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秦箴光看着,久久地不說話,何瑩瑩生怕多留一秒就會被人發現,急得帶了哭腔:“哥……”
“噓,別害怕。”秦箴左右看了一眼,伸手将她拉了進來,小聲問:“瑩瑩,出什麽事了?別慌,有哥在呢,啊?”
何瑩瑩就等着他這句話,一聽就放任眼淚掉下來了,邊擦眼淚邊說:“嗚嗚嗚……爺爺要給我配種!他說過兩天要找好幾個豪門少爺來賞花,順便看看我,讓我生孩子!”
輪得到你給秦家生孩子!你一個孫女!秦箴心中冷笑,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溫柔,問道:“怎麽會這樣?瑩瑩,你別怕,我會幫你的。說吧,想讓我幹什麽?”
何瑩瑩嗫嚅地說:“我……我想去何音那裏,躲一躲。S市這麽大,也只有她那裏爺爺不敢亂來了。”
秦箴完全不覺得她這想法哪裏不對,上次秦霆琛帶她逃出去,他們倆第一反應不也是找何音嗎?有一就有二,她會這麽想,很正常。
“要去找何音……不是不可以,不過,咱們要好好想想怎麽弄,千萬不能讓爺爺發現了。”秦箴故作成熟跟沉穩地思索起來,三秒之後,自動放棄思考,敷衍地說:“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瑩瑩,你先好好表現,安撫爺爺,別叫他起疑心。”
何瑩瑩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頭答應,叮囑着:“哥,你一定要幫我,我只能相信你了。”
“放心、放心,回去吧,啊?”秦箴一再勸着,将她送了出去。
何瑩瑩回到房間裏,不覺嘆息。
她以前覺得何音活得那麽辛苦,有什麽意思?每天躺在家裏等人寵愛不好嗎?但是現在,遇到問題了,她總會不由得想,如果是何音,她會怎麽做?
估計會翻個白眼當不存在,秦沛敢真的對她做什麽,她必定反手一擊,最後受損失的,一定是秦沛。
可她自己呢?她遇到了問題,卻什麽都不敢做,因為怕被人知道。也不敢什麽都不做,怕真的被秦沛拿去配種,生下孩子就沒了命。
前怕狼、後怕虎,說的就是她了。
現在,她唯一能找的人就是秦箴了。何瑩瑩不知道秦箴怎麽想的,但是她能感覺到,秦箴不希望她呆在秦家。她說要逃出秦家,秦箴一定是最樂意的那個。
希望有用吧。
何瑩瑩抱着希望慢慢睡去,第二天早上起來,照常跟秦沛吃了早餐,在花園裏散步。她努力做出一副跟平常沒什麽區別的樣子,依舊笑着,撒嬌着,幾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表演。
最後,還不知道秦沛信了沒有。
何瑩瑩惶恐地發現,她不知道怎麽看對方信沒信,也不知道怎麽看有沒有被人盯着。
“我盡力了。”她坐在房間裏,刷着平板,呆呆地想。“現在就看秦箴的了,他到底行不行?”
其實,秦箴也什麽都不會。
他又不是秦霆琛,從小在豪門裏學習,身手好,反偵查意識強,随便就能甩開保镖。秦箴觀察了一天,發現自己什麽辦法都想不出來,但是呢,他又非常想把何瑩瑩丢去壽康巷。
怎麽辦呢?
