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十七文

“那等娘回來再問問吧, 你出去吧，我歇會。”徐芷趕他出去，兩個院子來回跑一趟還挺累，特別是急着往回跑了一趟, 果然是長時間沒鍛煉了, 半年前一天忙到晚都不覺得累。

“還沒吃飯就要睡覺嗎？”家裏人有睡午覺的喜歡沈六郎知道, 只是現在太早了吧。

“不是，我累了, 躺一會。”

“累了？我給你揉揉？”沈六郎躍躍欲試，以前也聽過成過親的戰友說過夫妻間的小情趣, 他算看明白了, 不主動是沒有前途的。

“不用了，你出去就行了，我躺會就行。”徐芷不讓, 讓他快點出去。

“怕什麽, 我給你按按。”沈六郎不想出去, 他看出來媳婦看着大大咧咧實際上還是很害羞的, 機會難得，錯過這一次不知道下次要什麽時候才能親近一下。

徐芷無語，中秋節以後這人就和打了任督二脈一樣, 死皮賴臉的。兩人不住一間屋，沈六郎白天就時不時找理由粘上來，在外人面前還挺靠譜, 說起正事來也很認真，就是一閑下來跟變了個人似的。

……

“娘……花花……娘……”外面傳來茉莉的聲音，把兩人吓了一跳，徐芷反射性的把人往旁邊一推, 只聽“膨”的一聲，沒來得及看怎麽了趕緊把外衣套上。

另一邊茉莉也進來了。

“娘，花花。”茉莉喊着，手裏拿着一支不知道在哪摘的野菊花，搖搖晃晃的跑過來要給徐芷，看見沈六郎在唬了一下。

“爹。”茉莉小聲的喊了一聲。

捂着頭想賣慘的沈六郎聽見閨女的聲音，頭也不疼了，抱起來茉莉來朝着徐芷炫耀：“你聽見了嗎，剛剛茉莉叫我了！”

“聽見了聽見了。”徐芷敷衍兩聲，不就是叫了聲爹嘛，這麽興奮幹什麽。

沈六郎不管徐芷是不是敷衍，媳婦回答了他就高興，回家這麽長時間了茉莉第一次主動叫他，以前也叫過，但是哄半天叫一聲和主動叫可不一樣。

看他激動的樣子徐芷放心了，看來撞的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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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六郎已經沒空理會頭上的包了，今天一天真是收獲滿滿，先是和媳婦親近了一下，現在閨女也叫人了。

“太太，茉莉在屋裏吧？”外面靜嬸敲了敲門問，剛剛帶着茉莉和明椿兩個回來，明椿手上髒了，她想弄點水洗洗手，一轉眼茉莉竟然不見了，想進屋裏找聽見了沈六郎的聲音沒進去。

“在屋裏，明椿呢？”徐芷穿上鞋往外走，看明椿果然在靜嬸懷裏，把他接過來，“靜嬸你去做飯吧，娘他們估計也快回來了。”

靜嬸也是這樣想的，答應了把明椿遞給徐芷以後就往廚房走。

“娘抱。”茉莉有點怕沈六郎，在他懷裏沒敢亂動，看見徐芷抱着哥哥張着手找徐芷，想從沈六郎懷裏出來。

徐芷把明椿放到炕上，給他脫了鞋，讓他坐在炕沿上給他換衣服，在外玩了一天衣服髒的不像樣。

等換好了衣服，才把茉莉接過來，茉莉想要把花插在徐芷頭上，正在關注娘仨的沈六郎一把攔住了，白色的菊花可不能随便戴。

茉莉吓了一跳，看沈六郎臉色不好癟嘴要哭，沈六郎看見茉莉哭就束手無措。徐芷趕緊哄了幾聲，把花接過來親了她幾口才好些。

沈六郎松了口氣，可怕了這仨祖宗了，惹不起惹不起，出去整理蘋果幹去。

屋裏娘仨又玩了會，蓮花姐妹倆進來了。

“小嬸，這是這兩天做的。”蓮花把新做好的衣服給徐芷。

徐芷接過來往明椿身上試了試，大小剛好，稍微有點肥，不過冬天還得加衣服，這樣一來就正好了。把衣服疊好放桌子上的筐子裏，打算晚上一起放進箱子。“慢慢來就是，又不急着用，你們倆急什麽？”

“閑着也是閑着，我就多繡了點，小嬸，家裏快沒有針線了。”蓮花拿着新做好的老虎枕逗弟弟妹妹。

那天徐芷把兩人接回來以後，家裏的重活都不讓幹，洗衣服做飯也有靜嬸忙活，姐妹兩個在家就陪弟弟妹妹，實在沒事幹就繡點東西，過得簡直比有錢人家的小姐都好。

“過兩天是集，我和你們小叔去鎮上一趟，買點東西回來，你們想要什麽都說一下就行，你們要不要也去玩玩？”家裏的許多東西像糖鹽都不夠了，徐芷也想去買點回來，正好可以一起買。

