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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城池還有幾裏路之時, 納蘭夙玉閉眼端坐在內有乾坤裏,靜靜地修煉着。
而端木璟恒也如常一般極速前進,冒雨前行, 絲毫不敢怠慢。
這時, 變異突生。
納蘭夙玉右手的手背突然出現一枚發着金光的符咒,她本來緊閉着的眼睛緩緩地一睜開, 皺眉低頭看着手背上的符咒。
這符咒是她特意放在納蘭雪柔身上, 作用無它就是一種子母符咒,可以追逐到子符的距離,這距離的限制在方言幾裏。
所以這母符一旦亮了起來,那麽便是喻示着子符便在這幾裏之內。
至于納蘭夙玉為何皺眉, 只因在她心裏,納蘭雪柔此時應該在璟洪仙門中靜心修煉,而不是在這妖界的邊域之地。
她靜靜地看着手背上的金光越發的明亮, 直到它開始有些黯淡之時,她便招出青楓劍,借力躍上去坐着。
心頭一動, 她便驟然間出現在外界端木璟恒的眼前, 事發突然,但幸好端木璟恒還是及時穩住了腳下的陌上劍。
正好與納蘭夙玉硬生生保持在半米的距離,端木璟恒驚疑的望着她問道:“納蘭姑娘?”
納蘭夙玉臉色冷凝,低頭望着手背上的符咒,沉聲指着他身後的城池問他:“那裏可南渡城?”
雖不解她所問,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正是南渡城。”
收回手指頭, 納蘭夙玉若有所思的看着不遠處的南渡城,便手一動,便随手扯住了端木璟恒的衣角,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先随我去見見我的一位故人吧。”
兩人速度并不慢,一盞茶的功夫都不用,直接便站在南渡城的某一處半空中之上,而此時納蘭夙玉手背的金光也甚是燦爛奪目。
停在半空中,納蘭夙玉臉色臉色更難看了,原因無它,就是母符所指的地方正是南渡城的花樓街道,這不正喻示她那位侄女納蘭雪柔現今居然出現在花樓之中?
不過她細尋起來,子符雖不在花樓之中,但是也離花樓甚近,就幾步路罷了,而且她還在半空俯視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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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收了,直剩下濕潤的空氣,以及濕漉漉的街道,屋檐滴落着的雨滴。
緩緩地降落下來,他們站在酒樓的正門口前,她冷眼透過門口望到裏面旖旎風光無限,幾個大漢圍着一男一女在起哄着,而唯一的女子姿色上佳,她躺在男人懷裏,頂着醉眼朦胧,眼波溢彩,嬉笑喝着酒。
那一刻,納蘭夙玉心裏極為憤怒,但是片刻之後,她又深舒一口氣,此時,眼裏閃過一絲冷漠。
果然,不是流着納蘭家族的血脈,就絕對不是納蘭家族的女子,外人血脈,現今看來她絕對配不起納蘭這姓氏。
那一刻,納蘭夙玉心裏是殺氣騰騰,手指微微一動,指尖被醞釀出一股濃郁的劍氣。
時刻注意着身邊人一舉一動的端木璟恒,愕然的看着她指尖的劍氣,這劍氣若是讓他來受了,估計他也絕對會重傷。
尤其是他知曉裏面的酒樓裏的男女修為大部分都是金丹期和元嬰期,這一股劍氣要是真的釋出去,估計納蘭夙玉便會多了殺孽。
急忙忙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小小的搖晃了一下,看到她手中動作一頓,端木璟恒這才敢邁前一步。
以身擋住納蘭夙玉的視線,關切的望着她眼睛溫聲勸道:“納蘭姑娘,修士不宜多造殺孽,不然對日後的修行之道不利。”
居高臨下凝視了片刻端木璟恒的眼睛,最終還是她妥協了,收回指尖上的劍氣,嘆息一聲:“罷了,人各有志,或許她有苦衷呢。”
不過,納蘭夙玉心裏還是不舒服,她冷着臉,緩緩地并肩着端木璟恒踏入酒樓之中。
酒樓衆人,像絲毫不察覺到,酒樓裏驟然間多出了兩個人。
即将靠近人群之時,納蘭夙玉突然拍了拍端木璟恒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示意:“就在這裏等。”
遲疑的看着她,端木璟恒心裏尚還有一些不放心。
納蘭夙玉伸手指了指他的耳朵,在他耳旁結下一個防護法陣,這才慢悠悠的轉頭,半眯眼看着不遠處的人群,眼神閃過一絲危險。
食指輕輕的點了點櫃臺上,發出三聲“咚,咚,咚”的響聲,這三下的響聲不似往常的響聲,而是随之生成三下無形的聲波。
看似平淡無奇的聲波,卻瞬間傳播到人群中,他們耳朵被這三聲震蕩着他們耳膜,然後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刺破他們脆弱的耳膜。
一陣刺痛感,他們便會發現他們再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聽識便被生硬的封閉起來。
茫然無措的對視了一下,痛感襲來後,他們紛紛雙手捂住耳朵滾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在來回打滾着。
就連抱着雪娘子的那個男子也一樣,耳朵疼痛難忍,反手一推,将懷裏的美人往地上狠狠一推,然後自己就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地上打滾着。
一時間,原本熱鬧非凡的酒樓依舊熱鬧非凡,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熱鬧非凡,遍地都是在哀嚎着,打滾着的男人。
以及坐在地上,手裏還不忘提着一壺酒的雪娘子懵懵的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惘然若失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就這一眼,雪娘子驚恐萬分,瞬間醉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連滾帶爬的爬到納蘭夙玉的身前,渾身發冷着對她長跪不起,嘴裏哆嗦着一句:“雪柔給姑姑請安。”
俯視着跪伏在地上不敢動彈的納蘭雪柔,納蘭夙玉神色不明,凝視着她冷聲問道:“你為何出現在此?”
聽着熟悉的聲音,納蘭雪柔便不由得紅了眼眶,喉嚨哽咽難言,這兩百年不見,姑姑依舊風采依舊,而她卻成了自甘堕落浪蕩風塵酒家女。
心裏既是羞愧難當,又是窘迫不已,但更多的還是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就像小時候一樣,姑姑就像一位仙女一般出現在她眼前,拯救改變了她的一生。
越是這樣想,納蘭雪柔眼淚終于掉下來,打濕了地板。
納蘭雪柔的沉默不語,終于消磨殆盡了納蘭夙玉的耐心,手一伸出,準确的扯住了納蘭雪柔的後衣領,就像抓住了一只狗,輕而易舉的高舉起在眼前,冷漠如水的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問道:“你為何出現在此?”
納蘭雪柔似乎被納蘭夙玉這般簡單粗暴的動作吓唬住了,被生生的扯着她的後衣領挂懸在半空中,幹巴巴的挂着淚珠兒恐懼的看着她慌慌張張的小聲說:“我說,我說,姑姑且先放我下來?”
随手将納蘭雪柔往地上一丢,納蘭夙玉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只是丢了一樣微不足道的東西。
被這麽一丢,納蘭雪柔是臉先着地的,被砸到鼻青臉腫了,頭發淩亂不堪,瞬間好看的美人,便成了瘋瘋癫癫的瘋婆子?
雖然端木璟恒知道此時,他不應該笑出來,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兩姑侄的舉動怎麽格外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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