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臨行之前

青瑤似乎是真的難過了，哪怕快到臨走之時，她都沒有再去見過伯夷一面。

出發當日。淵清親自上止雲嶺來接青瑤，他一襲翩翩的白色長衫，頭發依舊束在腦後。溫柔地笑着，看着青瑤。

從師尊那裏得知到要同青瑤一道前往嶺南去剿滅妖魔之時。淵清的心情就一直很好。這天一早他就趕來了。走到缈雲殿前頭的時候，就看到青瑤已經等在那裏了。

只是青瑤看上去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頭微微垂着。臉上的表情淡然，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出她的眼神裏似乎有些陰郁的情緒。

“青瑤。”淵清看出她情緒似乎不太好，于是只低聲喚了她一句。

“嗯？你來了？”青瑤擡眼看到淵清。原本坐在缈雲殿前的臺階上的她。站起身來，朝着淵清走過去幾步，“我們走吧。”

青瑤只淡淡說了一句。淵清看着她走上來。兩人距離近了之後。她的面容在視線中更加清楚，像是瘦了。皮膚也更加白了，甚至能夠看到她皮膚下淡青色的脈絡。

“呃。青瑤，不需要同師叔道聲別麽？”淵清柔聲問了一句，青瑤的臉色稍稍僵了一下。淵清只看見她側過頭朝着缈雲殿偏殿看了一眼，然後就垂下了眸子，“不用了，師尊忙于休養恢複，就不打擾他了。”

青瑤說着，已經撲騰起翅膀來，朝着一旁的淵清望過去一眼，沒說話，徑自就朝着主峰方向飛去，主峰南門再往下就是出山的通路了。

兩人在經過主峰的時候還碰到了墨黎，只是他像是專登等在那裏的，看到淵清和青瑤飛了過來，便迎了上來。

“淵兒，青瑤丫頭，準備出發了嗎？”墨黎臉上笑吟吟的。

淵清點了點頭答道，“師尊，我們這就出發了，您有什麽要交待的嗎？”

墨黎倒不是打算交待什麽，只是惦記着昨天青瑤的情緒，擔心她會有什麽不好，特意等在這裏看看的，但是看着青瑤的表情……的确是不怎麽好啊……

“青瑤丫頭，平安出去平安回來，我才好同你師尊交待呢。”墨黎呵呵笑着，瞧着一語不發垂着眸子的青瑤，試圖和她搭話。

青瑤眸子未擡，只是同墨黎行了個禮，“師伯。”

她眼神有片刻的猶豫，但是輕咬唇瓣之後，還是輕啓了嘴唇，低聲同墨黎說道，“師伯，能不能請求您一件事情？”

Advertisement

墨黎倒是從未聽過青瑤對自己有什麽請求，眉梢輕輕挑了挑，只是一瞬間他幾乎就已經猜出來這丫頭要請求的是什麽事情。

墨黎呵呵笑了一聲，他伸手按到青瑤的頭頂上去，輕輕揉了揉，墨黎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這般作為一個長輩對青瑤親昵過一下。

“放心吧，傻丫頭，雖然師伯知道你一直對我心中有隔閡，但是你這次出去，我會好好關顧止雲嶺上頭你師尊的情況的，不用擔心。”

青瑤并沒有拒絕和躲閃墨黎的動作，只是眼睛看向他，眼中的擔憂神色終于是滿溢了出來，“那就麻煩師伯了。”

青瑤說着，将一塊已經被自己摩挲得光滑溫潤的玉牌塞到了墨黎的手裏，那玉牌上頭閃着微光，顯然是已經施過術法。

“只是……師伯，若是師尊有什麽事，不管怎麽樣，哪怕師尊讓您不要告訴我，也請您捏碎這個玉牌好嗎？”若是說青瑤之前的話像是請求，那麽現在……甚至都已經帶着些乞求的味道了。

這丫頭……倒真是個孝順的好姑娘呢，墨黎心中這般想着，已經将那玉牌納入掌中，眼睛眯了起來，臉上顯然是笑容，“青瑤丫頭放心吧，你師尊那種人，不會有什麽事兒的，若是真的有個萬一，師伯一定會通知你的。”

說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是上好的羊脂玉籽料，雕琢成玉蟬的形狀，“這麽漂亮的玉，便當做你送給師伯的禮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