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待納蘭夙玉練劍練到渾身都大汗淋漓了,她才收劍準備去洗浴的時候,卻被一個看起來古古怪怪白衣人擋住了去路。

那怪老人是突然出現在納蘭夙玉的眼前的,納蘭夙玉整個汗毛都聳起了,背後也是冷汗不斷,原本是傍晚時分,夜色也漸漸地降臨了,若是你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白衣人,你說驚悚不驚悚。

反正納蘭夙玉第一時間就條件反射用手中的木劍指着他,緊鎖着眉頭冷聲問:“誰?”

那白衣人看着眼前一驚一乍的納蘭夙玉反而有些納悶,前幾日不是剛見過嗎,怎麽這麽快就忘記了?

在夜色之下納蘭夙玉幹瞪着眼睛看了那人很久,也沒有看出這白衣人是誰,反倒是那白衣人終于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夜色暗了,納蘭夙玉這才沒認出他。

那白衣人無語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從自己的袖子裏随手拿出一張靈符,往天空一揮,靈符瞬間變成了一堆飛舞着的光點,萦繞着兩人身邊久久不散去,一時間兩人身邊的光亮起來,在這光亮之下,而納蘭夙玉也終于認出眼前這位白衣人了。

原來是那日在問心路盡頭的那白胡須老人,納蘭夙玉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不是歹人,是個怪老頭罷了。

收起那指着他的木劍,納蘭夙玉乖巧的彎腰向他行禮:“尊者安好。”

清咳了幾下,那老人又恢複一副高深莫測的高人形象,居高臨下的高冷的點了點頭,而且還順手一揮一陣靈力輕柔地扶着納蘭夙玉便直起腰了。

那老人看見納蘭夙玉恭恭敬敬的站着,心裏突然有一種孺子可教也的寬慰,嘴角隐隐上揚,一時間就忍不住雙手就交叉直接插進自己那兩只寬大的袖子中,給人一種莫名的略帶一絲絲的猥瑣氣質。

原本納蘭夙玉應該是沒看到的,但是她就偏偏就目睹了這一幕,心裏更是覺得這老人有些古怪?怪老頭?但是不知為何,納蘭夙玉從這老人的體态和言語間絲毫不見一絲仙風道骨的感覺,反而有些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的違和感。

心裏雖是這樣猜測,但納蘭夙玉也不敢肯定,她便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尊者,冒昧的問一句,您這樣貌?”

那老人聽到整個都懵了,他這樣貌的确是假的,是用換容靈符改的,按照正常來說眼前這個剛踏進修行路的小姑娘是根本不會看破的,可偏偏納蘭夙玉還是看破了?

尴尬的撓了撓頭,那老人把心一橫,想着既然納蘭夙玉看破了僞裝,那也沒必要再留着着僞裝了,所以直接散去了那換容靈符,恢複了自己本來的樣貌。

本來只是試探一些,但是納蘭夙玉萬萬沒想到那樣貌還真是假的,她無語的看着眼前這位高大英氣十足的青年,突然感覺自己腦殼疼,她原來不知道這三仙門的修士原來是那麽古怪呀。

轉了轉自己的脖子,伸了伸一個懶腰,那青年笑嘻嘻的随手彈了彈納蘭夙玉的額頭:“你這小姑娘還挺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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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夙玉終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呵呵了兩聲,手一攤無奈的說:“哪有身材那麽高大,走路帶着意氣風發的豪邁的老人,而且您眼中沒有那種歷盡千帆的滄桑感,反而是一片清明。”

那青年雙手習慣□□叉插進自己的袖子,然後恍然大悟的認同的點了點頭:“嗯,原來如此,還是你眼尖,其他人可沒有看出來。”

不知道為何納蘭夙玉第一眼看見這青年便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反而沒有那麽拘謹,她敢在他面前吐槽他那錯漏百出的僞裝,相同的那青年也沒有責怪納蘭夙玉,而是更加滿意納蘭夙玉身上那份機靈勁兒,更加堅定要拐這精明的小姑娘入自己師門下,做自己的師妹。

看着身邊的飛舞的光點形狀有些奇特,像是一只只飛舞着的光蝶,在夜空之下顯得格外夢幻,納蘭夙玉也忍不住的伸手去輕輕地觸碰眼前這只舞動着的光蝶,然後好奇的問:“尊者,這是?”

