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平行世界番外三 (3)

而自己一無所知。

他要帶他安全地回家,和炀炀一起,他們一家人誰也不能少。

這一刻他熱血沖頂,四肢百骸仿佛湧起無數力量,突破重重阻礙,尾翼冒煙,後倉燃火,卻都無法阻止他沖出牢籠的狠厲。

他一路搗毀無數機甲,黑枭幾乎快成了一抹殘影,又如一把利劍,那勢如破竹的嗜血狠勁讓敵方隐隐有了退意。

片刻後,他聽到池雲非的聲音大喊:“注意後備電池離倉——!”

溫信陽将屏幕視野分了一半在後方,待電池離倉有一定距離後,他加速前行并且放了一枚追蹤彈。

轟——

電池炸開,無聲地巨大火光迅速淹沒了大量敵機。

他們終于拖着尾煙沖出包圍圈,第五戰隊的增援立刻圍了上來,将他們牢牢護在中間。

第五戰艦回收黑枭,并開始往星艦轉移。

戰鬥的天平傾斜,蜂獸開始被反向圍剿。

醫療兵沖向機甲,但機甲門一打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骨折的機甲駕駛員尴尬地低着頭,感覺自己應該在甲底而不是在甲裏,溫信陽則摟着那位實習生池雲非,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所有人:“……”卧槽!

金蛟星艦。

溫信陽的艦長房間裏,浴室裏正不斷響起高低不一的呻-吟。

溫信陽将池雲非狠狠壓在牆上,擡起他受傷的腿以防淋濕,就着這個姿勢令池雲非低叫出求饒的聲音。

“說,預謀多久了?”溫信陽眼眸沉得很深,緊緊盯着小愛人。

“……”池雲非手指在牆上按出濕漉漉的指印,喘息道,“你、你來軍校做畢業、畢業生演講的時候。”

“……”那不是幾年前的事了嗎?!

“就因為這個?”

“不行嗎?”池雲非哼唧地瞪他一眼,這一眼不似尋常的嬌嗔可愛,反而帶了點憤憤不平,“為了你我努力了解機甲知識,還親自參與了機甲比賽。我一個Omega參加什麽機甲比賽啊?!被揍得胳膊都斷了!”

雖然當時拿了第三名,但因為Omega身體本身更脆弱,從機甲裏出來時已斷了右手。

當時他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吓得對手Alpha整個都僵直了。

“知道你結婚的時候,我心都碎了。”池雲非抿唇,“但我還是打算當一個維護師,能登金蛟艦就最好啦。”

溫信陽撫摸過他的臉,停下動作,感到一顆心揪了起來。

“為什麽不早點來找我。”他輕聲問。

“你這麽強。”池雲非委屈道,“我若不拿出點成績來,找了你又怎麽樣?你肯定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好不容易等到你離婚,我可開心了。”池雲非發自內心地道。

溫信陽:“……”

“我拜托了家裏人,輾轉無數關系才聯系上你們家。好在他們也打算為你找新的伴侶,這才讓我有了機會。”

“我知道你們為什麽離婚。”池雲非帶了點小得意,“你常年不在家,也顧不上孩子,她不能理解你,但我能!”

溫信陽好笑,吻了吻他的唇角,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你啊……”

他終于懂了,所以對方一開始就表現出很喜歡孩子,願意在家,乖順可愛,仿佛十分體貼人。

實際上,根本都是裝出來的。

“發-情那次,也是裝的?”

“那可不是裝的。”池雲非道,“不過我想抓住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所以……咳,用了點手段。我知道有點卑鄙……”

溫信陽吻住他,嘆息一聲:“這事過去了,我原諒你。”

若真的對池雲非沒有那個意思,他不會跟對方交往一個多月,也不會趁人之危。

說到底,是池雲非賭中了。

池雲非笑起來,摟住他的肩膀,輕輕扭了扭腰身。

“哥,別停。”

溫信陽胸中情-欲翻滾,他想:這人還有多少他所不了解的樣子?他很好奇,也很期待。

而這之後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認識了解他。

“換個叫法。”他将對方抱在身上,埋頭深深嗅過那香甜的味道。

池雲非難得不好意思,在他耳邊道:“老公,最愛你啦。”

溫信陽只覺心頭一顫,簡直敗給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了。

他有些別扭,有些不自在地輕聲道:“……嗯。”

他并不擅長說愛,但畢竟剛經歷了差點失去池雲非這件事,許久後趁着池雲非意識模糊,被咬住腺體時,才含糊不清地道:“謝謝你。愛你。”

