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衛令儀一口否認自己已經記得當初的事。
只要她不承認, 那至少表面上可以裝作不虧欠封璟。
她的确一箭射穿過封璟的身子。
彼時,也當真想殺了他。
或許,她一直不承認自己已恢複記憶, 便是不想背負愧疚。
當初, 封璟是亂臣賊子,衛令儀是忠良之女, 道不同, 立場不同。她是任其職盡其責, 并非對封璟本人心存多大的恨意。
但有些事發生了便是發生了。
她無法彌補。
換言之, 若是從頭來過, 她身為衛家女,還是會選擇與逆臣對抗到底。
她彼時能對抗封璟。
如今就能對付慕容蘇。
或許她也是個涼薄之人, 心中始終将天下黎民擺在首位。
況且,衛令儀若是承認了,那封璟的桃花債豈不是真要算到她頭上來?
封璟呵笑一聲,“既然梵梵不記得當初的事, 那朕也不能怨你。春燕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身為天子, 不可恩将仇報,且先将她安頓在宮中,再給她尋一良婿便是。”
衛令儀不是小心眼的人, 她也知封璟的後宮形同虛設,可今日春燕找上門來,她內心感觸有了十分微妙的變化, 陰陽怪氣, 道:“皇上舍得?臣妾瞧着春燕還是标致的姑娘呢, 尤其是身段, 纖秾有致,是皇上偏好的模樣。”
美人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一挑,眼神不善,但獨具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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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算是看出來了,他家乖乖明面上不會争風吃醋,可真要是醋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
封璟耐着性子,“梵梵,朕只有你。況且……朕以為,世間哪個女子的身段也不及梵梵,朕只偏好梵梵。”
果然,再孤高的女子聽了情話也會示弱。
封璟已摸透衛令儀的小性子。
她啊,吃軟不吃硬。
衛令儀紅豔的唇微微一揚,語氣也稍微緩和,“皇上就不心疼那位春燕姑娘?”
封璟狹長鳳眸微眯。
他若是說心疼,那必然會遭受美人的醋意。
可若是說不心疼,只怕會被美人冠上冷血無情的頭銜。
心機如封璟當然明白,這個問題無論如何回答都是錯的。
他需得小心謹慎。
封璟輕笑一聲,眉梢風流盡顯,“梵梵,你為何這般說?”明知故問。
女子的醋意,與男子的醋意截然不同。
男子若是吃醋,便是直接而熱烈。
女子的醋意卻是綿延悠長,可九曲十八彎,雖不顯鋒芒,卻又無時無刻都存在。
衛令儀沒有直接回答,只淡淡瞥了帝王一眼,身子越過帝王時,孤傲的像只孔雀,“皇上自己悟去吧。反正,皇上又不懂臣妾。”
丢下一句,衛令儀往殿外走。
封璟愣住。
衛令儀也愣了一下。
她如今怎麽這麽矯情?
與癡兒那會有些異曲同工?
難道是當癡兒當久了,現下也學會了矯揉造作?
衛令儀暗暗納罕。
精致清媚的面龐上倒是沒有露出一絲絲破綻。
行至殿外,衛令儀提高了嗓音,“蘇姐姐,你陪本宮去碧落閣小住今日吧,近日碧落閣的瓊花都開了呢。”
蘇故裏很是粘着衛令儀,可太平殿終究是帝王的寝宮,她待在太平殿多有不便。
“好呢,貴妃娘娘。”
內殿的封璟聽得真切。
他家梵梵是要與他分開住了。
就為了一個找到皇宮的女子?可他并未對那女子有任何男女之情。
他從前渴望衛令儀因他吃醋,今日卻又發現,他未必能夠平複得了美人的醋意。
帝王眼中暮色沉沉,掃了一眼龍案上的話本,看來今日是沒機會和他的貴妃一道深入探讨了。
風十三被叫入內殿問話。
封璟承認自己這幾年已将春燕抛之腦後,當初他康複離開農舍之時,給春燕留了信物與足夠她富足一生的銀錢。
但彼時,他并未透露身份。
風十三,“皇上是懷疑春燕姑娘受人指使?”
