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島,很小,岸邊都是蘆葦,蘆葦上面結着一層薄薄的冰,沒有風的時候就靜止在那裏,雪花落在上面,就像是葦花,很好看,只是沒有香味。
蘇園是一座很小巧的園子,精致又樸素,只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精致是因為他每一處設計都巧奪天工,樸素是因為那些巧奪天工都沒有人工的痕跡,與周圍的一切和諧的糅合在一起,渾然天成。房子的色調以灰白為主,室內裝飾的色調也很淡雅,讓人處處覺得自己在一副水墨畫裏。
這裏就是蘇園,杜漸所謂的那個米大哥邀請他們來的地方。‘米大哥’叫米晨陽,米晨陽的父親跟杜漸的父親還有杜漸的師父是師兄弟,所以他們從小就相識,關系一直比朋友處的還要好。
杜漸和半夏進去的時候,米晨陽正坐在一間小客廳裏面喝茶。
“阿漸,半夏姑娘,你們來了。”
米晨陽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說道。他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團和氣,和藹可親。他是生意人,和氣生財嘛。
“師伯他老人家近來可好?”,杜漸忙走過去抱拳行禮。
“家父很好,多謝挂懷。”,米晨陽示意他坐下來。
半夏道:“米妹妹跟商陸呢?不會沒有來吧?”
米晨陽笑道:“商陸大概在釣魚,錯兒沒來。”
半夏有些失望,接着是訝然,道:“湖面上都結了冰,怎麽釣魚?我要去看一下,肯定好玩。”,她素來對米晨陽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跟他坐着,總是覺得不自在,還是溜之大吉的好。
杜漸笑着嘆息道:“就知道玩,一點追求都沒有。”,語氣相當的不屑,半夏雖然已經跨出了門,可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不好發作,回頭瞪了他一眼,心裏早不知道把他罵了十七八遍。
“落葵沒有一起來嗎?”,米晨陽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杜漸。
“落葵被人綁架了。”,杜漸有點喪氣。
“知不知道是誰幹的?”,米晨陽問道,卻并沒有吃驚。
“我猜是王班,只是沒有證據,也不好貿然去找他,免得撕破了臉大家面上難看。打算暗中把落葵救出來,只是不知道他這一帶的據點在哪裏。”,杜漸悻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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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班在這一帶的落腳點很隐蔽,我派人去查一下。”,米晨陽沉思道。
“本來我已經通過朋友弄到他據點的路線圖,不過後來又丢了。”,杜漸順口說了一句。
“沒關系,我有個朋友對這一帶很熟,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落葵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他們不敢把她怎麽樣。”,米晨陽微笑道。
“那就多謝米大哥了。”,杜漸道。
“跟我還客氣嗎?我還有些事情要安排一下,你先随便逛逛,你跟半夏姑娘的房間我已經叫人收拾好了,等下會有人帶你們過去,我們晚間再聊。”
“米大哥請便。”,杜漸拱手道。
米大哥還是老樣子,整天忙忙碌碌的。杜漸心裏想着,信步走向後院,只見後院石階旁系着幾葉扁舟,半夏抱肩站在小舟旁邊正在琢磨着什麽,看到杜漸來了也不理。
“豬腦子,想什麽呢?”,杜漸打趣道。
“你才是豬腦子呢,死豬腦子!”,半夏向來不肯吃半點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一定是在想商陸是怎麽把小船劃出去釣魚的,是吧?”
“是又怎麽樣?你倒是劃一下看看啊!”
杜漸嘿嘿笑了幾聲,指着遠處湖面上的小舟道:“商陸應該就在那條小船裏面,要不要我帶你去?”
“不用,本女俠才不要自以為是的人帶呢!”
杜漸沖她笑笑,施展輕功,朝遠處的小舟飛去,他只在冰面上稍稍借力已彈開了幾丈,半夏只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的輕功她可沒有,就算有,她也不敢,湖面上的冰要是凍得不牢,掉進水裏可不是玩的。
“喂,臭杜漸,你居然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半夏抓狂,跺腳,可是已經晚了,杜漸已只剩下一個灰色的背影。
“賤人,回頭再跟你算賬!”,半夏跺着腳喊道!
杜漸施展輕功,踏冰在湖面上飛行,一個起落人已輕輕落在舟尾,朗聲說道:“‘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佩服,佩服!”
船頭一人應道:“有朋自遠方來,未曾迎迓,失禮,失禮!”
原來,那人在遠處的冰面上鑿開了一丈見方的一片水域,只将釣鈎下在那裏,否則這湖上結冰,又怎麽好釣魚。
杜漸走到船頭,只見那人身披蓑衣,頭戴箬笠,俨然一副漁翁的摸樣,遂笑道:“做了一天漁翁,可有收獲?”
此人就是商陸,他當下笑道:“不是釣到了你這條大魚嗎?”
杜漸也笑道:“貧嘴可不是你的風格,顧左右而言他才是你的習慣。”
商陸放下釣竿,搓着手笑道:“我就不能換一下嗎?就你一個人?”
