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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沒有将衛令儀抱回寝殿, 而是往浴殿方向而去。

衛令儀僥幸的以為自己的“奸計”得逞了。癡兒難掩歡喜,一路上踢掉了腳上繡花鞋,待封璟抱着她邁入浴殿時, 绫襪也不見了蹤跡, 一雙玉足呈現粉白色,指甲蓋圓潤可人, 玉足勾起珠簾, 許是琉璃珠上的涼意刺激到了她, 引得她一陣咯咯歡笑。

封璟一路步子很急, 這才得空垂眸瞥了衛令儀一眼, 男人眸色晦暗深沉,嗓音微喑, 像是在警告,“衛令儀,你可要記住今日,是你自己非纏着朕不放。”

衛令儀從幻想中抽出神來, 她的确是故意纏着封璟,可她一個小姑娘哪裏肯承認呢, 當即臉色一變,正色反駁,“才不是!是皇上強/行/寵/幸/于我!”

封璟, “……”

帝王心思細膩,此前留意過衛令儀最偏好的那些話本,她似是對強取豪奪的戲碼情有獨鐘。

當真是好那一口?

封璟萬沒有料到。

早知如此, 當初一登基就應該将她擄入皇宮, 如何強勢便如何來。但凡他稍微心狠, 如今孩子恐怕都已滿地跑。

封璟語氣更沉, 眸色也愈發深沉,如林中正準備發出攻勢的獵豹,“那你可喜歡朕?”

衛令儀瞬間啞然。

這要讓她如何回答?

她一個嬌軟的矜持淑女,當然不能堂而皇之對男子表露愛意,可若說不喜歡的話,皇上不給她娃娃,又該如何是好?

衛令儀稍作猶豫之時,封璟眼底的神色就變了。

清高驕傲如帝王,忽然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妃嫔是否喜歡他,未及衛令儀開口,封璟改了措辭,“一會你別後悔。”

衛令儀略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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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何要後悔?

若是不懷上娃娃,她才會後悔不已呢。

浴殿內是溫泉池子,常年引入活水,不得不說,舊朝的宮廷匠人技藝精湛,溫泉池的進水與出水量始終平衡,常年清澈無暇。

衛令儀被放下的瞬間,身上披風就被封璟随手扯去,帝王的雙手可揮軍平天下,就連解衣也十分熟稔擅長,待看見他不久之前親自挑選出來的大紅色兜衣時,封璟凸起的喉結不禁滾了滾,目光落在雪膩纖細的美人頸上——

肌膚勝雪,兜衣豔紅,随着發髻散下,黑亮綢緞般的長發及腰,一瞬間形成鮮明視覺對比。

封璟再度對上衛令儀的眸子時,這癡兒目光灼灼,眼底星辰璀璨。

封璟在那雙清澈眼眸中看見了自己,就連他都覺得,此刻的自己深沉的可怖。

可癡兒卻是半點不懼。

衛令儀跺了跺腳,“你怎麽還不快點?!”

呵,既是如此這般心急啊。

封璟心海一陣浪濤澎湃,清隽面容卻是毫無他色,冰冷指尖輕輕劃過雪肌,在美人骨上畫了個圈圈,“這可是你自己催促的。”

衛令儀既想盡量懷上龍崽子,也對這事甚是好奇。

她似乎忘記了上次是如何“懷上”的了。

不過,衛令儀偶爾懷疑之時,便以為是她睡熟之後,封璟趁機将龍崽子放入她腹中的。

她實在是好奇極了。

不能綁手、滴蠟,浴池也似十分刺激呢。

顧先生還說,皇上口是心非、表裏不一。

此刻,皇上這般墨跡,八成心思也與她一般焦灼。

封璟擔心衛令儀受凍,先拉着她去浴池旁,讓她下了水。

衛令儀一下池子,就如魚得水,歡快的不行。她趴在池邊,雙手托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帝王。

封璟的手已放在了腰封處,他指尖輕輕一動,那繁雜的腰封配飾便輕易松散開,代表着帝王至高權威的玄色龍袍被随意擲于地。

龍袍落地的剎那間,衛令儀的眸光更加晶亮。

封璟與她對視,手上動作繼續,又褪下了雪色中衣。

帝王穿着單薄,除卻亵褲之外,再無旁物。

眼下,美人的一雙眼睛仿佛在無聲催促:快點。

可封璟卻稍作遲鈍。

分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竟還是沒法直接完全面對着衛令儀?倒不是封璟自卑,可他卻又不想讓衛令儀察覺到自己身上有任何一處的瑕疵。

倔傲如帝王,只想給這癡兒留下最完美的印象。

見帝王徑直走來,衛令儀盯着他的亵褲看了幾眼,似是打量,還努努嘴,似是對帝王的保守甚是不滿。

封璟,“……”

他倒是不如一個癡兒了!

