一直按着G大派出所電話快捷鍵的貝露佳也不害怕了,跟做偵探的姚東海和季笙說了一聲就去上廁所了。一到廁所就想小便。
廁所空間挺大,一側是便器,另一側是洗手池。姚東海看了半天,把目光轉向了天花板。
貝露佳上完廁所出來就見季笙正站在洗手池上準備把天花板給推開一塊。
“你們倆是真有病。”她說,不過還是掏出手機幫季笙照亮。
姚東海在下面扶着季笙的腿。
其實要是只有一個人未必有這份膽量,但有了三個人後,每個人的膽子好像都變大了。
季笙分開雙腳站在洗手池兩側邊沿上,伸直手臂很容易就能夠到天花板吊頂,但推開就沒那麽容易了,再說她站得也不穩,動作不敢太大。貝露佳左右看看,拿了個拖把來說:“搗開試試呢?你先下來。”
姚東海個子高,她用拖把杆用力在天花板邊緣頂了下,跟着就聽到裏面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聲音,好像有什麽靈巧的小動物跑來跑去。
“會不會是老鼠?”貝露佳可不想找半天找出一只老鼠。
季笙肯定道:“不是老鼠。”老鼠不是這種動靜。
貝露佳好奇道:“你怎麽知道?”不過也只是順口一問,問完就接着去看姚東海了。
倒是季笙開始反問自己了。
——對啊,她為什麽這麽肯定不是老鼠?
似乎從聽到聲音時,她就有一種直覺。
姚東海終于把天花板給頂松一塊,季笙再爬上去,把那一塊給挪開,天花板裏的聲音立刻更清楚了:是鳥拍翅膀的聲音!它還想在這裏飛!然後頭不停的撞到牆上!
姚東海和貝露佳異口同聲:“是鳥!”
“怎麽辦?它這樣會撞死吧?”貝露佳擔憂道。
姚東海家的空調機裏以前有鳥窩,那些小鳥孵出來後,有好幾只都順着管道鑽到家裏來了。家裏有人時還能把它給捉住放走,但沒人時就不知道了。結果打掃衛生時在櫃子裏發現了兩只小鳥的屍體,都幹了。
“估計又是把巢裝在空調機或管道裏了,結果這只鳥就飛錯方向了。”姚東海讓季笙下來,她爬上去看。她個子高,能看到天花板裏頭,只是就算用手機照也看不清裏面。
“不行,看不到,太黑了。”姚東海搖頭說。
必須要把這只鳥給救出來。
可是怎麽救呢?這是個問題。首先天花板非常薄,她們三人都不可能爬進去抓鳥,何況根本看不到它在哪裏。其次,天花板裏肯定有縫隙,如果鳥巢不在這裏,那鳥很可能會鑽到其他不知道的地方去,她們在這裏再費勁也沒辄。
最後,鳥不是被馴化的動物。
“它要是只貓就好了。”姚東海嘆道。
季笙說:“能不能這樣?我們弄個捕鳥籠,裏面放上吃的,然後放在天花板裏。這鳥只要進來就能被抓住,然後明天早上來看,抓住了就把它放掉?”
“好主意。”姚東海,“就是我們去哪裏找捕鳥籠?”
憑心而論,季笙的主意算是比較有執行性的,但無奈條件不具備只能望而興嘆。
裏面的振翅聲停下了,也沒有別的聲音了。貝露佳小心翼翼的拉着她們倆出去,聽到她們的動靜後,那只鳥又開始撲騰了,聽它撞牆的聲音都讓人替它的腦袋擔心。
在走廊上,貝露佳小聲說:“那鳥聽見人聲才害怕,想飛。”
“這要敢放到明天,它估計就死了。”姚東海說。
“要不給它放點吃的?”貝露佳掏出一包餅幹,“這個它吃嗎?”
鳥吃什麽?季笙天天鑽小樹林,還是知道這附近的鳥吃什麽的。她跟姚東海和貝露佳說了一聲就匆匆下樓。
這幢教學樓估計只剩她們三個了。季笙跑到樓前的小樹旁,手放在它身上問:你這裏有鳥吃的那種小蟲子嗎?
樹:這裏,這裏有!
