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一怔, 差點以為是我幻聽或者我聽錯了,我甚至帶着疑惑的看着他, “你說錯話了?還是我聽錯了?”
瑟裏眉梢微微一動,淡定且從容的看着我,“沒有。”
我:“哦, 那就是你昨晚因為沒睡導致大腦糊塗了。”
瑟裏嘴角細微的抽了下,他眼底透出一些無奈, 但是原本的表情維持着沒變。“也沒有。”他說。
見我還不回答,瑟裏伸出一只手點了點我的眉心, 示意我作答。
嗯...既然他這麽問的話。
我看了眼弓箭手, 然後又看了看他,最後虛僞的說道:“你們兩人都很好看。”
瑟裏忍不住笑了出聲, 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胡子問道,“小兄弟, 你們二人幹嘛呢。”
他這一聲把我喊回神了。
其餘的人都坐在我們對面或者旁邊餐桌的位置, 要不吃飯, 要不沉思,或者偶爾有人探讨幾聲關于狼人的事情,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下, 我和瑟裏卻湊在一起低聲嘀咕說悄悄話, 也難怪胡子會好奇的問我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表現出不好意思,瑟裏就先說,“沒事,只是在讨論一些事情。”
讨論你和弓箭手誰更美嗎?
胡子因為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 再加上瑟裏完全不心虛的樣子,于是他就輕易的相信了瑟裏的話,然後點了點頭。
情侶男看向我們,“喂我說,你們倆出去逛了一天,就沒有帶回來一些有用的信息分享嗎?”他翹着二郎腿,話說的很不客氣。
但是瑟裏并沒有很在意他的态度,而是說道,“等到吃完晚飯之後一起坐下來讨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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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得到回答的情侶皺着眉哼了聲。
等到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就緒的時候,從胡子開始分享起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繞了一圈聽完之後,我發現大家探索到的都差不多,都是一些背景方面的信息,光從談話中沒有辦法獲得進一步的信息。
胡子有些糾結,“那我們要怎麽辦,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低着頭很沉默的白袍小聲說道,“村民們不是說狼人晚上出來嗎?或許我們可以去守株待兔。”
她的話音剛落就遭到了情侶的反駁,“傻啊你,這村子雖然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你會知道狼人從哪來?你滿村滿村的守着?”
“就怕人都守傻了也守不來狼人。”
白袍身子動了動,然後又沒了聲響。
“不會的。”瑟裏說道,一時間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我也側頭看向瑟裏。
在白色的燈光下,少年微微勾着唇角,一只手下意識的扣着桌面,然後道:“之前不是探知到了嗎,狼人從南方入侵,所以可以在村子的南處埋伏一下,嘗試着守株待兔。”
情侶男問:“那要是狼人知道我們去守株待兔怎麽辦?”
瑟裏唇角翹了翹,瞧了他一眼,“不會的。狼人白天并不會出來,所以無從探知消息。而我們雖然是昨晚到來,但是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狼人作亂,而我也沒有察覺到狼人的氣息,所以他們有極大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到來的信息。”
胡子非常同意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瑟裏:“為了避免因為人太多而讓狼人發現埋伏的蹤跡,所以我建議每晚只過去兩個人守着,你們覺得如何?”
看着他笑的仿佛都在掌控中的樣子,哪怕是那對情侶也同意了他的說法。
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雖然瑟裏說的很真誠,而且分析的也合情合理,可我總覺得他笑的這個樣子,是想要坑誰。
畢竟我離他那麽近,他眼底的情緒我也看得清楚,不是完全的真誠,真像商人在做生意時的表情一樣。
只是他一貫笑的婉轉含蓄,眼底情緒極為內斂,對于內心的真實想法暴露的也不多,別人也沒察覺他有什麽不對勁。
要不是我被他逗過,我都要信了他這個樣子了。
瑟裏點了情侶的名,“不如今晚就你們二人去吧,明晚我和千花替換你們。”
情侶也沒有拒絕,而是笑的得意,“哼,要是逮到了狼人的話,你們就別怪我們倆人獨占賞金了。”
其他人沒有搭理他們。
在晚會結束、那對情侶也出門之後,瑟裏拉着我回了房間。
我将心頭的疑惑問出了聲,因為我真沒覺得瑟裏是一個純正真善美的人。
在聽到我的疑問後,瑟裏微微挑眉,然後笑着看着我,“你是這麽想我的啊,真令人傷心。”
我:“那你可以先做出一個傷心的表情,然後我考慮考慮換個問法。”
瑟裏笑了下,選擇承認。
于是我有些好奇,“那你怎麽坑的他們啊。”
瑟裏悠然道,“我沒有坑他們,我之前分析的句句屬實。”
我:“那......?”
