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溫故而知新(補全)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可愛們,
今天身體不舒服,暫時就這些吧。
大家也早點休息哦。
晚安,晚安,晚安。
2017年10月11日
皮埃斯:
差點忘記了,幾個小點。
1.《圍棋周刊》現實中也是有的,叫《周刊圍棋》,網上可以查到,也可以直接購買,大概……
2.在這裏,主編是沒有名字的,但是某K記得有一位天野先生,會帶着古濑村去采訪棋士。但實在不清楚,天野先生到底是記者、棋士、還是主編,所以這裏就隐去,盡量不出現存疑的內容了。
如果有小可愛知道天野先生到底是幹什麽的,請務必告知一聲。能夠确定是主編之類的話,我就把他放進去~
↑已解決。晚上翻漫畫翻到了,天野先生是出版部的,包括吉川也是。這裏,吉川就暫時借用一下吧。
3.冴木光二是森下茂男的弟子,和谷的師兄,但具體在什麽時候出場,又是幾段記不清了。這裏的段位是某K自己預估的。
如果有記得的小可愛們,也可以順便告知一下咩~
以上。
2017年10月12日
某在繼續往下寫和補全這一章中糾結了一個白天,最終決定還是把這章的內容補全吧,心裏舒服點,下面的某些情節也能接得更順暢些。
雖說是補全,但還是有新內容的,大家要記得看哦~
日本棋院會館,《圍棋周刊》編輯部。
“主編,這是這次冬季旭日杯團體賽選手選拔賽的名單。”古濑村捧着一疊資料走進主編辦公室。
主編随手翻了翻:“唔,四段以下要參賽的棋士都在這裏了嗎?”
古濑村搖搖頭,解釋道:“這是棋院根據棋士們的手合情況,以及最近的對局記錄,挑選出來的,算是棋院的內部選拔。
“過幾天還會有一批名單,是低段棋士自己報名參賽。兩份名單加在一起,才是這次團隊選拔賽的最終名單。”
“什麽時候能确定,團隊賽的選手?”主編想了想,又問。
古濑村說:“棋院會根據最終的報名人數和各位棋士的工作安排,選擇合适的時間進行選拔,大概半個月後就能知道團隊賽的具體成員了。
“目前能确定的只有進藤四段,他是最近的熱門,也是四段以下,唯一進入過頭銜戰并且挑戰頭銜擁有者的棋士。再加上進藤棋士有過好幾次團隊賽的經驗,院方也是希望他能夠在三國對戰中有所斬獲吧。”
主編聽得直點頭,又問:“帶隊的人呢?棋院決定了嗎?”
“棋院方面,本來是有幾個人選。塔矢六段,冴木六段,還有一個是關西棋院的五段棋士。不過……”古濑村露出一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表情,“不過,牙木六段最近正在準備王座頭銜的循環賽,估計很難擠出時間帶隊;關西棋院的五段棋士貌似也沖到了頭銜戰的循環圈裏;所以,塔矢六段帶隊已經是內定的事情了。”
“那我們也可以開始準備這個專題的報道了。”主編放下手中的資料,“對了,前段時間人事招了個新人,叫什麽涼宮的。你最近收集資料,忙的話就叫她幫你一下吧,順便帶帶她。”
“好的,我知道了。”古濑村說完,就出了辦公室。
主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但願這次,日本隊能夠取得一個好成績吧。”
窗外,黑夜将至,燈火微明。
正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旭日杯”上時,兩個忙裏偷閑的棋士再次踏上了前往因島的旅程。
“各位乘客,請品嘗一下靜岡名産——安培川粘糕和芥末醬菜。”
再次聽到這句熟悉的售賣聲,進藤“噗呲”一下笑了出來,舉手示意:“請給我來一份。”
坐在身邊的塔矢疑惑地看了一眼進藤,這個腦回路神奇的少年正在歡快地付錢。
進藤捧着食盒坐下,用牙簽戳起一塊粘糕,送進嘴裏。
“來了這麽多次,終于吃到這個了。”進藤鼓着腮幫子嚼啊嚼,“塔矢你要不要來一塊?”
