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到自己的餐桌,宋榮臻怼了宋榮簡一頓,神清氣爽,把手裏的絲帕扔給陸晚俞,說:“給,我幫你要的簽名。”
絲帕上的簽名不止有許晏的名字,還有徐諸言的名言,“所有的真相抽絲剝繭之後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欲望!”
陸晚俞激動的捧着絲帕反複看,問:“榮臻你好厲害,你認識許晏嗎?你們是什麽關系啊?”
宋榮臻端起香槟喝了一口,笑笑說:“你猜!”
時顏卻暗自在心裏琢磨,宋家目前最小一輩的是慧字,中間的是榮字,再上面的是宜字,宋榮臻怕是宋家當家宋榮瑾的弟弟,身份地位顯赫得很。
難怪這麽嚣張,原來是有資本的。
這頓飯吃得比預想的久,宋榮臻點了十幾二十道菜,一道一道上上來,分量雖不多,吃完卻花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窗外有燈光秀觀賞,倒不覺得時間難過。
用完餐從餐廳出來已經快到九點。
宋榮臻叫了家裏的車來接,陸晚俞提前跟他爸爸發過信息,所以他們出來的時候,陸荊陽正等在停車場。
時顏并不想坐他的車,只是喝醉的陸晚俞抓着他不肯放,陸荊陽也避嫌的對他說:“你們坐後面吧。”
時顏這才同意,帶着陸晚俞與宋榮臻道別坐上車。
回去的路上陸晚俞一直往時顏懷裏拱,“我喜歡哥,好喜歡好喜歡哥。哥你喜歡我嗎?”
時顏喝的酒不多,只是有點暈,聞言敷衍的拍他的背,“喜歡,哥也喜歡晚俞。晚俞最乖了。”
“哎嘿嘿。”陸晚俞大着舌頭心滿意足的笑,“我就知道,哥會喜歡我的。”
前面的陸荊陽一直通過後視鏡看時顏,“小孩子的話,你別當真。”
時顏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分得清是真心還是假意。陸先生,如果我不能接受您的心意讓您不舒服的話,我看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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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荊陽沒有接他的話頭,裝作專心開車。
時顏低頭給穆青發信息,讓他到陸荊陽居住的小區外面接他。
開了四十多分鐘的車,到小區門口前,時顏讓陸荊陽在路邊停車,“陸先生,我就在這裏下車吧。”
“我先送晚俞回家,呆會開車送你回去,這個時候不好坐車了。”
選擇性的忽略掉這個時候還有地鐵。
“陸先生!”時顏實在不想鬧得太難看,只是陸荊陽一再利用他的猶豫不決和心軟善良讓他有點惱怒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行就是不行!又不是小孩子,鬧兩下就能得到糖吃。
陸荊陽把車停下來,但是沒有打開車門。
時顏耐心的等着。
“那個人,是你的同學嗎?”陸荊陽壓抑的問,雙手握着方向盤,仍舊覺得不甘心。
“這是我的私事,陸先生。如果以後我們都要這樣相處,那麽我不會再繼續教晚俞。我會和他繼續做朋友,但是不想再與陸先生見面!”
“哥?”陸晚俞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他的話清醒過來,含淚望着他,“你跟爸爸吵架了?你不教我了?”
“你,你也不喜歡我?”沒說兩句情緒失控的抱住時顏大哭:“哥,你別不要我啊,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改。哥,求你,嗚嗚,哥,我不要別人教我的。”
“你不教我,我就不去上學了。上學一點意思都沒有。學校裏沒有朋友,同學還總是欺負我。榮臻也是,榮臻也會欺負我,只有哥對我好,會耐心的教我,跟我做朋友。你別不要我好不好,哥!”
胸前的衣服一會兒就被眼淚打濕,時顏抱着哭得抽搐的陸晚俞莫可奈何,只能出聲安慰,“不是,晚俞,哥沒有不要你。我,我剛才只是跟你爸爸吵架說的氣話。你別哭了,你這麽乖,哥怎麽會不要你啊。”
陸荊陽也失控的趴在方向盤上,煩躁的用拳頭捶打駕駛座。
時顏被這家人搞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麽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賴到他身上了?
