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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到半夜淩晨時分, 戰場上依舊寂靜,可是卻在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一陣淡淡的薄煙從遠處蔓延而來,緩緩的将戰場籠罩起來。
若是尋常人, 那只會覺得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白霧, 并無任何的不适感,但是對于站在戰場中央, 也就是白霧的最濃稠的中間納蘭夙玉來說, 這場白霧來頭絕對不是一場白霧那麽簡單。
擡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中央,刻下一個最快捷的小型法陣,迅速将自己的五感關閉,靜靜的站立, 雙手在眼前合攏成一個類似十字的手印,然後雙手緩緩拉開,一道白光劃過她緊閉的眼睛。
當納蘭夙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她原本黑褐色的瞳孔已經變成了完全的墨黑色,沒有一點其他的顏色,要是讓人看見, 必定會覺得毛骨悚然。
果然, 在她開了虛空之眼,可洞察萬物之後,納蘭夙玉便看到眼前不僅僅不是一場白茫茫的白霧,而是鋪天蓋地灰褐色的鬼氣。
鬼氣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格外的明顯,而且鬼氣不是從那遍布戰場的屍體上彌漫而出, 而是很詭異的從那泥土深處滲出,一縷一縷的積累,将整個戰場緩緩的充斥着。
彌漫着整個戰場鬼氣,一眼望去格外的滲人,而且鬼氣最濃密的地方就在納蘭夙玉的腳下,源源不斷的輸送出來,肉眼所看到的白霧,其實是僞裝的鬼氣,它真正的顏色只是被夜幕掩蓋住了。
虛空之眼看透了這層僞裝,自然就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來,那白霧不是真正的白霧,而是鬼氣。
不止是萦繞在戰場的半空中,也在很詭異的滲入那些屍體的體內,一點點的将鬼氣融入那些屍體的體內。
本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蒼白而發青的皮膚,正被那些鬼氣沾染着,已經從蒼白的膚色轉變成了和鬼氣一模一樣的顏色,也就是灰褐色。
看着濃稠的鬼氣大量的從她腳下的泥土裏滲出,這不禁便令納蘭夙玉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心中便大概有了定斷。
彎腰俯身用指尖挑起一點帶着褐紅色的血腥味的泥土,輕輕地在指尖上徹底的捏碎,那泥土的粉末便一點點的從她指尖滑落。
這時候,納蘭夙玉的虛無之眼已經看到了泥土中藏着絲絲的鬼氣,這鬼氣看起來和戰場上的鬼氣一樣,但是,這鬼氣微微的帶着一種發黑。
無疑是在證明了,她腳下這塊泥土,不,甚至整個戰場下面都可能有東西。
手指一動,青楓劍便出現在納蘭夙玉的手中,雙手合攏緊緊的握住劍柄,輕輕地往地上一插,便可以看到從青楓劍尖碰到的地面,兩邊的泥土正在分開一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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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深有十米,直到裂不開,劍氣似乎碰觸到了異物,這地縫這才停止了裂開,露出深藏在地下十米的異物。
是一塊灰褐色的五個棱角的小旗子,正在源源不絕的釋放着灰褐色的鬼氣,它,便是令整個戰場彌漫着鬼氣的罪魁禍首。
沒有很魯莽的去破壞這個小旗子,只因為納蘭夙玉看到旗子上面刻有一個很奇異的花紋,而且她也清晰的看到這旗子下面有四條灰褐色的長線彙集在旗子的頂端。
旗子的頂端是一顆泛着慘白色光澤的小珠子,而且四周還凝聚了不少鬼氣,就像無數的騎士在很忠誠的保護着中央的珠子。
這個小旗子便是一個法陣的陣眼,若是納蘭夙玉沒有猜錯的話,那旗子下面的四條交叉縱橫長線應該是聯通着其他四個方位的旗子,也就是說這個戰場的下面就是一個龐大的法陣。
驚愕地倒吸了一口氣,納蘭夙玉萬萬沒想到鬼界居然早就在此地設下這麽大的法陣,要是細細的思索下去,恐怕這場戰役的背後,有可能是鬼界的所為。
在背後暗暗的推動着凡人的戰役,控制着他們自相殘殺,然後鬼界漁翁得利,坐享其成,只需要在他們厮殺的戰場上設下法陣,當戰争結束之後,鬼界便來引渡這些慘死的魂靈。
而這法陣便是鬼界在此地設下的法陣,這個法陣能控制着鬼氣腐蝕着這些凡人的屍體,然後潛移默化的将他們轉化成鬼界的鬼靈。
當凡人戰役結束之後,鬼界之門就會出現在戰場上,然後派人作為使者引渡魂靈入鬼界。
