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美人絕
原随舟行禮已經是突然見到謝九桢之後下意識的反應, 更沒想到後面的人會直接給他一腳,他張開手臂向前撲出去兩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回身跑到門前把人影擋住。
嘴裏“嗚哇哇哇”地怪叫着。
雖然開頭講好了是晏映自己願意來的, 可是見到先生本尊就在這他還是莫名慫了,原随舟驚慌失措地把着晏映肩膀将她推出去,說話都變了音:“內什麽兄臺你你你認錯人了, 我們要在這裏讨論正事請你離開吧!”
不管先生有沒有看到,反正先努力混過去再說, 原随舟想着, 卻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低沉的嗓音。
“站住。”
謝九桢就那麽兩個字,便讓原随舟的腳粘在地上,怎麽也拔不起來。
一屋子的人神情怪異又莫名其妙, 只有陳硯時在聽見剛才的聲音後若有所思。
晏映看着原随舟僵住身子, 還故意擋在她身前,以為屋中發生了什麽,更加好奇,左右探頭向上跳, 想要看看裏面到底怎麽了。
這一跳起來, 看清楚原随舟腦門上汗淋淋的,不胡鬧了, 趕緊掏出袖筒中的手帕:“原師兄,你怎麽流這麽多汗啊, 我剛把你踹疼了?”
說着就要給他擦。
“要在門口站到什麽時候, 還不進來!”
屋裏傳來一聲輕喝,難掩不耐的聲音摻雜了一絲怒火,把在座的寒門子弟都吓的一怔,從來沒見過雲淡風輕的先生如此凝重過。
晏映也被吓的一抖, 眉頭微微蹙起,怎麽這聲音聽着有些熟悉。
原随舟拿住晏映蹭他額頭的手帕,感覺脖子上橫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劍,先生的怒意他不可能沒聽出來,便認命地閉了閉眼,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他把晏映拉進來,一把關上門,然後轉身便跪下,動作行雲流水。
“先生息怒!是我要帶她過來的,還請先生不要怪罪她……”原随舟膝蓋軟得很,可說出的話卻是為晏映開脫,自己挨罵幾句,總比先生回府後對她發火好。
晏映一看原随舟如此緊張,心裏也咯噔一下,可是待她看清楚茶案後面席地而坐的人那張臉,驚慌一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還揚起幾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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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怎麽也在這裏?”
謝九桢怎麽也在這,原随舟也想問這句話,玉仙樓碰面,他也只是跟在場這些人聯絡一下感情,希望他們将來可為謝九桢所用,根本用不着本尊出面。沒有先生在這,他們就能放松許多,喝點小酒聽聽小曲,讓嫁人後困于後宅的晏映也能趁機潇灑一下,豈不快哉?
“你帶她出來的?”謝九桢沒回答晏映的話,反而是問跪在地上胡思亂想的原随舟。
後面那些交頭接耳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心,互相詢問着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只有陳硯時嘴角抽筋,暗嘆原随舟大膽。
原随舟硬着頭皮回道:“是……”
晏映看他如此懼怕前面那人,想起碧落說過他就是當朝太傅謝九桢,想必官威也是壓人的,不像別的先生那般寬心大度。
那她也不能讓原師兄一人背鍋啊,晏映心想,遂把原随舟擠過去一點,也假模假樣地跪到他身邊,對謝九桢行了一禮:“大人,你不要怪罪他。今日是除夕,我想着街上一定挺熱鬧,就出來走走,我們兩府挨着,正巧在路上碰到,索性結伴而行了,沒想到會誤了大人談及正事。”
她改了口,不再喊“先生”。
原随舟卻一臉茫然地轉頭看她。
這個語氣這副說辭是怎麽回事?淡淡的疏離之間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陌生,怎麽看着也不像夫妻之間該有的交流。
不止他懵,後面的陳硯時也懵了。
晏映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滿屋子裏唯有謝九桢一個人知道是怎麽回事,胸中像堵着一口巨石,上無法上,下也下不去,說,說不得,無視,似乎也無法無視,眼前的人失憶了一切照舊,偏就他似乎停在了舊日的光影裏。
氣氛一下陷入了無休止的安靜,靜得人心發慌,晏映偷偷看了原随舟一眼,看他額頭上還有汗,用袖子在額頭上虛虛蹭了蹭,示意他擦一擦,這番小動作都被謝九桢看在眼裏。
“起來吧。”他忽然道。
那聲音裏透着一絲淺淺的無奈,讓原随舟以為自己聽錯了,仿佛剛才的壓抑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他猶猶豫豫站起身,旁邊的晏映卻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既然你們有要事相商,我還是先避開吧,”說到一半,晏映用大拇指指了指門外,“一會兒你辦完正經事,來老地方找我,走了!”