樹知道她要把蟲子拿走,很積極的指點她哪個方向的樹杆上有蟲卵。
雖然天還是很冷,但已經有些蟲子開始産卵了。這附近的樹杆上都有一些小米粒大小的灰褐色蟲卵粘着,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認為那就是樹皮本身的突起或斑點。
季笙是聽樹兄說的,它很讨厭這些蟲卵,因為它們孵出來後就會以剛發的嫩樹葉為食,不過幸好鳥在冬末初春缺少食物時,會以這種蟲卵為食。
季笙掂着腳尖,舉着手機,很快在樹幹上找到一片細密的小斑點,從這裏一直延伸到樹枝上。她有點惡心,先用小水果刀輕輕的刮下來一些,抹到餐巾紙上,再重複這一過程。
樹們都很讨厭這些蟲卵,季笙刮的聲音,這棵樹很高興,她不知不覺就一直刮啊刮(=_=)。最後花了二十分鐘才上樓,她回去的時候見這裏換貝露佳站到水池上去看那只鳥了。姚東海在下面扶着,看她回來:“你去哪兒了?”
季笙把餐巾紙遞給貝露佳:“把這個扔上去,盡量往裏扔。”
貝露佳也看不出這是什麽,聽話扔進去,然後問季笙:“這是什麽啊?”
季笙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第 17 章
? 姚東海看下時間,“快九點了,怎麽辦?”
這鳥好像還挺有精神,就算她們在走廊上也能聽到它一會兒使勁撲騰一陣,咚咚咚撞頭撞得人牙齒發冷。
“據說鳥是非常向往自由的。”貝露佳感傷的說。
“這樣不用到明天它就能把自己撞死了。”姚東海說。
沒人說要走,把這鳥扔下讓它自己撞到死,這個太殘忍了。有時善良可能是一種趨勢,冷漠也需要旁人的支持。反正現在她們三人都想的是怎麽把鳥救出來。
季笙又想了個主意,就是破壞性較大:“咱們把從這裏到窗戶的天花板都給頂開,給它創造一條路,再把窗戶打開,說不定它就知道往哪兒飛了。”她說,“我猜,它在裏面也是向着風口飛的。”就是天花板裏的風口可能只是一條縫,所以它才總撞牆。
三人就想了一秒就決定這麽辦了。
廁所的天花板是一個個米色方格的吊頂,跟地上的瓷磚十分相配。她們拿着掃帚拖把,盡量小聲的幹活兒。
形容一下:假設從門到窗戶取兩條相臨的平行線A和B,各為八塊米色方格。她們就是把A線上的方格都頂開後推到B線的方格上。
貝露佳一邊搗一邊說:“我聽它現在就快把自己撞死了。”現在動靜這麽大,鳥估計快吓死了。
姚東海說:“知道痛它自己就不撞了,反正它現在一直撞頭也好,至少我們知道它沒鑽到別的地方去。”
季笙心裏想:頂開還行,但估計她們自己是不可能把天花板複原了。怎麽收場呢?
最後她們頂開了六片天花板。季笙說這樣免得鳥再傻頭傻腦的飛到走廊裏(她們的罪過也能減輕一點),打開窗戶,夜風很快灌到廁所裏,帶來幾許寒冷與清新。她們三人則是躲在走廊裏等着:因為一會兒還要想辦法把天花板複原。放到明天早上,她們就該被以損壞學校天花板的罪名被叫家長了。
姚東海又掏出手機看時間,說:“我記得樓後面有一個木梯子,我去搬來吧。”
剛才她們說的是回寝室搬椅子來,不過那也太遠了。
木梯子不知是什麽時候被學校裏的施工隊放在那裏的,算大型垃圾吧,也沒人管,沒人收。
“那個能不能用了啊?”貝露佳懷疑道。梯子就是施工隊随便用木頭釘起來的,看着就非常不結實。
姚東海是行動派,說完就準備去了:“去看看呗,不能用再說。”
貝露佳跟着說:“那我也去吧,你一個人怎麽搬。”
兩人一起回頭看季笙:“那你在這裏盯着?”
