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周歲宴席挺盛大的,代表着璟洪仙門而來的納蘭夙玉更是座上賓,她剛一坐下位置上,衆人更是紛紛矚目望着她。
落座的人大多數都是有一定聲譽的修士,而且修為都不低,可他們竟然看不透此女修的修為,看起來更是高深莫測,唯一可知的是她坐在璟洪仙門的專屬位置上,估計是璟洪仙門派過來的使者。
納蘭夙玉來得早了些,其他兩個仙門的空位上還沒有人上座,所以來得早的賓客各個都在交頭接耳讨論這納蘭夙玉的來歷,可是,最大的尴尬來了。
以納蘭夙玉現在的修為,基本上離她方圓百裏外她只要想傾聽什麽聲音,都可以聽得到,平時很少這麽閑,但現在這殿內的人都在自以為的私下談論,她一絲一毫都能聽得到。。。
有人贊她樣貌不俗,有人誇她氣度不凡,有人誇她修為深不可測,有人說她身份高貴,這些褒獎的話納蘭夙玉聽着心裏也是暗喜着,但也脫不了有人說她就是個關系戶,有人說她倨傲高清,有人說等等,總的來說有褒獎也有貶話,一半一半。
聽着煩了,納蘭夙玉就自己就暫時封禁了自己敏銳的耳感,直接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了,不為外界的煩擾為之所動。
不一會兒,陽翎仙門的派來的使者也終于來了,與納蘭夙玉面對面坐下,納蘭夙玉似有所感,緩慢地張開了眼睛平靜的直視着對面的人。
陽翎仙門倒不像璟洪仙門只派了納蘭夙玉來,而是派來十名弟子以及一長老,修為稍稍比納蘭夙玉低兩個小段位,剛剛練虛初期罷了。
不管怎麽樣納蘭夙玉還是比他修為高,所以納蘭夙玉只是微微的對他點了點示意,就當作禮貌的問候了。
而對面陽翎仙門的長老本來不想理會納蘭夙玉這一女流之輩,但也不滿納蘭夙玉只是輕視他,故那長老便想着給點顏色納蘭夙玉瞧瞧。
不一會兒後,他就後悔了,他突然感受到來自納蘭夙玉身上突然爆發的靈壓,正正高壓他一頭,他心裏大驚,他看着女修年紀輕輕的,原本是不屑一顧與之打交道,卻萬萬沒想到他不屑地女修竟比他修為高。
在納蘭越發加重的靈壓之下,陽翎仙門長老頂着重于泰山的靈壓,渾身冒着冷汗,不得不起身對納蘭夙玉恭敬的行禮:“前輩莫怪,是晚輩陳敏之失禮了,敢問前輩尊稱?”
這話一出座下衆人皆驚,原本他們看這璟洪仙門的女修年紀輕輕的,卻不曾想過她竟然可以令堂堂陽翎仙門陳敏之長老低頭賠罪,這陳敏之修為可是前幾年方踏進練虛期修為了。
冷哼了一下,納蘭夙玉最讨厭這種倚老賣老的老家夥,剛才她本來只是想禮貌性的點頭問候一下這陳敏之,卻不曾想這老家夥自認身份高她一頭,居然想用靈壓壓她一頭,這不,終于自知修為不及她了,這才主動出來賠罪。
随意揮了揮手,她絲毫不想多瞧這陳敏之一眼,獨自獨酌了一杯靈果釀制的靈酒,整個人都散發着不好惹的戾氣,修為不及她的其他賓客都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陳敏之也只能尴尬的重新坐下,一時間整個客殿安靜得很。
安靜了片刻,紫雲仙門的衆人可算來打破了一尴尬的僵局,端木邢宇和羅素婧兩夫妻并肩而行,看起來倒是琴瑟和鳴,身後還跟着一青年,懷裏還抱着一個小孩,那便是端木邢宇的親兒子端木帆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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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主角來了,納蘭夙玉才緩緩收了幾分戾氣,恢複一副冷清平和的樣子,靜靜的坐着觀看這男主角一家三口走來,哦,不,帶上那小孩應該是一家四口。
跟随大衆,納蘭夙玉随意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重新坐下,百無聊賴的側頭打量了一下坐在她身邊不遠處端木帆瑜懷着的小孩,白白胖胖的小胖墩,眼睛漆黑如墨一般,五官清秀,隐約可見有幾分似端木邢宇,但是唯一不美的是,他的嘴角一直緊抿着,眉頭也不曾舒展開,看起來頗有一種肅穆的氣勢。
定定地觀察了一會兒後,納蘭夙玉不禁輕笑了一下,擡起右手的食指對那小孩的方向微微的勾了勾,那小孩也像是注意到了納蘭夙玉一般,竟也轉頭望了過來,定定地盯着她的食指。
可能是知道自己可能今生再無子女的緣故吧,納蘭夙玉對小孩子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所以她願意面對一堆單純的小屁孩們,也不想面對一堆心機不明的大人們。
豎直自己的食指,逗弄着那小胖墩,納蘭夙玉倒是有幾分樂趣,直到那小胖墩被他父親端木帆瑜抱着在客殿內所有賓客前觀覽一番,她才興致索然的收起了她的逗弄小胖墩的食指。
那小胖墩被他父親端木帆瑜報到納蘭夙玉面前的時候,納蘭夙玉終于按捺不住又伸出自己的食指,輕輕地點了點他的白皙的小臉頰,正當她打算她收回手指的時候,小胖墩左手一伸,緊緊握住她的食指不撒手。
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納蘭夙玉發現這小胖墩還挺大力氣,一時間還真的手指收不回了,在端木帆瑜尴尬想硬從掰開他的小手,但又不敢用太大力氣,只能立馬像納蘭夙玉賠罪:“納蘭前輩,是晚輩的錯,犬子頑劣。”
納蘭夙玉輕嘆了一口氣,聽着這賠罪的話,總覺有點不是滋味,感覺自己真的很年長了,難道還真的成了羊三思嘴裏的老姑娘了?