瑟裏:“只是今晚狼人可能不會出現,他們兩個人大概要等一夜了。”
我瞧了瞧他,這人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一本書翻看着,興趣缺缺神色淡淡的樣子,只有在談到那對情侶可能會等一夜的時候,才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我想起晚上的時候情侶男對待瑟裏的态度,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得罪了他,于是我小聲的說,“你好記仇啊。”
瑟裏擡眸望向我,“記仇?”他搖着頭笑了下,“我從不記仇,我只是不喜歡其他人用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回想了下,“頤指氣使?嚣張跋扈?”
瑟裏随口應了聲。
我忽然有些好奇,“诶,你之前說過我們是朋友,那要是我用了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呢?”
雖然我知道這個假設太無聊,先不論這種“如果...”的假設情景的一切詢問都是白問,單就我自己而言,我是不可能對瑟裏用那種語氣說話的。
但是可能因為在虛幻游戲裏,夜晚的時間太短,睡一覺,不夠,等一夜,又太長。所以就想閑着沒事和瑟裏聊聊。
瑟裏動作一頓,然後擡頭看向我,接着他微微眯了眯眸,微微側頭,似乎是在想象着這樣的場景。
但是大概他想象力不夠豐富所以也就沒想出來,于是他笑着看着我,“想不出來,不如你現在對我嚣張跋扈一下?”
我:......
他說的好順口哦,我一時間接不上來。
讓我表演嚣張跋扈是有點為難我,感覺如果我真的配合着他往下演的話,會顯得我特別像是一個戲精,因此我就難得的沉默在了原地。
瑟裏還嫌不夠一樣的問了一句,“嗯?”
于是我就小聲的反駁他,“閉嘴...!”
瑟裏微微一頓。
我立刻擡頭看向他,難道我剛語氣真的很重嗎?假的嚣張跋扈變成真的了?
還沒等我說什麽或者解釋什麽,瑟裏忽然将手裏的那本書随手一丢,就那樣放在了桌面上,接着他那只手抵住額頭,停頓了一會,然後輕輕吸了口氣。
我被他這口吸氣給弄驚了,“怎麽了?”
瑟裏:“唔,沒什麽。”他擡眸看向我,盯着我瞧了一會,在我有些緊張的時候,他忽然勾唇一笑,“只是大概能知道為什麽西撒會是那個樣子了。”
我:?
哪副樣子?
瑟裏搖了下頭,跳過了這個話題。
他要是決心不回答什麽,我也沒辦法套出他的話,于是只好心裏默默覺得他很讨厭。
在床上坐了一會之後,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你怎麽知道今晚狼人不會來?”
說回正題,瑟裏臉上輕佻的情緒斂了起來。他想了下,然後說道,“其實我懷疑,我們中間應該有人給狼人通風報信。”
我震驚的睜大雙眸,“啊?!”
我頓時求證一樣的跑到他面前,充滿了求知欲,“真的假的啊?”
瑟裏卻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這個時候,他又從剛才那種思索劇情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瑟裏眼底含笑的看着我,似乎在考量着什麽,又仿佛在觀察我的神情與眼神,接着,他的眼眸和我對上。
其實,我不是太喜歡與人雙目對視的,尤其當對方是瑟裏的時候。
因為我總覺得我在他面前太被動了,再加上他的觀察力,會讓我覺得,這樣子雙目對視的話,我心裏所有的秘密都會別他看出來。
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于是我想要移開視線,保護好我的窗戶扇。
然而在我要移動目光之前,瑟裏忽然伸出手,輕輕桎梏住我的下巴。
我眨了眨眼,倒是沒有掙紮,因為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是要幫我擦除臉上的飯粒一樣,動作輕柔,沒有一點攻擊性,因此我就沒有擅自動,而是疑惑的看向他。
瑟裏稍微頓了頓,然後沉吟了下,“如果我說真的,你會信我嗎?”