秦箴幹脆破罐子破摔。
他想了個馊主意,利用自己秦少爺的身份,直接将何瑩瑩藏在車裏,帶出去。
他找到何瑩瑩,把備用鑰匙遞了過去:“今晚我有個聚會,晚上六點出發,你提前半小時藏在車上,等我去開車。”
何瑩瑩茫然地接過鑰匙,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無知者無畏,居然還真的行動起來了。
秦箴有兩輛超跑,一輛是敞篷的蘭博基尼,另一輛是法拉利。
當天晚上,何瑩瑩對着鑰匙上了法拉利後座,蹲在後座上。
兩個缺乏常識的人,完全不知道一個人困在沒有發動的車子裏是什麽後果。這時候又是初秋,天氣還有些熱,何瑩瑩在車上等了二十分鐘,差點把自己弄窒息了。
幸虧車上有酒水,何瑩瑩靠一瓶礦泉水撐到了秦箴的到來。
“準備好。”秦箴打扮騷包,上了車就發動,“藏好,走了。”
“嗯嗯。”何瑩瑩點頭,小心又委屈地縮在後座下邊。
兩個人,一個蠢,一個傻,緊張得不行,生怕被抓到,根本沒有注意到,車裏落下了一只草編蚱蜢。
而另一只蚱蜢,已經飛過圍牆去了。
蚱蜢的速度極快,十多分鐘的時間,就落在了何音手邊。
何音先是一愣,随後笑了起來,叫了秦臻:“走走走!魚上鈎了!”
等他們開車出了11號的院子,何音的平板上也傳來了另一只螳螂的實時位置。
秦箴還真把何瑩瑩帶出來了!
何音感嘆着:“果然,天生我才必有用,草包也有草包的好處。”
是的,整個秦家,包括秦沛都沒有想到,秦箴居然敢将何瑩瑩帶出去。所以,秦箴的車直接就開出去了。
等女傭發現何瑩瑩說在房間裏休息,但房間裏什麽都沒有,趕緊上報時,秦沛才知道大事不好。
他調取了監控,要查何瑩瑩的下落。但秦家大宅內部是沒有監控的,導致找來找去,竟然不知道何瑩瑩在哪裏。
“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消失?”秦沛下令,“再找!”
直到此時,管家才想起來:“董事長,少爺出去了!他今天沒有開那輛敞篷的蘭博基尼……”
秦箴的個性秦家上上下下都清楚,愛顯擺,越是招搖的東西越是喜歡。今天居然轉性了,一定有問題。
秦沛沉聲道:“定位他的位置,馬上給我追!”
反了他!還敢将何瑩瑩帶走?
數輛黑色的奔馳車從秦家大宅出發,跟着綁定的定位系統追了出去。
秦箴毫無知覺,還一邊把着方向盤,一邊吹噓着:“怎麽樣?哥厲害吧?”
何瑩瑩吹彩虹屁是一把好手,立刻星星眼表示了崇拜:“哥,你真的好厲害!”
“嘿嘿嘿~一般啦~”秦箴正飄飄然着,忽然旁邊響起一陣喇叭聲。
“叭叭!”
“搞毛了?敢對本少爺按喇叭?”秦箴登時路怒症上身,罵道:“老子就不讓!看你能怎麽着!”
他有心顯擺,誰知對方的車技極好,幾下就将他逼進了一條小巷子裏。不偏不倚,正好是監控死角。
不過秦箴沒有發現,他只管下車罵道:“特麽的會不會開車?有病啊你!”
罵聲落下,便看到車門打開,何音跟那個“高仿貨”走了下來。
秦箴一呆:“怎麽會是你?”
何瑩瑩則一秒落淚,哽咽着就要撲上去:“何音,我……”
“都閉嘴。”何音冷聲阻止了他們,“秦家人追過來了,你的車有定位系統,自己都不知道?”
“啊?我、我不知道啊!怎麽會這樣?何音,現在怎麽辦?”秦箴又是一呆,随即驚慌:“老頭一定追來了,何音,你快想想辦法,被他發現,我就慘了!”
