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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端木璟恒逛完了整個內有乾坤, 眼裏除了竹子還是竹子,雖然單調,但絕不缺乏安逸氛圍。

回到最初的地方, 輕輕踏上竹屋的臺階, 聽着耳邊被風拂過的細細的竹葉發出的“沙沙沙”的響聲。

舉起單手緩緩地叩響緊閉着的竹門,“吱呀”竹門便被一股微風輕輕的推開。

踏入竹門, 端木璟恒便看見納蘭夙玉一如他離開之時那般, 靠坐在床沿,唯一不同的是她那緊閉着眼睛。

在他站定之後,她才悠悠的睜開眼睛看着他,平淡如水一般, 無悲無喜,雖在眼前,卻感覺他和她的距離甚遠。

就如一個神明,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芸芸衆生,眼裏沒有一絲正常人的情緒。

端木璟恒不動聲色的靜靜地望着她,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後, 最終還是等到納蘭夙玉重新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只是,眼裏情緒便恢複正常了。

每個人都有兩面,有人一面是善良,一面是邪惡,也有人一面是正常,一面是扭曲, 而納蘭夙玉屬于另外一種,她一面是如正常的七情六欲,另外一面卻是毫無七情六欲。

說是另一面,但其實就是每個人的心障,最深地處的渴望,就如同納蘭夙玉一般,她覺得嬉笑哀樂太過厭惡,所以她的心底便出現了沒有七情六欲,無憂無愁的一面。

恢複正常一面的納蘭夙玉宛然一笑,淡淡的看着他,拍了拍床板說:“我就在這裏恢複靈力了,你出去之後,便趕往妖界的入口,到了便敲一下內有乾坤的蓋子即可。”

他從來沒有推辭過納蘭夙玉的請求,所以端木璟恒含笑着點了點頭:“好。”

從內有乾坤出去之後,那內有乾坤便重新化成一方小小方盒,主動的飛到端木璟恒的掌心之中,安安靜靜的待着了。

擡手輕輕拂過小方盒的蓋子,然後慢條斯理的将小方盒放在最接近自己的心膛處。

淺淺的低笑着,擡手輕輕捂着心膛處的小方盒,似在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了一句:“心如磐石無轉移,希望你可常駐在此。”

本來剛閉上眼睛修複靈力的納蘭夙玉,猛然的被嗆了幾下,她剛才分了一絲靈識覆蓋在蓋子上面,卻不曾料到端木璟恒心眼兒那麽多。

故意裝作不知曉,然後不知羞的在撩撥她,伸手拂過她的靈識,然後還,還,還故意說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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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蓋在臉頰泛紅的臉上,她微微上揚着嘴角,透過指縫不敢直視屋內的山水畫中石頭。

惱羞成怒的納蘭夙玉,此時心裏暗暗地想着:真看不出這個端木璟恒,說的話還好聽,不過磐石這些東西可不能随意說說,頗為有些輕浮?

在收回靈識之後,她耳邊似乎還清晰地聽到端木璟恒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平複了片刻,她耳邊還萦繞着這心跳聲。

羞惱的敲了敲自己腦殼,過了一會兒,她幹脆就自閉五識,陷入最深層次的修煉。

而外界趕在路的端木璟恒,心裏有兩個心思,一是怎麽撥出納蘭夙玉雙足的龍息,二是怎麽快速提升自己修為,盡快升至練虛期,完成納蘭夙玉當日錦囊的要求。

想着想着,端木璟恒不由感嘆一下:歸根結底始終還是他修為低微,若是他像修為如祖父一般,或許這些便不是問題了。

妖界是三界和仙靈大陸人修關系不壞也不好,維持在平衡點,可容人修入妖界。

妖界的入口處是一片森林,喚:燊林,裏面有一個法陣,法陣外面有看守的妖将。

想入妖界,要不是就是妖界之人帶着入內,要不就便是有妖界之人的信物,除此之外并無其他法子。

幾百年前,納蘭夙玉便有了小蓮所贈的信物,所以想入妖界反而輕而易舉。

趕往妖界,端木璟恒便用了十八年。

即将到燊林之前,便會路經一個城池,這個城池妖修與人修共存,此地商貿甚盛,妖修把自家特産推銷,人修也把把外面的特産推銷。

有來有往,倒是熱鬧不凡,尤其是某些行業油然而生,例如酒樓,勾欄花樓等等……

二十年前,這座城池來了一個女修在街上開了一間酒樓,不賣飯菜,只賣酒,各種各樣的的酒。

雖看似是正個八經的酒樓,但是卻引來了很多的不正經的,只因為酒樓的老板娘是個不正經的。

酒自己取,酒錢自己算,但還是客似雲來,只因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

酒樓的老板娘妩媚多嬌,行事風格放浪形骸,若是看誰上眼了,便會坐在哪個男人懷裏喂酒,眉來眼去的調情不斷。

而老板娘自稱名為:雪娘子。

沒有人會想知道,在深夜無人之時,雪娘子都會攬鏡自嘲,眉梢間的嘲弄,眼裏黯然神傷,以及時不時擡手看着白皙的手腕上被隐藏的深深的傷痕。

酒樓傍晚時分準時開門迎客。

好色之徒紛紛湧入酒樓,借着喝酒的名頭,心裏打着不入流的心思。

雪娘子也照樣依靠在酒樓的正中央的酒櫃旁,提着一酒壺,自飲自酌着。

不經意的擡眼環視一圈酒樓喝着酒的客人,雪娘子挂着自嘲的笑容,雙眼迷離恍惚,緩緩伸手順着客人,從外到內的數着,嘴裏小聲的嘟囔着:“一,二,三……十一,今天心情不好,選十。”

一共十一個客人,雪娘子選到了第十位客人,于是,她便提着酒壺搖搖晃晃的,邁着醉迷迷的步伐走到第十個客人面前,然後輕佻的單手挑起第十位客人的下巴。

彎腰盯着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看到他樣貌還算不錯,便大大咧咧的躺入了那位客人的懷裏。

兩人便在滿堂哄笑之中,眉來眼去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交杯酒,甚至口中渡酒,這些親密無間的動作。

夜越深,天色就越暗,烏雲密布,蓋住了星月,不一會兒,天上便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這夜雨聲煩,仿佛似在預兆着什麽大事情要發生。

冒雨前行的人,還是心不在焉的人,他們之間又會發生什麽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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