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紅顏知己鬥氣鬼(2)

更新時間:2014-03-23 16:00:03 字數:3778

行楷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問道:“那這件事情你還是要管的對不對?”

“怎麽管?”釋墨又是嘆氣,眼色有些無奈。

“八月十三他們出貨的時候,把他們都抓起來,不怕他們不認賬!”行楷叫嚣道,一副除之而後快的俠女本色,雙手叉着腰肢,大義凜然。

“他們如果能拿出各省的通關文書,這樣只會打草驚蛇,于事無補,更會暴露了我們的意圖!”釋墨分析道。

“那……那該怎麽辦?”行楷不由着急了,怎麽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

“除非能找到他們出貨銷銀的記賬,只要有這些證據在手,他們就想逃也逃不掉……”釋墨目光熠熠地看着她,眼中漾起一抹奇怪的笑意。

“這些證據在哪裏?”行楷怔了一怔,才反問他。目光還是那樣的澄澈,看着他的眼色,有着仰仗的意思。

釋墨卻是笑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唉……”行楷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臉上是十分的失望。

“你先把衣裳換了吧。”釋墨忽然對她輕聲說道,轉開了臉。

行楷低頭一瞧,才看見自己的衣裳緊緊貼在身上,不由分說臉上立刻羞紅了一大片,輕輕地呸了一聲,才急忙像兔子一樣鑽進了船艙裏去了。

釋墨坐在船頭,微微一笑,神色淡淡。

忽然,行楷又從簾子內伸出小腦袋來,甜甜笑着說道:“麻煩你把船向那邊搖去……”

釋墨只好把船向她所說的方向搖去。

系了船,登了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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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楷領着他在昏黑中,拐進了一條青石鋪就的羊腸小路。

小路漸漸上坡,這兩旁的屋子又幾乎一模一樣,其中有一間屋子的牆頭上長出一株婀娜的海石榴,斜斜地垂下來,枝條軟軟的,像是一位醉酒慵卧的美人兒。

那纖纖細細的葉子随風輕輕招搖,紅彤彤的花朵開得像着了火的雲霞,在黑夜裏依然瞧得清晰,淡淡得流動着一股馨香。

行楷推開木門進去,屋子裏點着燈光,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一直走進了小廳,木桌木椅齊全,古木的案幾上放着紅色的花瓶,上面供着幾枝時鮮的鮮花,圓桌子上還有五碟各式各樣的精美糕點和一壺美酒幾只杯子,像是一早準備着給誰享用的。

行楷向他神秘地甜甜一笑,伸手指指上面繡着一株清麗傲雪梅花的門簾的屋子,柔聲說道:“那裏面有你的衣服……”話還沒有說完,她趕快就一手掀開另外一張繡着蝴蝶翩翩雙飛的簾子,羞紅着臉,鑽了進去。

這樣的靜夜,這樣的屋子,只有這樣的兩個人——

釋墨文秀的臉也不知不覺地紅了一紅,趕緊撩起梅花簾子,也進了另一間屋子。

屋子裏有床榻被褥,衣櫥,盤架,銅鏡。

而潔淨的被褥上端端正正地擺着一套素色雅靜的衣裳,連裏衣、鞋襪、頭巾都一一備齊了。

釋墨微笑,這個小丫頭,細心的時候還是挺細心的。正想着,心中輕輕一蕩,就好像春風吹起了湖水中的漣漪,細細地劃出了幾道圓圓圈圈的痕跡。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說她很聰明吧,有時候又明明顯得很愚笨;說她愚笨吧,有時候又明明很聰明;說她魯莽吧,有時候又明明很沉着;說她沉着吧,有時候又明明很魯莽。

他搖了搖頭,把身上的衣裳鞋襪從頭到腳換了一遍。

穿上了幹淨幹爽的衣服就是不一樣,現在整個人的感覺要好多了,就像一根剛剛剝出來的鮮鮮嫩嫩的青筍子。

釋墨撩開簾子出來,小廳裏燈火微微,依然顯得很靜很靜。

他的胸膛無來由地怦然一跳。

繡着雙飛蝴蝶的房間裏,卻突然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被人從後面襲暈前的低呼——

釋墨心下掠過一絲疑惑,立刻上前叫道:“行楷……”

屋子裏沒有人回答,接着一下極低微的窗扇子開啓的聲響——

釋墨當即蹿出屋外,黑夜裏果然有一條鬼鬼祟祟的人影翻過了牆頭,右腋下似乎夾住一個人。

他騰身而起,跟了出去。

那人的身法極快,宛如“燕子三抄水”般一躍三縱,便去得老遠。釋墨提氣直追,新穿上的素色寬袍在風中獵獵飛舞,距離那人約莫有四丈,他使出“登萍渡水”一類的絕妙輕功,看來就仿佛在屋脊上突然飛起了一朵浮雲,一掠五丈,已飄然落在那人的身側。

誰知那人身形一折,像斷線的紙鳶般斜斜一飛,頓時飛進了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裏,瞬間被馬車“吃”了進去。

釋墨不及多想,氣息也沒有歇下,就跟着馬蹄一路追去。

他不知道是誰擄走了行楷,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擄走她,他只知道不能讓她獨自遇險!

