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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定要帶的蠟燭,三少爺猶豫了半天選了繩子,金元寶和荔枝。

不是楊貴妃喜歡吃的那個,是我的那只貓。

本來是三少爺是抱起了西瓜的,但它實在是有些重,光抱着走到嚴宅就要消耗大半的力氣。而且西瓜這家夥懶,又是半夜,怕是帶去了也是換個地方睡大覺,起不到任何作用。

于是兩人一只貓就點着蠟燭上路了。

夜已經有些深了,一路上一有點風吹草動就三少爺就吓得能跳三尺高。中途還竄出了一條野狗,上來就咬他的褲腳,荔枝喵了一聲就把野狗吓跑了。

大概行了快半個時辰,送算是到了嚴宅。

嚴宅已經荒廢了多年,房屋破舊不堪,院內雜草叢生,加上附近又沒有人家,見不着火光,更顯陰森恐怖。

“三少爺,準備好了嗎,你跟在我後面,我們這就進去。”

“等等,沒有準備好……”

忽然一陣風刮過,吹熄了我手中的蠟燭。三少爺打了個寒戰,聲音都在抖,不免又抱緊些懷中的荔枝。

“柳絮,你有沒有聽說過,人點燭,鬼吹燈?這蠟燭都滅了,是不是鬼不歡迎我們進去?”

“三少爺,咱們又不是挖墳掘墓……”

三少爺神經兮兮湊到我耳邊,擰了擰眉壓低聲音說道:“噓……指不定這裏就有嚴家的祖墳。”

“哪有人遷宅不把祖墳遷走的……況且就算有,又不開棺,又不摸金的,鬼好好的吹我們燈幹什麽。”我拍了拍三少爺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張。

三少爺想了想,神色稍微舒緩了一些道:“這麽說也是。”

我正準備進去,前腳剛踏進院子,衣袖又被三少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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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再等會兒。”

其實也就是跨出這第一步難,一旦跨出去了就沒啥好怕的了,咱還有終極武器金元寶,反正論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

要是三少爺是我弟,我拿個麻繩一捆,就是拖也要把他拖進去,太磨叽了,我還想早點收工回去睡個覺。

“三少爺,可以進去了嗎?你跟在我後面就行,有東西出來也是先碰上我。”

“不行,我不走後面……”

“那三少爺你走前面?”

“不行,前面萬一有東西出來……”

“那我們并排走?”

“并排萬一被兩面夾擊了怎麽辦?”

這就難辦了,咱們就兩個人,總會有一前一後。院子裏寬敞,四面八方都可能來是防不勝防,三少爺應該是擔心等下進了屋子的站位。

“那要不,它走前面?”

三少爺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懷裏的貓。

這真是個好主意。

就是你同意,荔枝可不一定同意。特別荔枝向來好動,在別院就喜歡上蹿下跳,你現在把它放到地上,指不定就跳進哪個草叢尋不到了。

死馬當活馬醫,為了讓三少爺安心,總得試試。我讓三少爺把繩子拿出來,給荔枝脖子系上,好歹不讓它亂跑。不過麻繩整整有我胳膊那麽粗,系緊了怕它勒着,稍微松點就比它頭大了不止一圈,弄了半響才勉強系上。

剛栓上繩子荔枝就一個勁往院內奔,果然跟懶散的西瓜不一樣,難道這麽快就有發現了?我們順着荔枝指引的方向走去,好歹算是進了院門了。

我以為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物件,再差也是點碎銀子吧,沒想到竟然是個活物。

“不可能吧,現在貓這麽受歡迎,連鬼都開始養了?”三少爺驚得往後跳了一步,大聲喊了一句。

我蹲下來,摸了摸小家夥,回身對三少爺說道:“三少爺不要怕,就是這附近的野貓吧,挺乖的。”

才剛說乖,它就對我大“喵”一聲,張口就要來咬我,還好我閃避得快。它見沒有得逞,一溜煙就跑進了房子裏。

“它是不是去給屋裏的鬼報信了?完了完了,會不會等下就有鬼出來攻擊我們啊?”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瞧見三少爺的額頭滲出了一層汗

我耐心解釋道:“三少爺,真的不用擔心,确實有被貓碰過的屍體會屍變的說法,但那都是開棺盜墓的事情,屍體都好好埋在地底下呢,貓又不會刨土,刨了土也不會開棺材啊。退一萬步說,屋子裏就算死人了,也早就成了散了架的白骨,怎麽屍變?難道一個骷髅頭還能興起風浪不成?”

“屍變……白骨……骷髅頭……”三少爺聽完整個人像根木樁嵌進了地裏,動彈不得。

糟了,解釋地太有理有據反而适得其反了,三少爺沒記住關鍵的地方,光記得幾個詞了。

“三少爺,我剛才瞎說的,你就當做沒聽見,忘了就行。”

三少爺面色鐵青望着我,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動了動道:“我又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怎麽能當做沒聽見還忘了?”

“不行,我還是抱着荔枝走吧,懷裏有個東西,踏實。”說完三少爺拉了拉手中的繩子,荔枝雖然十萬個不情願,還是被他拉到了腳下又抱了起來,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我們先去井那邊看看?”我指了指不遠處的井口。

“啊,能不能先從初級的開始?”三少爺驚魂剛定的臉上又添了幾分難色。

“那我們先進屋?等下出來再看井?”

我反正哪個先哪個後都無所謂,打道回府更是求之不得,才剛出來一回兒我就哈欠連天了。但這壯膽的事情也不能白天來,白天誰吓唬誰還不知道呢。

三少爺深呼吸一口,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臉,好讓自己打起精神,說道:“不行,屋裏應該更吓人,那還是先看井吧。”

我兩走到井邊,我用提着的燈照了一下井內,太深了,井底還是一片漆黑。井邊有一個木桶,桶內有個舀水用的大木勺。

這就有些奇怪了,嚴宅已經荒廢很多年了,若是當年留下的東西,風吹日曬這麽久早該爛掉了。可木桶木勺雖然有些破舊,但整體都算完好,應該是之後有人留下的。可誰會在這荒廢的寨子裏留下打水用的工具呢?難道是有人放在這裏打水喝的?嚴宅該不會又是什麽山賊藏寶貝的地方吧。

我把繩子系在木桶的把手上,吊下井去,想打水上來看看是不是會變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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