“閉嘴!慌什麽?我這不是來了嗎?”何音橫了兩人一眼,将鑰匙留在引擎蓋上,走過來說:“去車上跟阿臻換衣服,把鑰匙留下。換車,你們繼續趕去壽康巷11號,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原來何音什麽都想好了!秦箴登時有種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飛快地将衣服扒下,遞給了車上的秦臻。
等秦臻換好衣服下來,他才頂着褲衩上車去,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喊着:“瑩瑩,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趕緊上車,晚了爺爺追來就糟了!只要到了何音家,爺爺就不敢怎麽樣了。”
何瑩瑩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她的本能也告訴她,去壽康巷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她只能上車去。
秦箴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說,直接開車就走。眼看着何瑩瑩還不住地回頭望,他便安慰道:“瑩瑩,你放心,何音的本事大着呢,爺爺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咱們只要到壽康巷11號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給何音去辦。”
他的目的只是将何瑩瑩帶離秦家,讓秦沛厭惡何瑩瑩,剩下的事,他想不到那麽遠,也管不着。
秦箴一踩油門,直接往壽康巷11號去了。
何音跟秦臻看着車子遠去,相視一笑,上了車。
綁上安全帶,秦臻熟練地将車裏的各個部件和監控打開——這輛法拉利,本就是送給他17歲生日的禮物。雖然未成年時不能開車上路,但是在秦家庭院裏,他不知道操作了多少次。許多改進的小部件,連秦沛都不知道。
連上平板,屏幕上馬上出現一張實時地圖,上邊幾個紅點,實時刷新。
正是秦家那群跟尾巴的保镖。
他嘴角一勾,打了一下方向盤:“走了。”
不管梁雙雲搞什麽把戲,何音始終堅信一點,找到秦家布下的法術,解開法術,才是對付秦家的關鍵。如果跟着梁雙雲的陰謀走,那只會被打亂陣腳,做更多的無用功而已。
可是怎麽找秦家的法術呢?
何音想來想去,始終覺得靠別人的手不如靠自己,無論如何,她都要親自去探測秦家大宅一回。
上次去秦家,她什麽都不知道,根本沒留心秦家有沒有法術。這一次,她非把秦家上上下下掏個底朝天不可!
至于怎麽進入秦家大宅,何音想到的,便是這麽個主意——偷梁換柱。
她已經在何瑩瑩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不管秦沛什麽時候出手,只要他露出點不想讓何瑩瑩認祖歸宗、只想何瑩瑩生孩子的跡象,何瑩瑩就會慌亂不安。她送去的草編蚱蜢,是為了給何瑩瑩一點希望,更是煽風點火,何音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能見效。
這才第二天,秦箴就把何瑩瑩給帶出來了。
成功偷梁換柱之後,接下來就要解決秦沛這只老狐貍。
有老狐貍在,探測秦家大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必須要趁老狐貍不在家的時候進行。但現在老狐貍追着這輛車跑,怎麽才能把老狐貍甩掉呢?
答案是——晚高峰。
趁着傍晚的晚高峰,秦臻計算着路線、車流量和追蹤的保镖與自己的距離,輕松将秦沛堵在了三環的高架橋上。他則不多不少,剛好逮住堵車的前一刻,将車一拐,下了高架橋,一路暢通無阻地往秦家大宅開去。
“董事長。”盯着監控的保镖報道,“少爺回家去了!”
怎麽會回家?秦沛追問:“沒有看錯嗎?”
“确認沒有,是少爺的車。”保镖回答說,“他只在将國茂附近停了一下,以前少爺經常在這裏接人,難道……”
剩下的話,保镖沒敢說。
難道他們追錯了?秦箴只是出來接個人,買個東西,何瑩瑩不在他的車上?
秦沛心裏不是沒有懷疑,但他現在被堵在高架上,除了呆着不動,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此時,秦臻已經開着車回到了秦家大宅。
守門的保安看到車子,下意識地開了門。
秦臻在車庫将車停好,先下了車。不到十分鐘,何音下車來,已經換了一身裝扮。
JK制服,戴着藍色的假發,臉上畫着濃妝,眼睛裏還戴着美瞳。這樣子別說是秦家人,就算是照顧她日常的馮玉香,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來,這居然是他們何董。
何音擡起黏着假睫毛的眼,柔媚地看了秦臻一眼,挽住了他的手,捏着聲音說:“人家還是第一次看到豪宅呢,秦少,不帶我好好逛逛嗎?”
