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火盆中的柴禾畢剝剝爆響,炸出了幾個火星子。

睡夢中,羅成只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殺氣逼近,他霍然睜開雙目,大吃一驚!

因為火盆對面已空,兩個草原十八部的人不知去了那裏。

羅成剛要轉身,一把冰冷的刀便架在了他頸上,刀刃挨着肌膚,冰涼刺骨。

容長臉的漢子陰森森在他身後道:“別動。”

暗影中,絡腮胡子拿着一捆麻繩,緩緩走過來,淫亵的盯着宇文寧,“小子,只要讓你婆娘好好伺候伺候咱們兄弟,就饒了你們兩個的小命。”

羅成怒氣上沖,眸子一寒,攬着宇文寧猛然起身,一手向後撞落了容長臉漢子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一腳踢出,整個火盆便扣在了絡腮胡子身上。他這一起一撞一踢行雲流水,連貫至極,緊接着身形又一閃,便退到了柴堆旁,彎腰探身,抽出了先前藏在柴禾下的長槍。

宇文寧直到此刻才醒來,她困惑的看了看屋子裏的情形,明白了大概,緊張的盯着羅成,脫口而出,“羅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絡腮胡子啊啊怪叫着抖落身上灰燼火苗。

容長臉匆忙拾起大刀,警惕的盯着羅成,“你們是漢人?”

羅成持槍而立,用草原十八部的方言答道:“是,我不想殺你們,趕快走吧。”

宇文寧雖然聽不懂羅成說什麽,不過看他們神色已猜到幾分,緊聲向羅成道:“聽說過老人與蛇的故事嗎?”她顯然也沒打算等他回答,繼續道:“老人撿了一條凍僵的蛇,讓他在自己的棉袍裏取暖,可是蛇醒了之後,咬死了老人。”說罷緊緊盯着羅成。

羅成注視着她說道:“他們是普通百姓,我不能殺他們。”

容長臉盯了羅成一眼,眼中是惡毒與戒備,伸手拖過絡腮胡子,兩人皆後退着走出了木屋。

羅成見他們退了出去,走至門口,關了柴扉,轉身向一臉戒備的宇文寧說道:“寧兒,他們走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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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寧站在原地,并不動,良久,緩緩道:“羅成,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可是你想過沒有,草原十八部的士兵屠戮漢人,是誰提供給他們武器,馬匹,糧草?還不是他們的百姓?說這些,可能是我狠毒狹隘,咱們就不論這個,單說方才那兩人,雖然我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麽,不過他們應該沒打什麽好主意,這荒山野嶺的,無非就是想要劫財劫色,這樣的人,與強盜何異?你不殺他們,他們即便不來害我們,還有可能會害其他漢人,甚至害他們的同族。”宇文寧說罷,嘆了口氣,黯然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他們已經走了,我只是,只是想告訴你,人善被人欺,要學會保護自己。”

羅成把手裏長槍靠在一旁,拾起地上的銅盆,重新升起火來,隔着躍動的火光,他臉上是淡淡的笑,眼中透出一種柔和又堅毅的光芒,那是信念的光芒,“寧兒,你說的不錯,他們确實起了邪念,可僅僅如此,也罪不至死。不殺無辜百姓,不殺手無寸鐵之人,這是我帶兵的信仰,我一直很佩服一種人,他們有力量,有能力,很強大,可是卻從不欺負弱小,我想成為那種人。讓四方臣服,讓壞人棄惡從善,不能只靠武功,而是要靠感化,唯有他們心悅誠服,才能真正從善如流。”

羅成說罷,拉宇文寧在他身旁坐下,“好了,今天晚上他們不敢再來了,休息一會,等天一亮我們就走。”

宇文寧點了點頭,靠在羅成肩膀上,輕輕攬着他後腰,“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信服。自古以來,只有弱肉強食,不論是秦統一六國,還是隋統一南北諸朝,從來都沒有被感化,都是被征服。”說罷,閉上了雙目,神色雖恬淡,眉頭卻微微蹙着,蘊藉着悵然之意。

羅成擁着她身子,看火光閃爍,雪花飛進屋子,輕盈的飛舞,落入火中,明滅燦然。嚴寒刺骨,可是擁着她,心卻是暖的。

羅成不覺便揉了揉她的眉頭,“寧兒,不要想了,睡吧。”

宇文寧默然點了點頭,含糊吟道:“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将軍白發征夫淚。”臉上神色似泣似笑。

君王的萬古功業,總是要用征夫的白骨與思婦的眼淚來構築!