我有些莫名的點了下頭,“當然啊。”
其實我更想反問他,為什麽不?
瑟裏挑了下眉,“你就不怕我是故意這麽說的?”
我有點疑惑,“故意什麽?”
“故意給你一個假的信息,在你詢問我是真是假時,又再次對你确認是真的。這樣就是欺騙了你兩次。”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要說什麽。
該說...你們聰明人的心思真複雜嗎?
還是我頭腦太單純了。
于是我就很無奈的跟他說,“因為你前面說的那個話我其實是有點信了,所以再重複問你的時候,只要你說‘真的’,那我就會百分百信啊。”
瑟裏眨了下眼眸,眼底稍微有些迷茫之色。
看着他這個樣子,我居然覺得我有點占了上風。于是我就跟他繼續科普,“你看啊,這兩句話放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遞近關系。要是我不信任你說的第一段話,那我就不會再次詢問你第二句話。”
“而我在信任了你第一段話的前提下,再問出了第二段話,就是把答複權利交到了你手上那麽這個時候,只要你說‘真的’,我就一定會信啊,不然我幹嘛還多嘴問一句。”
不過也有可能臨門反水,然後又不信了。但是這種情況是很少的。
最後我默默吐槽了自己一句,“感覺我這樣很好騙啊。”
瑟裏眨了下眼,情緒恢複到平日的樣子。在聽到我的低聲吐槽後,他輕笑了下,“你也知道。”
我有些不滿,然後點了點他的手背,“你可以把手放開了吧。”
其實他這樣也沒有弄得我不舒服,因為他動作太輕了,沒有一點力度,就像是把手輕輕放在我下巴上似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還是很別扭,所以我想請他放開。
瑟裏看着我。
我無奈只好和他碧色的眸子對視。
瑟裏忽然斂去了臉上所有的神情,眼底情緒也出乎意料的平靜,就像是碧色且平靜的湖泊一樣。
過了片刻,他忽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是他的那種情緒,既像是求證,又像是試探,仿佛還帶了一點期待一樣——他用這樣的情緒問了我一句,“你信任我嗎?”
還沒等我回答,他自己就自言自語答道,“你信任我。”
我不想反駁,甚至想說廢話。
我說:“如果我不信任你,按照我現在身份的敏感程度,我是不會讓你知道我是人類,也不會在你找上門的時候,我在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見你,更不會和你進卷軸了。”
瑟裏一邊垂眸聽着我的話,一邊點了下頭,仿佛是确認也仿佛是肯定。
他忽然很輕的笑了下。
“其實我以前,從來沒有信任過其他人,我的混血身份,你是第二個知道。第一個...是我母親。而在其他的外人面前,我一直都是隐藏着的。現在其實還好,不會再有人懷疑了,畢竟我的身形已經是這樣了。但是在小的時候,似乎總是會有人認錯。”
他聳了下肩,“現在想想,我好像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重複這個謊言,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是矮人,我是混血,但是在面對着外界的質疑的時候,我就會一遍遍跟他們說,‘我是矮人’。唔,說的多了我自己都信了。”
我眨了眨眼,聽着他說話。
他聲音有點低,是說給我聽的,也更像是自言自語。
“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信任一個人,也全心全意被一個人信任的感覺,很不錯。”
這是我第一次聽瑟裏說道他的,算是心路歷程吧。總有一種他真的拿我當了朋友的感覺,也有一種他不再防備我的感覺。
在這應該兩人感動的時刻,我心底腹诽了一句:也不是全心全意。
瑟裏擡眸看向我,然後一笑,“你的眼睛很好看。”
我疑惑了下,沒懂話題怎麽又轉了。
然後下一刻,我感覺到瑟裏松開了手,接着,眼前一暗,他來到了我面前,低下頭,輕輕親了親我的唇角。
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阿一”,灌溉營養液+52019-12-18 00: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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