秦臻就喜歡她每到關鍵時刻便要皮一下的有恃無恐,當下挽着她的手,慢慢地往房間走去。
秦家車庫就在主宅邊上,秦臻挽着她的手,不緊不慢地往房間裏走。路上遇到了秦家的傭人,對他帶着女人出現的情形絲毫不驚訝。
顯然,冒牌貨這麽做不是一次兩次了。
甚至,還有人跟兩人鞠躬,叫着:“少爺好。”
秦臻餘光都沒瞥一下,摟着何音的腰徑自走了。
他對秦家大宅熟門熟路,一點也不陌生,雖然舉止跟平時略有不同,但女傭們每天幹自己的工作,誰會注意這點區別?當下便沒有懷疑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進房間,秦臻就将門反鎖起來了,何音将早已下好的愛情動作片開了功放,一時不堪入耳的聲音隔着門都能聽見。仿佛,秦少真的在裏邊跟福利姬大戰三百回合。
本來跟着到門邊的保镖們,聽着裏邊的聲音,登時臉一紅,老實守在門口,不敢進去,更不敢敲門了。
房間裏,何音的臉也紅了紅,她伸手将秦臻往床上一推,嬌聲道:“秦少,躺好呀。”
秦臻明知道不是那個意思,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一時抓住她的手,輕聲說:“別胡鬧。”
何音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停,她用坤卦之力在秦臻身上畫了個符號,然後将手掌一收。
嗡的一下,秦臻的身體瞬間變成了半透明狀,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一團黑霧從他身上飛了出來,繞着何音飛了一圈,随後從窗口飛出去,消失不見了。
而何音,則在越來越大聲的動作片聲響裏,安靜地坐下,雙手結印。
門外,保镖們越聽越覺得臉上發燙,實在聽不下去了,只好離開,給秦沛打電話:“董事長,少爺帶了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回來,已經……已經回房間裏去了,正打得火熱。”
秦沛挂了手機沒說話,手指不住地點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對于秦箴這個孫子,自從當年的事情之後,他一向是看不起的。他覺得秦箴的智商不行,除了玩女人,什麽都不會。所以,秦沛從沒有将秦箴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這出是什麽回事?
秦箴他到底是無意的,單純來接個女人而已,還是虛晃一槍,故意把他引到鬧市裏,把他堵在高架橋上?
如果是故意的,秦箴已經回到秦家了,但何瑩瑩不可能被丢在外面,她離開人就不能生存。難道,何瑩瑩不是被秦箴帶走的?如果不是,她現在在哪?
秦沛心裏突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馬上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給保镖負責人的,要他緊盯着秦箴,千萬不能讓秦箴在屋子裏亂逛,把他堵死在房間裏。
另一個,則是打給梁雙雲。
“喂。”梁雙雲的聲音低低地,透着一股特意拿捏出來的溫柔。“您找我?”
“秦箴今天不對勁,何瑩瑩不見了,我在找人,你在家千萬盯住了。要是有什麽狀況……呵!”秦沛冷冷一笑,“你知道是什麽後果!”
梁雙雲應得漫不經心的:“知道了。”
然後第一次先挂了電話。
現在知道找她了?他不是還想找何音嗎?倒是去找呀?
梁雙雲在房間裏看着手機,甜甜地笑了,喃喃着:“你總會知道,在出事的時候,只有我能幫你,只有我在幫你。只有我,是對你最好的,一心一意的。”
她知道秦沛擔心什麽,不就是那個陣法麽?可她跟陣法息息相關,要是有人闖進來,她會不知道嗎?她……
這念頭剛一劃過,梁雙雲瞬間背脊發涼——一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進入了秦家大宅!
是什麽?梁雙雲本能地感知着——是何音嗎?
不,不是。這股氣息冰冷刺骨,帶着鬼魂似的陰寒,絕對不是坤卦之力。坤卦之力渾厚溫柔,怎麽會陰冷呢?
這應該是鬼魂,可是,怎麽會有鬼魂進來呢?
