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40

“霜月仙尊真要在魔族待上一月嗎?”

初雲峰的前院中, 雲錫赤/裸着上身, 午日烈陽照耀在他精瘦的腰身上, 細密汗珠自發達的胸/肌滾落, 劃過腹部八塊緊實有力的肌肉,最終滲進深藍色的褲子中。

石桌旁的司堯嗯了一聲,将信紙折好放進袖中,拿起手邊毛巾, 遞給雲錫, “擦擦吧, 頭上都是汗。”

青年應了一聲, 手中握着軟劍;他左移兩步, 高達影子将司堯籠罩着,刺眼烈日被他盡數擋在後背,笑嘻嘻道,“這是師尊的毛巾啊。”

司堯瞪了他一眼, 沒好氣道,“怎麽, 嫌棄啊。”

“那敢啊, 求之不得, ”雲錫微微彎些腰,将濕漉漉的腦袋湊到男人觸手可及的位置,喉中輕哼一聲,“練劍手好疼啊,師尊幫我擦一下吧。”

這些年司堯早習慣了雲錫各種格式的撒嬌撒癡, 如此也只寵溺笑了笑,用毛巾将人頭發一包,耐心地擦拭着。

“雲錫,仙督的事真的不考慮嗎?”

司堯若無其事地開口詢問,青年嘴邊笑容卻微微一僵;這段時日,司堯已不止一次旁敲側擊地問他這個問題了。

四界動蕩,人間也須得作出相應措施,老仙督仙逝已有兩年,如今位置空缺,各大門派幾乎是擠破了頭想往上送人。

對于玄青宗來說,雲錫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天賦極高手腕武斷,又絕對真誠。

可偏偏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你本該有更好的前途,”再次得到意料中的拒絕,司堯只是嘆氣一聲,有些感慨道,“困在玄青宗确實屈才了。”

“可師尊在這裏啊,”青年甩甩頭發直起身子,看着司堯笑的彎了眼,眼神卻無比真摯:

“雲錫這輩子沒什麽志向,只要能守着師尊就行了。”

青年說着說着還發起脾氣,委屈巴巴斜了司堯一眼,小聲抱怨道,“省的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惦記着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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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堯知道他在說近來招徒之事,并不細談,笑罵一聲,“守着我做什麽,趕緊去換身衣服,待會兒再着涼。”

于是青年笑嘻嘻地出去了。

離開庭院,轉過拐角,雲錫沿着林間小路慢悠悠的走,突然腳步一頓,朝着前方空無一人的石路,冷冷一聲,

“出來吧。”

林間傳來窸窸窣窣一陣響聲,一身勁裝的女子扒開枝葉,走到雲錫身邊,眼神幽怨,“仙督之事,大師兄為何要拒絕?”

雲錫雙眸平靜,眼中毫無方才嬉笑之色,他靜靜看着女子,見人擋在面前還不離開,有些不耐煩道,“和你有什麽關系。”

“大師兄,我喜歡你足足五年,真的不給我一個機會嗎?”女子眼眶通紅,幽幽眼神生出一絲忿恨,她向前邁了一步,沖着雲錫低聲吼道,“你說你有傾慕之人,我卻從未見你和宗主之外的任何人親近。”

“難不成,你口中的傾慕之人,就是宗主嗎?!”

眸中劃過一絲狠戾,青年砰地一聲将女子壓在道邊白楊上,身體湊近,兩道呼吸相交。

“是啊。”如黑夜裏蟄伏的毒蛇一般,青年幽幽雙眼閃爍寒光,朱唇靠近女子耳畔,吐着毒信子般,輕嘲道,

“怎麽,你要告訴他嗎。”

“......”

司堯站在兩人幾十步外,手中拿着雲錫落在他石桌上的外套,沉默的看着身形緊貼、姿勢暧昧的一男一女。

玄青宗并非封建老派之輩,兩情相悅的男女弟子、甚至是男男女女弟子都可自行相配;司堯不曾考慮情愛之事,卻也不會要求雲錫

同他一般,一輩子醉心修道。

他自知青年不能陪他一輩子,但真的看到這一幕時,心中卻也難免有些酸澀。

真是越活越不通透了,司堯自嘲一笑,搖搖頭,轉身離開。

“......黑袍近幾年的活動區域大多在妖界與人界交界處,而近來的活動軌跡卻在四界人間都有分布,行蹤讓人琢磨不清。”

“琢磨不清就多派人去找,”高位上的男人眉眼滿是躁郁,語氣不耐,“若還是這些沒用的,以後便不要再上報了。”

右護法連忙答應下來,怯生生看了景曦一眼,欲言又止道,

“占星魔師昨日為您算了一卦,說您的大劫就快到了,您要不要稍微注意——”

景曦擺擺手示意他閉嘴,起身來到殿外,遙望着不遠處那間長滿青竹的小院,眼中劃過自己都不曾察覺到溫柔。

穿過長廊,來到小院門前時已日上三竿,據下人方才禀報,葉翎此時還在睡覺。

久睡對身子不好,景曦略微思量後,還是決定将人喊醒,輕叩兩下門臼,悄聲推開房門。

屋內安靜一片,唯有床榻上有一人沉沉睡着,葉翎側身朝外,薄薄蠶絲被将身子緊緊包裹,睡容安詳,眼底有一圈淡淡青色,大抵是這兩日折騰累了。

再讓師尊歇息一會兒吧。

男人沉睡時呼吸清淺,長睫微顫,看着宛如新生的小獸,毫無攻擊力。

不過一張睡容,景曦不自覺卻看得入了迷,扶着屋內木椅的手柄就想坐下。

“吱呀——”