杜漸道:“怎麽會,對面岸上那個穿紅衣服的不是半夏是誰。”
商陸道:“回頭她又該跟你啰嗦個沒完了。”,他說着脫下蓑衣,取下箬笠,和杜漸走進船艙。
船艙內空間不大,僅能夠兩三人容身,卻不顯得擁擠,一切都井井有條,擺放的及其整齊。
地板是光滑的原木,壁爐裏面生着火,外面冰天雪地,這裏卻溫暖如春,香爐裏面熏着野姜花味的香餅,淡淡的,時有時無的散發在空氣裏,梨花木的小幾上面放着一尊紅泥小爐,茶具古色古香,旁邊還布着茶點。
杜漸嘆口氣道:“你的地方總是這麽舒服,有沒有酒?”
商陸笑道:“這個自然。”
他說着輕輕拍了下船艙表面一塊雕刻着花紋形狀怪異的獸頭,杜漸身後的一塊木板緩緩移開,裏面是一個小小的壁櫃,放着兩大壇酒,還有精美的酒具。
杜漸并不感到吃驚,卻急不可耐的拍開泥封,放在鼻前使勁嗅了一下,嘆道:“真是好酒,你這個不愛喝酒的人為什麽總是藏這麽多好酒呢。”
商陸道:“姐姐不在,我們只好胡亂煮着喝了。”,他說着從杜漸手中接過酒壇,将酒倒進一個小壺中,放在火上溫着。
杜漸拈了幾顆松仁丢進嘴裏,饒有興致的指着他一側的一個刻着花紋的獸頭道:“我很想知道,打開這個,會是什麽。”
商陸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杜漸已經拍開了那個按鈕。
商陸只好相當無奈的舉起衣袖,擋在頭頂,擡頭向艙頂望去,杜漸看到商陸的表情及舉動,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由自主的擡起頭,就在他擡頭的一瞬間,夾雜着冰水的雪花的撲面落來,他張了張嘴,想要罵人,又不知道該罵誰,他迅速的閉上嘴,縮起脖子,雪花跟冰屑紛紛揚揚,已順着他的衣領溜了下去,在下滑的過程中又化為水,蚯蚓一般向下鑽去,又癢又涼,那是一種很郁悶的感覺,杜漸不禁皺起了眉頭。
半晌,杜漸才道:“我認為,只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在艙頂開一扇天窗。”
商陸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喜歡曬太陽。”
杜漸道:“曬太陽可以走到外面去曬。”
商陸道:“我更喜歡坐在這裏一邊喝着茶一邊曬,而且,晚上睡不着的時候可以看看星星。”
杜漸相當郁悶的點點頭,道:“你總是有很多原因。”,他指着另外兩個按鈕道:“那麽,這兩個又是什麽。”
商陸笑道:“不可說。”
杜漸作勢要去拍那兩個按鈕,商陸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笑裏有那麽點不懷好意,意思是你打開試試,別後悔就好。杜漸并不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而商陸卻是一個相當異想天開的人,打開之後,裏面走出來一只老虎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沒有再試,他微微一笑,開始品嘗美酒,卻搖頭嘆息道:“你煮的酒,比米妹妹,真是差遠了,她為什麽不來呢。”
商陸道:“她不愛湊熱鬧,若不是幾年沒見你,我也不會來的。”
杜漸道:“不要說得這麽惡心,你可不會只是因為我才來的。”
商陸笑道:“臨走的時候姐姐還說你準不會承我的情,果然不錯!”
杜漸哈哈笑了幾聲,倒杯酒喝了,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一種化不盡的憂傷湧了上來,黯然道:“白馬寺中人,怎麽樣了?”
商陸點點頭,道:“不太好,我想你該去看一下。”
杜漸沒有說話,只是喝酒,幾杯酒之後,他雙眼有些微紅,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別的,他又喝了幾杯,慢慢的說道:“落葵被王班綁架了。”
商陸沒有很吃驚,他皺了皺眉頭,很平靜的說道:“為了脅迫你,手段似乎不太高明!”
杜漸附和道:“我也這樣認為。”
商陸道:“如果他不僅僅是為了脅迫你呢?”
杜漸道:“我也擔心這個,米大哥已經派人去查了,我會盡快救出落葵的。”
商陸搖頭笑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
杜漸側眼望向他,眼中已有了一些醉意,道:“你也會有不如意?”
商陸苦笑道:“世人皆有。我又怎麽會例外?”
杜漸笑了笑,望着杯中酒,說道:“你不是早已經出世了嗎?是什麽又讓你淪落為我輩中人的?”,他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卻很好奇這件事情,這可不像他認識了十年的商陸會說的話。
商陸将面前的酒飲下,嘆道:“心魔。”
杜漸笑了,商陸一本正經的表情讓他覺得好笑,其實也沒什麽好笑的,可能他只是覺得心魔這樣的字眼跟他不沾邊。他笑了好久才停下來。
商陸安靜的注視着他,認真問道:“很好笑嗎?”
杜漸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趙沖的安靜的表情突然顯得很落寞,讓他心裏有些刺痛,遂正色道:“要不要我幫你除魔?”