謝九桢眉頭一皺,老地方?
原随舟覺得她瘋了,先生不在還好說,先生就在這,她怎麽還敢當着他的面約他去老地方消遣?雖然他挺想去的……
“不了不了!一會兒談完事,還是讓先生把您送回去吧。”原随舟沖她擠眉弄眼,連忙擺手,說完還彎身作了作揖。
晏映臉色沉下來了,瞪了他一眼:“跟誰說‘您’呢?沒得把人叫老了,陰陽怪氣的。”
說完瞥了一眼謝九桢:“大人怎麽好送我呢,都是有家室的人,你莫要胡說!”
原随舟給噎得臉都青了,越發覺得不對勁,晏映還得替他遮掩,恭恭敬敬給謝九桢告罪:“大人不要見怪,原師兄張揚慣了,說話沒把門,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學生就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說完,她拍了拍袖子轉身,一番動作行雲流水,走到門前,手剛要推門,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喚她的名字。
“晏二。”
晏二?跪坐的寒門子弟們臉色一怔,頭腦從沒像現在這樣轉的這麽快過……洛都晏氏他們幾乎都認識眼前這個只可能是剛剛被逐出宗族的晏氏又是排行第二還是個喬裝打扮的女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先生娶進門不久的晏二小姐了!
衆人不喘氣得進行了一場腦內推理,知道一部分內情的原随舟和陳硯時都發覺晏映狀态不對了,明顯像不認識謝九桢一樣,難道是兩人在瞞着他們打什麽啞迷?
特別無辜的晏映頓住腳步,轉頭看了看謝九桢:“大人還有何吩咐?”
謝九桢輕出一口氣,伸手按了按眉心,似乎頗為困擾,半晌後,他才放下手,拍了拍一邊的席位:“過來。”
聲音是衆人從未聽見過的輕柔,仿佛怕重了就将小貓崽吓跑似的。
晏映當然是一臉莫名其妙,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大人商議正事,我坐在那聽幹什麽。”
“無妨。”又是輕飄飄一句。
晏映摸了摸腦門,看了原随舟一眼,随即彎眉一笑,開開心心走過去:“行,那我就在這等着你,省的我一個人,也沒意思。”
她是對原随舟說的,說完就在謝九桢示意的那個位置坐下了,手肘抵着桌子捧着臉,看着一屋子人,絲毫不見一點怯意。
原随舟瘋狂想問她到底怎麽了,可是看到謝九桢忽然沉下的臉色,他便咽下所有疑惑,坐到陳硯時旁邊,緊緊攥着掌心的東西,狀似不經意地塞到了袖子裏。
“武舉的時間已經下來了,明年春進行初選。”謝九桢開口,聲音沉沉,那些寒門子弟都挺直身子準備洗耳恭聽。
晏映一聽果然是正事,偏頭看了看他,她的目光異常耀眼,再怎麽無動于衷似乎也不能視而不見,謝九桢聲音便停了一瞬,回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唇上并未塗口脂,有些幹。
“口渴嗎?”
晏映一激靈,趕緊把捧着下巴的手拿下,似乎捕捉到了他視線的落點,臉上微微一紅,下意識摸了把嘴:“不渴,不渴。”
謝九桢身前有一盞茶,聽她說不渴,還是把茶杯往那邊推了推:“渴了就喝。”
準備洗耳恭聽的大夥們都洩了氣,心想先生這是故意在他們面前表示自己跟小師娘如何恩愛非常嗎?
晏映覺得謝九桢眼神太過奇怪,視線飄過去,不跟他對視,拿起茶杯輕啜一口,又垂着眼放下。她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沒察覺到這是謝九桢身前的茶盞,裏面的茶水已經被他喝了一些了。
謝九桢滿意地回過頭來,看向那些眼巴巴的門生:“接下來,會有人不遺餘力地阻止這次武舉。”
“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有人發問。
其實這兩日他們也聽到些風聲,武舉初選就定在明年二月。
近來南禹虎視眈眈,兩國交界常有争端,大胤境內也時常有勢力雄起,動亂不斷,可偏安一隅的洛都士族們卻不願從軍入伍,貪逸享樂得過且過,沒遠見的人也希望讓那些寒門去替他們送死,所以也有一些世家是支持武舉的。
既然已經板上釘釘,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攔?
