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即使顧瀚不在眼前, 莊淼在拆開包裹那一刻,還是很想扯着顧瀚的領子喊一聲“你有病病嗎”。

向崇忍笑拍着莊淼的肩:“這個零食大禮包好像都是辣口?送禮的人很貼心了。”

莊淼冷漠地哦了一聲, 問劇組其他人吃不吃。

女演員大多不吃,她們要保持身材,要護養皮膚,既不吃零食也不吃辣, 自然不會有人要。男演員倒是好一些,可以少吃一點,幾個愛吃辣的就都上來拿了一兩包意思意思。

莊淼發愁地看着夠他吃一個月的零食大禮包, 想到顧瀚幫自己清空了購物車, 估計還有更多在顧爺爺家等着, 真是連笑都笑不出。

大侄子突然智障了嗎?

他滿心問號,甚至還有一點點想打人,勉強拍完一天的戲, 晚上吃完飯就溜到酒店樓下大樹邊給顧瀚打電話。

“你最近為什麽老幹這種謎一樣的事情?”莊淼是真不明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 還是又從別人那裏聽到了什麽奇葩理論?”

顧瀚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有問題,還說:“送零食不是正常操作?”

免得自己頭頂綠綠的。

莊淼不可思議地反問:“你家正常操作長這樣?”

顧瀚冷靜地說:“我爺爺我爸爸都這麽幹過。”

莊淼被噎了一下, 本來還想單方面和顧瀚吵個架,這會兒也吵不起來了。

顧瀚聽莊淼急促地哼了兩聲,口風一變立刻承認錯誤, 問莊淼發生了什麽。

莊淼描述一遍事情, 忍不住三連問:“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尴尬嗎?你知不知道全劇組都用什麽眼神看着我?這跟當面告訴大家我是個吃貨有什麽區別?”

顧瀚連連道歉, 說是自己考慮失當, 心裏卻覺得自己宣誓主權的方法奇葩是奇葩了點,但好用就行。他就不信他這麽高調貼心地送了零食,劇組還有人敢和莊淼離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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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淼聽出顧瀚的心不在焉,立刻發出來自靈魂的拷問:“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你到底在想什麽,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做得非常棒?”

你智障障嗎?!

顧瀚趕緊解釋說自己只是在批文件,沒有敷衍的意思。

莊淼才不信:“這麽晚批文件,你猜我信嗎?”

顧瀚說:“那要不開攝像頭看看?”

他心裏對莊淼這種查崗一樣的姿态喜滋滋的,在秘書驚恐的眼神中調試了一下攝像頭,讓莊淼看他确實是在辦公室加班。

莊淼沒想到他這麽忙,趕緊停下單方面的吵架:“早點把工作做完,你也好早點回家休息。”

顧瀚關掉攝像頭,又和莊淼說了兩句就認真加班去了。

莊淼在心裏可憐了一下大晚上還要加班的顧總裁,轉身往酒店走,剛走出樹蔭,一個肚大腰圓的中年禿頂男子就指使幾名保镖将他攔住。

莊淼疑惑地看向中年男子。

其實他剛才打電話時就發現有人過來,本以為是哪個老板帶着保镖路過,沒想到對方居然停了下來,還把他攔住了。

禿頂露出個浮誇的笑,好聲好氣地問:“小帥哥,不知道你是哪個公司的藝人啊?”

莊淼随口回答說:“天盛的。你是星探?我已經簽約了。”

莊淼視力很好,夜視難度不高,但有保镖擋着,他沒看到禿頂的表情,也就沒意識到禿頂到底是什麽意思。

禿頂也沒明白莊淼的意思,趕緊說:“你想不想紅?天盛是個大公司,裏面小藝人不少,資源分薄得很厲害吧?新人可是不好生存。”

莊淼說:“還行,天盛風氣好,一直很公平。”

禿頂表情一僵,看莊淼滿不在乎,只能帶着保镖憤憤地走了。

莊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說現在的星探脾氣真差。

禿頂心裏也說現在的小明星脾氣真差,都不知道金主還要不要他呢,就膽子賊大地指桑罵槐。

他不認識莊淼,只隐隐覺得眼熟,還以為莊淼就是個普通小明星,剛才大致聽到電話,誤以為莊淼和靠山鬧翻了,才上前去攔莊淼。他就是随口一問,也不是真的看上了莊淼,所以就算稍微有點生氣也不至于做什麽。

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的。

作為一個意外發家的煤老板,他是有點小錢,能量卻沒多少,也不喜歡玩強制那套,平時沒事來影視城轉悠轉悠就是飽個眼福,很少能釣上獵物。

他可不敢對那些有主的下手。

莊淼在他看來就是不保險的那種,問一句對方不願意就算了。

而莊淼沒想到這個煤老板腦子真的堪稱有病病,真心以為他是個星探,回到酒店以後還和助理提了一嘴。助理也沒聽出煤老板哪裏不對,只覺得煤老板眼光還不錯,他家藝人是真的很有本事,挖回去絕對不虧。

兩人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等第二天晚上,莊淼在回酒店路上和助理再次遇到禿頂,立刻被禿頂色了吧唧的眼神惡心到了。

他終于發現自己遇到的并不是星探,而是個色膽包天的小老板。

這樣他又意外又不快。

什麽情況啊?

