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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者大會一是為各門各派交流道術之用,二則是為天彌秘境挑選入境人選,天彌秘境傳說乃是仙者傳承秘境,每次開啓只會發出五百道通行令,數萬年前并無修者大會時,每當天彌秘境開啓之前,仙修之間定是紛争不斷,腥風血雨,仙修急劇減少,魔修趁虛而入,修者大戰由此展開,一時間初靈界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後來經過多方調停,總算穩定下來,不過衆宗門皆是元氣大傷,最終一致決定每百年天彌秘境開啓前舉行一次修者大會。
自修者大會開賽以來,不辭島廣場上人山人海,每座賽臺邊緣一面藍色旗子迎風招搖,上面各自寫着比賽序號,觀賽的修者們圍在賽臺邊上的空地上,面上皆期待又興奮。
參賽的修者們絡繹前來,站上早已分列好的賽臺,朝對手拱手行禮。
此時已經是第一輪賽事的第二日,執符宗天氣甚好,晴空朗朗,無雲有風。
沈池剛收住劍勢,便聽得門外沈無惑聲音響起,“小池,還有半個時辰比賽就開始了。”
打開門,沈無惑正站在門外,沈池朝他笑了笑,伸手戴上面具,“大哥,走吧。”
早到了賽場上的雲嬈站在衆承劍宗弟子中間,一邊應付着各位弟子的祝福之言一邊時不時扭頭朝人群外看去。
“見過二師兄。”
“二師兄好。”
雲鹜手持着一支青色玉笛帶走過來,微笑着朝衆位與他打招呼的弟子擺了擺手,眼睛順着雲嬈的視線往人群外看,卻是空無一物,不由湊道她身前問道:“師妹,你在看什麽?”
雲嬈見是雲鹜,白了他一眼,“你今日又不比賽,過來作甚?”
“師妹如此冷淡,可真是傷師兄的心吶。”聞言雲鹜作手捧心狀,一臉委屈,“虧得師兄還專門前來為師妹加油助威呢。”
雲嬈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是早些回去準備準備自己的賽事吧,否則輸得太慘可就丢人了。”
不待雲鹜辯解,雲煜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小師妹,二師弟又惹你生氣了?”雲煜依舊一身青衣,面容帶笑,一一朝弟子們點頭,走進人群中。
見得雲煜,雲鹜怔愣一下,随即皺眉道:“你昨日不是已經賽過了?今日還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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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晨起來發覺我放在院中石臺上的玉笛不見了,特來尋一尋。”雲煜一邊說着一邊看向雲鹜手中的青色玉笛。
衆人見得雲煜所言,不由紛紛将視線投向了雲鹜。
雲鹜登時一驚,下意識将手中玉笛往身後縮了縮,漲紅了臉,剛要反駁,卻聽雲煜繼續道:“如今向來,或許是我放錯地方了才是,二師弟,可否随師兄回去找找?”
“又不是我拿的,我為何要随你去找?”
“我自是知曉并非你拿的,但作為師兄弟,我二人又一同入的門,同門亦有數十載,你就當幫師兄個忙可否?”
雲煜說得在情在理,雲鹜自是拒絕不脫,只得依依不舍地與雲嬈告了個別,跟着雲煜離去。
見得雲鹜離開,雲嬈總算松了口氣,多虧了大師兄,否則她這場比賽可別想安靜賽完了。随即一擡頭,便見沈池與沈無惑二人已到了人群外,心中一喜,連忙撥開周邊的修者,朝二人急急迎了過去,“雲嬈見過小師叔,見過無惑師叔。”
衆承劍宗弟子亦是一怔,連忙行禮道,“弟子見過小師叔,見過無惑師叔。”
沈池看了眼身旁面無表情的沈無惑,朝衆人點頭回道:“不必多禮。”
雲嬈面色欣喜的站在沈池面前,本就豔麗無雙的面容更是璀璨了幾分,引得本就注視着她的外宗修者們更是瞠目,不由朝美人對面的沈池投去審視的目光,見竟是一名帶着面具的纖細少年,神色不由變了幾成味道,本該與他們無甚關系的面具也變得刺眼了起來。
一位穿着執符宗內門弟子服的高大修者扯了扯旁邊修者的袖子,憨憨問道:“這位道友,他們都是什麽人啊?”
被扯之人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發現是執符宗的人,表情好了一些,拱了個手回道:“見過道友,這你可就問對人了,那位紅衣姑娘乃是承劍宗親傳弟子雲嬈仙子,傳說中修界美人榜中排行第一的美人,而她對面那兩位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應當也是承劍宗的弟子吧。”
“哦!多謝道友解惑。”那人回道,又将視線放在人群中幾人身上去,不過他卻并未看向最為醒目的雲嬈,而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池。
似是察覺到什麽,沈無惑轉頭朝那人看去,那名修者連忙移開了視線。
與此同時,沈池也朝那方看去,由于那修者低下了頭,他并未看到那道視線主人,只掃了一眼便移向了賽臺上。
此時雲嬈一個縱身躍上了臺,一身紅衣獵獵,手持銀晃晃的長劍,烏發雪膚,紅唇潋滟,眼珠朝對手一斜,只見對面那位看起來頗為壯實的散修兩眼放光,竟是升起了幾分淫邪之色。
雲嬈見狀一怒,手中長劍翻飛,竟是将那人攻得連連後退數步,縱算隔着陣法結界,觀賽衆人也能察覺到場內情勢嚴峻。
不過那壯漢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只聽他怒喝一聲,操起大刀就朝雲嬈攻來,他那大刀足有雲嬈細劍的兩倍粗長,加上他震天的嗓門,聲勢浩大甚是唬人。
雲嬈卻是不虛,冷笑一聲一個側身躲過了大刀,略一擡腿,朝那人背上踹去,那人躲閃不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道龐大的身軀飛出賽臺結界,落在了衆觀賽者身前的空地上,力道之大,竟是将地面砸出了一個淺坑。
毫無疑問,雲嬈勝得幹脆利落。
在得到結果後,雲嬈看向沈池的方向,卻見方才他們所站之處已經無人了,笑容不由耷拉了下來,片刻後再度恢複燦爛,在衆弟子的簇擁下下了臺。
沈池二人是在雲嬈将那人踹下臺前離開的,二人并未急着回到小院,而是在沈池的帶領下慢悠悠的順着不辭島轉了起來。
這座島嶼雖是執符宗專門開拓來為修者大會所用,卻也維持了執符宗一貫建築風格,水邊長亭短亭小橋臺閣錯落有致,水中蓮花綻放了大半,剩餘些許骨朵含苞待放,點在水上美不勝收,遠處水波蕩漾,有仙鶴掠過水面,喙內銜魚飛身而過。
沈池看了片刻,似是忽而來了興致,擡步走向不遠處一間小亭,一邊走一邊道:“大哥,我近些時日研習了一些棋道,與我來一局如何?”
