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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平日裏被忽略的舊東西, 會勾起不少忽略于心的回憶。

葉爾柯曾經租的一室一廳先到了租期,這家夥回去收拾整理的時候才發現:在尋找楚晗的日子裏竟然買過他所有的漫畫。

風格绮麗又恐怖異常的書散落滿地,因為會不自覺地意識到這是屬于誰的作品, 而被不知不覺地接受與習慣了。

同來幫忙的楚晗進屋瞧見此幕,不禁嗤笑:“怎麽, 不害怕了?”

葉爾柯坐在地上吭哧吭哧打着包:“我怕啥, 本來就不害怕。”

楚晗撿起一本早年的漫畫翻了翻:“還記得是誰跟我去看電影,被吓的吐出來了嗎?”

葉爾柯擡頭裝傻:“啊?不記得呀。”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楚晗單膝蹲到他面前說:“最近有個新片的首映禮,制作方請我去參加,一起去吧。”

“诶……首映禮, 豈不是有記者那種正經活動?”葉爾柯驚訝。

楚晗點頭。

“那我還是別添亂了, 萬一被人發現你的私生活就不好了。”葉爾柯找借口拒絕。

“你爸媽都知道,我還怕誰發現?”楚晗笑:“而且我不想回避我們已經在一起的事實, 讓不相幹的人随便去猜。”

聽他這麽講, 葉爾柯轉而又美滋滋地點頭, 低頭摸自己的體恤:“那我是不是該買件西服啥的, 省得給你丢臉。”

“好。”楚晗眼睛更彎, 傾身去吻了下他的額頭,說道:“其實最近換了新的文化公司,接下來應該有很多要出差的活動, 家裏要靠你打理。”

“真的嗎?秋辭怎麽辦?”葉爾柯好奇。

楚晗回答:“我想清楚了, 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不想再含糊下去,而且他最近談戀愛, 也沒有那麽多心思放在公司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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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葉爾柯吃驚,心直口快道:“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

這個話題多多少少存在些尴尬,楚晗拒絕點破,也無意回應,因而只是笑:“生活總要繼續的,我的生活跟他沒有關系。”

葉爾柯默默地把整理箱仔細粘好,不禁小聲嫉妒:“秋辭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過你,我卻沒有……”

“我不要別人的同情。”楚晗回答:“我要快樂。”

葉爾柯追問:“那我讓你快樂了嗎?”

楚晗瞧着他認真的表情,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彎:“一看你就想笑,還不快樂?”

“我怎麽聽得不是好話呢,不準笑話我!”葉爾柯立即撲上去勒住他的脖子,瞬間鬧成一團。

——

平穩的時間說過去就過去,破鏡重圓的兩個人終于在初夏到來之時回到了久違的東川。

已經陷入家庭生活中的王嘉圓潤不少,前來找二柯撸串時,立即遭到嘲笑。

葉爾柯簡直樂不可支:“嘉哥,你怎麽跟渣渣似的,光往橫着發展?”

王嘉坐下抱怨:“老婆天天做飯,不敢不吃完。”

葉爾柯感慨:“沒想到你還有怕的人啊,真是蒼天繞過誰系列。”

王嘉叫了兩瓶啤酒,低頭問:“怎麽還把狗帶來了?”

渣渣和楚嘟嘟滿臉傻笑,正盯着他碗裏的雞翅發射愛的光波。

“誰讓你這麽突然,我正遛狗呢呀,沒事兒,老板喜歡它倆。”葉爾柯滿不在乎地低頭開吃:“別喂啊,必須減肥!”

王嘉伸手把小柴犬抱起來,瞧瞧它肚子和腿上的傷口:“聽說你被那兩個坑貨害得出車禍?讓我看看。”

楚嘟嘟的身體已經完全複原了,依舊滿臉萌相。

王嘉樂:“要不跟我走吧,上我家當孩子去。”

“我看行,之前楚晗見我養貓不情不願,現在簡直就是個貓奴,已然喜新厭舊了。”葉爾柯抱怨道。

王嘉瞧着老朋友精神滿滿,跟着放心不少,詢問道:“你家裏怎麽樣,還在鬧嗎?”

葉爾柯搖搖頭。

王嘉勸說:“有機會回去看看,老人又能有多堅持呢?”

“下個月我爸五十大壽,肯定要去的。”葉爾柯答應着說:“嘉哥你變得好懂事,我有點不習慣。”

王嘉自鳴得意:”不然怎麽說我是你哥呢。“

老板又端着盤熱氣騰騰的烤串上桌,惹得楚嘟嘟忍不住跳到椅子上開聞,本就熱鬧的桌邊頓時雞飛狗跳。

——

只要有才華與能力,事業便永遠充滿機遇。

曾經在讀者視線裏消寂過一段時間、卻又意外攜帶新筆名和新作品回歸的楚晗,自然而然在網上引起新一輪議論。

很多人都不相信那麽截然不同的兩種作品竟出自一人之手,搞得漫天新聞加八卦。

當漫畫家最重要的就是人氣,葉爾柯瞧見自然高興。

拿到最新樣書後他,便躺在床上舉着欣賞,問道:“你怎麽會畫這麽喪、這麽平凡的故事呀,不會是覺得主角像自己吧?”

在旁邊整理禮服的楚晗淡笑,不予回答。

“不過還是很精彩,你可真厲害,我怎麽就沒有創作天分呢?”葉爾柯爬坐起來。

“可你會賣萌啊。”楚晗把禮服扔到他身上:“別胡思亂想了,準備出發。”

“真的很多明星去嗎,主演也會去嗎?”葉爾柯不放心:“要是在首映禮上慘叫出來是不是比較丢人?”