商陸搖搖頭,笑道:“你自己的魔都除不掉,我可不相信你能幫到我。”
杜漸笑道:“不過對少對于這件事情,我至少比你有經驗,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商陸相當不屑的道:“你的經驗可以傳授我的,除了喝酒,似乎也沒有別的了!”
杜漸嘆口氣道:“說說,是什麽,你不會是要報仇吧?”
商陸搖頭道:“你想岔了。”
杜漸點頭道:“不是就好。”
商陸更正道:“是,會更好。”
杜漸疑惑的看着他:“你現在變得讓我都捉摸不透了。”
商陸答非所問的笑道:“其實,喝酒并不是一件很無聊的事。”
杜漸相當贊同的握住了商陸的手,說道:“好兄弟。”
于是兩壇酒很快就沒了,杜漸埋怨商陸這裏的酒太少,商陸罵他酒量太好,兩人都有些熏熏之意。
杜漸趴在桌子上面,擺弄着手中的酒杯,道:“商陸,還記得那個小酒館嗎?”,他喝醉了笑得樣子很可愛,就像是一個小孩,神情純潔,無邪。
商陸道:“我都替你查過了,那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杜漸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去那裏。”
商陸将趴在桌子上的杜漸推起來,拍開梨花木幾下的一個按鈕,桌子緩緩的降下去的同時,一側卻升起了枕頭被褥等寝具,地板重新又合好,商陸胡亂鋪好床鋪,拉着杜漸躺下,杜漸已經睡着了。
擡頭看,月明星稀,清冷異常,他将艙頂合上,剛要躺下,只聽杜漸含含糊糊的說道:“我遇到一個人,她是除了你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商陸覺得好笑,他想起來小時候廚房的阿婆說過,在別人說夢話的時候,你跟他對話,他會回答你的提問,于是他湊在杜漸耳朵旁邊輕聲問道:“那個人是誰啊?”
杜漸翻了個身,沒有再說話,商陸做了一個在他腦門敲爆栗的動作,嘆口氣,緩緩走出了船艙。
船艙外北風朔朔,夾雜着雪花,商陸在船頭站了片刻,向岸邊掠去。
書房的燈還亮着,商陸沒有敲門,推門進去了,米晨陽坐在案前,還在寫着什麽,時而皺眉思索,時而揮筆疾書。
“大哥,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商陸在旁邊坐下,順手倒了杯茶抱在手裏。
“杜漸睡下了?”
“睡在舟中。”
“那裏?”,米晨陽沒有聽清楚,追問道,他擱下筆,将書案稍微收拾了一下,也倒了杯茶,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
“船裏面,喝醉了。”,商陸笑道。
“你也喝了不少吧,多喝點茶,不然早起會頭疼。”,米晨陽喝了一口熱茶,微笑着望着商陸。
“落葵的事有消息了嗎?”
米晨陽點點頭:“是王班幹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
商陸道:“我們要插手嗎?”
米晨陽道:“杜漸應付的過來。”
商陸奧了一聲,道:“大哥,我們這次來不會就是湊熱鬧吧?”
米晨陽遞給他一張紙,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商陸皺着眉頭看完了,道:“這些都是我們最賺錢的生意,為什麽不做了?舅舅知道嗎?”
米晨陽道:“他還不知道,這些我都已經跟他們談的差不多了。”
商陸更加疑惑,問道:“大哥,是我們家出了什麽事還是這些生意有問題?為什麽都要變賣成現銀?”
米晨陽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随即又微笑道:“沒有,我只是有一個更賺錢的生意,需要很多本錢。”
商陸道:“奧,那以後我們不做生意了嗎?”
米晨陽笑道:“你跟錯兒不都嫌我俗嗎?整天只知道賺錢,我也想免了俗向你們看齊,這次賺了足夠多的錢,一勞永逸,不好嗎?”
商陸搖頭晃腦的道:“好是好,可是萬一賠了,豈不是什麽都沒了?”
米晨陽道:“我不是還留了一些嗎?再說我做生意,什麽時候賠過?”
商陸道:“那我需要做什麽?”
米晨陽笑道:“我們家在江南一代的生意,現在只剩下絲綢,藥材跟茶葉沒有轉讓出去,我已經按排負責這些的人都到太湖來,這兩天會到齊,到時候你跟他們見個面,以後江南這一代就由你負責。”
商陸相當意外,道:“不是吧?我對生意一竅不通,大哥還是換個人吧。”
米晨陽嘆口氣,道:“你那麽聰明,學習機關術數從入門到精通只花了三個月時間,做生意比那個可簡單多了,我們家人丁單薄,可以信賴倚重的不多,盡管我知道你不喜歡,也不想勉強你,可是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你現在不想接手也沒關系,慢慢學,會有興趣的。”
商陸一下子跳了起來,杯中的茶濺了一身,擺手笑道:“大哥,你可千萬別太相信我,我會把錢都賠完的,再說有你在,我就不用學了。”
米晨陽又嘆了口氣,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到時候他們來了,我會帶你去見的。”
商陸放下杯子,看來是躲不過了,他一臉不情願的點點頭,向米晨陽道:“那你也早點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的商陸終于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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