而池雲非,壓根就沒聽到,就這麽累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這章……字數好多。我真的是個話痨(跪)。明天是最後一個番外啦,會回到正文番外。w

86 正文番外七

寶爺 · 青小雨

字數:5248

更新時間:2020-07-15 19:40:00

“嚯!”池雲非猛地睜開了眼睛,胸口劇烈起伏,愣愣地看着床頂。

天光還未大亮,雕花窗棂外透出灰藍色的光線,早起的小雀婉轉鳴叫,院子裏有下人低低地說話聲,不敢吵醒了主子。

“雲非?”溫信陽醒了過來,将懷裏的池雲非摟得更緊了些,哄小孩兒似地拍了拍,“做惡夢了?不怕。”

溫信陽睡得迷迷糊糊的,下颚在池雲非頭頂蹭了蹭,被褥下兩人肌膚相貼,無比溫情。

池雲非視線這才逐漸聚焦,漸漸清醒過來了,打了個哈欠淚眼朦胧地往溫信陽懷裏縮了縮:“嗯……做了好奇怪的夢。”

“說來聽聽?”

“……”一醒過來,夢裏的畫面便如指中沙抓也抓不住地溜走了,只留下幾個模糊的印象,“好像去了金福班成了個戲子,給人演戲,還去了學校,在街邊跟人打架……還抓小偷。”

“還挺忙?”溫信陽低低笑了起來,一手在池雲非背上慢慢摩挲,動作親昵間帶着安撫,讓池雲非一顆劇烈跳動的心髒慢慢安穩下來。

“還打仗來着。”池雲非想了想,奇怪道,“敵人好像不是人……是什麽妖怪。”

溫信陽笑清醒了,起身穿衣,邊道:“最近格鬥館的工作太忙了吧?做夢都這麽累,休息一段時間吧?”

“……嗯。”池雲非翻了個身,懶洋洋的,中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還帶着淡淡的手指印。

溫信陽看了眼,眸光微動,俯身吻了吻媳婦兒的臉頰,疼愛道:“昨晚弄痛你了沒?”

說着,手指就探進了衣擺緩緩撫摸那柔軟腰身。

池雲非斜眼看他,眼角還帶着昨天哭太多造成的紅暈,鼻頭也紅紅的,明明看起來可憐巴巴,偏偏嘴角斜勾,眼神帶了點調侃,坦蕩道:“沒有,司令可會疼人了。還記得你昨天跟我說了什麽嗎?”

溫信陽難得紅了臉,咳嗽一聲,佯裝不記得。

池雲非卻不放過他:“你不記得我幫你回憶呀,你喊我寶寶,一會兒雲非一會兒天寶的,還說你最愛我了,說我弄得你舒……”

“咳!”溫信陽耳朵都紅透了,脖頸後也浮出淡淡的紅暈,幾下穿好衣服一把拉開門,打斷他的話道,“來人。”

“司令,寶爺。早。”外頭的下人立刻奔了過來,手裏拿着早就備好的牙粉、毛巾和熱水。

“先弄熱水來,寶爺要洗澡。”溫信陽吩咐道,“早飯端進來吃吧。”

“是。”

池雲非咯咯笑,也不逗他家茉莉花一般的司令了。他起身穿衣,溫信陽過來幫他搭扣,他則問進出忙碌的小厮們:“少爺起了嗎?”

“起了。”小厮恭敬道,“剛練完拳回來,正在沐浴。”

“那叫他一起來吃。”池雲非轉過臉,淺淡的晨光下,他左臉的疤痕若隐若現,小厮們不敢多看。

“是。”

溫念炀換了武服進來請安。曾經軟糯的小孩兒已長成了半大少年,身量傾長,眉眼清澈,一頭烏黑短發剃得很短,幾乎能看到兩側頭皮,那眉眼、鼻子、嘴唇無一不像溫信陽。

簡直是溫信陽少年時代的翻版。

只是性格上兩人就全然不同了。溫信陽自小老成,面無表情,年紀越長愈發冰冷漠然。

溫念炀卻還是那個小時候就懂得體貼人的小暖男,一笑起來如燦爛盛夏,大步流星走過來嘴甜地道:“爹,池哥!早啊!池哥今天這身真好看!”

哪怕後來懂事了,他依然習慣叫池雲非做“哥”,也沒人再去糾正他。

池雲非捏了下他的臉,道:“乖,快來吃飯,餓了嗎?幾時起的?”