封璟一個幽眸掃向風十三。
他這人雖算不得善男信女,但絕不會輕易虧欠旁人,尤其是女子。當初離開農舍之時,便有意徹底償還。
春燕一個弱女子,又是如何尋到京都?
風十三這下算是明白了。
皇上對春燕姑娘無半分男女之情。
風十三,“回皇上,屬下聽聞,春燕祖父已亡故,如今無依無靠。皇上可還記得,那年春燕的祖父的确将春燕托付給了皇上。”故此,皇上不可無情吶。
就連風十三都看不下去。
春燕那年為了給封璟補身子,家中的雞鴨盡數殺了炖湯,就連春燕飼養的八哥也被炖了。
人家一個小姑娘,孤身一人尋來京都,皇上未免過于薄情了。
封璟目光一掃,自是聽明白了風十三的言下之意。
帝王眸光灼灼而視,幾乎盯着風十三的眉目,有股步步緊逼的姿态,“僅僅是托付而已,又非許配給朕,你想哪兒去了?你幼時也是被你流浪的娘親托付給了朕,朕總不能一輩子對你負責。”
風十三白淨的面龐倏然一僵,神色略有些赧然。
他可沒那個意思啊!
風十三立刻颔首,“主人!屬下不曾奢望皇上此生都對屬下負責!”
虧得貴妃娘娘不在場,不然,天知道貴妃娘娘會不會多想?
天子一怒,人間抖三抖。
“滾出去。”
風十三,“是,主人,屬下這就滾!”
都怪他多嘴了。
春燕明顯愛慕皇上,當初看着皇上的眼神就格外癡迷,而今更是如此。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尋來。
要怪就怪皇上生了一張魅惑衆生的臉。
換做是旁人,許諾春燕姑娘嫔妃身份,也算是照拂她一輩子。
可皇上不同啊。
皇上八成是個懼內的……
鎮國公府。
獨孤沖昨日才搬入國公府,昨晚入夜之前便将雅集的帖子送了出去。
他倒是半點不客氣,把自己當做了國公府的主人。
所邀的幾位,皆是彼時與他還算交好之人。
衛蠻看着幾位世家子弟提着重禮登門,不由得慈眉善目,他從前一直在邊陲生活,十分不擅長人情往來。
衛家消沉的這三載,父子二人近乎是寂寞孤獨又無趣。
衛家已許多年不曾這般門庭若市。
衛蠻捋着續髯,面上含笑,見自己的兒子沉着一張臉從後宅走來,好心情當即消失大半,指着衛定修的鼻子大罵,“你小子整日繃着一張臉給誰看?你瞧瞧人家小沖,此番才來京都不到三日,已與京中權貴熟絡。”
衛蠻對兒子一臉嫌棄。
衛定修愣了一下,才明白“小沖”是指誰人。
獨孤沖那厮才搬入國公府一日,就拉攏了人心?
到底誰才是親生兒子?
父親大人吶,你是不知獨孤沖的真面目啊!
見衛定修像竹竿一樣杵在那裏,半點也不人情練達,衛蠻怒其不争,“你小子還愣着作甚?去待客呀!”
衛定修一臉霜色。
他昨夜又是一宿沒睡,夢見的畫面更是叫人難以啓齒,單單跪祠堂已經無法消除他的罪孽。
他有罪!
衛定修本想出府,圖個清靜,可傅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長臂攬在他肩頭,直接勾肩搭背,将他往雅集之處拉扯。
衛定修到底是少将軍,再怎麽愠怒,也不會當場鬧出罅隙。
再者,這裏可是鎮國公府,是他自己的家,他為何要逃避?
許是為了掩飾內心,衛定修佯裝鎮定的來到雅集處,他沒有去看獨孤沖一眼,故意避開視線,但那股騷氣的紫色身影卻一直在眼角的餘光之內,如影随形。
衛定修被傅青摁在了石杌上落座。
今日參加雅集的世家子弟,皆是當初對獨孤沖友善之人。傅青、秦邵、風十三幾人都在場。
風十三今日難得抽空出宮一趟,将帝王、貴妃、春燕三者的事透露了出來。
此事與政務無關,自然不必保密。
獨孤沖一臉興奮,幾人圍着石案桌喋喋不休。
“春燕姑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又正當年輕,至今未嫁。皇上許她一個嫔妃身份,應當不過分吧。”
“你們有所不知,皇上如今已開始顧及貴妃娘娘的臉色,豈敢讓貴妃不悅?”