現在瞎子難道都是一個接着一個往外蹦的嗎?

煤老板死死盯着莊淼,他今天可是路過劇組那邊,看到莊淼和影後楚雲雅對戲的場面了。

昨天晚上天黑,莊淼逆着光從樹下走出,他沒看清莊淼長相,也沒想到莊淼演起戲來那麽動人,就沒硬來。可今天不一樣,今天他發現莊淼賊有魅力,于是他決定——

告訴莊淼他有礦,他要包養莊淼。

莊淼目瞪口呆。

他好久沒見過這麽直白不做作腦子有毛病的煤老板了,也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膽子這麽對他說話。

無知者無畏?

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對方,莊淼等助理很有自知之明地躲起來後,就直接把那幾名看起來人高馬大、其實全是繡花枕頭的保镖修理了一遍,最後在煤老板戰戰兢兢的眼神中帶着助理揚長而去。

他莊淼不是個記仇的人,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原以為事情到這裏也就差不多結束了,他都那麽嚣張地打人了,煤老板只要有點腦子就該知道他不能惹,誰知道第三天,莊淼在晚飯時收到了一瓶加了料的礦泉水。

這下,莊淼完全被激怒了。

恕他直言,這種人就是被慣的,都瞎了還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問題,不教訓一頓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在助理将這事偷偷摸摸上告顧瀚時,莊淼已經帶着顧瀚給他找的一批保镖從酒店出發,走小路趕到了煤老板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用極其熟練的姿勢……

套了煤老板麻袋。

就是這麽簡單直接、不講情面。

煤老板今天讓人送了好幾瓶有問題的礦泉水出去,但一個都沒得手,真沒想到有人會這麽粗暴直接報複他。再加上莊淼和保镖們身手好得很,他和他那群繡花枕頭保镖連照面都沒打,就被從天而降的麻袋套蒙了頭,稀裏糊塗挨起打。

一群人慘叫連連,一個賽一個的可憐,到後來居然都變了調。

如果不是莊淼知道自己幹什麽,光聽他們這奇葩的叫法,恐怕會以為自己撞破了什麽不可說現場。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下手更重了。

煤老板嗷嗚一聲,破口大罵:“哪個龜兒子浪錘頭打勞資哦,等勞資找到你,要你好看!”

他這口音混雜,莊淼愣是沒聽出他到底是哪裏人,想了想覺得哪裏人都沒什麽差別,好打,于是一頓暴揍後帶着保镖揚長而去。

煤老板和他的保镖一開始發現沒人打他們了,還有點不可置信,不敢随意亂動,等過了十幾分鐘,确定是真沒人在附近了,這才歡天喜地地把麻袋扯下來。

幾名保镖你看我我看你,對着各自臉上的淤青,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煤老板龇牙咧嘴地揉着傷處,看到他們這個模樣,眼神非常不善。

他請保镖來是為了保護他自己,可他這些保镖都是什麽繡花枕頭!

驚怒之下,煤老板決定換掉這批保镖。

保镖們很無奈。

煤老板愛作死,這次遇到硬茬子,他們打不過是肯定的。這确實是他們失職,老板要教訓他們,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一群人攙着煤老板一瘸一拐地離開小路,莊淼和保镖們也已經離開事發地點,回到酒店了。

他囑咐保镖們先不要告訴顧瀚,可保镖們說什麽也不肯同意,非要說他們拿了錢就得辦事,雇主又是顧瀚,不能隐瞞。

莊淼早知道雇主是顧瀚,不會為此和保镖生氣,就是苦惱自家大師侄可能會被氣得夠嗆,難免有點小心虛。他正想着該怎麽和顧瀚解釋,一從電梯出來,就看到影後楚雲雅和男主演向崇站在走廊裏,焦急地等待着什麽。

他心裏奇怪,正要主動和他們打招呼,兩人就急急忙忙跑過來。

楚雲雅上下打量莊淼兩眼,急忙問:“你沒事吧?”

向崇目光在莊淼身後的保镖身上掃了一圈,臉色稍緩:“幸好你帶着保镖。那個煤老板沒對你做什麽吧?”

