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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已經設好的劇情, 在某一次的打鬥的時候,月華國師就殒命于他人手中,在那片戰場上徹底的失去了生命。

紅顏薄命倒是令钼國的國君倍感惋惜, 但是也就只是惋惜了一下而已, 下一刻他就忘卻了,一門心思去再想拉攏其他修士為自己賣力。

就這樣, 足足對持了十天, 最終還是鏡國以微弱的優勢壓倒了靖國,靖國兵倒如山,剩下的将士們就連夜逃離戰場,回到邊域的城池防守。

而鏡國也沒有得什麽的優勢, 但也氣勢洶洶,駐紮在城池外的三裏,等候着時機繼續推入深地, 獲得最終的勝利。

半個月後,入夜。

荒無人煙的戰場上一片死寂,當日在此厮殺的将士早已被斂屍, 埋入了一個個小坑之中, 一個個小土包也就在這片土地上屹立起來。

再過一個月,土包中的屍體依舊沒有腐爛,身上的鬼氣卻越發的濃郁,一個個都保持着死亡的那一刻,唯有就只有膚色變得更加灰白色。

三個月後,鏡國的大軍還是沒能将靖國徹底的擊潰, 而且又由于大軍壓境那些糧草消耗太大,不得已中只能無奈退兵回去。

在回去的時候,他們路過這一片往日的戰場的時候,頗有一種萬般感慨,曾經的戰友,還是曾經的敵人,現今都只剩下一堆黃土。

當他們離開的時候,都不由的回頭回望了一次這片土地,眼眶雖紅,但是不輕彈,哽咽着難以成句。

他們明白這或許也是他們日後的下場,從他們踏出家門的那一刻,他們就身不由己。

一陣蕭蕭的清風吹拂過,卻帶不動任何一物,徒留幾分惆悵。

鐵騎聲聲,混雜着的沉重的腳步聲,他們開始歸途。

一年後。

這片土地依舊難以生草,只因鬼氣已經徹底籠罩着,灰褐色的鬼氣已經不再多加掩飾,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眼前。

過路人見此便早早的繞路而行,寧願繞路走多一天,也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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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四號。

突然下起了一場蒙蒙細雨。

夜幕之下,從遠處傳過來了聲聲清脆的銅鈴聲,越離越近,越來越近,近在咫尺,但偏偏見不到任何一個人在搖在銅鈴。

土地的中央,以及四方角落,微微一顫,“唰”的一聲,埋在地下的五面小旗已經掙脫了土地對它們的束縛,高懸在半空。

一根一根的灰褐色的線纏繞在那幾面小旗子的底端,一根線代表着一個死亡的魂靈,上萬根的線纏繞,這個場景頗為壯觀。

風雨飄零的時候,一扇古銅色的大門,突然出現在空中。

無聲無息的在緩緩的打開,五個披着墨黑色的長袍的鬼士從裏面邁出,手中還拿着五面小旗子,和戰場那深埋着的小旗子一模一樣。

分別站在五個相應的方位上,他們就很有默契的雙手合十,緊緊握住手中的小旗子,然後心裏默念着幾句,然後雙手合攏,兩拇指向上,食指朝前,小拇指向向下的古怪手勢。

下一刻,變化驟生,這片土地的氣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埋在小土包中還算完整屍體,驀然睜開了灰白色的眼眸,指甲瘋長幾寸,發瘋一般用雙手刨開埋在身上的泥土。

他們茫然地從土坑中站起來,雙眼無神的朝着五個鬼士的方向雙膝跪伏下來,順服心中的那股聲音,順服眼前鬼士的所有命令。

他們已經被鬼氣成功過渡成為半鬼物的鬼屍,一般來說,沒有任何理智,只會一味的順服眼前的鬼士。

而那些被四分五裂不完整的屍體,不能承載那些鬼氣,也就不可能成為鬼屍,只能徹底的消失在這天地間。

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的踏空而行,一個接着一個的邁進那上古銅色的大門,門內是一片漆黑,就宛如踏入了一扇沒有光的門,将他們吞噬入黑洞之中。

待這些鬼屍全部進入之後,五個鬼士依舊沒有停手,而是轉換另一個奇異的手勢,心裏默念着。

只見,寒風呼嘯不斷,陣陣風中都隐藏着“嗚......”奇異的聲響,不一會兒,風凝成幾團,在地上凝出一個個人形,而這些人形正是那些在這個戰場上死亡的修士。

死亡的修士不多,也就是六個,一女五男。

他們不比那些普通的人,而是修士,這是他們死亡之後,魂靈被陣法收斂,并且現在重新用鬼氣凝塑出一個肉身。

由于他們魂靈尚未徹底清醒,所以現在的狀态和那些鬼屍一模一樣,空有一副軀體,卻沒有清醒地意識,只能順服掌控他們的鬼士。

不過,當五個鬼士見到眼前這六個修士的時候,眉頭同時皺了起來,反複的點了幾次,心裏有些疑惑,他們明明記載到一共有七個,本應該是二女五男。

正在他們舉棋不定的時候,六個修士後面就出現了一團陰影,待它徹底顯露出來的時候,便呈現了一個女子,一身白衣,膚色青白色,雙眼無神,站在衆人之後。

再重新清點了一下人數,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有漏掉就好。

五個鬼士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那七個修士飛入那扇古銅色的大門。

大門又無聲無息的關閉上了,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空中,仿佛它根本沒有出現過,毫無痕跡。

不止是大門消失了,這片土地也恢複了正常的狀态,再也沒有籠罩着陰森森的濃霧,顯露出戰場上的原貌。

不過,唯一覺得幸運的是,這片土地要恢複它原本的蔥茏了。

......

對,最後一個出現的女子,便是納蘭夙玉。

她一直在戰場外的幾裏外靜靜地等候着機會,等了一年多,鬼界才派鬼士來收魂靈。

混入那六個人中間之後,納蘭夙玉就按照着其他的六人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跟随着。

踏入鬼界的大門,眼前是一漆黑,不過也就那麽一瞬間而已,轉眼就恢複了正常。

出現在鬼界的土地,眼前就一條蜿蜒的長河,河水的顏色是渾濁不堪,呈現出一種泥黃色,水面毫無波瀾,就如一片死水。

河的對岸不遠也不近,對岸有一小小的臺階,河中央正在緩慢地駛來一艘破爛的木船,木船的上面有一個披着蓑衣的老船翁,臉色的表情淡漠疏離,雖然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修為,但是卻能給人一種招惹不得的壓迫感。

納蘭夙玉靜靜的凝視着河對岸上那紅得格外妖嬈的紅色花,眉梢微微的動了動,看似臉色毫無表情,雙目無神,但其實卻在心裏暗暗的想着:黃色的河,一個老船翁,一艘木船,妖嬈紅花,她是來到了黃泉?

黃泉河,擺渡人,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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