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青楓劍鋒直直指着他, 運轉着自己身上的靈氣,将它運至手中的劍上,腳下一動, 瞬間她便已經懸在半空之上。

單手提劍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巨大的無形圓, 劍氣帶動着四周的氣流,帶動着納蘭夙玉的發絲和衣裙, 逆風而面, 迎風反手将劍橫在眼前,輕輕地向前一揮。

那一劍帶着毀天沒地的氣息,一點點的扭曲着空間的壁壘,隐約可見眼前的空氣已經被粉碎成一塊塊的無形的碎片。

面對着這一劍, 高坐在寶座上的巫暗眼神晦暗不明,眼前這個女子的劍氣十分凜冽,若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也是不敢直接接下這一劍的,可惜了,要是前幾年來, 或許他還沒治愈舊傷, 但是如今他已經徹底痊愈了。

優雅地擡起右手,在劍氣來臨之前,緩緩的将手背一翻,右手拇指上的指環便立刻閃出一道亮眼的光芒,濃郁的鬼氣迅速的從指環中湧出來,在巫暗的身前結出一個巨大的盾。

這氣盾輕而易舉地将納蘭夙玉的劍氣全部擋住了, 而且巫暗還擡起左手對着盾輕輕一揮,氣盾便将那道劍氣一五一十的全部反彈。

反彈的劍氣重新順着來的方向而返回,原本屬于自己的劍氣,瞬間就成為了反擊自己的利器,不過,納蘭夙玉依舊不慌不忙,原本這劍氣只是她簡單的試探罷了。

将青楓劍往上一抛,納蘭夙玉翻身直接踏上劍上,順着青楓劍滑動的軌道,翩翩如仙子一般雙手置後,淡然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直接與那到反彈回來的劍氣擦身而過,不傷分毫。

她淡漠的站在青楓劍上,在半空上,冷眼看着巫暗,剛才她這麽一試探,大概也就知道了這個鬼王的大概實力了,和她不分上下,但是還是能有機會将他擊敗的。

巫暗從寶座上緩緩站了起來,靜靜的凝視着納蘭夙玉半響,突然猛然撫掌大笑了起來,用着欣賞的眼光望着她說:“好,這麽多年來,你是本座見過的第一個如此厲害的女修,倒是有幾分稀奇,看來本座不需要憐香惜玉,那好,就讓本座與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他慢條斯理的擡手将右手拇指上的指環拿下,放在掌心之上,雙手合攏,當他雙手張開之時。

那個原本很華麗的指環瞬間轉化成兩把鐮刀似的半月彎刃便出現在他手中,而那顆碩大的寶石已經分裂成兩顆,分別鑲在兩把半月彎刃的把手之上。

見此,納蘭夙玉依舊波瀾不驚,輕輕地往上一躍,右腳的腳底輕飄飄的踏在青楓劍劍身上,然後反身将劍往前一踢,青楓劍随着她的力度,被她踢向前方。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踢,實則納蘭夙玉已經施出身上的半成靈力,再加上自己的劍氣,青楓劍雖然像是毫無力度的被踢出,但是青楓劍的劍鋒上那點堅不可摧的靈力風刃,将空氣分割成兩半,形成一個半弧度的氣場。

對于快速向他的額頭飛馳而來的劍,巫暗這此不敢再輕視此次的威力,連忙雙手合攏,将手中的兩把彎月刀刃對接成一把,長長的彎月刃,握住中間的刀把,然後将身上的鬼氣彙集于刀刃之上。

反手狠狠的将彎月刀刃向前一推,那把便帶着無限的威力,逆風而去,順着那把青色的長劍軌道,兩把武器破風而行,終将會發生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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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堅硬無比的兩把武器在半空中碰撞,劍鋒對刀刃,兩者旗鼓相當,不分上下,一時間便僵持不下。

