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主動
不知是被氤氲的熱氣熏蒸, 還是被他攫住雙唇呼吸不暢,沈珏小臉嫣紅,就連脖頸都是粉的, 如朱砂入水泅染開來,隐隐漫至衣領深處。
好?半晌,像有?一個時辰那麽長,謝瀾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沈珏細眉一擰, 微紅腫脹的朱唇撅得能挂油瓶, 似嗔似怨道:“衣裳都濕了。”
“喏。”謝瀾示意她?向梅樹看去?, 托架上面?不僅擺放着巾布, 還有?素色袍衫, 以備主人?泡好?溫泉後更衣。岸邊楠木小幾?上擺着精致的茶點?,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蓄謀已久。
跳入溫泉池子濺起的水花沾濕烏發, 幾?縷發絲貼在她?的面?頰兩?側, 發梢打着勾人?的小圈兒,沈珏媚眼橫波, 整個人?如不染淤泥的蓮、飽沾露珠的芙蓉,直看得他口?幹舌燥, 不自?禁動起手來。
“為夫伺候夫人?泡溫泉可好??”
怕她?會出口?拒絕, 謝瀾動作迅速地解開她?的衣帶, 褪去?濕漉漉的襦裙與外衫。
沈珏:……
他扒衣服的速度是越來越快, 動作是越來越熟練了。
須臾,沈珏後背抵在岸邊圓潤鵝卵玉石上, 似還不熟悉這般的“坦然相對”, 她?縮進水裏, 露出曲線優美的薄肩。
謝瀾将兩?人?打濕的衣物放在岸邊,回身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啞然失笑,無視她?的害羞窘迫,主動摟她?入懷,為她?按|摩肩頸。
脊背貼着健壯的胸膛,溫熱的水在周身流動,肩頸處傳來力道适中的按壓。種種舒适下,身體放松,大腦放空,心也安穩了。
分別數月的思念與勞苦在他的悉心照料都徹底消弭。
沈珏閉眸享受威風凜凜謝大将軍的親手服侍,等再睜眼已是日落時分,草叢、樹枝的燭燈被點?亮,混着薄薄的落雪,如栖草停歇的點?點?螢火,又?如雪山上的瓊枝霧凇。
“我?、我?睡着了?”沈珏傻眼,她?第一次因為太過安逸而在泡澡時睡着。
謝瀾如實回答:“冬日本就晝短夜長,我?們來時已是傍晚,你不過睡了一盞茶罷了。”
沈珏稍稍安下心,站直身子,以免繼續壓着他。
謝瀾年紀青澀,還只是個小将時,就帶兵埋伏在草叢裏靜待敵人?的來臨,一動不動一天一夜都堅持下來,這點?時間委實算不上什麽。
但他嘴上不說?,卻頗有?心機地轉動手臂,以釋脹麻之感。
果不其然,沈珏擔憂地輕捏他的手臂,頗為自?責道:“壓到你了,木了吧?我?幫你捏捏。”
一面?捏一面?嘀咕,“怎麽也不叫醒我?……”
“見你睡得香,便沒忍心出聲打擾。”實際上,是看見她?全然安穩的睡顏而忘了時間。
沈珏頗不好?意思,“若有?下次一定要記得叫醒我?。”
“好?。”頓了頓,“那這次,我?給珏兒當了人?形床榻,珏兒有?什麽能報答我?的?”
報答?要不,她?也給他當一次人?形床榻好?了。可瞧瞧兩?人?的體型差距,難度怕是有?點?大。
就拿掌心揉捏的臂膀來說?,那麽健碩,都快有?她?腰粗了。
“想不到?我?倒有?一個法子。”
沈珏認真地問詢,“是什麽?”
緊接着被他锢住腰,整個人?轉了半圈面?向岸邊。
“雙手撐好?。”謝瀾語調溫和而平靜,沒有?半絲異樣。
沈珏依言照做,未幾?,她?才知曉他的法子到底是什麽,但已經晚了。
水波以二人?為中心,層層蕩漾遠去?。
……
沈珏切切實實體會到“溫泉不宜泡太久”這一前人?得出的經驗,否則她?今兒可能都要折在那兒修造華麗的池子中。
宅子裏有?奴婢負責照看、打掃,兩?人?用過晚飯後,挨着坐在羅漢床上,圍着紫羅蘭雲紋毯子敘敘話。
而今宅子買下來了,但還缺一個名兒,兩?人?幹脆湊在一起取名,思來想去?,便定下“月滿居”三字。
月滿,寓意明月圓滿,團團圓圓不分離。
往後這處宅院便是獨屬他們的小天地。
沈珏懶懶地枕在謝瀾大腿,屋子裏三足神仙爐燒得烈烈,不斷溢出的熱量驅散寒冷,讓她?不由打起瞌睡。
謝瀾替她?擦幹頭發,用杏花銀制篦子梳開再抹上桂花油,及膝的長發鋪開,烏黑滑亮宛若一匹名品絲綢。
她?忽地叫了他一聲,“夫君?”
謝瀾自?然回應:“怎麽了?”
沈珏坐直身,柔順的發絲如水一般從他手裏流走,她?将雙手搭在他的胸口?,感受絲質寝衣下蘊藏無窮力量的健碩肌理。
手指順着肌理紋路向下滑,輕觸沉睡的小謝瀾。
“珏兒?”第一次見性格內斂的小娘子主動起來,漆深的鳳眸睜大。
這一次分別,沈珏徹底想通許多,與其束手束腳等着他,倒不如自?己主動,把握住兩?人?在一起的機會與時間。他是大淵赫赫有?名的武将,是百姓們心中最?堅固的盾,這次是南疆之亂,下一次又?會因什麽分離?