順着納蘭夙玉的指尖看了一眼那光蝶,青年不以為然的輕笑了一下:“這是光蝶符,出自陽翎仙門的人之手,我原本想拿去騙騙那些漂亮的女修的,但結果卻沒啥機會用得上場,畢竟女修個個都可以無礙夜視。”

聽完這句話,納蘭夙玉瞬間沒啥興趣把玩這些光蝶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尊者,您的愛好還真的廣。”

彎腰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納蘭夙玉的腦門,那青年笑眯眯的說:“小姑娘,你咋說話那麽陰陽怪氣的,對了,我叫羊三思,你以後叫我羊師兄即可。”

不知道為何,納蘭夙玉總覺得羊三思這名字聽起來怪好笑,她低着頭憋笑着說:“是,羊師兄,不過我也不叫小姑娘,我叫納蘭夙玉。”

無奈的嘆息着聳了聳肩,羊三思總是想不明白為何總有人覺得他名字好笑,而且還有人問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叫羊後行。

羊三思等納蘭夙玉笑完之後,他才一臉壞笑斜眼瞥向納蘭夙玉說:“納蘭師妹,你要不要來我們璟洪仙門,羊師兄日後絕對罩住你,你以後可以在璟洪仙門橫着走。”

“。。。”這語氣納蘭夙玉怎麽聽,都覺得羊三思這句話像是拐小姑娘的怪蜀黍?

沉思了半刻,納蘭夙玉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個埋在她心裏的問題:“聽說璟洪仙門很窮?”

羊三思嘴角的笑容立馬僵住了,突然覺得他現在怪尴尬的,雖然現在的璟洪仙門是真的窮,但他是絕對不會告訴納蘭夙玉實情的,不然真的到手的師妹就真的泡湯了。

停頓了半刻,羊三思立馬換了一副嚴肅認真的臉:“納蘭師妹,你這就不對了,你不親自到璟洪仙門眼見為實,就聽信那些謠言,羊師兄對你實在很是失望。”

可能是羊三思變臉得太快了,納蘭夙玉有些懵,被他臉上的表情吓唬住了,她幹巴巴的回了一句:“師妹錯了,羊師兄你莫惱。”

下一刻,羊三思立馬就一臉欣慰的擡手拍了拍納蘭夙玉的腦殼:“知錯能改就很好,那師妹我璟洪仙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哦,對了初次見面,要給點見面禮才好,這一打光蝶符就送了,反正我喜歡的那女修已經嫁人,我拿着也沒用,你以後晚上的時候就點着玩吧。”

聽完羊三思的一大串的話,納蘭夙玉嘴角一抽一抽的,木然的雙手接過那一打靈蝶符,冷漠臉。

反正羊三思看見納蘭夙玉接了那光蝶符,心裏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後立馬鞋底抹油想要溜了:“那納蘭師妹你心裏有數就好,反正你聽師兄一聲勸璟洪仙門的弟子心眼兒沒那麽小,鈎心鬥角的事兒絕對不如那兩個仙門那麽多。”

其實羊三思這句話還是挺合納蘭夙玉的心,雖然她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其他兩個仙門裏面是什麽情況,但是她心裏清楚家大業大者事兒多。

但不久納蘭夙玉就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璟洪仙門到底有多窮了,那時候的她欲哭無淚,也難怪璟洪仙門沒有鈎心鬥角的事兒,畢竟窮當當的門派争個屁呀。

璟洪仙門資源有限得很,所以只選了五個羊三思看得上眼的單靈根弟子,剩下的四十五個他看都不看就想直接帶上新鮮出爐的五位弟子就直接溜了。

他們正準備站到羊三思的劍上,納蘭夙玉正當想離開的時候,突然端木邢宇從衆多弟子中沖了出來,喊住了納蘭夙玉。

納蘭夙玉茫然地回頭看向端木邢宇,只見端木邢宇一臉通紅的将手中的玉珏塞進她手裏,然後又有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原位置上。

懵懵的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珏,玉珏看上去甚是眼熟,上面刻着端木家族的圖騰以及端木邢宇這四個字,基本上算是端木邢宇的身份牌,但送她這身份牌是不是不好?