“比昨天晚一些,您不是不讓我起太早嘛,說睡不夠長不高的。”溫念炀坐到池雲非身邊,先給他池哥夾了菜,又遞過去一塊糕點,笑眯眯道,“孩兒謹遵吩咐,絕不讓池哥操心。”

又是“孩兒”又是“哥”,這輩分亂的。

不過在座都習慣了,溫信陽拿着報紙看,頭也不擡:“食不語。”

聲音冰冷,氣勢威嚴,越發像個不知變通、跟孩子關系永遠處不好的嚴父了。

溫念炀吐了吐舌頭,不吭聲了,池雲非面上裝得一本正經,桌下卻偷偷摸摸拉了溫念炀的手,往少年手裏塞了一顆奶糖,少年拿碗遮着臉,嘻嘻笑起來。

溫信陽從報紙側面瞄了媳婦兒一眼,無奈又縱容地沒戳穿。

池雲非仍然一本正經,嘴裏嚼着甜甜的糕點,一手又偷偷摸摸拉了溫信陽的手,往裏也塞了顆奶糖。

手指還在對方手心裏摳了摳。

摳得溫信陽心裏酥酥麻麻的,嚴厲的氣勢登時緩和許多。

一家人和樂融融吃完早飯,溫信陽考校了溫念炀的功課,父子倆又去院子裏比拳,池雲非則拿了最近城裏新出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一臉“胸無大志”的懶散模樣,時不時朝院子裏看去一眼,擔心溫信陽下手太狠了。

溫念炀學習不錯,拳法也很得溫家精髓,只性格跳脫活潑,平日膽子也大,好奇心重,哪裏還有半分小時候不善言辭,磕磕巴巴的膽怯模樣?

如今他已能接下父親幾招,可謂前途無量,再過兩年他就能進軍營歷練了,溫信陽倒也沒打算拘着他,他想進軍營還是想做其他的,都随他。

溫信陽清楚家族責任之沉重,那種長路漫漫卻早已能看到盡頭,毫無生趣的感覺,并不想再讓獨子也經歷一次。

他能遇到池雲非,如同重新活了一次,溫念炀卻未必能遇到對的人。

再說如今時代也變了,溫家想繼續一家獨大也不現實,勢必要逐漸轉移手中權力,方能保家族太平。放溫念炀自由是兩全其美的做法。

如今少年活得很開心,功課、拳法也沒落下,雖說跳脫了些,待人接物卻也挑不出錯,他心頭其實是很滿意的。

只是溫家男人大抵如此,心頭滿意也不會說出來,總一副“不可自傲”、“君子慎獨”的模樣,冷淡極了。

池雲非倒成了那個居中緩和氣氛的人,因為有他在,溫念炀也願意去理解父親的“不近人情”。

比過拳,溫念炀精神抖擻出去玩了。

他要去金福班找茉莉,茉莉最近已開始登臺,因很有天賦而開始嶄露頭角,在岳城同齡人中也算小有名氣。

池雲非看着他興沖沖離開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道:“炀炀是不是喜歡茉莉啊?”

溫信陽并不感興趣:“畢竟青梅竹馬長大,有好感也無可厚非。”

“……我以前一直以為茉莉是女孩子。”池雲非道,“他從小就化着妝,穿着戲服,沒想到居然是個男孩兒……”

他眼珠子一轉,湊近了八卦道:“你說他倆以後會不會……?”

溫信陽無奈拿手指刮了下媳婦兒鼻尖:“想那麽多做什麽?他們才多大?”

“早做心理準備啊。”池雲非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你們老溫家那一套可不能再來了,要是炀炀喜歡人家,想娶人家,可不能先給人家納妾生孩子什麽的。這對誰都不公平。”

溫信陽:“……”

溫信陽摟過他肩膀:“我也沒這個打算。他喜歡誰,想娶誰都由着他,我不會幹涉。”

頓了頓,溫信陽補充:“只一點,做人要有擔當。若真的喜歡了,就不能抱着玩玩的心思。”

“炀炀我還是了解的。”池雲非篤定道,“他像你,專一着呢。”

溫信陽勾起嘴角,被誇得很滿意,池雲非卻又憂心道:“可若真是茉莉呢?你們老溫家能接受一個戲子嗎?”