季笙正好想趁她們不在試試,點頭:“行,我看着。”她聽到姚東海走遠了說:“要是咱們回來前這鳥已經飛走了就好了。”
鳥現在沒有動靜了,但它也沒飛出去,不知是不是已經撞死了。
季笙聽到小夥伴們已經下樓了,又回去爬到水池上,把手盡量伸到天花板裏。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這麽靜靜的等着。
其實在小樹林裏時,她就已經發現不止是樹兄把她當成樹,好像連鳥也會把她認錯。它們落到地上蹦來蹦去時,就好像她根本不在那裏一樣。但如果林蔭路盡頭出現了人,它們就會飛回到樹上去。
——它們好像會認為她更像植物,而不是人。
這讓季笙懷疑她是不是會散發出樹的氣味?
不管怎麽樣,可以試試。
剛才姚東海和貝露佳都在,鳥不敢過來。現在這裏只有她。
大概等了有一分鐘?或者五分鐘?
季笙聽到了鳥往她這邊蹦的聲音。它連着蹦了好幾下,一路蹦到了她攤開的手心上。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收回來,怕吓飛它。
可這只鳥好像一點也不緊張了,在她的手上蹦來蹦去,還用喙啄。
——它是一只小麻雀。
嬌小的讓人一看,心都快萌化了。
季笙托着它往窗戶那邊輕輕的抛,想讓它飛出去。
——它不動!
小爪子牢牢的抓在她的手上。
季笙只好先從水池上下來,走到窗口再抛!
——它還是不走,然後就在她的手指上啄,估計手指上有剛才刮蟲卵留下的氣味。
乖,那裏沒有吃的。
季笙無奈,如果這樣保持到姚東海和貝露佳回來,她要怎麽解釋?
結果她只好從這一側的樓梯跑下樓,走出大門的時候還擔心會撞上姚東海和貝露佳。等她張望兩眼後見沒人,托着小麻雀跑到剛才的那棵樹前,把它往有蟲卵的那一側樹枝上放。
樹也很高興:^▽^
小麻雀這次肯跳上去了,它很快在樹枝上越跳越高,鑽入樹冠中不見了。
季笙扶着樹正松了口氣,姚東海和貝露佳一前一後抱着梯子過來了。
“你怎麽在這兒?那鳥飛出來了?”姚東海很驚喜,剛才她還和貝露佳說如果回去這鳥還沒出來,那就慘了。貝露佳說大不了留下最後兩片不裝回去,鳥肯定不至于傻到不知道往哪兒飛吧?都給它留那麽大的空了。
姚東海:那被人發現怎麽辦?
貝露佳:沒被發現時就裝傻,被發現了就說實話。我們是做好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
季笙立刻表示鳥已經飛走了,特別乖特別萌的一只小麻雀,她就是看到它往這棵樹上飛才下來找它的。
姚東海和貝露佳趕緊仰頭在這棵樹下看:當然什麽都看不到,黑洞洞的。
季笙不得已騙她們說:“我也沒看到,不過它已經飛出來了,那就沒事了!”
救了一只鳥(雖然沒看到被救者的真容),這讓姚東海和貝露佳就算這麽晚了又要回去把天花板一片片裝好也不覺得累或難過。事實上,直到她們十點多回寝室時還是興奮不已,好像整個人都變輕快了幾分。
季笙是唯一看到小麻雀的人,她被要求一回來就上網搜出最接近小麻雀的圖片來讓姚東海和貝露佳一解相思。
“好萌啊!”貝露佳在季笙的電腦前捧心而嘆。
“大概這麽大,有小顆的雞蛋那麽大吧。”季笙不自覺的伸出托小麻雀的那只手,還比劃了下小麻雀在手上的高度。
姚東海有一瞬間覺得奇怪,但不經細想,這縷思緒就滑走了。“那真的很小啊。”
晚上睡覺時她們的話題還是這只小麻雀,發散一下,說不定不止這一只麻雀呢?姚東海說當時在她家的空調機裏不知道孵出來幾只,但家裏人在家放走的是兩只,收拾屋子打掃出來的屍體有兩只。
“說不定還有。”姚東海想起就難過,現在救了這只麻雀也算是好事。
貝露佳則是想養一只麻雀,但姚東海說麻雀沒辦法養,它們的自尊心極強,被人抓住的麻雀都是寧死不吃東西的。
季笙也是輾轉難眠:如果那裏還有別的小麻雀怎麽辦?救了一只不救其他的嗎?