塔矢一臉懵,實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進藤嘗嘗粘糕,又嘗嘗醬菜,自顧自評價着:“唔,沒有你做的好吃。幸好我只買了一份,就不當伴手禮了。”
“進藤……”塔矢以為,來到這個地方,進藤的心情,總會有些不同。
進藤又戳了塊醬菜,塞進塔矢微張的嘴:“真沒想到,這次居然是我今年第三次來因島。”
塔矢不自覺地嚼着嘴裏的食物,進藤把視線投到了窗外:“從這裏可以直接看到富士山哦,很壯觀吧。”
“當年,我第一次坐上這趟列車的時候,還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一定能把他帶回來。沒想到……”
“進藤……”看着進藤許久不動的後腦勺,塔矢又喊了一聲。
進藤連忙轉過頭來,手掌随意地往臉上一抹:“哎呀,我沒事噠,不要擔心。你不是一直都想搞清楚我和SAI到底是怎麽回事嗎?今天就可以知道了喲~”
進藤把爪子伸向塔矢,企圖鮮明:“高不高興?激不激動?興不興奮?”
塔矢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亂擦的手,輕聲道:“我們有一天的時間,不着急的。”
進藤聽了,用力地回握住塔矢,把兩人緊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列車馬上就要到站了,請下車的旅客不要忘記自己的大件行李和随身物品。下一站到達……”
石切神社,秀策紀念館。
兩個高大的青年站在本因坊秀策的墓碑前,一陣靜谧。
一個好似輕快的嗓音打破了這片平靜。
“要不是我現在是這個樣子,天天下棋,天天對弈,根本離不開圍棋。”進藤的聲音裏是對自己滿滿的調侃,身體卻逐漸緊繃,“我也不會相信,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一個棋盤裏面居然住着一個靈魂,還是個千年前的老鬼,還是個癡迷圍棋的家夥,還會附在人身上,講出來也沒人信吧。”
進藤輕笑了幾聲,而後低垂着頭,緩緩沉下身,半跪在石碑面前。
金色的額發順勢遮住了青年的眉眼。
進藤輕輕地撫摸着石碑,用手指描繪着石碑上的幾個大字。
“我想,不管過去多久,我都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他的情形……”
進藤光再次開口,娓娓道來。聲音卻是輕輕的,只有集中精力去聽,才能分辨出快散入風中的話語。
有時,又突然停下來,兀自傻笑。像是在回憶那兩年中與某人的相處,回味兩人一起經歷過的糗事、傻事、囧事、好事、壞事與趣事。
塔矢亮靜靜地聽着。
過了一會兒,又學進藤一樣,半跪在石碑前。
他知道,他現在所聽到的一切,正是進藤隐藏得最深的真實。
進藤光一點一點回憶着。
初相見時,輕掀白紗翩若驚鴻,執扇問天勢如神明;
敘前生時,櫻落缤紛化笛聲悠揚,撚子輕敲現人間百态;
談秀策時,感恩贊賞落于心,從此棋壇成一人;
首執子時,宮扇微張半掩面,鲛人落珠皓月晦;
盼對局時,癡憨心本真,淩冽棋為鋒;狩衣袖括露,扇點落子無。
……
進藤光以為自己忘了,可一觸及,那些記憶馬上又鮮活起來。
他被老師無視而穿身;
他與塔矢對弈而興奮;
他陪自己考試而端坐;
他為神之一技掙紮而…來不及……
還有那些小細節,那些發笑的、心酸的、可愛的、無奈的……
只有自己能看見,也是自己将其忽略。
他在傘下,望月無言;
他在冬日,踏雪無痕;
他在為自己,緊張到變形;
他在夜色中,擡首問蒼天;
他在一步步,倒數着自己的時間……
夜幕降臨了,寒風敲打着枯幹的樹枝,卻遮蓋不住痛苦的嗚咽。
今晚的月亮扁扁的,叫雲朵遮住了尖下巴,只發着微黃的光亮,照不透地上的黑暗。
進藤光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待雲朵散了,月光灑在冰冷的石碑上,兩個鞠躬的青年才直起腰來。
“他就是SAI。”
“他就是藤原佐為。”
“我的老師。”
“我的朋友。”
“我的引路人。”
“我一生敬仰的棋士。”
“我今生,最對不起的人。”
進藤沖塔矢露出一個不怎麽好看的微笑:“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覺察到的,我也不知道他離開的時候,是害怕驚恐還是淡然以對。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在惡作劇,在跟我玩捉迷藏,在跟我開玩笑;或者是學會飛了不告訴我,自己玩去了。
“可我等了好久,他也不回來。我以為他玩得忘記回來了,以為他離太遠不知道回家的路了,以為他生氣躲起來故意看我着急,卻從沒想過,還會有另一種可能性。
“我來因島,來秀策紀念館,去他下過棋的寶泉寺,去了好幾個地方,就是想找到迷路的他,把他帶回家。我還在這裏跟一個人下了一局棋,在那裏知道了東京也有秀策的墳墓。我從來沒有那麽了解過一個人,還是一個作古了那麽多年的人。
“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才終于知道,我把他弄丢了。
“也只有在這時,我才發現,本因坊秀策,不,是藤原佐為,是個天才棋士。他那麽厲害,那麽強大,我卻完全不知道,還不讓他下棋。要是我一開始就讓佐為下棋,讓佐為盡情地下棋,就好了。
“我多麽多麽想,讓一切重來,讓我回到與他最初相遇的時候!”