不過,封璟自是不會承認。

男人下了池,随即水波蕩漾。衛令儀在水中蕩了蕩,笑出炫燦弧度,清媚勾人而不自知。

封璟胸腔內響若擂鼓,剛往前邁出一步,癡兒卻忽然轉身游開。撩撥了他,這又玩起了貓捉老鼠。

封璟未置一言,眸色沉了沉,身子卻忽然沒入水中,就在衛令儀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時,忽然一雙手伸出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拽入水中。

這突如其來的驚吓,并沒有讓衛令儀驚叫出聲,只因她在水中看見封璟的瞬間,玩心更甚。

衛令儀水性極好,這種程度的潛水算不得什麽,她看着水中帝王的俊臉,湊過去,直接便親上了薄唇。

封璟自是樂在其成。

此前一直擔心會一發不可收拾,況且封璟在衛令儀身上所受情傷太重。這個女子貫穿了他的整個少年風華絕代時期,以及成年後的三載,長達數年的情傷折磨,讓封璟一直不敢對她輕舉妄動。

可眼下,一切都不同了。

是衛令儀主動在先,也是她非要不可。

故此,封璟完全釋放本能,吻到這癡兒在水中撲騰。

封璟此刻尚存理智,将衛令儀抱出水面的同時,把她抵在了浴池池壁上,大/掌/繞到美人/後背,輕輕一扯,就将礙事的系帶挑開。

衛令儀睜着開眼,看見封璟緊閉雙眸,劍眉微蹙,她不知怎的了,從一開始的焦灼,到了此刻,就莫名害怕了起來……

小張子等人在浴殿外面候着。

原以為帝王這一次定能拿下美人,小張子已吩咐了宮婢立刻去準備美人娘娘可能會用上的衣裳、藥膏、香料……等等,可誰知,不多時就傳出美人的痛哭鬧騰的聲音。

小張子一愣,朝着浴殿張望,但無帝王吩咐,他不敢擅自入內。

這……

衛美人是将門之女,還習過武,行軍打仗都不成問題,怎的還哭了?

此時,浴殿內水花四濺,衛令儀死死咬着帝王肩頭,一雙桃花眼俱是淚花,前一刻還在捶打帝王,咬到累了才松開,對着封璟一張冷沉的俊臉便斥道:“壞胚子!你壞死了!”

封璟正堵在關鍵時候,這癡兒哭鬧不休,他始終沒能最後狠下心,被這沒良心的東西大罵一番,封璟額頭不知是汗?還是水珠?便順着眉骨下滑,沒入他唇角。

最終,他逮住了美人的一雙柔荑。

這個節骨眼下,縱使他自制力驚人,也沒法做到收放自如了,只能暫且退而求其次。

須臾,衛令儀才漸漸止了哭聲,垂眸呆呆的看着……

日落黃昏十分,小張子奉旨傳膳。

直到皇上抱着衛美人從浴殿出來,禦書房就一直安靜如斯。小張子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浴殿一片狼藉,可皇上卻似是十分陰沉,衛美人也同樣不太歡快,人也像蔫掉的茄子,沒精打采。

衛令儀早已餓到饑腸辘辘,她數次看向封璟,這壞胚子才命人傳了晚膳。

看着一桌的佳肴,衛令儀先抖着手夾了一顆虎皮雞蛋,吃了幾口,這才瞄了一眼封璟,觀察他的神色,見帝王一如既往的深沉,她今日格外大方,将自己面前的羊乳推到了封璟面前,嘟囔着提議道:“皇上,我這裏又沒有。你要是饞了,讓禦膳房備羊乳便是,都将我弄疼了。”

她必須要提醒一下帝王。

下回不能那麽對待她。

封璟夥食清淡,若非衛令儀,他的膳食從來都是清一色的三素一湯,沒現下這般講究。

聞言,封璟斜睨了癡兒一眼,見她臉巴子鼓鼓的,粉面桃腮,甚是滋潤,無半點不适,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閉嘴!”

她自己不行,還非要招惹他。

不過,封璟心中掠過一絲困惑。

是他的問題?還是說衛令儀從未……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封璟眉梢又掠過一絲狂喜,薄涼的唇也稍稍一揚,還親手給衛令儀又夾了一只虎皮雞蛋,語氣也突然轉變,“多吃、少言。”

晚膳過後,帝王與美人俱在煩惱。

一個在思忖是不是自己方式不對,畢竟他毫無經驗,亦不知旁的男女之間是否也會如此。

另一方面,美人又在困惑,她今日又到底能不能懷上娃娃?

入夜,衛令儀側過身子,借着幔帳外面清淺的薄光,她仔細打量着男人的側顏,一邊欣賞帝王美貌,一邊嘀咕,“皇上呀,你那裏為何說變就變呢?”

封璟早就聽見嘻嘻索索的聲音,閉着眼沒去看癡兒,只低低道:“衛令儀,你信不信,朕讓你明日再也起不來!”

這句威脅十分管用,衛令儀又躺平了身子,她雙腕直至此刻還酸脹不已,可癡兒滿腹心思,又豈能睡得着,過了片刻,她又轉過身,“皇上,那……”

封璟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拉着被褥将她蒙住,免得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衛令儀冒出半顆腦袋,一雙眼睛炯亮,發出靈魂一問,“那我腹中是不是又有娃娃了?”

封璟,“……”

帝王終于睜開眼,他真不知自己為何要為了一個癡兒守身如玉,大可去後宮一探究竟,也無需為了這麽一個沒良心的東西委屈了他自己。

封璟緩緩轉過臉,眸色幽幽的看着衛令儀,冷笑一聲,“呵,你自己猜猜看。”

衛令儀小臉一擰,神色認真,“皇上你到底行不行?!”

封璟,“……!”

守在殿外的小張子以為今晚可以歇下了,可誰知,帝王忽然爆喝出聲,“來人!把衛美人拉去偏殿!”

小張子神色微赧。

這下總算是破案了。

皇上一下午皆是神色陰沉,看來真是被衛美人惹不悅了。

作者有話說:

衛令儀:怪我咯?

封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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