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在公司食堂遭到強吻後的第二天,程穎再次接到來自小纨绔的來電。
本來還慶幸今早終于沒被小纨绔堵在門外了。
誰知慶幸了不到三秒鐘。
她真的很困擾的啊!!那個說不出口的情由。還有劇本也正趕到如火如荼的高|潮部分, 幾個同事眼圈下邊都青了, 還在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她自然不甘落後。
這來電, 不知道小纨绔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早知道輕易分手是分不掉的。
作為一個已經匿名寫了不少本子的小編劇, 操控筆下的人物早已得心應手,因此她自然知道,怎麽讓人死心。但奇怪的是, 無論什麽冷暴力,到了那個小纨绔那裏, 竟然都沒什麽用?她也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
只覺得頭疼。拿小纨绔沒辦法。
此刻正在編劇會議途中, 看着手機屏幕上跳躍的來電顯示, 遲疑着不知道要不要點接聽。
好了,自然挂斷了。
接着小纨绔的短信便來了,“小媽,你來一下好不好, 我快死了。”
程穎氣得要摔手機,哪有人大清早說自己要死的?不能回她, 肯定是在玩套路。要把她招過去, 然後就可以欺負她了。她才不要上當。
她敢打賭,只要她不回這條消息,小纨绔, 肯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看着吧,謝臻,你的套路, 我已經全都熟稔了,看透了,不會再中招了!
旁邊的同事看着她臉上奇怪的微笑,有些詫異:“程穎,你笑啥?”
她搖了搖頭,低聲說:“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
半個上午都不得安寧!
小纨绔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沒有後續動作!沒有!
編劇大會開到尾聲,已經接近十點。她起碼看了不下五十次手機。心裏有個很強烈的聲音在吶喊,管住自己的手,不要解鎖,不要看,不要理…
然而沒有用。
散會之後,又去小黑屋加了一下班,發現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腦海裏刷屏的彈幕:“她怎麽樣了?”“沒事吧?”“不會真的遇到很嚴重的事了吧?”“生病了嗎?”
捧着手機默默垂淚。
到底還是割舍不下,回了條消息:“你在哪兒?”
即使分手,還是要去親眼看過她,确認無事才能放心。
在心裏和自己拉了勾勾,這是最後一次見她,最後一次見她,嗯。
謝臻這次秒回:“咱們家。”
咱們家。程穎心裏一酸。知道她指的是那個小小的新房子。
再問了句:“病了嗎?”
小纨绔又不回了!!
啊。程穎急得在屋子裏來回走,皺着眉,随手将電腦合上。
緋聞事件的熱度還沒有下去,偶爾也還有人會來責難。
所以問顧青借了一輛車,勞煩一個小司機将她載到目的地。
她也不知怎麽就那麽着急,下了車就快步往電梯趕。
在電梯裏邊就掏鑰匙,噼裏啪啦開門,期間還掉在地上,撿起來再開。
啪嗒,門開了。
進門換鞋子,一面叫小纨绔的名字。
找了找,才發現在卧室床上躺着呢,也沒有睡着,一副嬌弱不勝的樣子,微微眯着眼,兩腮帶赤看着她。
身上穿的睡衣,足足有三個扣子沒扣,大半個胸口都敞露在外邊。
也不知是無意中弄成了這樣,還是小纨绔居然在玩色|誘的把戲,總之程穎不敢靠近前去,只倚門問了句:“發燒了?”
謝臻有氣無力地:“老婆,你來啦。”
“我不是你老婆,說過多少遍了?”程穎覺得自己的血壓在往上飙。
“哦,我現在在發燒,你就當我說胡話吧,老婆。”小纨绔很坦蕩。
程穎又心疼起來,怎麽又發燒了呢。不由自主擡腳走上前去,低頭悲傷地看着她,“我去買藥。”
謝臻咳了幾聲,擡手指指不遠處那個小櫃子,“不用下去買藥,家裏就有。”卧槽的,讓你下去買藥,你又迷路了走丢了怎麽辦。
程穎聽了很是暴躁:“家裏有藥,你都把自己搞成這樣?你就是故意折磨我是不是?”