塔矢伸手拉住進藤緊攥成拳頭的雙手,慢慢地讓他打開。
明明不留指甲的手指,卻在掌心留下五個清晰的痕跡。
塔矢引着進藤的手環住自己的腰,把進藤的腦袋壓進懷裏,緊緊地擁住。
他輕輕摸着青年的黑發,說:“我們回去吧。”
“嗯。”
進藤坐在被窩裏,直勾勾地盯着虛空中的一點,整個人看上去又呆又乖巧。
衛生間裏的水聲停了,墨綠發的青年從氤氲的熱氣中冒了出來。
塔矢掀開被角,也坐了進來。
進藤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好似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啪”,燈滅了。
進藤随着塔矢的擺弄,溜進了被窩。卻突然感到唇上一痛,好像被咬了一口。
“唔。”進藤往後縮了一下。
“進藤光。”塔矢的聲音有點嚴肅,“請跟我下一局棋。”
“咦?怎麽……”進藤覺得塔矢的措辭有點奇怪,卻又聽見塔矢在報:右上角小目,連忙接了下去,“左上角小目。”
“我,輸了。一目半。”塔矢深深地嘆了口氣,随後又笑道,“你果然是,我一生的競争對手。”
嗯,我知道。進藤在心裏默默地說,你也是。
但實際上,進藤說的是:“喂!不要這麽抱着我呀,熱死了!”
“不~要!”塔矢反倒加緊了手腳上的力度,把進藤抱得更緊了。
“你是八爪魚嗎?”進藤掙紮着,“抱這麽緊怎麽睡覺呀!”
“咳,光…不要動。”塔矢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進藤一下子頓住了,他盡量放松,忽略身後某處傳來的炙熱。
床上,兩個年輕的身體交疊着,像兩只煮紅的大蝦,彎着腰弓着背地貼在一起。
又過了一會兒,塔矢輕輕地說:“光,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進藤奇怪地問。
“我真的很感謝藤原佐為。”塔矢說,“是他,把你帶到了我的面前。”
如果他不曾遇到過你,那麽我就有可能,永遠也不會遇到你。
“嗯……”進藤低低地應了一聲。
如果我不曾遇到過他,那麽我就有可能,永遠也不知道,這世上有這樣一種事物,能讓人如此着迷。
《圍棋周刊》編輯部的白天總是熱火朝天,記者準備着出門采訪,編輯催稿審稿兩不誤,主編永遠在為報道頭疼……
于是,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古濑村!古濑村那小子跑哪裏去了?!不是說名單馬上就拿來嗎?”主編突然拉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沖外面大吼,“誰看見他,叫他馬上到我這裏來!臭小子,電話都是忙音!”
不一會兒,就見古濑村抱着一疊資料跑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位紮着馬尾的女同事。
還不等辦公室裏的其他同事提醒,古濑村就自覺進了主編的辦公室。
新來的涼宮同事,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歇歇腳。
“主編,這次報名的?名單我已經整理好了。選拔賽的規則就按以往的慣例。您要過目嗎?”古濑村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
“嗯,先放在這裏吧。”主編揮揮手,“古濑啊,這次的報道很重要,你的稿子要盡快趕出來知道嗎?好了,你先工作吧,把吉川叫進來。”
“好的,我知道了。”古濑村出去叫人了。
看着桌上這疊最新的選拔名單,主編随手翻了翻,看見了許多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
而這些棋士,就将是日本圍棋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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