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餘曜本來在登記的時候還在懊惱自己怎麽突然這麽聽話,就這樣将駱源赫放走了。

走之前駱源赫雖然對他說會在門外等他,但是此時駱源赫在他的心裏信用度已經為負值了,他并不相信這人會乖乖等他。他在心中暗罵自己蠢,就這樣又被忽悠了一次。

登記處的人還在不停的問問題,他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一一回答了。直到這個人問了一句:“您的精神向導是否很親近……”

“不親近。”

餘曜一聽見這句話便想起那天尹澤年問自己的精神向導是不是很親近駱源赫的,顯然這個問話給他的體驗不是太好,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您的精神向導不親近您嗎?”登記人吞了口口水,有點兒不敢置信。

一般精神向導都會很親近自己的向導或者哨兵的,當然其中也有例外,而這個例外絕對是萬中無一,這個登記人工作四五年了,還從未見過。

這時候餘曜才反應過來這人要問什麽,他頓時覺得有點兒尴尬,強做鎮定的說:“親近,親近。”

兩個人便這樣一通胡亂操作,完成了這次登記。餘曜急急忙忙地拿起了那張寫了結果的紙便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待。登記人還沒将附加的小紙條給他,急忙叫住:“這個還沒拿走!先生!餘先生!”

餘曜便又急匆匆地趕回來,随意瞥了一眼,便拿走了紙條,趕緊往門外走了。

登記人松了口氣,心道總算是将這尊大佛送走了,他将手放在桌上休息,突然發現自己手上還握着一張紙條——

“等等,剛剛他拿走的是什麽……”

餘曜出來的時候,在外面找了一圈兒沒見到尹澤年的身影,他本以為是自己磨蹭太久了尹澤年沒有等他,于是立馬發了條消息:“你人呢?”

尹澤年這一回回的有點慢,但是語氣倒是理所當然:“我上班啊。先生,你該不會覺得我這種公務員屬性的人與你這種律師的上班時間一致吧?”

“你不是說好了等我?”餘曜覺得自己的竹馬突然一下變得不靠譜了起來,而這種不靠譜的程度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駱爛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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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的,這個時候餘曜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有點兒熟悉的男聲,先是一聲低笑,随後男人說道,“餘先生,您在等我,對嗎?”

這聲輕笑來得極近,餘曜懷疑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大致在自己身後不到三步的位置。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回頭,最後在慫和不慫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邊回頭邊說,“我還以為爛泥先生又會……握草!你怎麽離我這麽近啊!”

他一回頭便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駱源赫離他不過一步的距離,甚至還微微低下身以離他更近。即便這張臉他不久前還誇贊過英俊,但是突然靠這麽前,他還是被吓了一跳。

他看見這個人綠色的眼睛裏倒映出了自己的臉,說真的,可真有點兒蠢。他一瞟,看見這個人眼睫纖濃,但是不算翹,長長的睫毛直直的耷拉了下來。

他呆呆的盯着駱源赫,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面前的人有點兒無辜地眨了眨眼,稱得上是委屈地抱怨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會突然轉過頭來。”

“瞎說!”餘曜下意識的反駁,這人見他轉過身來也不退不躲,甚至一點兒驚慌的表情也沒有,甚至綠色的眼睛還輕輕地彎了一下,分明是早有預謀。

他想說這些話,但是覺得說出來顯得有點兒小心眼,只好憋屈道:“下次不要這樣了。”

駱源赫又眨眨眼,道:“好的,聽你的。”

“我……”我和你還沒這麽熟吧!

他剛開口說了個我字,駱源赫便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趕緊打斷了他,“你要我等你是做什麽?”

餘曜話說到一半,覺得有點憋屈。駱源赫倒是看見餘曜憋屈有點兒得意,順便心裏想,這下扯平了。

小心眼的駱源赫先生接着心情不錯的繼續開口:“你身份暴露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非常對不起。”

話都被他一個人說完了,餘曜本還想再嘲諷嘲諷這個人的,此時聽見他語氣誠懇,反而不好再說什麽。他臉色不太好的點了點頭,道,“沒事兒,我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了。”

“那便好,我本來還擔心你适應不了。”駱源赫松了口氣。

兩個人氣氛便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這個時候餘曜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一點開,發現是尹澤年的語音消息,他沒多想,直接點開了,接着便聽見尹澤年的咆哮在空氣裏回蕩:“我本來在等你啊!還不是他媽的駱源赫說他等你要我先走!說真的你兩到底什麽關系!告訴我我看看要不要幫你物色物色對象啊!”

倍感丢臉的餘曜聽完之後與駱源赫面面相觑,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随後餘曜剛想說些什麽緩和緩和氣氛,誰料駱源赫卻是同時與他開口了。

“你為什麽要他先走?”

“你難道還要相親?”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同時說道——

“不是我要相親。”

“我的确讓他先走了。”

說完這兩句,餘曜自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于是又開口問道:“爛泥先生,我相親不相親和你有關系嗎?”

“……沒有。”駱源赫低聲說道。

自覺扳回一城的餘曜在心裏得意了一下,接着,我們同樣小心眼的餘曜先生心情不錯的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麽讓尹澤年走?”

說完他便盯着駱源赫看,駱源赫被看得有點兒不自在,知道自己糊弄不過去了,第一次低聲吼道,“我看見推介人就覺得煩!”

這一刻,餘曜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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