另一邊則是:她居然真的把麻雀引來了?現在想想還覺得好不科學!
之後幾天,季笙三人都是去那個廁所方便,姚東海還跟她們說梯子她放起來了,下回再把天花板頂開就有經驗了。
季笙則是盡量在沒人時去廁所,爬上洗手池推開天花板伸手進去放一會兒,後來她就只需要推開一條縫能把手伸進去就行了:因為她确實又引來兩只小麻雀。
——難道它們離巢還是一只只離的?
這兩只都是白天引出來的,而且也不用麻煩,直接到窗前放了就行了。這兩只不像那只小麻雀,受了驚吓不敢離“枝”。
——也就是她的手。
大概一個月以後,可能所有的小麻雀都離巢完畢,季笙連着一周沒有再引來一只小麻雀,也就不再爬水池了。
姚東海還說:“看來就那一只跑錯路的,估計是從哪裏鑽到天花板裏的。希望其它的小麻雀都成功的飛出去了。”
“肯定都飛走了。”季笙安慰她。
從教學樓裏出來走到溫暖的陽光下,季笙舒服伸了個大懶腰,姚東海卻是解開圍巾和大衣扣說:“熱死了,看來真是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小樹林裏似乎是一夜之間就冒出了一叢叢碧綠的野草,夾雜在棕黑色腐爛的落葉間,樹枝也冒出嫩芽。
季笙靠在樹兄身上,戴着耳機好像在聽歌,其實是在發呆。
從春節前幾天,她就有奇特的感覺:好像能感受到身體深處順應天時,勃勃的生機開始活躍起來。當天氣越來越暖和後,她的感覺已經明顯到不能騙自己說是錯覺的地步了。
——這讓她害怕的開始一早一晚的量身高。
看到小草們一夜之間就能冒芽,幾天不見就能長十厘米以上,就讓她心驚膽戰!
——植物的發育力太誇張了!!
萬一,要是她一天能長一厘米,一個月就能長到一米九!
季笙滿腦子都是網絡新聞頭條,配上她的照片,上面是個高大的姑娘:大一新生一個月長高三十厘米!
下面是各種專家分析,新聞鏈接。巨人症、腦垂體瘤什麽的。
退一萬步說,哪怕她不是一天長一厘米,長一毫升也不行啊!那長到一米九也只需要一年時間,網絡新聞頭條只需要換一個字,也是很驚悚的!大一新生一年長高三十厘米什麽的……
這種SJB似的量身高行為在又過了一個月後得到緩解:因為季笙并沒有再長高,連一毫米都沒有。
負責幫她量身高的姚東海一個勁的安慰她:其實你跟宋陽站一塊特別合适的,一點都不顯得你低。男女生站一起就是要有身高差才好看,你現在正好,真的!
季笙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她的發育期已經過去了,所以寄生草的改造才沒有起太大作用。
她心滿意足了,除了每天身體裏好像有着花不完的力氣,使不完的精力以外。
倒是洗過澡之後,貝露佳先是盯着她赤果果的身體看(還上手捏她的胳膊和大腿!),季笙嬌聲叫“壞人~”,出來後量體量時又盯着她的體重計。
季笙看着數字已經邁進六十大關,略心塞,不過也能接受,過年誰能不長肉呢對不對?
倒是貝露佳不能接受,看完體重計再扳着她的臉左看右看,最後說:“不對啊,明明看你瘦了,怎麽體重反倒變多了?”瘦多了!剛才洗澡就發現這丫頭可恨的胳膊、肚子、大腿全都減了。腿更是筆直筆直的,線條好看的簡直像二次元!╰_╯
姚東海也有話說,“她不是瘦了,是變結實了。大腿和胳膊上全是肌肉。看來天天早上慢跑确實有效果。”
季笙:>▽<
貝露佳下定決心道:“明天起,我也早上跟你一起跑!”春天到了,夏天還會遠嗎?主要是有這麽一個活例子在,天天早起慢跑真能跑成二次元的身材,哪怕只有腿也拼了!
