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格桑發芽了,這件大事情很快席卷了整個滄海一書。
在唧唧看來,不過是一件只值得高興一會兒的小事,但可能是因為格桑之前名字上頂着一個“滅絕”,引得無數人都來參觀。
而格桑本身嬌貴,又因為剛從土裏出來,唧唧生怕她适應不了,蔫了壞了,書先生來的時候唧唧還是非常歡迎的,但後頭人越來越多,唧唧一個頭兩個大,想了個辦法,讓黑面神巽跋擱門口一站。
這下子好了。
沒人敢上前來看敲門,但偷偷看巽跋的人卻不少,清一色女修士。每每穿着各色衣服的女修在院外頭張望,就跟挂了一片彩色窗簾似的。
小辣椒終于受不了了,提着自己火紅長鞭往那裏一站,氣勢洶洶。
“你們這些人呢,什麽眼光?木頭樁子也喜歡!”小辣椒翻着白眼瞧木頭樁子,木頭樁子挺直腰杆,負手而立,淡色的唇緊抿着,彎出一個極其克制的弧度,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俊逸深沉,帥氣卻不放縱。
小辣椒怔了怔,像是頭一回認識個人,然後她吐了。
結結實實吐了一回,她終于清醒了。
巽跋,倒長了個好模樣。
如詩如畫,能用浩浩蕩蕩字眼誇很久那種。就算是放在一衆清秀修仙弟子當中,也是數得出來的俊逸。
她皺眉,好奇看了眼巽跋——那人深沉眼瞳中倒影着遠處忙碌的純白身影。
啧,是個戀姐的。
小辣椒還是那個小辣椒,冷叱一聲,揚長而去。七彩窗簾倒是一致整齊,第二日換了白窗簾,連手絹都換了白的,乍眼看過去,白茫茫一片撒着青的蔥、銀的魚、紅的蟹,好不好看不知道,倒是挺好吃的。
在格桑發芽的第三日,巽跋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一片粉白淺紫的花叢裏頭,對唧唧無比放肆。
唧唧緋紅臉頰,咬着唇爆粗口:“你這個小兔崽子!”
Advertisement
花枝亂顫,一片片格桑被壓倒。
巽跋親昵靠在他胸前,嘆了口氣。
……
那邊唧唧也做了個夢,夢到古樸的樊城開滿了幽冥浮屠,身着铠甲的将軍身上印着楓葉,他手垂下的地方,一朵半殘的幽冥浮屠顫巍巍貼着他,上下動了動。
破敗的樊城中,無一人生還,只有殘破旌旗和黑灰色狼煙。
唧唧猛然驚醒。
修仙者不常做夢。一般來說,入夢這件事情總是有很多指向性意思。唧唧醒過來的時候,胸腔中殘存的情感還在翻騰,他恍惚坐在床沿,額上沾了些汗,他往旁邊一看,沒瞧到自己心愛的格桑,卻掃到了巴掌葉。
巴掌葉分八瓣葉子,每一瓣葉子都圓潤至極,總共巴掌大。總體呈一種亮綠色,裏面靈力消散後,葉片變成了灰色。
唧唧回神過來,手指觸到已經變成灰色的巴掌葉,灰色葉片被觸碰到的一瞬間灰飛煙滅。唧唧隔着一道簾紗,看到了對面點亮的燈石。
他想,巽跋已經起來了。
“呵,你看到什麽了?”
唧唧汗毛都豎了起來,忽覺一雙手捂住了自己口鼻,“看到格桑了嗎?”
唧唧搖頭。
“原來是騙我的。”那人全身肌肉松弛下來,撲倒唧唧滾到床上。
妃妃四散的短發蓋住了唧唧,唧唧渾身麻了,使不上勁兒,就感覺到妃妃埋在脖頸處。
“你看到了什麽?”他問。
語氣怆然,卻又松了一口氣。
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唧唧身邊:“都說這種草能入夢,看來是騙人的,枉費我花了大價錢從人手裏收回來,啧要我找到了那老賊,定然要掀了他攤子。”
妃妃頭發自帶微卷,就算是只剩下短發,也是最潮流的蛋卷頭。他發質柔軟,絲綢一樣散亂着,一雙琥珀色-貓瞳格外澄澈。
他卷着一縷唧唧的發絲,發絲如同絲綢,同他自帶弧度的不同,是無論如何也折不彎的筆直。
唧唧轉過去看他眼瞳:“你說,巴掌葉能夠看到什麽?你的夢?”
妃妃:“倒也不是。說是能夠記起一些東西。”他指了指腦子:“你知道,我是一只貓,什麽都做不了,記憶也不好,可我總覺得我是個人。”
可不就是個人?有思想、能變人、還能調戲良家女修。
唧唧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
妃妃終于承認自己腦子有病:“我腦子有病。”
唧唧贊同地看着他:“我看到了樊城。”
“那是個什麽樣子的地方?”
“是一片死亡之海。遍地長滿了幽冥浮屠,我看到一個浴血的将軍,戰死沙場。破敗旌旗蔽日,轟然的大火将天空燒成了橘紅色。”
妃妃陷入了沉默:“我會是樊城的人嗎?或者是哪裏的一只貓?我在尋找自己歸鄉,從我有印象起,我就不覺得自己是一只貓,我腦海中仍舊留着想要去找尋某種花,于是我來到了雁門。這裏小姐姐真多,”他雙眸亮晶晶轉過來,“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我看我的衣裳料子,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塊料子?”
“……”唧唧想,我其實是個男的。
妃妃眼眸沉了沉:“別告訴我。我一眼就歡喜你,不出意外的話,我會一輩子喜歡你。但我給不了你一輩子,所以你最好別愛我了。”
他這樣說。
轉身抱着那個種着格桑的花盆,跳窗了。
“……!”唧唧如夢初醒,嗓子眼裏頭的話卻吼不出來,床上千千絲,他又急又惱,卻被包裹得越來越緊。唧唧透不過氣來,整個房間如一塊棺材板,空氣越來越稀薄。
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唧唧猛地從裏面探出一只手,随機口鼻也探出來,她大喝一聲。
“巽跋!”
聞聲而來。
巽跋裹着一襲黑衣,落到屋子裏,見到快要被一卷卷貓毛淹沒的唧唧,大怒:“哥!”
好在妃妃沒有真的想玩死唧唧,貓毛裏頭只是雜了昏睡香,唧唧被巽跋一把撈起,抱在懷裏。
巽跋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神情有些慌:“那貓找你了對嗎?你碰你了?他親你了?你們……”
唧唧混亂之中,迷迷瞪瞪地想,這小子不關心我如何如何了,反倒是說些什麽親親抱抱,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巽跋嗅見他耳畔濃重的貓味,眉心間心魔印記越發濃郁,像是一滴血。
“他什麽都沒幹。”
“我不信。”
唧唧一巴掌糊過去,沒舍得打,就落在他耳邊,他揉了揉巽跋肉嘟嘟的耳垂。巽跋身子瞬間僵硬起來,順着脊椎帶來的麻痹感,一瞬間襲遍全身。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與唧唧模樣相似,少了些富貴氣多了點朦胧感。說到底,是女子或者是男子,都無所謂。
他只能卑微看着。
能成為弟弟,與他并肩,已經是萬不可想的事情。
唧唧喘了口氣,抓住巽跋的衣角,急道:“快去雁門城牆!妃妃搶走格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求大家收藏一個呀,收藏對于我們這種萌新,真的很重要噠,愛你們喲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