謝臻在枕頭上歪了歪腦袋,“那你把藥拿過來,我現在吃。”
雖然覺得有可能又被設計……不過考慮到小纨绔現在病成這個樣子,也不好對她置之不理、就這麽拂袖而去,好歹等她退了燒,就離開,再也不見她。
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去倒了水,又拿了藥來,一起拿過去,放在床頭櫃上。估計是家裏準備的預防藥,裝藥的袋子裏邊還捎帶了一支體溫計。
謝臻半坐起來,張張嘴:“老婆喂。”
程穎真想給她個煤氣罐,然而雙手不受控制地自發自動拿了藥,要塞到小纨绔嘴裏,不過,就在藥要遞上去的瞬間,忽然想起來,還沒量體溫呢,退燒藥不能亂吃,正好有體溫計,便随口道:“量了體溫沒有?”
謝臻一愣:“……”都怪樓下那個藥房好死不死在搞活動,送體溫計,不然小傻瓜不至于長這個心眼!
程穎便掰開體溫計的外套,甩了甩,對小纨绔說:“來,先量量。”
如果這個時候不趁機占便宜,那還是小纨绔嗎?扶着嗓子做作地咳了一聲,“老婆,我現在渾身酸疼,你能不能,讓我靠着你測?”
程穎搖頭:“不。”
“老婆,求你。”兩眼淚花亮晶晶的。
“枕頭上挺好的。”程穎莫名又想逃了。
“求你了,這個床睡得好不舒服哦,我真的渾身酸疼啊。求你,我保證什麽都不做,你別怕。”大灰狼拍了拍胸脯。
程穎想了一想,料她在病中,也不敢怎樣,于是放心地坐在床沿,英勇道:“來吧。”
可誰知,小纨绔立馬又變卦了。并沒有靠着她測,而是将腦袋枕上了她大腿。眨巴着一雙眼睛看着她,嘴裏含着她遞上去的體溫計。
看着那個纨绔一雙黑得發藍的眼睛,忍不住就要擡手去摸摸她的頭發。幸好拼命忍住了,手藏在身後,抓着床單。
謝臻今天當真不做別的。只是十分純潔地看着自家寶寶。看得她無處可逃,微微冒汗。這個氣氛相當有趣啊,哈哈。
程穎覺得度日如年,房間裏的空氣似乎比剛進來時熱了一點。
抓過謝臻扔在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看,便問:“五分鐘了,可以了吧?”
小纨绔躺在她膝蓋上,搖頭,含混不清地嘀咕了句:“十分鐘。”說着将腦袋往裏滾了滾,将臉蹭在小媽的腰上。目光依然純真無邪。
程穎不得不将她的臉往外推了一推,懊惱到了極點,真是不該上當的。怎麽忘了這個人有多危險…
總算可以看體溫了!
然則這不看還好,一看,氣炸了!程穎氣得渾身發抖:“謝臻!!!你這個混蛋!”
小纨绔無辜地躺在她大腿上,一臉無賴:“哦,哪裏混蛋?”
“你……”程穎氣哭了要,“根本就沒發燒!”
謝臻噗哈哈哈笑出來:“是啊,但是不裝病怎麽把你騙出來,嘿嘿嘿,機智如我。”
程穎說着就開始推她的腦袋,要将她掀下去,只可惜膏藥狐又纏了上來,死死抱住她的腰,任憑她怎麽推搡怎麽掙紮都根本解脫不了。頓時氣征了,扔了體溫計,細細碎碎啜泣起來。
謝臻見小媽哭了,這才急了,将腦袋轉過來,仰望着她,擡手要為她擦眼淚。
結果被啪地一聲拍掉了爪子。
“寶寶不要哭啦。”小纨绔坐起來,扶着她的肩給她擦了擦臉,“是我不好。我知道,寶寶看到我沒有生病,其實是高興的,唯一生氣的地方在于,我為了騙你竟然沒生病也要吃退燒藥,怕我糟蹋壞了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是不是?”
