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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餘曜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心裏覺得有點兒稀奇，話語裏不免也帶上了點兒調侃，說道：“你莫非是推介人的重點關注對象？”

讓他有點兒失望的是，駱源赫的失态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他又變回了原先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餘曜晃了會神，才聽見駱源赫說道：“或許您可以幫我擺脫這種困擾？”

他的稱呼又從“你”變回了“您”，明明只是一個很小的變化，但是餘曜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心裏突然有點不愉快，那點兒揶揄的心情也一并沒了。聽見駱源赫如此輕浮的調調更是沒什麽好氣，道，“少拿這種事兒開玩笑，謝謝。”

駱源赫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可沒開玩笑。”

他聲音低，餘曜沒聽清。于是擡高聲音問了句，“你說什麽？”

“恩……我說您的精神向導叫什麽？”駱源赫立馬也擡頭笑嘻嘻的回道，随後繼續補充，“我代替我家的二狗子問問。”

“二狗子？”

餘曜邊說邊意識到他們沒有必要站在登記處這兒聊天，于是往外走了幾步。駱源赫很上道的跟上了他，神情自然地補充道：“就是那條蛇，黑色的那條。”

說到這裏，餘曜便想起了那雙黃澄澄的眼睛，不由回過頭打量了駱源赫一眼。駱源赫今天穿了件針織外套，裏面是件v領T恤。本來還算正常的打扮，或許是因為鎖骨恰到好處，顯出了幾分騷氣來。

他随手将手插進了褲兜，見餘曜望過來，綠色的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餘曜有點兒狼狽的轉過頭，繼續往外走。良久，才輕聲說了一句：“貓。”

“恩？”

“我的精神向導名字就叫貓。”餘曜回答，然後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眼睛好像不長這樣？”

他們一路走出了塔，路上不少人都在和駱源赫打招呼，更有甚者，還打趣了一會兒他與餘曜。駱源赫好容易應付完了，聽見他這問話反應了一會兒，才道：“噢~我那時候可能是狀态不行吧，所以二狗子也不受控制的放出來了。”

餘曜剛剛一直在聽他與那些人寒暄，發現這個人說話是真的很輕浮。想起那天他給自己也扯些命定的相遇，不由帶了些偏見去看這人。發現這個人眼睛上挑，笑起來的時候自帶桃花，偏偏還愛笑，就算不說話，好像嘴角也帶着幾分笑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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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譜，輕浮。

餘曜心中痛心疾首，為他之前不争氣的心跳加速。

雖然餘曜後來一直都沒有理駱源赫了，但是後者還是堅持着将他送到了停車的地方。到地方之後，駱源赫還有點兒磨磨蹭蹭的，餘曜倒是挺不耐煩，直接不客氣的趕人了：“請問駱先生還有什麽事兒？”

這言下之意說的夠明顯的了，駱源赫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在那裏哼哼唧唧。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來了一句：“你剛剛叫我留下來是幹什麽？”

他沒告訴餘曜，之所以這樣磨蹭是他覺得餘曜身上向導素的味道非常好聞，或許是上一次他幫助駱源赫建立了屏障的原因，現在駱源赫聞見他的向導素便覺得放松。

和餘曜本人不太同的，他的向導素味道聞起來很甜——起碼駱源赫這麽覺得，向導自己倒是對這些東西不太敏感，看餘曜的樣子，可能這麽多年了都不知道自己向導素什麽味。

駱源赫悄悄地瞟他，掩蓋掉了自己這些小心思。

餘曜的确沒有發現他的心思，聽見駱源赫的話之後便想起來自己本來要說什麽了。于是挑了挑眉，道：“你留給我的紙條上，雖然叫我聯系你。可是我翻來覆去半天都沒有找到你的聯系方式啊——爛泥先生。”

駱源赫顯然想不到餘曜說的是這事兒，立馬覺得自己翻車了。他向來喜歡以小紙條加禮物的方式道謝，別人幫他，他都會還一個價值不菲的禮物，所以雖然每次會客客氣氣的說如果不喜歡可以聯系他，但是他從來不會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

這下子算是翻車了。

但是正好他還愁着以後怎麽聯系餘曜呢，也沒想餘曜為什麽要自己的聯系方式，連忙打開自己的通訊器，說：“我加你？或者你加我也成。我的通訊號是111111。”

這個通訊號聽起來就很光棍。

餘曜心裏想着，到底還是沒說出來。于是兩個人交換了聯系方式。駱源赫也沒有理由待下去了，便目送着餘曜離開。

或許是因着向導素的影響，餘曜離開的那一刻，駱源赫竟然覺得有一絲低落。

餘曜回到家之後才想起來該看看自己的信息表，他先從包裏拿出了那張大表，發現信息記錄很詳盡。他大致看了幾眼，發現自己的各項指标都還算正常。

作為一個野導，他以前從來沒有機會了解這些事情，今天乍一看見這麽多信息項目，還覺得有點兒新鮮，研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最後還拿了一張小紙條回來。

他翻了下包，有點兒費勁地找到了小紙條。

一展開，餘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幫助，這個禮盒裏裝了一份小禮物。當然如果您不喜歡，可以聯系我更換。”

這個字跡清秀，而不久前，餘曜還在另一張紙條上看見過。

感情這還是批發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