羅成聽不清她說些什麽,卻聽出她語氣中無盡的悲憫意味。他不禁又揉了揉她若煙輕似霧淡的雙眉。想她不過十六七歲,許是從小經歷了國破家亡,才會有此感慨。羅成不由對懷裏的人兒更加憐惜。

盆中的火漸漸小了,羅成又朝裏頭加了些柴,火又旺了起來,羅成緊了緊單薄的袍子,閉上眼,準備睡一會。

半睡半醒之際,忽然聽見頭頂咔嚓一聲,羅成一個激靈,攬着宇文寧跳了起來,原來是雪太大,屋頂承受不了積雪的重量,梁木從中折斷。

大團的雪從坍塌的屋頂落下,撲滅了盆中的火。咔嚓咔嚓的悶響一聲緊似一聲,椽子正一根根斷裂。

羅成抓起那一包兵器迅速系在背上,一手挽着宇文寧,一手拿起長槍,望門外奔去,最後一條梁柱一聲脆裂,伴着大坨的積雪直壓下來,羅成一眼瞥見,情急中,掌上用力将懷裏的宇文寧推出了門衛,而落下的重力,他卻獨自用肩扛着。

宇文寧被他推出門外,雙腳陷進雪中,反倒阻住了前撲之勢,她忙轉過身來,便見整個屋頂壓了下去,羅成一襲黑袍,半跪其中,身形被那落下的慘白淹沒。

“羅成……”宇文寧痛呼一聲,奔了上去。

宇文寧跪在雪地上,用手拼命扒着積雪,“羅成,羅成,羅成,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羅成……”她在風中一邊哭泣,一邊劇烈的咳嗽起來。

積雪之下,終于響起了一聲咳嗽,“寧兒,你壓着我腿了。”

宇文寧破涕為笑,“羅成,你還活着。”說着把手裏的積雪撒了出去,忙朝後退了又退,急切的問道:“這樣可以了嗎?你趕緊出來啊,我要怎麽幫你?”

“我自己可以出來。”羅成伸出一只手,攢足氣力,挪開了壓在背上的橫梁,從雪堆裏爬了起來。

宇文寧跑上去撲進他懷裏,眼淚複又落下,“羅成,你吓死我了。”

“這不是沒事嗎?”羅成又咳了兩聲,笑着說。

宇文寧從羅成懷裏鑽出來,輕快的拍打着他身上積雪,“身上可有不适?”

“好着呢。”羅成又咳嗽了幾聲,喉間一陣腥甜,卻是方才重物砸在背上,壓得內髒出了血,他不動聲色,咽下了口中腥甜的血,故作輕松的揉了揉宇文寧的長發。

宇文寧懸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些,朔風淩厲,她不住打着哆嗦,緊緊抱着肩,環視四周,“現在怎麽辦呢?”

羅成指了指前頭,“走吧,這麽冷的天,更要活動,不然真會凍死。”

宇文寧點了點頭,握住了羅成的手。

“你怎麽一直在咳嗽?”

“咳咳,傷風了。”

“不對,方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傷風了?”

“不是常說,咳咳……常說病來如山倒嗎?”

宇文寧哆嗦着,狐疑的盯着羅成,“你莫不是被壓壞了那裏?”

羅成忙搖頭,“沒有,好着呢,快走吧,翻過這道梁,就是陰山南麓了。”

宇文寧憧憬的望了眼無邊無際的冰雪,身子哆嗦的更厲害,“嗯,快要回去了。”

忽然嗖的一聲響,宇文寧吃了一驚,就見羅成被倒挂了起來。原來是他腳下踩到了獵獸的夾子。

夾子深入肉中,羅成痛的大叫了一聲。殷虹的血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

“羅成,你怎麽樣了?”宇文寧扔下肩上包袱,又着急又擔心,一時沒了注意,在雪地上轉了兩圈,驀地瞥見旁邊的榆樹,倒挂羅成的繩子正好系在那顆樹上,只要隔斷繩索,便可以放下他。

“羅成,把你匕首扔給我。我上去割了繩索放你下來。”宇文寧跳着腳喊道。

羅成忍着痛,道:“你站着不要亂動,我想他們布下的還有別的陷阱。”

“他們?你說那兩個草原十八部的人嗎?”宇文寧胸口怒氣上竄,道:“真是反被毒蛇咬了一口。那你怎麽辦啊?”