“是。”楚晗點頭。

葉爾柯苦惱地捧住臉,陷入深沉的思索。

他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兩人帶的對戒有多明顯。

本就決定所有面對的楚晗也無意提醒,只露出淡淡一笑,便去準備媒體報上來的采訪問題了。

——

年輕雖意味着魯莽與幼稚,卻也比深谙世事的人有着更強的适應能力。

被新上映的恐怖片吓到整晚失眠的二柯大清早就被手機吵醒,短信發送人是極為激動的王嘉:“哇,臭小子你上新聞了!這是面對全世界出櫃嗎?”

葉爾柯半睜着眼睛瞧了瞧昨夜在首映禮上與楚晗的合照,并沒有去讀各路評論,反而嘿嘿傻笑:“我還挺上鏡的嘛。”

誰曉得正打算把新聞轉發給父母、添火加油的時候,電話卻被楚晗無情拿走。

“給我……哎呀,流氓!”葉爾柯沒來得及轉過去掙紮,就感覺他的大手摸住自己的小腹,而且暧昧下移。

“誰流氓,一大早就這麽精神。”楚晗吻着葉爾柯肩膀,慢慢愛撫他的分/身。

葉爾柯紅着臉抓住羽絨枕,呼吸沒出息地開始急促。

可惜還沒享受到高/潮,就有冰涼的啫喱抹在身後。

他扭動着想跑:“不行……我還得去上班呢……”

楚晗摟住他的腰,還是将早以堅硬的欲望擠進他的身體。

葉爾柯胸口不停起伏,艱難适應。

楚晗卻抱得越緊,咬住他的耳垂問:“被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你擔心不擔心?”

葉爾柯滿臉通紅地搖頭。

楚晗這才緩慢而深入地動起腰來。

透着微弱晨光的卧室漸漸充盈起甜蜜的聲音。

葉爾柯閉着眼睛摸到他的手,小聲道:“我覺得……我們的關系……是我有過的最好的事……”

成長總是需要時間與閱歷的東西。

此時的二柯不太記得,自己當初是被什麽東西吓住,而曾決定離開他。

但至少現在,心內已只剩下幸福與堅定。

還是愛着父母,也愛着楚晗,這并不沖突。

相信父母對自己的愛,也絕不會成為橫在人生中的恐怖懸崖。

——

農歷六月初三,天氣已經熱得一塌糊塗。

為了葉勵的五十大壽,葉爾柯帶着楚晗特意提前兩日飛回家鄉。

他們買來不少禮物,等着取托運行李的時候,心思難免因想到上次經歷而有點忐忑。

楚晗問:“你真跟他們講我要來了?”

“是呀,雖然我媽還是拒絕,不過已經來了她還能有什麽辦法?”葉爾柯摸着嘴角笑:“我發現我表弟賊喜歡看你漫畫,所以派他去唱過好幾次反調了。”

楚晗也淡笑:“如果二老實在是不高興,我可以回避,你別亂制造矛盾。”

“嗨……我覺得反正我媽其實已經死心了。”葉爾柯挽住楚晗的胳膊:“非要你回避,我就跟你一起走。”

在過去的日子裏,家庭關系對楚晗來說顯得陌生而又沉重,而今他有新的挑戰要去面對,盡管早已算不上年輕,卻仍難免緊張。

原來人真的會貪心不止。

先是盼着被所愛的人喜歡,然後又盼着被所愛之人的生活所接納。

“來了來了,真的買太多了!”葉爾柯打斷楚晗的沉思,拉扯他去拿源源不斷的行李。

待到兩位終于大包小包地走到出口,也便因為疲憊停止了胡亂琢磨。

葉爾柯吃力地翻找手機:“是不是人多排不到出租的,這能滴滴嗎?”

“喂。”楚晗提醒他。

葉爾柯茫然擡頭:“咋了?”

“你往前看。”楚晗回答。

葉爾柯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竟然瞧見夏燕扶着葉勵站在欄杆上外面等待,雖然表情仍有些不自在,畢竟的的确确站在那裏。

這份驚喜是怎麽也沒預料到的。

葉爾柯回神之後立刻邁開腿狂奔:“爸!媽!”

楚晗淡淡微笑,轉而也向着站在光明中的兩位老人走去。

誰曉得正在這位有些感動的時刻,葉爾柯卻被手裏的大禮盒絆倒,瞬間連人帶東西全都橫摔了出去。

圍觀的衆人皆驚。

楚晗驚訝摘掉太陽鏡,邊向行人道歉邊過去攙扶。

實在早以對他所帶來的一切麻煩甘之如饴。

<完>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雪花們,不知不覺又完結了一個故事,希望讀到它的你能夠感覺到溫暖和快樂:)

認真思考之後,接下來純愛會更新甜甜的《可愛不可及》,文案如下,如果感興趣可移駕到專欄第一篇故事閱讀:

長街涼雨,薄酒溫粥,醉談少年錯,不嫌共白首

沈牧每每輕醒,便覺得很長很長的夢裏,只發生過這一件事

真的從未想過秦深會回來,正如從前不知他也會離開

哀毀骨立的日子不是沒有過

但現在年紀大了,計較不動了

只想和舊情人尋着舒服的姿勢老去

再觸不可及的愛啊,也總有見性成佛的時候吧?

兩個男人破鏡重圓,守着爐火溫鍋慢慢過日子的故事

互寵,基本日更,展卷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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