程穎還是覺得憋屈,這貨怎麽就那麽會扭轉形勢,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謝臻匍匐過去,仰臉谄媚地笑:“我老婆這麽愛我,我真幸福啊。”
“我不愛你!”程穎氣得哭又哭不出來。
“哦豁,剛剛你沒有反對我叫你老婆耶。”謝臻樂瘋了,“可見你潛意識根本還是把自己當我老婆的!”說着手舞足蹈起來。
程穎覺得胡攪蠻纏,自己将永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還是早點走掉為妙,于是起身欲走…
還沒起身成功呢,那一個小纨绔就作勢撲了上來,死死地将她壓制在那裏,嘿了一聲:“想跑?”
莫名又被撲倒的人,絕望了:“謝臻,你到底想怎麽樣。”
“承認你愛我。”小纨绔嘟嘟嘴,“離不開我,要嫁給我,永遠和我在一起,給我生猴子。”
程穎閉了閉眼,“我不愛你。我們分手了。”
“老婆,我讀書少,但小時候我是個好孩子,雖然名著看不下,看的雜志有不少,曾經見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謝臻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身下那個小寶寶,賣個關子。
沒有說謊習慣的程穎,為了可以不面對小纨绔才閉上眼睛。這會兒又被她認真的語調給勾得睜開了眼,與她對望,靜待下文。
小纨绔居高臨下,目光和聲音都是溫柔而具有蠱惑力的,“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是沒有辦法掩飾的,它們分別是,咳嗽、貧窮、還有愛。你很忙,忙得連吃飯都沒時間,卻還是跑過來看我,見我撒謊想罵我又舍不得開罵,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還有你看我的小眼神兒,啧啧,我的天哪,寶寶,你有沒有照過鏡子,我現在拿一個過來給你看好不好?”
程穎覺得又被戲弄了,閉上眼睛:“哪怕是只貓,生病了,我也會去看看的,這個證明不了任何東西。你是只膏藥狐,畢竟也是一條性命。”
嗨呀,關鍵時刻還能化身唐三藏,寶寶你了不得啊!謝臻心裏哼了幾聲,擡嘴就啃,在她脖子上這裏那裏分別種了三五個草莓。
程穎這方面呢,一感應到膏藥狐下嘴,就想擡手去推拒的,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手被小纨绔十指交扣分別摁在床上,挪不動…再過了會兒整個人都癱軟掉了。更要命的是,還輕微地喘起來,洩露了僞裝的平靜下暗湧的情緒…
謝臻看着小媽波光潋滟的眼睛,還有微微泛紅的小臉兒,一臉得意:“咦?你不是不愛我嗎?我只是一只膏藥狐啊,來啊,推開我啊,嗨呀寶寶你喘什麽呀~~”
“……”程穎真的很想打死她!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糾結什麽。”謝臻這次的目的不是吃掉小媽,而是要解開她的心結,所以并沒有放任自己,及時踩了剎車,開啓嘴炮模式,“兩個相愛的人,是應該在一起的。有任何問題,說出來,好不好?誰在威脅你?誰在阻止你?或者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小秘密,你別藏着掖着,和你最心愛的小榛果分享一下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隔壁的貓貓、那一抹陽光、長依還有昔年小天使灌溉營養液
感謝小清零、小朋友、小懶蟲、小二哈四小天王給寶寶砸雷=333=
這章,hhh小榛果□□也瘋狂有木有~~
快完結了,下一本如果開新的話,大家是想看近現代還是古風的?
近現代的話就真的要找我家小萌主借梗了,主角叫夏小天真的呆膠布?那個正經人看我最近都不調戲她,只顧着和小清零玩,估計躲在那個角落裏吃醋呢吧科科。
大家晚安好夢=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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