安撫好陸晚俞之後,時顏才從車上脫身。
陸荊陽跟着從車上下來,“你要去坐地鐵嗎?我送你過去,讓晚俞在車上平靜一會兒。”
時顏把自己的定位發給穆青,搖頭,“有人來接我。”
陸荊陽尴尬的讪笑一聲,“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最近我們家發生了太多事,是我沒處理好。不管是晚俞的事,還是我自己的,我都沒處理好。你如果實在不願意再做下去,那就算了吧。”
都快四十歲了,吃過的鹽比眼前少年吃過的米都還多,做的這是什麽醜态,何必搞得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放心,晚俞這裏我會處理好,不會再麻煩你的。”
時顏猶豫了片刻,實在是被弄得不勝其煩,最終還是點頭,“謝謝陸先生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和幫助。突然結束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月的工資我就不要了。”
陸荊陽想不到他這麽快下決定,震驚之餘也只能苦笑,看來他是急于擺脫他啊。
“工資還是會結給你的。雖然你可能不願意再見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跟晚俞做朋友。我們這樣的家庭,對他的傷害太大,你又突然離開,我一個人,說實話,有點力不從心。”
“當然,我不會讓他一直纏着你的。等他稍微大一些更懂事了,就不會——”
“晚俞沒關系。”時顏冷淡的回答,“陸先生,我把晚俞當弟弟。無論何時他需要我,我都會幫他的。請不用擔心。”
他所戒備的,只是陸荊陽這個人而已。
看到他,就仿佛看到自己被社會和欲望侵蝕的将來,真的很不愉快。
陸荊陽聽懂了他的話,臉上閃過惱羞成怒的怒氣。
這個人,簡直把他當做臭蟲一樣在防備!
陸荊陽自認為面對他,已經很克制,尊重、讓步、好話、軟話,能做的能說的都做了說了,結果得來這麽一句。
實在是——
“嘭!”
等陸荊陽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将時顏強行壓在車門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明亮的路燈下,從時顏瞳孔中倒影出一張扭曲憤怒的臉。
“別以為我不知道。”青年平靜的眼眸中,那張猙獰的面孔咬牙切齒說:“你找了一個比我更有錢的人,對吧?”
陸晚俞被鎖在車裏面,使勁敲打車窗,大喊:“爸爸,你做什麽?你吓到哥了!”
“穆青!哼!”陸荊陽感覺自己腦中某根弦斷掉了,面前這個人,一直拒絕他,一直給他臉色看,讓他惱羞成怒,怒火攻心,再維持不住那張僞善的假面。
“是比我有錢,富三代,外公現在是京城那邊炙手可熱的高官,爺爺也是濱海的老鄉紳,有權有勢。時顏啊,我不怪你,哪個人不愛錢,哪個人不愛權?”
“只是,記住你今天的選擇,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選擇後悔,我會讓你像狗一樣爬過來求我。”
反正已經撕破臉面,陸荊陽扼住時顏的脖子,全身覆蓋在他身上壓制住他,低頭撕咬一般吻上那張自己垂涎已久的紅唇。
饑,,渴又瘋狂!
真想把他撕碎!
把他弄得肮髒低,,賤,讓他不再用那雙幹淨的眼睛俯視他,輕視他!
“爸爸,你在做什麽,快放開哥!”
陸晚俞慌亂的爬到前面駕駛座去開車門。
時顏雙手用力推攘,瘋狂的左右偏頭躲避陸荊陽的親吻,脖子上的手像一把鉗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陸荊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開,回身還沒來及的看清是什麽人拉開了自己,臉上就挨了結結實實一拳,血肉崩裂。
時顏劇烈咳嗽着,趕緊撲過去抱住暴怒的穆青,阻止他繼續動手,因為小區的保安已經沖過來,如果再動手肯定會引起騷,,亂。
“穆青,我沒事。咳咳,你別生氣!咳咳!”
穆青摟着他輕蔑看地上被打得幾乎暈過去的陸荊陽,“陸荊陽,我記住你了!不自量力!”
低頭仔細查看時顏,剛才他掙紮得太用力,脖子上五根指痕現在已經清晰可見,倒是沒讓陸荊陽吻到。
“回家,以後這個家教不準再做了!”摟着人坐進自己開過來的阿斯頓馬丁。
車窗升起之前,陸晚俞打開車門追出來,嘶吼:“哥!”
時顏喉嚨痛得厲害,微笑着對他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總歸不是陸晚俞的錯,時顏反而擔心陸晚俞被陸荊陽這樣的人帶上歧途。
陸晚俞發瘋似的追在車後面,“哥,哥!你別走啊!”
“哥,別扔下我,哥!!”
然而那輛車并沒有停下來。
陸晚俞被後面追上來的陸荊陽抱住從馬路上拖走,“晚俞,晚俞,讓他走,讓他走!”
陸晚俞嚎啕大哭,不停踢打陸荊陽,“你為什麽要欺負哥,你為什麽要欺負他?你不要媽媽,也不要哥,你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要,爸爸,爸爸,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陸荊陽給了陸晚俞一巴掌,發狠捏住他的臉頰命令,“不準哭,你是男人!給我把眼淚擦掉!從此以後不準再讓我看到你哭!”
陸晚俞被他爸爸一巴掌打懵,連哭都忘記了,用陌生畏懼的眼神望着面前氣急敗壞面目全非的中年男人,只見他滿臉鮮血狀若惡鬼!