謝九桢卻涼涼說道:“沒到最後一刻,不算塵埃落定,在朝廷論成績授官之前,你們要先保證自己活着。”
衆人一凜,這才明白謝九桢說的是什麽意思,倘若有人不明裏阻礙武舉推行,而是暗中下絆子,派人将他們殺死致殘,就算最後順利進行了,留下的也不會是他們的人。
那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怎麽辦?就算是硯時,一個人也不可能跟世家抗衡,他們要是真有心暗害我等,我們躲也躲不過啊。”
“有個去處可保你們周全,”謝九桢頓了頓,忽然垂頭在桌案上掃了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晏映身前,把她剛喝過的茶盞端起來,“只是你們要保證不多過問,不起疑心,全心信我,我會讓鳴玉把你們安排妥當。”
說完,他低頭要喝,晏映眼睛都直了,伸手制止他:“等等等等大人!”
“嗉……”一聲清亮的啜水聲,看得晏映僵成石頭。
謝九桢轉頭看她,面無波瀾:“怎麽?”
他鎮定得仿佛是她在小題大做一般,晏映撐着桌案半站起身,攔也沒攔住,臉已染上粉紅色,她偏頭看了看別人,發覺那些人也是面無表情,好像剛才先生喝了她的茶并不是什麽大事一樣。
難道真是她反應過于大了?
晏映收回手,提着衣擺繼續坐回去,壓下升騰的熱氣,對謝九桢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沒事,您開心就好。”
真絕了,這個太傅是個什麽奇奇怪怪的人?用別人用過的茶杯,都不嫌棄嗎?雖然她也不值當嫌棄,可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吧。
晏映這邊腹诽,謝九桢已經轉過頭去,心情似乎好了許多,說話也沒有涼飕飕的感覺了。
“你們意下如何?”
衆人面面相觑,他們要麽是一點背景都沒有,要麽是在家族裏絲毫不被人在意,如果沒有先生扶持提拔,這輩子也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先生說要保護他們,他們怎麽還會推诿呢?
“任憑先生吩咐!”衆人拱手齊聲道。
說話的人自然不包括原随舟,他身為相州原氏二公子,其實一輩子都不用愁,他也不用參加武舉,之所以這麽賣力,一是因為先生吩咐,二是為自己的至交好友陳硯時争取。
幾人齊聲表中心,原随舟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目光落到托腮沉思的美人臉上,竟然一下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還是謝九桢的聲音将他喚了回來。
“既如此,就退下吧。”謝九桢也沒別的要說,看來今日親臨此處就是為了提醒他們這件事。
衆人站起,行完禮之後就打開門出去了,晏映見狀,急忙起身,颠颠地跑到落到最後的原随舟跟前:“原師兄,要不要去聽秦淮南的曲兒?”
原随舟就要出去了,被她的聲音叫住,堪堪轉過身,眉頭皺得死緊,用僅可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地今日如此奇怪?”
晏映一怔:“怎麽了,你不喜歡聽了?”
“不是,”原随舟無奈了,湊過去小聲道,“你要想聽,咱們下次,下次——”
“行遠。”謝九桢的聲音幽幽傳來,原随舟急忙立正站好,就見謝九桢從地上起身,慢慢走了過來。
到了近前,謝九桢睇了他一眼,而後看向晏映:“你先出去,我有事吩咐他。”
晏映一看是在趕自己走,也不逾距,給原随舟使了個眼色就開門出去了,然後還貼心地給兩人關上門。
謝九桢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随舟躬身:“先生還有何事吩咐?”
