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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心中一動。自己确實是去玩票的沒有錯。
不過小後媽貌似生活裏有一項很嚴重的資金缺口。所以才各種奮不顧身,甚至不惜嫁給自己那坑爹。
劉某人的幫助對于她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于小後媽呢?
劉恬見她抱着雙臂在一旁發呆,推了她一把,“怎麽樣,姐也給你化一個妝吧?”
謝臻嗤了一聲:“我這張臉,哪有那樣的好福氣。”指指程穎,“倒是我藏嬌的這位妹子,她要作為歌手出道,你看有幾分勝算?”
程穎再次看了她一眼,靜靜的,沒有反駁。
看來她還真有此意。
劉恬朝她望了一望:“就像你說的,是塊沒有經過雕琢的璞玉。作為花瓶出道管夠,作為歌手的話,來,先嚎一嗓子我聽聽。”
“哪能在這嚎啊。”謝臻翻個白眼,“去房間,我來彈伴奏。”
劉恬搖頭:“你懂個什麽,清唱才是最考驗功力的。要唱就在這唱。不唱就拉倒。”
謝臻還怕小後媽不适應被人這麽頤指氣使的,誰知面對她時那麽兇巴巴的小後媽,竟然半分脾氣也沒有地站起來,張嘴就唱。唱的還是最近大街小巷裏頗為流行的一首金曲《年輪》。
“圓圈勾勒成指紋/印在我的嘴唇/回憶苦澀的吻痕/是樹根/春去秋來的茂盛/卻遮住了黃昏/寒夜剩我一個人/等清晨/世間最毒的仇恨/是有緣卻無分/可惜你從未心疼/我的笨……”
雙手背在身後,像個最乖巧的學生那樣,半垂着眼眸輕輕唱,輕輕唱。
謝臻突然還想喝點酒。
至少,和小後媽又多了一個共同點,兩個人都喜歡抒情類型的歌手,抒情式的歌。
其實,她這也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強行與小後媽扯上關系,屬于癡漢行為的一種。她忘了自己青春年少那會兒幹過的腦殘事:聽重金屬搖滾催眠。她只不過是個興趣愛好廣泛的人,東射一槍,西放一炮,不小心某個領域與程穎重合一部分,就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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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還未唱完,劉恬就打個手勢叫暫停。
程穎住了口,有些愣愣地望着她。
謝臻撸袖子:“你什麽意思?難道唱得不好?”
劉恬一派老幹部指點江山的姿勢:“倒不是唱得不好。聲線條件不錯,氣息把控也過關,到舞臺上襯着新鮮能圈粉。但我估計你不是創作型歌手吧?”
程穎搖搖頭:“當然不是。”
“這就對了。不是創作型,只撿別人的剩飯吃,殘羹冷炙吃得了一時,吃不了一世,作為歌手的生命是很短暫的。除非你找到願意為你譜曲填詞的專屬團隊,否則我建議你還是帶着影視那一挂一起吧。影視歌三栖,偶爾唱唱歌,把中心放在影視上。畢竟,你外形條件确實沒得說。”劉恬攤手,聳肩。
謝臻在一旁沉默地聽着,知道劉恬說的是事實,雖然話很難聽,但是字字句句都是金玉良言。看一眼小後媽的臉色,也看不出什麽波瀾來,只聽她道:“知道了。多謝指點。”
劉恬笑嘻嘻的:“別怪我說話直接哈,想吃娛樂圈那碗飯,沒那麽容易的。”
程穎點頭:“是。”
謝臻想摸摸小後媽的頭,被她躲開了。
于是轉臉和劉恬說:“這是我學姐,她也和我一樣,要參加我們學校音樂院主辦的那個什麽歌唱比賽啦,前三名可以簽約花容娛樂公司。你今下午就指點她一下,到時候她簽約成功了,你就做她的經紀人,到時候再怎麽包裝可不都遂你的心意了麽?”
劉恬咦了一聲:“什麽鬼?原來是你的競争對手啊,你竟然舍得讓本大爺當她的參謀?那假如她第三你第四,你冤不冤?”