心裏突然之間就明白了時顏離開他們的原因。
喉嚨的喉骨幾乎被勒斷,路上,時顏一直不舒服的用手輕柔。
穆青開着車問:“很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檢查?”
時顏搖頭,啞着嗓子說:“不用。”神色間有幾分黯然,離開時陸晚俞追出來的哭喊聲現在還在腦中回蕩。
原本不想傷害到他的,誰知——
也許是自己過于優柔寡斷了吧。
不該随便結緣的。
之後便是一路無話。
回到家中,穆青取出醫療箱,開玩笑的說:“看來咱們家得多買一些跌打損傷的藥油儲備啊,住進來兩個多月,都用了多少次了。”
笑着倒出藥油在掌心為時顏敷在脖子上。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時顏內疚的移開目光,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龐,聲音嘶啞,已經不太能順利說話。
看來喉嚨還是被傷到了。
穆青微微一笑,問:“那個人之前一直糾纏你?”
“也不算,最近才開始的。”時顏不願多談,擡眼看穆青,溫熱的掌心貼在脖子上輕柔緩慢的摩挲,等待藥油滲入皮膚,“抱歉,我沒處理好這件事。”
包養人麻煩不斷,對金主來說估計會感覺很不愉快吧。
穆青漆黑深邃的目光落在時顏臉上,室內燈光明亮,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可以看清楚,嘴角矜笑,“為什麽一直跟我道歉?我并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大概眉目如畫,便是眼前這人的樣子吧。
穆青想,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面部輪廓,眉骨顴骨額頭,每一處都那麽恰到好處,仿佛是工筆畫的細致描繪,半分多餘的筆觸都沒有。
眉目間清朗純澈,未有絲毫女氣,而是溫潤柔和的書卷氣息。
腹有詩書氣自華。
沒有任何裝點之物的一張臉,一颦一笑間風流盡顯。
時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再次移開目光,垂下眼睑,輕聲說:“謝謝穆大少。”
手掌下的皮膚慢慢發熱,穆青松開手站起來,帶着刺鼻藥香味的掌心輕柔貼在時顏臉上,看着他微笑說:“時顏,是我選擇了你,而你,是自由的。”
住在一起後僅有的兩次口角讓穆青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平等,盡管他已經給了對方最大的自由和空間,然而對時顏來說,他畢竟是謀求利益的一方,最終還是處于弱勢,無論自己表現得多大方,頭頂上‘金主’兩個大字終究無法摘掉。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許是時顏的家庭教育讓他無法心安理得的對他人随意索取。
然而時顏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穆青也沒有解釋,收起藥箱說:“那個姓陸的,以後不要再跟他有來往。”
“嗯。”時顏點頭。
“哎,最近不太順,下周有時間去郊外的寺廟拜一拜。”
“穆大少相信這個?”臉上沾上的藥油,有着刺刺的清涼感,時顏擡起手背擦了擦。
“大概小時候受爺爺影響,有點吧。”将藥箱放回去,突然想起來,“哎呀,剛擦了藥,暫時不能洗澡了。”
手背擦過滾燙的臉頰,時顏露出恍然的微笑,說:“是啊。”
似乎每一次受傷,他都很體貼的照顧着他,從來未曾質問過他為什麽這麽多事。
今晚這件事,穆青雖然一直表現得很大度,但終究心裏不痛快,晚上做的時候力道有些大,時顏受不住也沒吭聲。
出來之後穆青不滿足的咬他的嘴唇,“總覺得,很擔心。”
“什麽?”時顏痛得全身乏力,心不在焉問。
“你會被搶走。”孩子氣般賭氣的聲音,黑暗中仍舊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臉上。
時顏愣神的偏頭看合上窗簾的窗口,心跳還未恢複,肌膚相親的甜膩感還殘留着。
說:“那我們要不要簽訂紙質合約?”
盡管這種合約并不具備法律效力,總歸聊勝于無,至少能在心裏和道德上給人束縛。
道德啊。
賣身也是要講究職業道德的。
時顏自嘲的想。
穆青身體一僵,翻身倒在一邊,未做回答。
時顏起身去浴室清洗。
兩個人做,穆青從來不戴套子。
因為是男人,沒有顧慮。
也是因為只跟一個人做,事前總會清理幹淨內部。
只是事後總是麻煩的。
打開熱水之後,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彎着腰的時顏立刻直起身,“穆大少還要做?”