想到這些,她逗弄小胖墩地心思就沒了,她微微的用了靈氣,輕輕震開了小胖墩那本緊握不放手的小手,輕而易舉地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重新坐下了。
而沒握住納蘭夙玉手指的小胖墩,似若有所失的失落的般,一直眼巴巴的望着納蘭夙玉的眼睛,但值得一提的是那小胖墩只是眼眶有些濕潤的望着她,但眼淚卻始終沒掉下,可憐兮兮的。
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納蘭夙玉還是決定不再多看他一眼,揮手示意眼前端木帆瑜抱走他兒子離開。
那小胖墩被端木帆瑜抱到端木邢宇的懷裏,端木邢宇這才站起來向賓客們宣布:“諸位,吾孫兒今滿周歲了,吾為他取名為端木璟恒。”
納蘭夙玉輕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靈酒,在心裏暗暗道:端木璟恒,端木璟恒,璟恒,聽起來好像比他父親端木帆瑜的名字好太多了吧。”
宣布了小胖墩端木璟恒的大名之後,便是有一抓周的環節,顧名思義可普通人家一般都是讓小孩拿到什麽東西,以後他的前程就是什麽。
抓周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賓客們送上來的賀禮,按照地位尊貴,從低開始往上,所以輪到納蘭夙玉送賀禮的時候,她已經是最後一位了。
招出那把極致金砂鑄成的靈劍,并将它變成很小很小的小劍,随手放在那桌面上,然後就打算離開的時候,坐在桌子上的端木璟恒就掙紮着爬了過來,一把扯着納蘭夙玉的衣袖又不撒手了。
納蘭夙玉感覺自己的袖子好像被扯着了,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端木璟恒眼巴巴的眼睛,好像她再掙開他的手就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兒一般。
不知道為什麽,納蘭夙玉總覺得這小胖墩好像就是賴上她了,每時每刻不在想怎麽碰瓷她一樣,剛才抓手指,現在抓衣袖。。。呃,納蘭夙玉無奈了。
又用靈力輕柔地震開他緊抓住她衣袖的小手,納蘭夙玉然後靈力一轉,下一刻她就安安穩穩的坐回原位置了,不給那小胖墩端木璟恒再次碰瓷的機會了。
小胖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終于哭了出來,眼淚汪汪的,雙手一直朝着納蘭夙玉那方向伸着,似是想要抓住納蘭夙玉。
坐在上位的羅素婧終于按捺不住了,直接想要下來抱一抱哭得那麽響亮的端木璟恒,但卻被端木邢宇拉住了,對她搖了搖頭:“不急,自璟恒生下來之後便鮮少哭過,這一哭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兒,且讓他再哭一會罷了。”
哭了一會兒,納蘭夙玉終于忍不住了,冷冰冰的站了起來,站到端木璟恒的眼前,直接抓起剛才她放下的靈劍放在他手裏,小胖墩端木璟恒立馬就不哭了,淚汪汪的看着她。
“不許哭。”幹巴巴的說了這三個字,納蘭夙玉又立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拿着小靈劍的端木璟恒還真的不哭了,笑眯眯的裂開他那沒啥牙齒的小嘴,甜甜笑了起來,但小手卻一直一直緊握着那小靈劍不放了。
端木邢宇,羅素婧以及端木帆瑜都愣住了,端木璟恒一出生母親就去世了,之後他便很少哭,更別提笑,這次納蘭夙玉輕而易舉的就令端木璟恒又哭又笑的,這實在是奇怪。
緣分就是這樣奇特,此時的納蘭夙玉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後半生要與眼前這個笑得看不見眼牙的小胖墩扯上關系,所以說有些事情總會經常出人意料,人與人的緣分更是如此。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看到,納蘭夙玉右手的尾指系着一條鮮豔的紅線,紅線長長的一直順着另一頭延漫而去,而紅線的另一頭的盡頭,則是系在一個剛滿周歲的小胖墩端木璟恒的左手尾指。。。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的家人們,後面劇情會有提及的,所以我不能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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