季笙:等等!(爾康手)
姚東海因為高,一直覺得自己五大三粗,一聽就說:“也算我一個!”
兩人一起對季笙說:“明天一起跑。”
“早上記得叫我們啊。”
季笙:……………………
——現在說她早起不是慢跑還來得及嗎?
☆、第 18 章
? 天還沒亮,季笙摸黑起床,輕手輕腳,不發出一點聲音的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不料她剛把門慢慢、慢慢的打開,貝露佳就掀開床簾,沙啞的問:“怎麽不叫我們?”
季笙吓得心差點跳出來!
“你怎麽醒了?!”她這麽小聲都沒用?枉費她還打算用“早上看你們睡太熟沒敢叫醒你們”這一招給蒙混過去!
貝露佳已經很有毅力的開始慢騰騰的穿衣服了,不忘叫住季笙:“你等等我。”她一個人是絕沒可能堅持去慢跑的,有季笙在旁邊決心會大一點。
另一張床上,姚東海也醒了,“還真要去?”不等季笙高興,姚東海:“等我,我也去。”
季笙:=_=
三人下樓時,整幢女生樓沒一個人起來。到了寝室大門前,季笙熟門熟路的把鐵門打開後再從外面把鐵鏈繞上重新上鎖,貝露佳驚訝:“你都有鑰匙了?”
“阿姨讓我去配的。”季笙把手上嶄新的小鑰匙沖兩人炫耀的一亮。
此時這一片幾幢樓所有的窗戶都是黑的,只有路燈亮着。路上也沒有人,靜極了。
“天還是黑的呢!高中畢業後我就沒這麽早起過了!”貝露佳仰頭看久違的漆黑天空,突然找回了一點青春的回憶。
“快走吧。”姚東海覺得凍得很,小跑着拖着另外兩人加快腳步。
三人為了“晨練”,穿的就是加絨衛衣,下面也是加絨褲,另外再裹一件鴨絨服。季笙難得這麽穿,她平時都是穿常服,今天為了配合這兩位還特意也換上了運動裝。三人輕快的趕到小樹林,貝露佳一直很積極:“你平時都是怎麽跑的?”
季笙從來沒跑過,但在小樹林見過很多晨練的人,就指着林蔭路加網球場這一片說:“就在這裏繞圈跑。”
“行!”貝露佳一馬當先的去了!
第一圈,三人保持着速度,間或說說笑笑,跑得跟走差不多快。
第二圈,不說話了,距離開始拉開了,貝露佳落在最後,姚東海跑最前,季笙跑中間,在貝露佳喊“等等我!”的時候停下來。
第三圈,季笙跑前頭帶着她們,姚東海跑跑停停,貝露佳散步狀态。
第四圈……
貝露佳坐在網球場的座椅上沖兩人喊:“還跑啊?歇歇吧!”
季笙的速度一直不變,姚東海這一圈一直再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幹得冒血腥,一個勁的說:“太久沒跑了,不行了……”轉頭看季笙,“練過的就是不一樣……你怎麽連汗都沒出?也不喘氣?”
季笙已經開始跑第五圈了,超過她時聽到這句,白了她一眼:“誰不喘氣?”
姚東海指着她:“你現在喘嗎?我都快喘不上氣了!你呼吸都沒亂!咱們學校長跑隊真該把你吸收進去!人才!”
姚東海再走一圈後就跟貝露佳坐一塊去了,兩人一起看季笙跑,挺好奇她能這麽跑多久才累,貝露佳還拿手機調出秒表給季笙記時,看她跑一圈花了多少時間。
“加油啊!”貝露佳對季笙喊。
季笙其實也很驚訝,她還沒試驗過在體力方面她都有什麽變化。但現在倒是很明顯了。在跑第二圈的時候,太陽就升起來了,當陽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就像插上電一樣。所以別看已經跑第六圈了,她一點都不覺得累,腿都不酸的。
貝露佳計時,姚東海站着舉目四望,計算她們跑的這一圈有多長。此時這裏晨練的人已經變多了,除了慢跑的,還有邊跑邊擴胸的,跑之前先做操的,等等。剛好旁邊有個熟悉的老師,告訴她們:“那個跑的是你們朋友吧?她跑的這一圈,因為連林蔭路那邊都跑了,所以該有個六百米左右。”
貝露佳替季笙數着圈呢,啊道:“那她現在都跑了五千多米了?!”這是第九圈了!