謝九桢靜默半晌,忽然伸出手來,冰冷的兩個字從他嘴中吐出:“拿來。”
像釘子一樣一下就釘在原随舟心上,他全身震顫,瞬間明白了先生是在跟他要什麽,困于心間那些不願被人觸碰的心思,好像扒光了讓人看一樣。
他覺得喉嚨發緊,心虛地從袖中拿出剛才藏起的手帕,放到謝九桢掌心上。
這樣的舉動是在越線,他心中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去做,可是松開手帕的那一刻,他又覺得有些後悔,很不舍的讓手心離開那團柔軟。
原随舟一直不敢想自己的心,知道晏映就是跟他同窗三年的晏二時,晏映已經跟先生定親了,那時心頭湧起的失落都化為被欺騙的憤怒,于是他生氣發火,想要跟晏映算賬。
可是見到她那一瞬間,所有憤怒又都消失不見了,完完本本地變回失落與不舍,還有面對現實的無能為力。
他晚了一步,雖然也不是他的錯。
而此後那些陰私的心情,只能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來,然後自欺欺人,裝作不在意。
這一刻的手帕卻仿佛暴露了他所有的真心,原随舟忽然咬了咬牙,想要把手帕拿回去,謝九桢卻握緊手心,将手背到身後。
原随舟豁然縮緊雙眼,看着自己抓住一團空氣的手,胸腔中的心在迅速下墜。
“你走吧。”謝九桢輕道。
他擡頭,似乎看到面前的人皺了皺眉,他什麽都清楚,只是肯給他留一分薄面,再怎樣任性妄為,原随舟也知道觊觎先生之妻是不倫之舉,絕非常人能容。
他忽然轉身,将門打開,有些跌撞得逃了出去,晏映正趴在欄杆上看樓下美人跳的折腰舞,突然聽到開門聲,轉身一看,卻發現原随舟看也不看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樣白着臉離開了。
“原師兄!原師兄!”晏映不知發生何事,一邊喚他名字,一邊要提衣追上去,手臂卻忽然被攥住。
晏映回眸,發現是謝九桢。
“大人,”這一愣神,原随舟早已跑沒影了,晏映看了一眼玉仙樓門口,“原師兄怎麽了?他好像有些不對……”
她臉上難掩擔憂,對原随舟是真心實意在關心,可落在謝九桢眼裏卻異常紮眼。那樣無辜又純真的一張臉,其實從來都沒變過,她行事随心所欲,率性潇灑,說忘就忘,一點都不猶豫。
謝九桢忽然上前一步,将她逼到欄杆角落:“你怎麽會記得原随舟?”
晏映定定地看着他,覺得他雙眼攝人,卻又有一絲淺淺的落寞,她後背抵着欄杆,退無可退,小聲回道:“我們是同窗啊……”
謝九桢知道她不明白自己在問什麽。
“大人,”晏映握住他手腕,強行掰開他的手,又整了整自己衣冠,自顧自地說着,“您這樣可不行,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在外頭要注意些。”
她這樣的話說過兩遍,像是在暗示什麽,謝九桢眉頭跳了跳,反問她:“什麽家室?”
晏映摸了摸自己手臂,偏頭看着別處,臉上紅紅的:“就是已經娶妻,在外便多有不同,我喝過的茶水您怎麽還能喝呢,何況我還沒出嫁呢……”
她沒束胸,也沒上妝,雖穿了男子衣服,任是誰都能看出她是女郎。
謝九桢覺得眉心噗噗跳,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娶誰了?”
晏映一聽,眯着眼想了想,陷入沉思之中,謝九桢見了,發覺也許可以這樣引導她想起從前,又繼續說了一句:“你好好想想,我娶誰了。”
晏映敲着額頭,剛才那些話都是她脫口而出,是潛意識裏的東西,可要仔細深想,又不一樣。半晌之後,她胡亂地擺了擺手:“是誰我忘記了,總之她是一個舉止優雅落落大方有傾城之容顏及佐世之才華的人,這樣的妻子可遇不可求,大人莫要辜負了。”
謝九桢聽着她那一連串的溢美之詞,眼睛微微睜大一些,頓時覺得更加頭疼了。
不僅忘記了他,還捏想出一個人來,而這個人,似乎說得就是她自己。
謝九桢又揉了揉眉心。
“大人莫要辜負她啊!”晏映還在強調,嗡嗡的聲音在謝九桢耳邊回響,他閉着眼睛,忍了片刻,說了句“好”,再睜眼時,眼前人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
晏映沖他揮手:“大人記住今日的話啊。”
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謝九桢看着她消失在門外,心中隐隐約約泛起酸澀,不知該高興還是失落。
她仍記着成為他妻子的模糊的自己,可是此時此刻,對于他“已有妻室”的事實,卻毫不在意。
她不喜歡他了。
晏映追着跑出去,看到來時的馬車還在,碧落跟清月候在一旁,她走過去,追問道:“看到原師兄了嗎?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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