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是哪只

餘源打游戲曠課,他爹知道嗎?

他爹當然知道啊!!

當謝小山撈着餘源出了網咖, 就又雙叒叕被民警圍了。

……說起來他最近經常被圍啊。

原來上周三老師就和餘源他爹聯系了, 詢問餘源回來上學的時間。

餘老爹接了電話一臉懵逼, 什麽叫公司運營不佳自家兒子擔心自己于是回來安慰他這個老父親了?

牛頭不對馬嘴地談論了幾句,餘老爹和班主任終于意識到餘源那小子其實涮了所有人, 跑了?

想明白這其中的貓膩後,班主任的表情刷一下就變了。

哇靠人家爹将孩子放學校,結果孩子自己騙了老師跑沒影了?那責任算誰的?還用說嗎?肯定是學校的啊!

老師連忙調了學校的監控, 發現是餘源偷溜出了學校後就立刻報警了。

警察一番尋找, 就找到了網咖, 網咖老板快郁悶死了,他是偶爾會讓一些沒身份證的學生來打兩局游戲撒撒花, 可他沒想到這次學生會在他的網咖裏失蹤。

對, 失蹤, 餘源包了一個包間, 然後在包間裏憑空失蹤了。

怎麽想怎麽魔幻。

為此網咖老板被派出所挖了個底朝天,連小時候學前班的班主任是誰這種消息都挖出來了, 都沒找到餘源去哪了, 甚至網咖老板還上了警務內部系統, 特別标注:有拐賣嫌疑。

網咖老板:我冤啊!

民警将調查結果交給餘老爹,餘老爹怎麽可能接受這種玄幻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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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餘老爹還是有點能力的人,更別說餘源的媽二婚的老公從縣城調市裏了, 層層壓力堆疊下來,派出所恨不得原地爆炸。

這日謝小山和莊別來了網咖詢問餘源的事, 網咖老板那根本來緊繃的弦立刻響了起來,謝小山和餘源去包廂後,網咖老板立刻報警,說有兩個人來找餘源,不像是餘老爹那邊的人。

——網咖老板也見過餘老爹,畢竟是孩子家長,餘老爹親自來找過。

民警得了消息自然第一時間沖了過來,于是謝小山就這麽被圍了。

謝小山磨牙,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民警圍住并想要給他上铐,他真是罵人的心都有了。

“我是軍方的人,這是我的證件,別激動。”

謝小山又拿出了一個新證件,在餘源不可思議的表情下,一本正經地說:“走吧,我去你們那,還有這小子,以及順便聯系一下我的首長。”

謝小山說的振振有詞,還一副很配合的樣子,再加上餘源小朋友找回來了,壓力即将消失,民警們的态度就好了不少,将倆人圍着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要審訊他們,謝小山一言不發,問什麽都說軍事機密,直到周隊姍姍來遲地撈人。

周隊拿着上一級領導的批示好言好語地安撫了民警大叔們,成功将謝小山搞出來了。

與此同時餘源他爹也殺了過來,将餘源撈出來了。

周隊是不需要詢問謝小山的,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天天入局子都是常事了,出門在外做任務,時不時就要在界限邊緣瘋狂跳舞,說起來他們特殊部門的津貼百分之八十都成各部門扣的罰金了。

周隊坐在車裏,有氣無力地問謝小山:“說吧,這次是怎麽回事?”

謝小山撓頭:“那個餘源好像挺有前途的,內部挂個號呗。”

周隊很自然地說:“這簡單,讓他周末去靜隐寺上個香,由方丈好好安撫一番并順勢引入門就行了。”

他盯着謝小山:“你最近是怎麽回事?不是說讓你休假去上學了嗎?上個大學還能上到號子裏?”

謝小山嘆了口氣:“大荒那邊好像有些變化,我回去找表姐整理份報告給你。”

周隊這才放過謝小山:“最好快一點,你用了軍區的身份,他們會來找麻煩的。”

謝小山呵呵:“難道不是因為您上次駕鶴西去刺激住那些将軍了嗎?”

周隊同樣呵呵:“地龍翻身是誰的鍋?難道不是你大表弟的鍋嗎?”

謝小山:“您敢當着他面說嘛?”

周隊:“是誰将你從號子裏撈出來的?”

慣例的隊友撕逼後,謝小山的神色逐漸凝重下來:“我是真的覺得大荒可能出問題了。”

周隊淡淡地說:“只要不影響到現實就沒關系,能得到什麽就看個人機緣了,要知道我國是社會主義科學觀,玄幻神話什麽的不适合。”

謝小山嗯了一聲,基本明白了周隊的意思,只要大荒不會将不科學的事情引到現實社會,只要國家依舊穩定,這件事就不是事。

他說:“餘源那裏要處理一下,他爹和他二爹有點能量。”

周隊:“交給我,別的不說,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的技能,我特麽早點到最高級了。”

先不說餘源怎麽被周隊毀三觀,也不說餘老爹知道了不少他不該知道的事,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餘源小朋友的手機被沒收了。

沒手機就不可能上大荒,事實上餘源的坐标玉板被莊別借走後,就算有手機餘源也去不了了。

餘源只能可憐兮兮地認真寫作業,大荒裏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

大荒裏,帶着大白鵝避開方老頭和餘源下線的宮千重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否則為什麽只是半個時辰而已,眼前就出現了莊別的身影。

宮松鼠擡起爪子揉了揉眼睛,難道這幾天沒睡好,眼睛出現幻覺了?