梁雙雲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分辨和感知,但她本身法力就不高,絕大部分的力量都用來維系陣法了,根本不能分辨出這股陰冷之力從哪裏來。
所以,她也看不到,絲絲縷縷的黑氣就像烏雲似的,已經把她的房間徹底包圍了起來。
黑夜是個好好東西,黑夜令原本不能行動的東西,能自由行動。
秦臻安靜地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樣。
他身上的坤卦之力已經被撤去了。
除了何音,沒有人知道,孤先生恢複了非人非鬼的游魂狀态,化作一縷黑煙,将梁雙雲的房間徹底包圍了起來,割斷了梁雙雲跟外界的聯系。
于此同時,何音坐在沙發上,仿佛也睡着了。但是,她身上的坤卦之力,卻透過了整個空間直沖地下。
探查東西,不需要一寸寸用手去摸索,法術的事,本就該交給法術解決。
何音将身體裏的坤卦之力提升到極致,無形的靈力如觸角般将整個秦家大宅都滲透了一遍。從頂層,到地下室,整個秦家大宅此刻完全透明,在何音心中就成了個立體的靈力分布圖,哪裏有符咒,哪裏有陣法,她一清二楚。
這一探測,果然在秦家發現了不少法術點,一個黑色點裏包裹着血腥氣,裏邊應該是梁雙雲。另一個巨大的平面,在秦家大宅的地下室。
何音瞬間心頭一緊,湧上喜悅——就是這裏!這就是秦家陣法的所在!
她必須好好看個清楚!
何音先小心地感知了一下陣法的範圍,确定陣法的力量籠罩了整個主宅,但是實際陣法的範圍,只有不到三個平方。再往下,就是陣法的結構,上邊的紋路……
可以的,何音感覺自己能看得清楚,正要往下探測,拼着耗盡全力的危險,也要将這陣法看個透徹。
誰知道剛一靠近,忽然一股力量橫空插過來,像一把不鋒利但堅硬的劍,叮的一下攔住了她。
秦家大宅還有第四個會法術的人?!
何音心中一驚,瞬間将法術收回,然後飛速咬破手指,滴在秦臻的身體上。她的血是秦臻能實體化的關鍵,一滴上去,秦臻馬上能感知,瞬間也跟着收回了力量。
“怎麽回事?”秦臻坐起來問。“這麽快就叫醒我?”
“秦家有第四個人會法術,剛剛探測底下的時候被他攔住了。”何音飛快的說,“我擔心露餡,馬上走。”
秦臻不是那冒牌貨,知道有地四個人會法術是什麽概念,馬上翻身而起。
何音沖進洗手間,随便将口紅眼影揉花了,做出一副啪啪啪後慵懶的樣子,随後拿起包,挽着秦臻的手,離開房間就往車庫走去。
但是剛走到二樓,秦臻的身體便繃緊了。
何音一擡頭,心頭不覺微震——梁雙雲來了!
“秦少。”
梁雙雲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剛剛被一陣陰冷之意包圍着,她好像五感被封鎖了,連陣法都感知不到,就讓她覺得非常危險。
秦沛不會無緣無故讓人盯着秦箴這個廢物,原因一定出在他身上。還有他身邊這個女人,看起來像是那種網上出來賣的福利姬,可為什麽,給她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梁女士。”秦臻挽着何音的手,沒有停下腳步,“讓開。”
說着就要越過她。
這态度跟秦箴平時對她沒兩樣,但梁雙雲還是覺得不對。她下意識地伸手,要一把抓住那福利姬的手,本能地要從手心刺探出力量。
誰知就在她要抓住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出現,不偏不倚,剛好擋在了她面前。
“秦臻!”憤怒的斥責聲響起,罵得樓道都在回響。“我讓你今天去機場接我,你當耳邊風?還特意在這時候帶這種女人回家來野,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這男人來得太突然,一下子不光是梁雙雲,連何音都愣住了。
何音本能地看向來人,只見那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五官依稀能看到俊美的模樣,只是飽受風霜,臉上滿是風塵仆仆之色,像是剛從西部沙漠趕回來似的。
男人指着秦臻的鼻子,連聲罵着:“我說過不許你再玩女人!你有未婚妻了你不知道嗎?何家那是個好姑娘,你再胡鬧,小心你爺爺看不起你!這秦家你還要不要了?”