不甘于打成平手的巫暗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僵持不休,他自知若是想要自己一定贏,那麽就不能硬碰硬,必要的時候就要耍點手段。

眼珠子狡猾的轉了轉,巫暗心裏便有了大概的想法了,空出一只手,迅速憑空在空中劃下幾筆,空中便迅速出現一個小型的法陣,他連忙對着法陣說了一句:“三哥,速速來支援。”

他手一收,傳音法陣便已經完成了,就這樣迅速消失于空氣中。

納蘭夙玉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或許她能擊敗眼前這個,但是未必還能其他的精力去對付另外一個實力比她更強的鬼王。

所以,她必須孤注一擲,要在其他鬼王來支援之前拿到傳送到第七層的傳送法陣。

傳完音,巫暗就知道自己只需要拖住一會兒即可,他的援手便會及時趕到,到時候兩人合力,這小小的女修就會成為甕中之鼈,随手可得了。

将彎月刀刃收回手中,迅速将它拆成兩把小彎月刀刃,然後将它們對口反過來一對接,兩把斷彎月刃便被他接成一把圓月,圓圓的。

刀刃向外,刀背向內,一把圓月刀刃便出現在眼前,這是防禦式,而剛才的長彎月刃是進攻式,防禦式的圓月刀刃,可以結出一個堅不可摧的刀盾,可以擋住絕對的攻擊。

龜縮在圓月刀刃結出的護盾之下,巫暗就得意洋洋的重新坐在自己寶座之上,慵懶地半依靠這寶座,笑眯眯的望着半空還和他對持着的納蘭夙玉說:“雖然不分上下,但是本座想要贏還是輕而易舉的。”

“......”

納蘭夙玉鮮少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徒,不免愣了一下,剛才還說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現在又龜縮不動,等援兵。

若是老老實實的打一場,或許納蘭夙玉未必能贏,但是若是這個巫暗要龜縮防禦,那麽納蘭夙玉還是有把握破開這個堅硬的龜殼。

這個自信來自于她前陣子領悟到一道破劍式,這個劍式雖不一定鋒利,但是恰巧可以破開世間一些絕對的防禦,例如:眼前的這一塊刀盾。

左手無名指屈下,剩下四根手指微微靠攏,右手将青楓劍劍鋒橫于眼前,兩手交橫于眼前,右手微微往右邊一動,青楓劍劍鋒順而劃過她的中指指尖,劃過中指的指尖流出一滴鮮豔的血液。

血液緩緩抹勻于青楓劍鋒,屬于主人的血液成功喚醒沉睡于青楓劍裏的戾氣,這些戾氣是納蘭夙玉之前在虛無之海裏殺過的魔積壓,戾氣和劍氣合二為一,這便是破劍式。

閉眼與睜眼之間,納蘭夙玉的氣勢就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剛才還是冷淡如水的冰冷,現在是一種戾氣的尖銳,像是一把被拔出劍鞘的利劍。

在懸在半空中的納蘭夙玉憑空接力,逆風而行,衣袂飄飄,帶着堅定的信念,舉着劍直直往巫暗眼前的刀盾刺去,劍尖直接毫不留情的直接撞擊刀盾的中央。

“锵”一聲響亮的金屬的碰撞聲響起,劇烈的摩擦令它們産生好幾道火光電石,它們周圍的兩股氣流也正在猛烈的相撞。

同時間,巫暗和納蘭夙玉分別受到彎月刀刃和青楓劍的反力,瞬間他們內腑受到反噬,他們便兩敗俱傷,紛紛被這猛烈的反力狠狠的推開好幾步。

刀盾是破了,青楓劍也停了,但是他們的主人也受到相同的反噬。

腥甜的血液正在納蘭夙玉的喉嚨裏翻滾不斷,可是納蘭夙玉硬是憑着自己狠狠的将那些湧上喉嚨裏的血液重新咽下去,她的心膛也是一陣陣劇痛。

當然巫暗也好不了到哪裏去。

不過,巫暗倒是大大方方的将湧上喉嚨上的血液給吐了出來,頓時感覺好上不少,不在意的擡手用手背抹去自己嘴邊的血液,他冷笑譏諷對正在忍耐着疼痛的納蘭夙玉說:“忍不住就吐呀,你說是不是正道修士都像你這般死要面子活受罪。”