她?不在乎什麽女兒矜持,只想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鐘。
直棂窗開了一條縫隙,雪光如月灑進來,漫在她?的面?上,泛起如雲如霧的胭脂色。
胸膛的兩?只小手,用着微不足道的力量按倒他。沈珏随之伏低身子,滿頭青絲如瀑落下,散在他的腹肌上,猶如蓋了一層華貴的絲綢。
“珏兒,別……”他出聲制止,嗓音卻喑啞得不像話兒。
沈珏不解地看向他,手上輕攏慢撚抹複挑的動作沒有?停頓,“為什麽?你也對我?做過呀?”
貓眼如同水洗一般的黑曜石,純粹烏亮,絲毫不知道她?此?時的神态有?多麽惑人?。
謝大将軍終是舉起投降的旗幟,“幫我?……”
他此?生唯一的繳槍投降就輸在她?身上了。
謝瀾得了十日的休沐,兩?個小別勝新?婚的小夫妻便在月滿居窩了八九天,待到最?後一天才趕回衛國公府。
沈珏騎在馬上,外罩一件雪白的銀鼠皮大氅,整個人?清麗恬靜。她?望着這肅穆的國公府邸,還未走進去?,一種難以言喻的沉悶便壓在心頭。
謝瀾将她?從馬上抱下來,感受到她?幾?不可察的憂思,看見高高翹起的飛檐,一瞬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謝瀾握緊掌中柔荑,誰來都分不開,“怕嗎?”
“不怕。”有?你在,所?以不怕。
沒有?點?明,但兩?人?心有?靈犀地相視而笑,執手相伴踏入厚重的廣亮大門。
沈珏與謝瀾回府的消息傳到聽雪院,彼時謝璨正在學習走路,聽見長随帶來的消息時,絆到桌角,狠狠摔在地上。
“少爺!”長随心疼地叫喊,二少爺自?從入行伍失去?一雙眼睛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從前會三天兩?頭地跟林家和周家的公子約在一塊兒眠花宿柳,可現在整日關在房間裏,還不許人?點?燈,就跟角落陰影裏的耗子一樣畏首畏尾。
直到前陣子,宮裏穿來聖旨,世子妃受封一品诰命夫人?。此?乃謝家的光榮,少爺也有?了動容,開始接受府醫的醫治。
能醫治成什麽樣,衆人?心知肚明,但聊勝于無,至少不能讓他窩囊地死在國公府裏。
外人?的議論紛紛,謝璨管不着也沒力氣再去?管。他把僅剩的氣力都耗費在打砸擺設、教訓奴婢上,一有?不順心的地方就要打罰,脾性越發暴躁易怒。
他派長随盯着清梧苑,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禀報。九天前謝瀾帶沈珏離府,期間去?哪兒沒有?人?敢質問,發生了什麽也不言而喻。
他确實廢了,但仍舊難以接受曾經互相喜歡的小娘子眼裏再沒有?自?己,而他看不見,卻還能聽見他們的情意綿綿。
怎讓人?咽的下這口?氣?明明珏兒應該傾注愛意的人?是他才對!
謝璨不甘心,雙目失明又?如何?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有?機會将珏兒搶過來。
他練習走路、吃飯、寫字,平常看似簡單容易的事兒,每一樣對他來說?都無比艱難。
明月高懸,夜風裹挾寒意直往衣領袖口?鑽,令在外的人?汗毛倒豎,牙關戰栗。
長随跟随謝璨左右,伸出手虛扶着他,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勸道:“少爺明兒白天再來吧?”
感受腳底圓潤小石的觸感,世間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石頭,腳下走過成百上千次的小徑,每一步感覺都不相同。
他自?嘲道:“白天與夜晚有?何區別?”
奴才噤聲,少爺變樣兒後就十分偏執,勸都勸不動,惱了還會責罰下人?。
只是……他望了望主屋。
別讓少爺知曉那兒的動靜才好?。
事不遂人?願,失去?視覺後的謝璨聽覺越發敏銳,右側的歡笑喧鬧乘渡夜風,鑽進耳蝸。
“右邊是什麽地方?”他現在僅僅能不要人?攙扶着行走,還辨不清方位。
長随嗫嚅,“是、是……”
“說?!”
長随眼睛使勁一閉,一股腦說?出來,“世子回京後,榮安公主也從公主府回來了,現在大約正在主屋。”
榮安公主在主屋做什麽?他不敢隐瞞,索性話說?一半。
榮安公主與謝璨的婚姻本就是一場算計,謝璨一回聽雪院就随意找了間屋子自?閉,對外界不聞不問。
春日宴後,他再未單獨與她?共處一室,兩?人?也是進水不犯河水,在一個院子裏相安無事地過活。
以前他可以任之由之,而今,他目盲形如廢人?,她?卻夜夜笙歌,怎不令人?寒心?榮安好?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足尖一轉,他一步一試探地朝主屋行去?。
長随急得冷汗涔涔,心道完了完了!
擡手放在門扉,還未推開楠木格子門,謝璨就聽見屋子裏傳出的盈盈女聲與谄媚的男音,交織在一起好?不火熱靡亂。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