何音聽着這罵聲,有些明白這是誰了,但又裝出矯揉造作的天真,仰頭問道:“秦少,這大呼小叫的老伯是誰啊?”
秦臻冷冷地笑了一聲:“不知道,不關他的事,走。豪宅你看過了,我帶你去兜風,今晚我們在茂上開個廂,把你的小姐妹都叫來。”
說着便要拉着何音離開。
誰知他剛一動,男人又怒喝起來:“你給我站住!既然我回來了,你就哪都不許去!秦臻?秦臻老子叫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眼看着秦臻理都沒理,還是摟着何音往前,男人登時氣急敗壞,一把上前拽住秦臻的手,二話不說就給他拖進房間去了。
“你哪都別想去!以後我在家,你就不許再玩女人!給我好好學學怎麽管理家業!”
這下變故來得太突然了,梁雙雲眼睜睜地看着秦臻被拖進了房間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個秦箴,不是冒牌的。她聽說過何音身邊那個冒牌貨,身手了得,在舞會上簡直能托着何音的身體跳舞。
那個冒牌貨,是不可能被個成年男人二話不說就拖進房間的。只有秦家那個不鍛煉的白切雞,才會如此。
難道是她多心了?那……那份陰冷之意,是從哪裏來的?
梁雙雲疑惑地走着,路過樓梯時,忽然感覺到樓梯上的殘留,心中登時一跳——
難道,剛剛阻攔她的,竟然是回來的這個男人,是……
她心頭微亂,趕緊回房間給秦沛打電話。
房間裏,男人趴在門上側耳聽着,直到外邊的腳步聲離開了,他才松了口氣,回過身來。
他先是在房間裏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人發現,也沒有竊聽器,才回過身來斥責道:“你們在幹什麽?秦家是什麽地方?你們也敢亂闖?被抓住就什麽都完了!前功盡棄!真是……”
怎麽回事?何音一頭霧水地看着男人把自己氣成了個河豚,當場叉腰,瞪着他們。
“胡鬧!太胡鬧了!”
不是吧?何音眨了眨眼睛,本能地抓住了秦臻的手。這一碰才發現,秦臻……
他神色如常,一直盯着前方的男人,但他竟然是渾身僵硬的。
怎麽了?這男人……何音的目光再次回到男人身上,這才發現,男人的容貌,竟然跟秦臻有五六分相似。
不是吧?何音心裏忽然有個猜測。這男人難道是……
她心裏的念頭剛浮起,男人又瞪着秦臻,斥責道:“還有你,秦臻,你怎麽搞的?她不懂事,你多大了?跟着不懂事?等下我送你們出去,你們倆馬上給我回11號,秦家這邊,我來處理。”
這話說得,給何音一種感覺,他能分清“秦臻”跟“秦箴”。
男人好像能看出她心裏想什麽似的,繼續沒好氣地說:“我為什麽會認不出?我自己的兒子,真的假的我能不知道嗎?”
何音跟秦臻都沒說話,一時竟然分辨不出男人是詐他們的,還是說真話。
但何音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這人,應該是秦臻那個離家出走,失蹤多年的父親,秦宏駿。
“還不信?”秦宏駿插了會兒腰,看看周圍,忽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秦臻本能地将何音擋在身後,秦宏駿卻沒有對他們動手,只是一刀劃破了他的指尖。鮮血滴在地上,秦臻的身體又是猛地一震。
“小兔崽子,記起這個味道來了吧?”秦宏駿沒好氣地看了秦臻一眼,“當年你是被我的血引去壽康巷的。真以為那麽好運,一個游魂就能去壽康巷11號?要不是我去求梁老,你現在早魂飛魄散了,還能保持這個非生非死的游魂狀态?”