“我自己有法子下去。”羅成吸了口冷氣,取出匕首,攢足氣力,縱身向上躍起,想抓住繩索,可是無處借力,并不能跳太高,奮力一躍,到底差了一小截。

再一次落下,繩子猛地繃緊,扯動腳上鐵夾,傷處自然被撕扯的更深更緊,羅成忍不住痛呼出聲,眉頭緊緊擰起。鮮血再一次如急雨般落下。

宇文寧可以想象那種鑽心蝕骨的痛,心疼的尖叫一聲,淚如雨下,“羅成,羅成,你不要動了,我去救你,把你匕首扔給我,快啊。”

驀然從兩下裏奔出兩個人來,一個哇哇怪叫,一個陰冷的罵了一句,都欺近宇文寧身前。

宇文寧認出是那兩個草原十八部的人,雙膝一軟,險些摔倒。

絡腮胡子一臉淫邪,用草原十八部的話大叫:“小美人,總算教你落入老子手裏了。”說着便撲了上去,把宇文寧撲倒在地,按在了身下。

容長臉掃了羅成一眼,冷冷道:“上面的滋味不錯吧,呵呵,要不了半個時辰,管教你活活凍死。”言罷轉身踢了那絡腮胡子一腳。

那絡腮胡子忙爬了起來,哈哈笑道:“小弟忘了,大哥你先來。”他抖了抖身上雪,又向頭頂懸着的羅成笑道:“你這婆娘可真水靈,哈哈,這叫聲也動聽,叫的老子現在就火大,不過說好了老大先辦,等下教你這小白臉瞧瞧老子的本事,準教你婆娘欲仙.欲死,你瞪老子幹啥,不準瞪,你還瞪啊?”絡腮胡子說着,彎腰抓起一把雪向羅成臉上砸去,惡狠狠道:“死隋人,叫你瞪!”

羅成側頭躲開,怒吼道:“放開她啊。”聲若巨雷,震徹空山。他深吸口氣,大嘯一聲,縱身上竄。這一次卻恰恰握住繩子。他長臂一揮,隔斷繩索,淩空轉身,縱身撲向容長臉的漢子,那人剛轉過臉來,他手中匕首已□□那人後心。

他左手在背後一撈,取下長槍,用力擲出,絡腮胡子震驚之下,口中話還來不及喊出,便被他一槍刺死,長槍插在他胸口,微微晃動,他身上向後倒去,卻已死了。

宇文寧衣衫不整的躺在雪地中,眼中是過度恐懼與絕望的光芒,羅成撥開壓在她身上的容長臉漢子,急切的喚道:“寧兒,寧兒,寧兒,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宇文寧突然放聲大哭,一把摟住了羅成脖子。

“好了,好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一早就該殺了這兩個壞人,對不起寧兒,別哭了,別哭了。”羅成心疼的摟着她,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把她散開的袍子前襟重新系好。

“羅成……”宇文寧哭的更加委屈,緊緊抱着羅成,“我還以為我們都要死了,我再也抱不住你了。”

羅成咳嗽了兩聲,道:“乖寧兒,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別哭了,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

宇文寧忽然從他懷裏爬起來,“羅成,你的腳怎麽樣了?”她拉開他袍子,見他腳旁的雪已被傷口流出的血濡紅,他割斷繩索,沒了力道,鐵夾松了些,宇文寧輕松便把那個東西從他腳上除了下去。

宇文寧生怕弄疼了他,手輕輕顫抖,慢慢褪下了他腳上鞋襪,腳背上幾個深深的血窟窿,是鐵夾嵌入肉中造成的,這會皮肉外翻,已是血肉模糊。

宇文寧手抖的更厲害,掏摸好久才從羅成懷裏取出金創藥。

羅成臉色早已是青白,淡淡一笑,握着她的手,“寧兒,我自己來吧。”

宇文寧點了點頭,把藥放在他手裏。

“寧兒,你先去把他們兩個身上的襖子馬靴脫下來,我冷的緊。”羅成故意要把她支開。

宇文寧點了點頭,“好,你等着。”轉身撲向了一邊的屍體。

羅成咬了咬牙,抓起一把雪,在傷口處一遍遍擦過,額上不由便青筋暴突,冷汗淋漓。借着雪光,見傷口已擦幹淨了,他才倒出金創藥,塗在傷處。

宇文寧拿着棉衣靴子跑回來,見羅成已上好了藥,正在包紮,她忙接過他手中的紗布,輕輕托起他的腳,仔細的包好。

彼時天色将明,東方已現了魚肚白,劫後餘生,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但見關河萬裏,惟餘莽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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