莊淼趕緊說自己沒事。

楚雲雅和向崇松了口氣,他們之前和莊淼一樣,發現自己的飲料裏被煤老板加了料,輕松避過去後才知道煤老板不止對一個演員下了手,生怕後輩着道,四處尋找莊淼。

莊淼瞠目結舌:“這是央視的劇組,他都敢這麽幹?膽子這麽大?”

楚雲雅冷冷一笑:“他哪有腦子!”

“他應該不知道這是央視劇組。”向崇知道的情況稍微多一點,對莊淼解釋說,“他好像以為這是蘋果臺一個古偶劇組,那個劇組裏主演全是有金主的組合成員。”

莊淼不知道還能怎麽評價,只能幹巴巴哦了一聲。

這得有多傻多眼瞎,才能連老牌影後都認不出來?

楚雲雅嘲諷說:“他大概以為我過氣了,來古偶劇客串掙點生活費。這種貨色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向崇說:“別的不說,錢他還是有的,小心他之後起別的壞心吧。小莊,如果有什麽不對,你趕緊來找我們。”

莊淼并不怕煤老板,但兩位前輩是好意,他自然真誠地向兩人道謝。

三人在走廊道過晚安,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結果第二天,煤老板又雙叒來了。

他帶了一群新保镖,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掃過劇組各個演員,努力尋找着那個可能打了他一頓的人。

童導注意到有人不請自來,毫不客氣叫來工作人員,要把煤老板直接趕走。

煤老板當場叫道:“一個過氣小破劇組,我來看你們演戲是看得起你們!”

童導臉色當場就黑了,大聲說:“安保呢?把人帶走!”

影視城安保急忙趕來,一看居然是有人找央視劇劇組麻煩,馬上不客氣地攆煤老板一行人離開。

煤老板要氣瘋了,破口大罵安保龜孫子,并聲稱整個影視城工作人員都不長眼。

安保眼神十分怪異:“你腦子有毛病吧?”

煤老板說:“你才有毛病!”

雙方就誰腦子比較不正常這個問題争論了快十分鐘,莊淼和楚雲雅向崇站在一邊聽着,深深覺得這個煤老板已經不止是智障那麽簡單了。

這根本就是出生時把腦子落在了媽媽肚子裏。

莊淼忍不住說:“這人真的很奇怪,他還給我講過他家裏有礦。”

楚雲雅說:“哦,靠運氣發家的啊,那就不奇怪了。”

這人智障成這樣,劇組就沒人把他放在眼裏,看安保把他趕走了,就各自去做事情,誰也沒想到這人居然能給劇組造成巨大傷害——

他雖然沒什麽本事,但他能比比呀。

這是個用嘴輸出比用金錢輸出都厲害的人物,他每天在保镖的護送下準點到達劇組,一看劇組開始拍攝,就站在旁邊大聲比比。

童導拍戲要求嚴格,從來都是現場收音,對演員臺詞功底考驗極大。

他沒有事後配音的習慣,當煤老板在一群保镖的護送下站在場側大聲比比時,拍攝就整個被打亂了——

收音設備裏全是煤老板的比比聲。

童導氣得想打人,莊淼也差不離。

任誰拍了一二三四五次,都因為收音不行而被要求重拍,脾氣都會暴躁起來。

尤其随着煤老板走位越來越風騷,每次都能以肥胖的身體在安保的追趕中靈活穿梭,劇組受到影響時間加長,幾天過後,童導終于爆發了。

他當場抓着煤老板怼了一場,噴得煤老板體無完膚。

煤老板滿不在乎,大聲嚷嚷:“肯定是你們劇組的演員打了我!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他找出來給我道歉,我就天天來這兒騷擾你!反正我家裏有礦,平時閑的沒事,看誰能搞過誰!”

童導毫不猶豫選擇回護劇組演員,大吼回去:“我看打得好!耗着就耗着,看誰耗得過誰!”

煤老板氣死了,禿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莊淼仔細一瞅,發現他被曬出一頭油,禁不住有點惡心。

楚雲雅臉色也不好看,她低聲說:“我昨天又碰到加料的飲料了。”

向崇一聽,差點爆炸,就要上去幫童導。

莊淼連忙拉住他,安撫說:“你看這個煤老板頭頂冒油,必是倒黴的前兆!說不定明天他家礦就出問題,後天他家公司就遇到麻煩,冷靜、冷靜!”

向崇很想不冷靜一下,但看到楚雲雅擔憂的模樣,又不敢再胡來,低聲向莊淼道謝,轉頭就去安慰楚雲雅。

莊淼一句“不用謝”卡在喉嚨裏,面無表情地看着男女主演瘋狂給他塞狗糧,默默想念起大師侄。

要是大師侄在這裏,他就用父子情塞回去!