穆青手裏拿着一個白檀木盒子,走過來打開,說:“我從梁川那裏訂購了一批養身的玉石,聽說他愛人也用了很多年,對身體好。”
時顏不太舒服的皺眉,看盒子裏面整齊排列碼放的食指粗細的瑩白色圓柱體,那形狀似乎——
臉色一白,強笑着說:“穆大少費心了,這個,我看還是不用了吧。”
穆青把盒子放在一邊,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繼續說:“以後把這個放進身體裏面,溫養身體。我們的結合畢竟違背自然法則,時間長了身體會有一些尴尬的後遺症。”
說着走過來幫時顏。
時顏受刺激的用力推開他,氣得眼角通紅,沉了沉氣終究沒忍住說:“穆大少,我是人,不需要這,這樣保養。”
穆青手被刮了一下,微微皺眉,放下伸出的手,沒生氣,溫和說:“用不着這麽排斥,剛開始不習慣,那就只是晚上戴着,白天上學取出來扔掉就行。一次一根,不要重複使用,用完了我會再買。這東西很難搞到的,用了大量藥草浸泡制作。”
“如果我說我不用,穆大少會強迫我嗎?”見對方口氣雖不強硬卻并沒有讓步的打算,時顏腦袋裏嗡嗡作響,這個人終究只當他是個玩意兒!
“時顏,”盡管現在已經是夏天,站久了仍是會感冒的,穆青用沉靜的口氣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時顏狠狠咬住嘴唇,含淚撇開頭,就是不肯答應。
穆青上前打開上方的熱水蓬頭,摟着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顏顏,我想跟你在一起很久,聽話。”
“我不要!”時顏仍舊抗拒。
然而無論怎麽拒絕,穆青仍舊堅持。
“嗚嗚!!”極端的羞恥感,無力感讓時顏失控的哭出聲。
穆青無奈,幫他穿好衣服,将人從浴室抱出來,吹幹頭發。
放下吹風機,時顏側身坐在穆青腿上,偏頭靠在他頸窩裏低聲抽噎,委屈得不得了。
穆青真是拿他沒辦法,揉揉他被吹得蓬松的頭發,低頭看他掉着豆子的眼睛,“好了,這次是我不對,沒事先跟你商量。”
“我哪裏有資格提意見啊。”哭得打嗝,時顏委屈巴巴的看着穆青,自暴自棄的說,“反正這身體也不是我的,你愛怎麽弄就怎麽弄吧。”
穆青聞言哭笑不得,抱住他,“怎麽就不是你的了?好了,我跟你道歉,啊,顏顏,确實對身體有好處,我還能害了你不成?”
時顏還是不肯接受,轉而抱怨起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個梁川,為什麽要給他的愛人用這種東西?”
把人當成了什麽啊?
穆青心疼得不行,不停吻他掉落的眼淚,溫言軟語的哄,“大概是很愛對方,考慮得很長遠吧。”
“才不是!”時顏哭得更厲害,“他愛人肯定傷心死了,這種,根本,根本就不尊重人!”
穆青抱着他躺到床上,拉上被子将兩人裹起來,溫柔的用掌心為時顏擦幹眼淚,“哪裏不尊重了?你們作為承受方,對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什麽都不考慮。或者改天你可以問問他的愛人?”
“這種事怎麽能說出口,怎麽交流嘛!”時顏要被他氣死,發狠的張嘴咬他的胳膊,“再說了,人家是什麽身份,我怎麽可能見得到他。”
最難消受美人恩,穆青提起胳膊看那人滿臉眼淚氣鼓鼓的咬着他一塊肉,完全沒用力。
生氣起來都這麽軟趴趴的,穆青真是怎麽對他都狠不下心來,心情愉悅的掰開他的下巴,将他壓在身下,親吻他的額頭和鼻尖,“顏顏,別哭了,明天眼睛會腫的。要是被孟雲看到,說不定會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好端端提起他做什麽?”時顏炸毛,一把推開穆青翻身背對他。
穆青側身在一旁看着,心裏頗不是滋味。
誰知時顏背對他過了片刻又發出嗚嗚的委屈哭聲,“明明就是你在欺負我,還不準人說。就是欺負人嘛。”
穆青差點笑出聲,時顏這是在跟他撒嬌呢,像要求沒得到滿足的孩子,滿肚子的氣發不出來,只能哭泣控訴。
伸手把他掰過來重新抱在懷裏,“顏顏,我的顏顏,你別哭了哎,老攻的心都要碎了。”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
忽然,懷裏抽泣的青年停下來,埋頭在他睡衣裏,耳朵上的紅色越發鮮豔,只聽一聲帶着哭腔的軟軟的央求傳入耳中,“吻,要100分的吻,就,就原諒你。”
穆青聽到之後,心都要化了,捏住時顏的下巴讓他把臉擡起來,眼睫毛上全是淚水,濕潤的面龐上羞怯的紅暈遍布。
這是他第一次提要求。
穆青心裏甚至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只能小心翼翼低頭抵開他的唇,如同推開心門。
這一次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結束的,最後的意識是身體的清理,床單的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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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