沈無惑步子頓了頓,他有些拿不準沈池的用意,但到底還是沒有拒絕對方的提議。
亭內自有桌凳,沈池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方棋盤,随後又拿出兩盅棋子,“大哥執黑還是執白?”
沈無惑道:“黑。”
沈池看了他一眼,順勢将黑子放在沈無惑身前,二人相對而坐。
黑子先行,沈無惑在己方棋盤上首先落下一子。
觀其位,沈池不由有些意外,不過也不發問,在隔開黑子數格之處也落下一枚白子。
沈池學習弈術不久,算不得精通,卻能看出沈無惑的棋風與他劍法一般,穩得出奇,每每險境皆能輕描淡寫的化解于無形,端的是難應付得很,你來我往下了約莫一個時辰,二人仍是僵持不下,沈池又執起一棋落下,“大哥不必讓我,我雖不甚精通棋藝,卻也是輸得起之人。”
沈無惑亦執棋,朝沈池道:“我不曾讓過你。”
沈無惑語氣并無波動,卻十分認真,沈池望過去,觸及對方漆黑的眼眸,不由怔了怔。
此時尋了二人許久的雲嬈從遠處走了過來,脆聲道:“小師叔,我有事找你!”
沈池騰的一下起身,“大哥,今日便先下到這裏,我先走了。”言畢便朝亭外走去。
沈無惑望着沈池的背影朝雲嬈走去,一直執在手中的黑子終于落在棋盤角落上。
原本黑白僵持不下的局面竟是陡然一變,尚且占了些許優勢的黑子因着這角落一子,落得個滿盤皆輸,竟是成了一局無可逆轉的死局。
凝視棋盤良久,沈無惑才緩緩嘆了口氣,小心将棋盤棋盅收了起來,起身朝住所走去。
雲嬈看了眼沈池身後,小心說道:“小師叔,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沈池點了點頭,“何事找我?”
“無惑師叔要一起來嗎?”雲嬈試探性的問道。
沈池搖了搖頭,“他不來。”
聽得沈池之言,雲嬈似是輕松了一些,“小師叔,請随我借幾步說話。”
沈池并不擔心雲嬈對他如何,只示意她帶路。
二人沿着不辭島後山小路七拐八拐,來到半山腰,此處竟是有一道數尺見方的一個小山洞,雲嬈指着這個山洞道:“小師叔,我前些日贈你的那枚石頭,便是在這裏頭拾得的。”
沈池觀眼前的山洞,這山洞很淺,雖是漆黑,卻攔不住修者的眼睛,沈池望着攔中岩壁上那株色彩豔麗的蘑菇,心中一動,【你可認得此處?】
【回宿主,此洞內有三階靈植九味菇,劇情中主角獲得九味菇,出了天彌秘境後食用其直升元嬰後期。】
【嗯。】
沈池這麽答着,卻并未打算去裏頭将那物取下,九味菇在整個初靈界都是極為難得的靈物,其難得之處主要在于其每百年僅有一日成熟期,也僅有這一日摘下的九味菇能食用,其餘任何時候采摘下來的九味菇都有劇毒,哪怕是渡劫大能也無法抵擋其毒性。
“你找我便是為了此事?”沈池指了指山洞,“這株九味菇尚未到成熟之際,吃不得。”
雲嬈臉紅了紅,問道:“那何時可以吃呢?”
沈池道:“待它通體變為黛色,便可食用了。”
“好的,到時候我再把它摘下來送給你。”雲嬈認真點頭記下,看向沈池的眼神多了絲崇拜,“小師叔,你懂的真多。”
沈池看了她一眼,道:“不過是丹術皮毛,你若有興趣,宗門內藏書閣有許多靈草記載。另外,若是你摘得此物自然是你的,不必給我。”
【建議宿主收下,有利于逆襲度的提高。】系統聲音适時響起。
沈池絲毫不理會,他的修為自然不能靠外物提高,就算得到此物也不過是雞肋。
不過雲嬈顯然是個極其守信之人,果在修者大會召開期間除比賽當日,日日來此等候,在大會結束那日将黛色蘑菇送到了沈池面前。
二人順着原路下山,距離沈池小院不遠處時,雲嬈陡然拍了拍腦袋,“對了,小師叔,我前幾日來你院子給你送石頭時,從門邊撿到一張紙條,原想當時交給你們,可後來發生了些事給忘了,希望沒有耽誤你們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無惑:我不曾讓過你。
沈池:你棋藝比我精湛,卻一直沒贏我,不是讓我是什麽?
沈無惑:在你手裏我本來就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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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