恰好這一幕被羊三思見到了,羊三思就一臉憋笑:“納蘭師妹,你可還真是受歡迎,才六歲就被訂下終身了?”

納蘭夙玉白了一眼羊三思,木然的拿着那玉珏轉身就走。

拿着燙手山芋玉珏,納蘭夙玉心裏是一堆MMP,但是呢她又不好當着這麽多弟子的面前落了端木邢宇的面子将玉珏還回去,所以納蘭夙玉只能苦哈哈的收下了那玉珏,心裏暗暗在想日後再還回去就好了。

就這樣納蘭夙玉以及其他四個新弟子站在羊三思的劍上,由他帶衆人去往璟洪仙門。

雖然羊三思看着很年輕,但是修為卻不低,是元嬰後期,聽羊三思自誇中納蘭夙玉知道他居然只比他們先入璟洪仙門三百年,三百年就元嬰後期這成就可不低了,鏡靈山的木流末可是修煉足足六百多年才勉強踏進元嬰期,而元嬰後期更是用了兩百年才到現在的修為。

禦劍的速度絲毫不比那鏡靈山的速度慢,甚至還快上不少,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踏進了璟洪仙門的地域。

璟洪仙門很簡樸,簡樸得納蘭夙玉都沒眼看,沒錯璟洪仙門處與一條延綿不斷的山脈的頂巅,但是除了幾片綠色的林子之外,就是一間一間的瓦房,唯一看上去不錯的金色的殿室,但也只是不錯而已。

除此外除了一座座數不清的灰白色的瓦房,璟洪仙門就只有一片片露着褐色的泥土的空地,所以說堂堂一個上三仙門中的璟洪仙門居然還比不過中六靈三的鏡靈山。。。

當然不只是納蘭夙玉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其他四個新弟子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光禿禿的璟洪仙門,他們都是六靈山一脈的弟子,出身都不錯,但是他們覺得想不到自己日後的師門,還不如自己家。

納蘭夙玉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好像懂了璟洪仙門的人為啥都鈎心鬥角不起了,原來是因為窮到極致還有啥好争呢,難道争多幾塊空地種菜???

璟洪仙門全部算上所以弟子,應該是五百人,而這五百個人中又有二百個弟子在仙靈大陸各個角落飄蕩着,而剩下的三百弟子中又有二百個弟子在閉關,沒個兩三百年他們是不出關的,所以偌大一個璟洪仙門只有一百個弟子還在外面活動,也就是說人丁稀少得可怕。

當然仙門還是有幾十位練虛期小長老,十位合體期的大長老和一位練虛期門主,可以說探究更深層恐怕還是有不少更深修為的老怪物。

不過莫要看璟洪仙門人丁稀少就好欺負,璟洪仙門弟子個個都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一個頂五,而且戰鬥力更是杠杠的,劍修修煉不易,尤其是璟洪仙門要求所有弟子必須練出屬于自己的劍心和劍意,這難度更是難上加難。

這些納蘭夙玉現在并不知曉,但在聽到紫雲仙門和陽翎都有好幾千的弟子時,納蘭夙玉突然覺得自己居然這麽心靜氣和,看來她已經練出波瀾不驚的好心态了。

但納蘭夙玉此時不知,她以後面對的是沒有最坑只有更坑的修煉生涯。。。因為璟洪仙門坑的地方絕對不止是那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一些字數,阿~各位親愛的讀者,我真的努力了~,呃,也在這裏預告一下吧,我很快就會過渡到劇情了,你們的小鮮肉男主即将出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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