謝臻聳了聳肩:“我無所謂的啊,你知道我不靠這個吃飯。我不還是建築系的,以後可以去工地搬磚。”
劉恬噗地一聲,攬了程穎的肩,“既然這樣,那我的重點培養對象就變成這一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妹子?”
謝臻先淡淡一笑:“三秒之內你那爪子不拿下來。”不說下半句。
劉恬一直都是個識時務的人,不動聲色将爪子拿下來。
程穎一本正經地作了介紹。
“哦,中文系。怪道這麽有古典氣質。”朝謝臻攤了攤手:“你讓我在哪裏指點她?”
“就在這裏。我去買點菜來,給你們做飯。”謝臻搓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的樣子。
劉恬道:“哎喲哎喲,太陽打西邊出來喽。某人竟然要下廚。”看一眼程穎,“看來我沾了你不少光啊,妹砸。走,咱們排練去。讓她買菜。”
兩人進了隔壁更加空曠一點的小倒廳。在那裏講步法和眼神,舞臺走步之類的。
謝臻真的下樓買菜去。
起碼有半年沒下過廚房了。
好在這小區一切設施應有盡有。在第一棟的一樓就有一個鋪面是專門賣各種菜蔬的。連豬肉和牛肉都有,戰戰兢兢地躺在那貨櫃上,等待前來臨幸的人。
要了小半斤青豆,三人份的豬肉,還有一把鮮嫩翠綠的小青菜。提着往回走。不想遇到昔日的鄰居張阿姨,她見了謝臻,驚異道:“小榛果,你也住這個小區啦?”
說實在的,謝臻愣了一下,笑道:“張阿姨,也住?難道你們家也搬過來了?”
張阿姨點頭:“喲,真是有緣咯,起先咱們兩家是隔壁,現在又是隔壁了。”
謝臻挺牽挂他們家的小姐姐,問了一句:“李琦現在在哪呢?”
說起李琦,張阿姨一臉驕傲:“出國啦。”
謝臻連忙說恭喜恭喜。
張阿姨嗨了一聲,洋洋的喜氣在臉上,“你也不錯啊,我聽說你上的那個大學也蠻不錯嘛。”
“是還可以。”謝臻不瞎謙虛,不像別人總一個勁兒埋汰自家的東西,什麽母校只能自己罵,對于謝臻來說,自己家的就是最好的。
但是又不能不哄阿姨開心,因而乖巧道:“但遠遠比不上李琦姐姐的學校啦。”
張阿姨果然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好會說話的小榛果。看你買了菜,自己做飯嘛?你住在幾棟幾單元?阿姨現在有事,等閑了去給你做飯。”頓一頓,“沒了媽在身邊的孩子畢竟苦。”
謝臻不悲不喜,報了樓棟和單元號,揮手和張阿姨說再見。
真是一段奇遇。
沒想到和小時候的小姐姐家又變成鄰居。
謝臻回到家,卻發現只有小後媽一個人。
能夠二人世界當然很高興,但劉恬那個家夥搞什麽鬼?言而無信最可恨。說好的指點小後媽呢?才十幾分鐘就嫌煩偷懶了?
程穎見她皺着眉頭尋人,開口告訴她:“劉老師走了,讓我轉告你,有幾個大佬找她喝酒,開罪不起,一定要去,沒來得及等你回來,先走一步。”
謝臻點點頭:“好。”
程穎拿了包,說道:“那我回去了。”
牆壁上淚滴形狀的挂鐘顯示北京時間四點五十分。
亮了亮手上的菜,謝臻笑:“別啊,我好容易買回來的耶,別浪費了,咱們吃了再走。再說了,宿舍不是六點來電嘛。”好像太親昵了,補一句:“學姐?”
程穎摸摸肚子,臉漸漸地紅了。
對于食物,自己怕是永遠也拒絕不了了。四十分鐘後坐在餐桌旁準備進餐的程穎,垂着腦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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