冷漠地拒絕了狗糧,莊淼在童導把煤老板罵走後專心投入工作,希望能趕一趕拍攝進度。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當時只不過随口一安慰向崇,第二天煤老板卻真的沒來,聽說是家裏礦出了問題,他得待在家處理問題。

向崇和楚雲雅看他的眼神一時間有點不對。

莊淼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尴尬還是什麽,只好假裝不知道這個消息,認認真真拍戲,得到童導心情愉悅的表揚。

劇組成員哈哈大笑,覺得把誇贊莊淼和煤老板聯系起來,居然有那麽一點可憐。

莊淼無話可說,回到酒店就和顧瀚視頻,狠狠吐槽自己劇組的成員。

顧瀚溫和地安慰莊淼,并一臉誠懇地表示一切的确是因為莊淼運氣好。

隔日清晨,莊淼又在劇組聽說煤老板不止家裏礦出了點問題,公司也被人收購了不少散股,看樣子是遇到麻煩了。

向崇和楚雲雅看他的眼神更不對了。

莊淼內心說不出的懵逼,但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沒錯他就是遭報應了”的樣子,不然向崇和楚雲雅能盯着他看一天。

然而正是他這個反應,才讓向崇和楚雲雅下定決心,在接下來的一周內先後找了他。

向崇比較直白:“你能不能給我算算,雲雅會不會接受我的表白?”

楚雲雅就比較含蓄:“向崇會不會離開浩瀚,來我們公司?”

莊淼并不想過一把神棍瘾,但看兩個人都特博期待着答案,他也只好一一給出肯定的回答。

向崇當時喜滋滋的,只覺得多年願望就要實現,他終于快和心愛的人組成家庭了。

莊淼無言以對。

他才和向崇說到戀愛問題,向崇就把和楚雲雅生幾個孩子的問題都想好了,甚至連孩子的名字,他都取了兩頁紙。

向崇說:“現在已經開放二胎了,我想和雅雅先生個男孩再生個女孩。哥哥就是要保護妹妹,不能保護妹妹的哥哥要來有什麽用?”

莊淼又被秀了一臉,心說他已經是個莫得感情的神棍,他不知道什麽是戀愛。

楚雲雅倒依舊保持着含蓄,真誠地向莊淼道謝過後,唇角帶着溫柔的笑意,問出一個讓莊淼汗毛直立的問題。

“浩瀚什麽時候能解散?”

女人,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其實是非常記仇的。

對于楚雲雅來說,浩瀚就是阻礙她和向崇幸福的攔路虎,是手持鐵棍棒打鴛鴦的王母,她恨不得浩瀚今天就倒臺,明天向崇就和她一個公司。

莊淼沉默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百益不是不允許藝人随便戀愛的嗎?”

尤其楚雲雅這種男友粉特別多的臺柱子。

楚雲雅當場僵住。

莊淼看她一臉不可置信,連忙打補丁說:“說不定你們兩個都會換公司。過程或許有點複雜,但結果一定是好的。”

都兩情相悅了,不好才奇怪吧。

楚雲雅心頭一動,還以為莊淼是在提醒她,忙再次道謝,随後喜滋滋地離開了,似乎覺得只要換個公司自己和向崇的事情就穩了。

莊淼無力評價,和顧瀚說:“我覺得他們對我有點誤解。”

顧瀚若有所思,沖莊淼露出個笑容:“可能吧。”

莊淼生出一點不妙的預感:“你想做什麽?”

顧瀚搖搖頭,看起來十分無辜,一轉頭就吩咐鐘勤,想辦法把楚雲雅争取到天盛來。

“咱們天盛男藝人撐得起來,女藝人有些青黃不接,這是個好機會。”鐘勤有些興奮,“楚雲雅只要不鬧幺蛾子,還能再火不少時間。不過她和百益的合約還有一年多才到期,現在去談恐怕要支付很大一筆違約金。”

顧瀚冷漠地說:“用不着。去談,會有不錯的結果。”

鐘勤摸不着頭腦,但猜測裏面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就老老實實地跑去挖人。

出乎他預料,百益放人放得很痛快,而浩瀚因為被星皇打壓得喘不過氣來,也不敢得罪天盛,于是楚雲雅和向崇還在《敬侯傳》劇組中拍戲時,他們的合約就已經移交到天盛了。

楚雲雅得知消息,立刻笑開了花,和向崇心有靈犀地向對方告了白,成功走到一起。

向崇感慨地說:“多虧莊淼幫忙……我們得謝謝他。”

楚雲雅彎唇一笑:“我已經給他備了一份大禮。”

向崇一愣:“什麽大禮?”

楚雲雅笑睨他一眼:“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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