當然納蘭夙玉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而是她不擅長将自己的弱點呈現在敵人的眼前,她知道現在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若不能再支援前将巫暗擊敗,那麽她真的就再無機會了。

來不及休息了,納蘭夙玉便瞬間又拾起落在地上的青楓劍,直接雙腳借力一躍,青楓劍便直接朝着巫暗的脖頸而去。

可惜,巫暗反應也不慢,不顧形象直接在地上翻滾一圈,順便撿起落在他不遠處的彎月刀刃,反手擋住納蘭夙玉的青楓劍。

兩人便直接開始了近身纏鬥,你來我往,身上的傷口便漸漸多了起來,才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便已經來往了上百回合。

傷口留下的血液将納蘭夙玉的白衣染紅,而巫暗的血液是灰褐色的,所以在他那一襲紅衣上反而沒有那麽明顯,但是他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不過就是愈合傷口也浪費了不少鬼氣,他現在慢慢的落入下風了。

沒有用靈力去愈合傷口,但是納蘭夙玉随着時間的流逝,她身上流的血液越發增加,還有不少賤到了青楓劍上,添增了幾分青楓劍的戾氣。

最終,巫暗因為耗費了不少鬼氣去愈合傷口,慢慢落入了虛弱期,最後被納蘭夙玉抓住了破綻,直接粉碎他的四肢,他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把青色的劍架在他的胸膛上。

這是他鬼元的所在地,也是唯一可以毀滅他的弱點。

額頭上傷口仍然在流血,血液滑落下來,落在眉梢,然後劃落在眼睛前,将納蘭夙玉的眼睛顯得格外鮮紅,現在的她狼狽不堪,滿身傷痕,但是她依舊記得她的目标。

用着剩下僅有的力氣,雙手提着青楓劍,一點一點的架在巫暗的胸膛前,也就是鬼元的所在地。

她緩緩的啓唇,可一張口那血液便湧了上喉嚨,直接大口大口的吐了滿地,将原本也就染紅的白衣增添多幾分褐色的暗紅。

吐盡喉嚨中的血液,納蘭夙玉這才重新用着自己有些嘶啞的嗓子再次問道:“通往第七層的傳送陣法在哪?”

虛弱的巫暗有氣無力的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反問:“你為何一定要去第七層?”

納蘭夙玉突然右腿一軟踉跄的倒退了半步,但是她依舊執着的握緊手中的青楓劍,分毫不敢動搖架在巫暗胸膛上一分一毫,她毫不猶豫的回道:“我要一朵往生花,所以我定要去一趟第七層。”

巫暗聽到往生花這三個字之後,眉毛緊緊皺了起來,有些為難的解釋:“往生花現在只剩下幾朵,十分珍貴,現今是鬼帝陛下的心頭之寶,你去了第七層也是死路一條。”

這些納蘭夙玉自然知道,但是她就是想去試試,即便死了也無悔。

即便這樣了,巫暗依舊不曾拿出傳送陣法,他是在拖延時間,再過多一會兒,他的同僚自然就會趕到。

納蘭夙玉自然知道他在拖延時間,但是她真的不能等下去了,一切都走到了這一步。

就在她準備将青楓劍插進巫暗的胸膛,毀掉他的鬼元的時候,一陣狂風突然從納蘭夙玉身後襲來,風将她猛的一下吹起,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噗”納蘭夙玉撲在地上又吐了一大口的血液。

她知道現在真的來不及了,巫暗的援手趕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可以去寫武林了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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