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敵人”

英國倫敦，歐洲熱門的景點之一。溫莎古堡，漢普頓宮，大英博物館，聖保羅教堂，大本鐘，倫敦眼，泰晤士河……小小的倫敦存在太多名勝古跡。路易斯是一位優秀的導游，方洲深感年輕人的充沛精力。這些天的游覽讓他十分勞累，但他不想掃路易斯的興致，況且這裏的風景确實很迷人，蘊涵的文化也很獨特。難得來一次，他也不想錯過。

“伊凡，艾德裏安是個怎樣的人。”

方洲正在享受午餐，被路易斯的話一驚，擡頭看向他：“你對查理斯感興趣？”

“我不喜歡他，你別擔心。”路易斯作為一位優秀的心理學家自然能輕易看破方洲表情掩飾下的真正想法。

“……”其實方洲更想問，這些天你為什麽總是盯着查理斯看？“你想了解他？”

“如果我和他吵架，你站在哪一方。”

方洲難以想象查理斯吵架的畫面，這個問題的前提不存在，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重色輕友。”路易斯通過方洲的沉默明确了答案。但他并沒有不開心，相反，他為方洲感到高興。他們會幸福的，比自己幸福。方洲自然不知道他和查理斯的愛情被多少人暗暗羨慕着。

“路易斯。”純正的英國腔闖入他們的世界。一位純正白種人映入他們的視線。英俊挺拔，金發寶藍瞳，剛毅深邃的輪廓。從他的着裝細節看，他是一位一絲不茍，甚至有些死板的人。

“艾倫？”路易斯有些驚訝，按艾倫的風格，他不可能出現在熱鬧的餐廳。“有案子？”

“你被停職了，無權過問。”艾倫平靜回道，順便打量了坐在路易斯對面的亞裔青年。“他是誰，你的情人？”

“這是我的隐私，你無權過問。”路易斯微笑答道，用同樣的話回敬了艾倫。

“改變取向了？”

“難道你暗戀我，”路易斯驚愕，演技浮誇得不忍直視，“想追求我？”

艾倫冷冷瞪了他一眼，不再停留。

“他是誰，你們關系不好？”方洲好奇問道。但其實他們相處的氣氛并不僵硬，不像敵人，說是朋友未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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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和我打架的同事，艾倫蘭伯特。”

“我很好奇你的工作。”方洲從前就知道路易斯在心理學方面很有天賦，現在他問同事“有案子”，他的工作極有可能和警察有關。

“這是秘密。”路易斯嚴肅說道，轉即漫不經心一笑，“當然，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果然，方洲和艾德裏安待久了也會被他傳染得無趣。

“SIS。”

路易斯只是短暫的驚訝，淡淡一笑：“如果你和艾德裏安去做心理學家，我一定會失業。”

“我想知道你停職的真正原因。”與同事打架，上司吵架，SIS發生了什麽大事？

“前段日子英國發生了恐怖事件，我們去抓捕罪犯時，我的同事兼好友為了大局着想，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罪犯殺害，我沒法阻止。”路易斯提到這件事，心情十分沉重。“大部分人認為波文的選擇是正确的。我問他們，如果換作他們的父母，他們會選擇什麽。你知道這群人逃避問題的理由有多可笑？”

方洲看出了路易斯對他們的不屑。

“所以我罵了他們，我的上司讓我道歉，我拒絕了。”路易斯語氣是那麽漫不經心。他堅持自己的想法，也不在意是否得罪那些大人物。

“你會選擇家人。”方洲和他的答案一樣，方洲自認自己不是聖人，當韓汀問自己如果他殺了人，會幫他嗎，方洲選擇會。方洲參與了太多案件，他感覺自己心境的變化。他不想去還社會真相，真相總是殘酷的。他覺得阿辭說得很對，自己不是警察為什麽要這麽拼。人糊塗一點也會活得輕松一些。當自己在乎的人越來越多，對生命也會倍加珍惜。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但人都是自私的，”路易斯語氣很淡，但說得很認真，“有些事沒有親身經歷過，就沒有資格評價。選擇是每個人的自由。”

“你的朋友呢。”

“他放棄了他的前程，辭職離開了，”路易斯很遺憾，也很難過，“授予他的功勳對他而言，其實是一種恥辱。他們沒有想過波文在職一天，他就會感到他的一切榮譽是用母親的生命換來的。這是無法承受的痛苦。”

“我很佩服他。”

這半月來，方洲真正明白了司夏阿姨說過的“查理斯的忙”，方洲無法理解歷史悠久的法律還有什麽可讨論的。方洲心疼查理斯，但他沒有邀請函根本無法進去。方洲沒想到明明他們同在一座城市，距離卻是那麽遙遠。

“洲洲。”

方洲聽到熟悉的聲音差點沒拿穩茶杯。“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思念化作擁抱，無聲勝有聲。

“司夏阿姨說會議有一個月，你怎麽逃出來了？”方洲疑惑。

“凱瑟琳接替我參加了，她讓我多陪陪你，”查理斯解釋，他感到意外，“她猜到了我們的關系。”

“……”方洲驚得不知所措。

“其實她不在意，你們想多了。”

“她怎麽猜到的，”方洲疑惑，連稱呼這種細節都刻意改變，“我們表現得很明顯嗎。”

“永遠不要低估一位律師的洞察能力。”她是律師界的女王，她的能力很強。

“所以，如果我出軌了，”方洲好奇問道，“你也會發現？”

“你想做什麽。”查理斯的眼神散發着危險的信號。

“我開個玩笑，只是假設。”方洲讪讪笑着，他發誓他從沒想過出軌。因為他愛查理斯。離別後才驚覺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方洲收回曾經的想法，現在他愛查理斯，他想和查理斯走到生命的終點站。

查理斯吻上他的唇，熱情而激烈。作為懲罰，作為補償。

“我說，大庭廣衆下接吻，”路易斯覺得自己真倒黴，為什麽要撞見這幕！“你們不覺得罪惡嗎。”

被人打擾的感覺很不爽，查理斯冷冷看着他：“打擾他人，你不覺得罪惡嗎。”

“這裏有監控，我是好心提醒。”路易斯淺笑回答，他确實毫無罪惡感。

“路易斯，其實司夏阿姨……”

“我相信你追人的道路很漫長。”查理斯打斷方洲，他知道方洲要告訴路易斯凱瑟琳不讨厭同性相愛的事。正如路易斯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路易斯。所以他不打算讓路易斯知道，盡管他知道終有一天路易斯會坦白。但至少不是現在，因為路易斯讓他很不爽。

“現在不流行詛咒的玩法。”

“祝你早日找到愛人。”查理斯換了一種說法。早日找到愛人，但是追人的道路很漫長。查理斯決不會承認自己記仇。

“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祝路易斯520單身快樂。（微笑臉）

路易斯的那位朋友是波文·戴維斯（第一部 裏有他，在這裏不重要。）

第一部 主角攻出現了，即将“出現”第一部主角受。

一大波配角即将來襲，沒看過第一部 的小夥伴可以當普通配角看待，因為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