“我不想去。”荷花說不去，蓮花也搖頭。

兩人都不想去就算了，有她倆看着孩子，徐芷出去幫沈六郎忙。

其實也沒什麽幫忙的，沈六郎一個人就能全部包好摞起來，動作還快。

這間屋裏有幾個木架子，都是原來放壇子的，現在壇子都沒了剛好用來放蘋果幹，架子下面再撒上石灰防潮，保存到年前是沒問題了。

“怎麽出來了？茉莉不哭了吧？”聽見徐芷出來的動靜沈六郎問。

“不哭了，頭還疼嗎？”

“就稍微有點疼，沒事。”其實出來的時候就不疼了，不過不能這樣說。

“也都搬的差不多了，回你屋，我記得家裏還有藥我給你抹抹。”碰到的地方在後腦勺，自己抹可能找不到地方，而且有頭發也不好弄。

“不用，吃完飯我自己回去抹抹就行，娘看見了再問就不好了。”沈六郎一聽趕緊推了，雖然他也想媳婦幫自己抹藥，但是萬一媳婦看見自己頭上都好得差不多了怎麽辦。

徐芷一想也是，婆婆問起來不好解釋，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很疼，晚上再說吧。

“對了，後天下元節，咱倆去趟鎮上吧，買點調料，布料什麽的家裏也不多了。”徐芷提了提趕集的事情。

“行。”沈六郎沒什麽意見。

……

靜嬸做好飯去外面把玩瘋了的迎春三個喊回來吃飯。

于氏也回來了，臉色不怎麽好，吃飯的時候礙着家裏幾個孩子沒說什麽，吃完飯就拽着徐芷進屋了，沈六郎想跟進去被于氏攆出去了。

莫名其妙挨了噴的沈六郎摸摸鼻子，出去找閨女兒子玩。

“你堂哥帶回來那個女人，是樓裏的！”于氏拉着徐芷進屋坐下就說。

“樓裏的？”鎮上能稱得上樓裏的地方只有一個，只是那可不是好地方。

“對，樓裏的，昨天下午帶回來就醒了，拉着你啓栓哥要感恩，說什麽以身相許，你大伯母說了多少話都沒用。”于氏嘆着氣說。

“沒告訴她堂哥成親了？”徐芷驚訝，難道是跑出來的，可是跑出來的也不該賴在大伯家呀。

“說了，那女人說不在乎身份，在家裏當牛做馬都行，只要你啓栓哥不嫌棄。”

“堂哥怎麽說？”徐芷問，女子什麽反應無所謂，關鍵是堂哥別再是動了歪心。

“就是這個，啓栓說了，人家沒地方去，一個弱女子這麽可憐，家裏也不缺她一口吃的，竟然想留家裏。妞兒娘都快氣死了，說什麽都要送走，啓栓不同意，兩人早上剛吵了一架。”于氏越說越氣，剛剛對沈六郎沒好臉色也是這個原因，怕他有一樣學一樣，不讓他聽。

“那堂嫂怎麽還有空去喊我？”徐芷也摸不着頭腦，大伯家亂糟糟的，堂嫂不應該在家嗎，怎麽還去西院叫自己。

“什麽時候喊你的？喊你幹什麽？”于氏也不知道，不過在大嫂家沒見到妞兒娘，只是喊小七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堂嫂說有人在家裏鬧事讓我快點回來，回來六郎都快處理好了。”

“對了，你大伯母說早上吵得厲害，還扯上你救小六的事上了，別是因為這才去找你吧？”于氏想起大嫂的話猜測了一下。

“那差不多吧，跟我和六郎有什麽關系？”徐芷不明白，這怎麽扯上自己了。

“啓栓那孩子說，你去鎮上的時候救了小六，小六這麽多年沒好，你救沒多久病就好了，好了以後趕緊回家了，天注定的緣分。他昨天救人也是天注定的，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是他趕上了，可不是緣分嗎，更不想讓那女人走了，連妞兒媳婦沒生兒子可能是夫妻緣分不夠這話都說出來了。”于氏念叨。

徐芷吃了一驚，她沒想到事情竟然到這種地步了，兒子不兒子的跟夫妻緣分有什麽關系？而且這事和他倆也沒法比呀，自己要不是之前見過沈六郎，還真不一定救人。

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竟然這麽随意就救人了，萬一救的不是六郎是歹人，或者是別有心機的人，後果不堪設想，想想就後怕。

“我是在府城見過六郎才救的，堂哥救回來的女子受了什麽傷？”前半句聲音小了些，有點理不直氣不壯的感覺。

“看着沒受傷，不過帶回來的時候身下有點血，沒多大會就醒了也不讓找大夫，說是女人家的事羞于見人，你大伯母覺得不對，像是做小月子。”不然也不會這麽想讓人走，畢竟穿的妖裏妖氣又掉孩子的，誰知道惹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