“皇上年少時就對貴妃一見鐘情,後來便是為了貴妃潔身自好、守身如玉,又豈會看上旁人?”
“是啊,若是皇上會對別的女子動心,早就在登基之初,便會接春燕姑娘入宮了。”
“你們說,這一次貴妃會與皇上鬧多久?”
幾人挑挑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說得津津有味,仿佛對帝王和貴妃的情史很是感興趣。
好片刻過去,正覺得口渴,打算飲茶之時,衛定修猛然驚覺自己已嗑了一把瓜子,他狠狠一愣,“……”
他在作甚?為何會一邊嗑瓜子,一邊與這幫人唠嗑?還在背地裏嚼舌根子?
衛定修不經意就瞥見了獨孤沖清秀俊俏的臉,對方也忽然朝着他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衛定修立刻埋首飲茶,內心慌亂到無以複加。
噗通、噗通……
衛定修一時間又陷入極大的困惑之中。
他究竟是怎麽了?
為何這般心慌?
獨孤沖又不會吃了自己。
他會麽……
落日之後,華燈初上。
裹挾着花香的晚風拂入內殿,封璟這才從奏折中擡首,掐了掐眉心,假寐片刻才開腔道:“貴妃可曾過來?”
一旁的小張子這才敢說實話,“回皇上,貴妃娘娘已搬去了碧落閣,還去禦膳房傳了晚膳,這個時辰怕是已經用完飯了。”
封璟薄涼的唇猛地一抽。
他算是見識到了衛令儀的滔天醋意。
可他又做錯了什麽?
這醋意真的毫無道理。
分開居住就罷了,晚膳也不陪他了。
封璟完全可以想象到,倘若他如其他帝王一樣三宮六院,那沒良心的小女子就算是生下他的龍嗣,也會遠離京都,從此杳無音信。
好狠的心腸。
這女子就是個涼薄之人。
此刻,帝王神色不明,但眉目之間仿佛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陰郁和埋怨,像是受了委屈的男子,卻又為了顏面而選擇沉默寡言。
倔強又傲慢。
小張子壓低了聲音,詢問道:“皇上,時辰已不早,可需傳膳?”
小張子也沒料到,春燕姑娘的出現,會讓貴妃直接冷落了帝王。
可飯還是要吃的。
封璟淡淡應了一聲,“嗯。”
帝王的飲食素來清寡,既然貴妃娘娘不一道用膳,小張子就從禦膳房端來一小碟素炒青菜、一碟豆腐,外加江南白米一碗,這些便是帝王的晚膳。
帝王對待情愛,是僅忠于那一人,且還是衛令儀那樣的奇女子。貴妃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
可他對衣食住行卻半點不講究。
用完飯,封璟用清茶漱口,又回到太平殿沐浴更衣。
已入夜,帝王無需再穿龍袍,就挑了件雪白色錦緞常服,他登基之後鮮少會這般穿着。
今晚卻是格外在意容妝。
還特意改用了白玉冠束發。
如此穿扮,斂去了帝王的肅重之色,平添了幾分民間貴公子的矜貴氣韻。
小張子見帝王從內殿款步走出來,只覺得眼前一亮,如天光乍現。
封璟單手朝後,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沉,“朕這樣穿,是否俊美?”
小張子,“……”
皇上可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甚麽誤解?
您是一國之君吶!
帝王容貌又何止是區區“俊美”二字可以籠統概括?
無論是五官、身段,亦或是舉手投足的氣韻,叫人無端了聯想到“天人”二字。
帝王身為開/國/皇帝,大抵是天命所歸,除卻過人的謀略之人,容貌足可迷倒世間萬千女子。
要如何形容呢?
這樣說吧,倘若封璟花心一些,這世上再無人能渣得過他。
明明長了一張風流不羁、浪蕩成性、偷香竊玉的臉,卻專情到了叫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小張子咧嘴一笑,由衷恭維道:“皇上風度翩翩、雅人深致、氣宇不凡、品貌非凡、才貌絕世啊!”