馬車飛一般地出了柳城後,便在一片野林裏消失了蹤影。

釋墨細細察看着地上的蹄印,追進了林中,意外地發現野林裏竟然有一座小屋,卻是早已年久失修。他緩緩地停下了步子,馬車就被丢棄在不遠處,那麽人呢?在小屋子裏頭?

屋子裏燃着蠟燭,白色的蠟燭映照着慘淡的光亮。

那些人的用意似乎不是在于擄走行楷,而是在于引誘他到這裏來,不然為什麽把馬車丢在屋外,又是為什麽在這一座破敗的小屋裏燃上蠟燭?

這豈不是要讓他進來?

他們是些什麽人?又有些什麽陰謀要讓他上當?

也許他不應該輕易踏進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裏去,但是現在釋墨已經緩緩地走進了這一座屋子。

破舊的門扉輕輕一推,便“咿呀”一聲徑自開了。門後是一片長滿雜草地的院子,院子裏有一口架着辘轳的水井,上面還絞着一段粗繩,一只穿孔的木桶,旁邊空着兩口大水缸。

蠟燭是點在中央的屋子裏,一張殘缺不全的木桌子上。釋墨在門外望着,四角見方的地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釋大人……”卻有人在說話。

釋墨不再走動,默然立在當地,靜靜傾聽。

“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這個聲音鈍鈍的,似乎在嘴裏含了一塊什麽東西,說話也不大清晰。

“不要多管什麽閑事?閣下是什麽意思?”釋墨輕輕皺眉,目光緩緩地一一從眼前每一寸地方掠去。

“我的意思是,你只要好好做你的知府,不聞不問,不理不管,那就可以安然無事,平安大吉。”

“我本來就是這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釋墨應付道,淡淡一笑。

“你本來就是這樣,并不代表以後也就這樣……釋大人,又何必在明人面前說暗話……嘿嘿……”那聲音陰森森地一陣冷笑,在這荒蕪之地越是顯得詭異非常。

釋墨斂了笑臉,冷聲問道:“閣下是想威脅本官?”

“不敢,不敢,只是想和釋大人你做一下交易……”

“什麽交易?”釋墨到現在為止依然瞧不出他的破綻,下不定決心他到底藏身在哪裏?

是那一口水井裏有密道嗎?還是這屋子的牆裏面有古怪?

“如果釋大人答應我們以後不再理會閑事,那麽行楷姑娘我們就絲毫無損地奉還于你……如果大人還存在僥幸之心,我們就不能保證下一次會不會讓她只受受驚吓而已!”他的話裏充滿了威脅之意。

釋墨心下暗暗琢磨,自己與行楷下水去打探消息的事情,竟然這麽快就讓對方發覺了?!

他偏頭想了想,眼珠左右一流轉,便是笑了起來,應允道:“本官似乎別無選擇,只好照你們的意思去做了!”

“不行,你說過這件事一定要管的!”忽然行楷的聲音也不知是從那裏響了起來。

釋墨一聽,長長嘆了一聲:“可是你被別人抓了,我總不能置之不顧吧?”

“那……那我咬舌自盡好了,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行楷氣憤地大聲叫道。

釋墨怔了一怔,反而勸說道:“自從我今晚知道了事情的厲害之後,本來就不想蹚進這一趟渾水了!你要是咬舌自盡,也只有白死了……”接着他更是放聲笑了起來。

“你這個沒有骨頭的孬種,虧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好人!”行楷氣不可歇地嚷嚷起來。忽然“乒乓”一聲大響,行楷驚叫了一聲,竟然一下子完全沒有了聲音,一片虛靜。

釋墨心下一凜,難道是自己猜測錯了?

“行楷……行楷……”他不由自主地叫喚了起來,一下子心焦了起來,竟然亂了方寸。

“不要叫了,我已經死了,給你氣死了!”任他叫了好半晌,行楷才又說話道,語氣還是恨恨的。

釋墨聞言,唇角微微含住一笑,“你既然死了,怎麽還會回答我的話?”

“那是我的鬼魂,陰魂不散,在糾纏着你,讓你日夜不得安定!”行楷冷哼了一聲,說道。

釋墨眼中的笑意更加蕩漾,笑道:“那你盡管來纏着我好了!”

行楷頓了一頓,才呸聲道:“纏你個風流鬼……”

“好了,你兩個小鬼就不要再在老朽面前打情罵俏了!”一個笑眯眯的聲音倏然響了起來。

釋墨一斂神,想不到自己竟然一時之間忘形了。

屋內突然傳來一陣“紮紮紮”的奇怪聲響,釋墨就站在門外,看見那一張殘缺不全的桌子旁的地板慢慢地向一旁移了過去,整一塊地板移了過去,開了一道地洞門。

那個笑眯眯的聲音道:“釋大人,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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