啊?!秦臻跟何音都呆住了。
還有這事?
秦宏駿繼續抛出另一個炸彈似的消息:“那本坤卦使用說明書,是梁老交給我,我一直留着,最近才找到展笠瑜,讓她交給你的。”
不……不是吧?何音跟秦臻交換了個眼神,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秦臻的父親,不是多年來一直不管他嗎?
坤卦之力說明書又是怎麽回事?展笠瑜又是怎麽回事?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我只能說,不管你們倆中的誰,有親人傷害你們,自然有親人不忍心看你們受傷,在保護你們。展笠瑜是我在外邊幫過的人,她什麽都不知道,但絕對可靠。你也放心,坤卦使用說明書這東西,除了坤卦化身,誰也看不到內容,更不能将毀掉書籍。你外公當年擔心這東西落在梁雙雲手裏,才讓我帶走的。”
什麽?他連外公都有關系?當年的事,其實是他們一同商量好的?何音正要追問,誰知就在這時,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從脊骨直沖上腦海。
“不好!”何音心裏暗叫一聲,抓住了秦臻的手。
秦宏駿剛剛炮仗似的說了一串話,一聽何音的聲音,跟着臉色一變:“不好!趕緊準備走,老頭準備回來了。”
他的臉色說變就變,一拍桌子爆出聲能整垮天花板的怒吼:“造反了你!還敢對我動手!”
秦臻立刻會意,拉住何音的手就往外走,剛出門就看到一群聞聲趕來的女傭和保镖。何音翻了個白眼:“你爸怎麽是個蛇精病,光知道吼人?”
“誰知道?”秦臻聳聳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都好幾年沒見到他了,他忽然冒出來,我差點不認識這個親爹。”
剛說完,秦宏駿就從房間裏追了出來,一邊用紙巾壓着手指,一邊對着保镖們咆哮:“把那小畜生給我攔下來!這不成器的東西,就知道玩!就知道去夜店!”
“你叫啊,我看誰敢聽你的,你幾年回一次家啊?保镖都不認識你誰。”秦臻回頭刺了一句,拉着何音就往車坤跑。
一邊跑,還一邊不忘制造效果,跑幾步就氣喘籲籲的。
到了車庫,兩人火速上車,秦臻一打方向盤潇灑地掉頭,瞬間将車子開了出去。剛開出車庫的門,就遇到了秦沛回來的車隊。
“爺爺!”秦臻從車裏探出個頭,怒火沖天地吼着:“管管你兒子!幾年不着家,一回來就給我當爹!什麽玩意兒!”
然後一踩油門,直沖往大門口。
秦沛沒來得及接梁雙雲的電話,還什麽都不知道,此時一聽,被他的話震得一陣恍惚——他說什麽?他父親回來了?
誰?秦宏駿?
秦沛被這個名字吓得一陣哆嗦,趕緊叫司機停車。
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追着跑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要追秦臻。但是看到他,男人瞬間就熄了火。
就像是一座正在爆發的活火山,瞬間變成了一潭冰泉。
“哦。”秦宏駿盯着秦沛,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老頭回來了?幾年不見,您老還過得好嗎?”
秦沛一時手腳發麻,生生體會了一把大白天見鬼敲門是什麽感覺。
他……他不是已經……
秦宏駿慢慢地靠近,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緩緩地露出個笑容,溫和地說:“怎麽了?爸爸,見到兒子回來,你一點也不開心嗎?”
他靠近着,明明應該是父慈子孝的情形,但不知為什麽,秦沛忽然後退了一步,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秦沛脫口而出,“你不要過來!”
哦,秦宏駿笑了起來。原來真的,虧心事做多了,是會怕鬼敲門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就等着這一天呢。
“爸爸。”秦宏駿不僅沒有退後,還往前一步,大手一伸,親熱的抱住了他。同時,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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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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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