溫信陽道:“我說了我不幹涉。至于爹和娘那邊,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會去勸。”

池雲非有些驚訝:“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我很保守?”溫信陽眼裏帶了笑意,“我願意承擔家族責任,願意聽從長輩的吩咐留下子嗣,那是我的事和我兒子無關。我不會這樣去要求念炀。”

應該說,正因為知道承擔這份家業有多沉重,他才越發不想讓後人也如此。

“遇到你我才知道。”溫信陽嘆息般地道,“能和發自內心相愛的人攜手一生,有多麽幸福。”

光耀門楣傳承家族未必不幸福,沒有愛情也未必不幸福,這世上的幸福有千萬種模樣,單身一輩子未必不幸福,沒有孩子也未必不幸福,家族聯姻如同長輩那般平淡一生也未必不幸福——但若沒有真實的幸福作對比,幸福本身便也沒有意義。

不過是個人選擇罷了,但既然要有選擇和對比,那自然是要先經歷種種,才能得出真正的結論。

因此溫信陽并不打算幹涉溫念炀,只希望對方能多經歷一些事情,有更多的選擇機會,如此開心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池雲非登時心頭動容,往溫信陽懷裏蹭了蹭:“炀炀要是知道,一定會很感激你。”

“……不需要。他能管好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溫信陽一秒變回嚴父臉。

池雲非登時笑出了聲。

溫信陽前往軍部工作,池雲非因為做了奇奇怪怪的夢,打算休息兩天不去格鬥館,便召喚了許久不見的大廚餘大頭和損友簫棠、白煌等人來家裏聚會。

哪怕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紀,池雲非依然可愛漂亮,只是輪廓已比曾經立體許多,不再糯糯軟軟的,加上左臉側的傷疤和早已沉穩許多的氣質,便多了屬于“寶爺”的派頭——雖潇灑也淡泊,懶散起來仿佛依然是那個纨绔,可似笑非笑地看人時,卻又顯出幾分看透人心般的通透和狡黠。

如今“寶爺”這個詞,別說是岳城,就是外省也如雷貫耳。

他的格鬥館也開了好幾家分店,外人提起寶爺,那都是敬佩不已的。更別提在岳城,溫家、池家都是十分被敬仰的存在。

餘大頭的蛐蛐兒又輸了,癱在椅子裏嗨呀道:“這都多少年了!就不能讓我一回?”

池雲非撐着下颚,恨鐵不成鋼:“這都多少年了,你怎的一點進步也沒有?朽木不可雕!”

白煌坐在窗下看書,無心參與“賭博”,聞言擡頭:“喲,你還知道‘朽木不可雕’?”

池雲非:“……”

簫棠押池雲非,贏了錢笑呵呵道:“再來再來!”

“不來了!”餘大頭躺平任嘲,“這幾日肩膀疼,誰有按摩師父能介紹一下?”

“酒樓現在生意這麽好。”池雲非逗着蛐蛐兒,道,“還要你親自掌勺?”

“有幾個招牌菜,其他人學不會。”餘大頭得意,“就得我親自來!”

簫棠這個合夥人也誇獎道:“前些日子京裏不是來人嗎?欽點餘大頭做了一桌滿漢全席……”

池雲非喲呵一聲:“你都沒給爺做過。怎麽的,現在翅膀硬了,瞧不上爺了啊?”

餘大頭咕嚕一下翻坐起來了,瞪大眼道:“不是……你也沒給我這個機會啊?!不帶這麽冤枉人的!”

池雲非笑得不行:“跟你說笑呢。”

擇日不如撞日,餘大頭撸起袖子就要出門:“你等着,今晚就給你做!”

話都這麽說了,想起大家最近各自忙碌也許久沒聚,池雲非幹脆拍板:“那就把人都叫來吃飯吧,別浪費了你的好手藝。”

于是入夜,溫府門前熱熱鬧鬧,熊烈、封影都來了,只可惜了劉慶川遠在京城,來不了。

席間觥籌交錯,說起那些年的往事都是唏噓不已。

有過快樂,有過逗比,有過誤打誤撞的烏龍,也有過驚心動魄、生死之間。

溫念炀和茉莉是席上最年輕的,就像代表着某種新的希望。

一衆長輩看着他們,都只覺時光荏苒,心裏感慨非常。

熊烈喝着酒,道:“想當年,我還想追寶爺來着。”

溫信陽冷冷瞪他,熊烈哈哈大笑,擺了個投降的手勢。

封影喝多了,臉上通紅,道:“當年和寶爺打成平手,心裏還挺不服氣。但是後來……服了。”