看到宮松鼠的瞬間,莊別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一片青蔥林地間,莊別半跪下來,對着宮松鼠伸手:“小重?是我,莊別。”

宮松鼠歪頭,大尾巴搖了搖,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拍了拍莊別的手心,确定自己拍的不是幻象後,才終于開口:“莊別?”

“嗯。”莊別輕輕碰了碰宮松鼠的腦袋,确定宮松鼠不會憤怒地反手撩他一爪子後,才微微用力,将宮松鼠捧了起來。

捧着毛茸茸的大松鼠,莊別才覺得自己的心落下來,這幾天一直飄着的感覺也總算消失了。

他輕聲說:“我聯系不上你。”

宮松鼠:“所以你來找我了!”他說:“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有了莊別,回到靈山不是夢啊!

莊別看着大松鼠在自己手上來回甩動尾巴,他眨眨眼,心中升起一個猜想,是不是宮千重的情緒有什麽波動,松鼠的尾巴……

莊別想了想,繼續道:“我找了謝小山,謝小山聽說你很久沒下線,就帶着我去找了你的同桌餘源。”

宮松鼠認真地說:“餘源那小子挺有天賦的。”

雖然一只松鼠的臉上如何表現出認真這個問題有點微妙,但莊別盯着松鼠的大尾巴,發現大尾巴自動垂了下來,好像很沉穩的樣子,他就說:“我也這麽想,相信謝小山能處理好的。”

宮松鼠又道:“你如今可以自己進入大荒了?”

莊別看了松鼠一眼,繼續盯着大尾巴:“得了早年一點東西,神魂能凝練起來,也算能進來了。”

宮松鼠有點好奇:“你沒本體只有神魂,依舊能進來?”

噫,松鼠的尾巴尖在來回晃動?莊別艱難地将眼神從尾巴上移開,看着松鼠說:“我沒想那麽多,只是想見你,就用了餘源的玉板進來了。”

“我想見你,就來了。”

宮千重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愣。

他沉默了,原本放在胸前的兩個小爪子也垂了下去,宮千重一直都是一個人面對一切,如今有個人對他說,只是想你,就要見你,這讓宮千重有些茫然。

這是他頭一次遇到這樣直白簡單的人。

簡單到他有些難以面對。

現在想來,最初他和莊別見面時,他還曾腦補過很多莊別的目的和過去,那時的自己簡直滿身都吃刺啊。

宮千重低頭,半晌才說:“……你能來找我,我……”

他看着莊別,歪頭:“我很高興。”

……小重在高興?

莊別看着那只大尾巴突然來回搖擺,上面柔軟的毛也炸開像是個毛毯子似的,怎麽看怎麽舒服。

喜悅和高興是可以傳染的,在意識到宮千重很高興,并坦承地向他表達這份高興時,莊別仿佛有種自己終于走到宮千重的心裏的感覺。

莊別這時候突然很想念男孩秀美精致的眉眼,于是他說:“……小重?你為什麽不變回來?”

雖然這樣能抱着大松鼠,可是終究沒有人來的實在啊。

宮千重聽後瞬間不爽起來。

本來還挺高興的心情被莊別這麽直白的捅一刀,頓時尴尬了。

不過宮松鼠擡頭看莊別,正對上莊別那雙純澈的眼眸時,宮千重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算了,不是早就确定了嗎?莊別就是這麽個天然的家夥。

宮千重說:“因為大巫祖的試煉。”

他将臨時考核的事說了一遍:“我需要在保持外象的狀态帶着那葉小白……”

哎?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

哇靠!!宮千重冷不丁想起來,剛才見到莊別太激動了,忘記葉小白了!

“那頭鵝呢?”宮松鼠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快點找到那頭鵝,否則我的考核就完蛋了!”

看着懷裏全身絨毛都炸開的大松鼠,莊別眨眨眼,将大松鼠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并順勢将炸開的毛茸茸大尾巴圍在了脖子上。

啊……和自己想象的一樣,好暖和。

宮千重:“……”

莊別開心地說:“放心吧,小重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一只鵝嗎?交給我吧!”

一刻鐘後,莊別和宮千重站在一群鵝面前,相顧無言。

眼前的水澤中,無數大白鵝忽閃着翅膀,或者悠哉游水,或者啄蟲子吃,或者在打架,看着很是熱鬧。

可這些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人不能分清鵝和鵝的區別!!

莊別幹巴巴地說:“……是哪只?”

宮千重艱難地說:“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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