姚東海也震驚了,知道季笙天天晨練,不知道她這麽拼啊!她看時間,現在才六點二十,照季笙以前晨練都是七點半才去食堂吃飯,那她還要再跑一個小時?
“她不會一直跑吧……”貝露佳喃喃道,兩人一齊對還在均速慢跑的季笙行起了注目禮。
跑道上的季笙沒數到底跑了多少圈,她不停下來的原因是:她也想知道,自己能跑多久。
七點二十,姚東海把季笙給喊回來了,一邊走一邊把她當不可思議現象打量:“你怎麽現在還不喘啊?”
季笙:“跑得慢,一點不累。”
“你知道你跑了多少圈嗎?”姚東海不等季笙反應就用重音向她強調:“四十一圈!!你都能去跑馬拉松了!”
季笙呵呵:“這圈小呢。”
姚東海:“再小你也跑了四十一圈!”她看着季笙啧啧,誇張道:“超人啊!”
看來确實是表現過頭了。季笙嘻嘻哈哈趕緊把這一章揭過去,問:“一會兒吃什麽?我餓死了!”
“趕緊走!跑這麽長時間,肯定餓了。”姚東海怕季笙“累”,見她不穿大衣就替她拿着,三人往食堂去。
吃早飯時,季笙跟姚東海和貝露佳說:雖然她很強大,但咱們要低調,所以跑四十一圈這種事就不要大肆宣傳了,自家人知道就行了。
她要不說,姚東海還真打算發個朋友圈震撼一下,不過既然本人要謙虛,要低調,那她們也要成全啊。
“算了,不發也好,省得宋陽以為你是女漢子。”貝露佳喝着豆漿,嚴肅問:“怎麽最近不見他找你了?打個電話問候下?”
季笙雖然跟宋陽談起了戀愛,但還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兩人目前的交往還是很純潔的,只是牽了牽小手。所以這兩周多沒見面,還是聽貝露佳說起,季笙才發現。
——确實是冷落男友了。
季笙想發個照片去調戲下男友,也是想表達一下她的美好之處,中午來不及吃飯,打了包就直奔小樹林。
在這種陽光明媚的時候,小樹林裏在中午已經有一些人了,多數是情侶,也有單個的。帶着午飯過來找情調野餐的不是一兩個,季笙是怕自己來晚了,樹兄身邊就被別人給占了。
到了中午一點多,樹林裏的人就只剩下季笙一個了。她此時才把特意留下來的一口米飯撒在地上,手裏剩一點,等林間的麻雀們來吃。
果然沒一會兒,麻雀們紛紛落下來,在地上急切的蹦來跳去,啄食其中的一粒粒米飯。這群麻雀估計都跟天花板裏的麻雀是同一輩的,大小個頭都差不多。
共有四五只麻雀直接跳到她的手上,還有後來者擠不進來,直接跳到兄弟姐妹的背上,把別的麻雀擠下去呢。
季笙的另一只手拿着手機,咔咔拍下了幾張,挑好看清楚的給宋陽發過去了。
宋陽正在自習教室寫論文,旁邊放着吃剩的午餐一次性飯盒,手機一響,他掏出來點開一看,不由自主的就露出微笑來。
坐在他對面的秦風擡頭看到,笑着說:“是女朋友?”宋陽笑着點點頭,都顧不上說話。
他流連的來來回回把四五張照片看了好幾遍,拍了個自己面前桌面的照片,上面有書和筆記還有平板,旁邊放着保溫杯、飯盒,亂糟糟的。他發過去,配字道:寫論文寫得好累。
撒嬌撒得特別自然。
果然季笙很快回過來:“要注意休息啊!”
秦風聽到語音,笑道:“女朋友都這麽說了,你幹脆先把這個放一放,出去轉轉,也休息一下。”
宋陽伸了個懶腰,有些想季笙了。他現在已經不用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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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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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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