木椅受到擠壓,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刺耳響聲,景曦身子一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半弓着腿,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呆滞不動。

葉翎被吵醒時,睜眼便看見景曦宛如一心想要展翅高飛的大狗般,雙腿叉開半蹲,兩手後擺撐在椅子手柄上,表情僵硬。

揉揉雙眼,葉翎一手撐着床榻起身,依舊覺得身體疲軟,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景曦,你在做什麽。”

男人睡眼惺忪,眼尾發紅,眼中含着一層薄薄水霧,起身時青絲四散鋪于床面,寬松領口大敞,露出光滑白皙的胸/膛,透過紗質的衣料,甚至能隐隐看到心口處的疤痕下,有個淺粉色的圓形肉/粒。

景曦慌忙移開視線,眼神不知該往哪兒放,只聽葉翎含着濃濃鼻音出聲問他,嘴中仿佛含了東西似的,吐字不如往常清晰。

喉結一滾,景曦直起身子,機械般轉過身,磕巴一聲,“弟子想請、請師尊移步去泡清池。”

“清池?”

“對,清池對傷處很好,就在師尊院後。”

想到青年這次大動幹戈也要将自己弄來,無非是為了讓他好生修養,葉翎便也不再拒絕,随意将頭發一攏,吃了些點心,便披了件衣裳同景曦離開房間。

說是一方清池,實則大到能算上一處泉源,葉翎站在池邊,隔着蒙蒙霧氣竟一眼望不到邊。

脫下肩頭披風,葉翎只披一件輕紗,用足尖試了試溫度,将身子慢慢浸入水中,最後略燙的池水沒過脖頸,池中人舒服的長嘆一聲。

跟在他身後的景曦聞聲指尖一頓,默默轉過身,換下礙事長衫,穿着裏衣從另一處進了池子。

近來日日緊神經繃,昨日才被迫安定下來,今日身體便有了感應似的,腦袋昏沉身體疲軟,只想找處舒适之地好好睡上一覺。

如此想着,葉翎便索性靠着池壁,在一片熱氣蒸騰中,緩緩閉上眼睛。

景曦在遠處默默泡了好一會兒,幾次想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看着葉翎閉上眼,不久後不時輕點腦袋,一頓一頓的。

約莫睡了一個多時辰,景曦只覺得身上都泡酥了也不見葉翎醒來;眉心微攏,他移步到葉翎身邊,見他睡的正沉,雙頰紅潤,長睫上挂着幾滴晶瑩水珠。

景曦喚了聲“師尊”。

葉翎睡的并不大好,池水滾燙,身子也跟着越發焦躁,景曦一聲低喃他便立即醒來,含呼應了一聲就要從池中出來。

如同上次喝了酒似的,隐隐傳來的酥麻感自心口處蔓延,躁動如一顆深埋體內的種子,吸收了足夠多的營養水分,只等最好的時機破土而出。

剛站起身,葉翎腳掌便踩到一塊滑溜溜的圓石,腳下一滑,重心不穩便向後倒去。

然後他直接坐在還沒起來的景曦腿上。

景曦眼前閃過一道白色人影,只覺腿上一沉,有兩塊軟/肉壓在他的雙腿上。

上次他瘋了似的将人抱在懷裏,葉翎身上那股很淡的幽幽清香讓他立即安靜下來;而這次卻截然不同,男人此刻軟在他懷中,隔着一層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肌膚的滾燙,身上幽香也成了蠱人的迷藥。

青年身/下的某處突然跳了跳。

不大對勁。

葉翎眼神渙散,整個人幾乎癱軟在景曦懷中,肌膚滾燙;景曦艱難吞咽一口,不敢去看他緋紅色的雙頰,偏過頭将人攔腰抱起,只聽嘩啦一聲,兩人渾身濕透地從池中出來。

懷中人難耐的動了動身子,口中漸漸磨出細碎的呻/吟聲,後來竟不安分地來回扭動着,拽着景曦的衣服便要往上湊。

“......我難受......”

男人身子宛如熟透的紅蝦,胸/前兩粒更是突兀的挺立起來;景曦急忙給人披了件衣裳,健步如飛地将葉翎抱回房中,一邊大聲命人去找醫師,一邊用靈力烘幹他身上不斷滴落的水珠。

診斷的時間分外難熬,床躺上每次傳來磨牙似的輕吟都會讓景曦身子一緊,最後他有些受不住地沖着醫師低吼一句,“到底怎麽回事,看出來沒有。”

醫師身子一顫,立即在景曦面前跪下,只見老者面色慌張,良久後才顫顫巍巍道;

“仙尊這脈象,仿佛、仿佛是發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完成-3-

今天搬家崴了下手,沒辦法和大家保障二更,但會努力試試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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