封影向來自傲,難得說出這種話,大家都善意地起哄。

簫棠轉着酒杯,感嘆:“若是袁翎還在該多好。”

衆人安靜下來,白煌勸慰:“該輪回轉世了罷。也是好事。”

“說起來……”池雲非想起自己做得夢,感覺很神奇卻也很溫暖,“我之前夢到他了。我在學校念書,他總和深哥一起上下學,我就在校門口等着。大家關系挺好的,他還同簫棠說話呢。”

簫棠一愣,心情複雜地笑起來:“是嘛……挺好,挺好。”

那時候他只當對方是頭牌,常去讨些那啥藥,還有一些龍-陽-圖什麽的。也喜歡跟對方鬥嘴,調侃人家戲弄男人有一套,卻哪知突兀地陰陽相隔。

他們最後一次說話,還是袁翎的一本龍-陽-話本找不着了,懷疑是簫棠偷去藏起來了,兩人便隔着窗戶互怼。轉眼已這麽多年了。

一回想起來,仿佛還在昨天。

衆人便都舉杯,道:“敬袁翎。”

“敬英雄。”

池雲非則道:“敬恩人。”

到後半夜,大家都喝暈了。

溫念炀和茉莉沒碰酒,早早就離席了。只剩這一群長輩東倒西歪。

簫棠同熊烈攀着肩,互怼:“都三十的人了,還找不到個合适的對象,沒出息。”

熊烈打着酒嗝:“關、關你屁事!”

封影則同白煌坐一處,暈乎乎地問:“你還喜歡寶爺啊?你們不合适的……”

“早、早沒影的事了。”白煌喝醉了也顯得一本正經,非常矜持地道,“我有、有喜歡的人了。”

池雲非一個激靈坐直了:“誰?!”

白煌呵呵笑:“你吃醋啊?”

溫信陽一把攬住池雲非,瞪着眼不說話。池雲非大着舌頭道:“沒、沒有的事。乖,不生氣,我最、最愛你。”

一天到晚吃狗糧的白煌:“……”憤憤地又拿起了酒壺。

封影哈哈大笑,拿杯子和白煌繼續喝,兩人的酒全都灑了出來也沒發現。

那桌子下頭還躺着一人,正是餘大頭。

酒順着桌子淌下來,全灑他臉上了。他還暈乎乎地砸吧嘴:“好、好酒……”

池雲非晃了晃腦袋,讓下人扶着這幾個醉漢去客房休息。

熊烈和簫棠抱在一處,睡得人事不省,好不容易才将他們分開。

溫信陽和池雲非互相摟着到廊下看月亮。

那月亮變成了兩個,三個,四個……

池雲非揉了揉眼睛,嘟哝:“好多,好多月亮呀。”

溫信陽點頭,視線有些飄忽,沉聲道:“有好多你……”

池雲非大笑起來,溫信陽便也笑了。兩人抱在一處,腦袋頂着腦袋,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就這麽靜靜待了一會兒。

池雲非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已睡着了,天上的星星那麽亮,仿佛亮進了夢裏。

他喃喃道:“我好幸福呀。”

溫信陽側頭,親了他一下。

池雲非:“……酒味好重,走開。”

溫信陽打橫将人抱起來,腳下踉跄差點摔倒,又去吻池雲非左臉的疤痕。

“你……後悔嗎?”他沒頭沒腦地問。

池雲非迷茫:“後悔什麽?”

溫信陽卻又不說了。

池雲非抱着他脖子:“最愛你啦。”

溫信陽點頭,表情十分正直:“我也是。”

池雲非又道:“咱們能一輩子在一起嗎?”

“能。”

“我想比你先死……”

溫信陽皺眉:“不行。”

“嗝。”池雲非打着酒嗝,委屈巴巴,“我沒法看着你比我先死呀……我要難過死了……”

溫信陽遲鈍地想了好一會兒,點頭:“好,留下的那個最痛苦,讓我來。”

池雲非又舍不得了,蹭着溫信陽道:“那我努力不要死……”

溫信陽點頭:“好。”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遠了。

夏風吹拂,将情人酒醉後的呢喃送進夢裏,今夜的夢一定會更甜。

作者有話說:

番外完啦,全文到這裏就全部結束啦。希望大家看得開心。新坑還沒想好寫什麽,有些糾結,也可能會先開短篇寫着玩吧。歡迎關注作者專欄+微博,開坑早知道。再次感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也感謝大家的收藏評論海星玉佩,無論新老朋友,認識你們很開心。有緣下本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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