雖然不知道鬼界為何會這麽熱忱于引渡魂靈入鬼界,但是最近的鬼界的行蹤大肆的出現在這些戰場上,或許,鬼界想要利用這些魂靈在醞釀着什麽。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納蘭夙玉必須彙報給璟洪仙門,讓羊三思早些做些防備,最好是能夠重視這件事情,聯合三仙門商議此事,派出弟子來阻止這無謂的犧牲,也順便來打亂鬼界的謀劃。
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那依舊在彌漫着鬼氣的旗子,思索了片刻後,納蘭夙玉輕嘆一聲:“世事難料,日後,我再來處理。”
雙手微微一用力,将青楓劍從地上撥起來,用指尖拭去劍尖上沾染上的泥土後,左手一反,青楓劍就被納蘭夙玉收好了。
在臨走之前,納蘭夙玉回頭輕描淡寫的回頭瞥了一眼那尚且還裂開的十米地縫,然後擡腳輕輕往地上一跺。
就是這麽輕飄飄的一跺腳,随着鞋底碰觸到地面那一刻,一陣無形的靈力彌漫而出,分出兩股靈力。
然後肉眼可見的那原本裂開足足有十米深的地裂,兩邊竟然在慢慢的靠攏,不一會兒,那地縫便徹底靠攏起來,沒有一絲縫隙可見,宛如剛才一般完好無損。
擡眼望了望戰場上鋪天蓋地的在彌漫着鬼氣,納蘭夙玉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煩躁,若是從心而論,她現在最厭惡的便是鬼界的鬼修,就從當初在落之荒原裏遇到那個鬼王一樣,看到那一坑的屍體。
現今又看到這原本只是普通的戰役,身後竟然又有鬼界的手筆,這些種種事例讓納蘭夙玉從心底深處對鬼界産生一種厭惡感。
心裏煩躁不定,但是為了大局着想她又不能破壞,為了能尋到鬼界的入口,順利尋到往生花,再尋到自己的血親弟弟納蘭敬辭。
所以這一切,納蘭夙玉現在只能選擇忍耐,只能當作自己并沒有發現這個法陣,按捺着心中的厭惡,繼續演着這一場戲。
禦劍高高的飛入雲端,離着最接近那一輪淺淺彎月的地方,雙眼一閉,十指合一,在眼前一劃過。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的眼睛就恢複了正常,并且也解開了之前封閉的五感。
擡頭深深的凝望着那輪彎月,片刻後,心中方才緩和了不少,她将這些事情先積壓在心底,待到她尋到人之後,必定要讓鬼界給一個說法。
她沒有回去靖國的陣營裏,而是選擇坐在青楓劍上,在最接近彎月的空中,靜靜的閉眼靜修。
此時的淡白色的月光覆蓋在她的身上,給她籠罩上了一件美輪美奂的潔白外衣,就連烏黑的秀發中也調皮的暈染着銀白色。
一直到了月亮消失在天邊,而東方的天空也開始泛出一種淺淺的金色,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的肩膀上,納蘭夙玉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眸,凝望這新出的陽光,嘴角也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人有生老病死,輪回不斷,或許,凡人死亡後,便又是一次新生。
想到了這些,心中暫時釋然了不少,納蘭夙玉的心境也重新恢複平常的淡然。
回到了屬于自己的營帳,納蘭夙玉便要開始自己的另外的一個計劃。
拿出一個小木偶,在上面刻下替身傀儡的法陣,然後随手往地上一抛,小木偶便變成了另外一個和納蘭夙玉一模一樣的人,她雙眼無神的木讷的站在地上,身上沒有半分的生機。
輸入一些靈氣,分了一絲靈識在她身上,那木偶的雙眼立刻就染上了生機,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對納蘭夙玉笑了笑。
雖然是一模一樣,但是畢竟是傀儡,不是真正的本人,所以臉上的表情都很僵硬,不夠生動。
納蘭夙玉也是第一次用替身傀儡,不禁就有些好奇,便走前了幾步,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和她一模一樣的木偶,故意擡手去點了點木偶的臉頰。
軟軟的,帶有一絲溫度,手感如一匹上等的絲綢,滑嫩的肌膚和真人的皮膚幾乎是一樣的,這不禁就讓納蘭夙玉覺得好玩。
故意歪了歪頭,同時她也用靈識控制木偶也同樣的歪頭,她笑了,它也笑了。
就好像是照鏡子一樣,但是若是讓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絕對不是覺得好玩,而是驚悚得毛骨悚然的詭異。
替身傀儡已經弄好,那麽納蘭夙玉也就可以離開了,她只需要分出一絲靈識去控制傀儡就即可,不需要近距離控制。
在納蘭夙玉悄然離開營帳的時候,替身傀儡詭異的裂嘴一笑,緩慢而僵硬的伸手拿起手中的面具,一點點的戴在臉上,然後就靜靜的屈膝盤坐在木床上,緩緩的閉眼。
從這一刻開始,它就是她,她就是钼國的月華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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