封璟薄唇一抽,“你倒是嘴貧。”
小張子憨憨笑了笑,“奴才是實話實說,貴妃瞧見皇上如此模樣,今晚必定舍不得讓皇上離開。”
封璟眉目之間掠過無邊自信,款步往外走,随着他走動的姿态,錦袍下擺輕拂,龍涎香的氣味濃淡合宜。
小張子詫異——
皇上竟然換了一味香。
帝王轎辇還沒靠近碧落閣,封璟清朗的面容便逐漸冷沉了下去。
後宮有規矩,亥時之前若是後宮嫔妃息了庭院的燈火,那便是不歡迎帝王,不/欲/侍/寝的意思。
而此刻,還遠不至亥時,碧落閣外面卻是一片漆黑,入目所望,根本不見一絲光亮,仿佛裏面的人也已經就寝。
小張子也發端了端倪,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貴妃娘娘在争寵這一方面,是否過于消極怠工了?
旁的妃嫔恨不能往皇上跟前撲,只可惜皇上是個冷血人物,并無憐香惜玉之心。
貴妃獨得聖寵,卻這般敷衍。
轎辇穩穩當當停靠在碧落閣外面,小張子神色赧然的看向帝王,“皇上……奴才這就去通知貴妃娘娘,或許娘娘她才将将睡下也說不定。”
封璟的臉色已不僅僅是陰沉那麽簡單了。
嗓音清冷,隐隐帶着愠怒,“不必,走。”
帝王寥寥幾字,似根本不想多言。
小張子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下繼續勸說皇上,立刻對擡轎宮奴打手勢,速速離開此地。
皇上顏面無存了呀。
小張子覺得皇上有些可憐呢。
好不容易一番打扮,興致勃勃而來,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封璟去見了顧長安。
顧長安是個人精,一看封璟今晚打扮,便猜出了幾分。
“我記得從前在涼山那會,師弟雖生了潘安之貌,但從不講究容貌,對吃穿皆十分随意,皇上今晚這樣的穿着實在少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上是為了會紅顏呢。”
顧長安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壓根不怕封璟砍他腦袋。
封璟面色冷沉,兀自撩袍落座,拾起石案上的黑玉棋子,與顧長安對弈,并将春燕之事說一遍。
又埋怨說,“朕自始至終只有梵梵,為何她還不滿意?春燕的确是朕的救命恩人,但不能因為春燕恰好年輕未嫁,她就誤會朕吧。”
顧長安已憋屈了數日,聽了帝王的訴苦,他忍不住朗聲大笑,“哈哈哈,當初皇上不也是因為慕容蘇吃醋?”
“所以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終于得到佳人芳心了。”
封璟,“……”
帝王一愣。
顧長安的話給了他莫大的啓發與靈感。
倘若衛令儀心中無他,又豈會無端吃醋?
如此一想,帝王心頭郁結好轉大半。
顧長安一肚子壞水,上次趁着衛令儀失智,教了她太多鬼點子,此刻又打起了帝王的主意,竊笑一聲,“皇上,不瞞你說,世間女子皆喜歡強勢霸道的男子,皇上不防多看幾本話本,按着上面的情節去做,禦/女之術必定手到擒來。”
封璟,“……”
帝王表面看似不感興趣,卻已暗暗記下來了。
他當然喜歡對衛令儀強勢蠻橫。
帝王雖不想承認,但無疑,衛令儀激發了他內心深處有關男子最劣質的天性。
封璟眸色微沉,捏着黑玉棋子的指尖緊了幾分,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師兄,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朕還需要你在幕後出謀劃策。”
帝王此言一出,顧長安起身,抱拳道:“皇上這盤棋已下了三載,而今也該收網了,上次皇上怒殺柔然太子與使臣,可絕非僅僅是沖冠一怒為紅顏,既然皇上料到慕容蘇會與柔然聯手,那便開打吧,反正戰事已算得上名正言順。”
“我在此,先一步恭賀皇上一統九州、千古留名,成為千古一帝。皇上其實并不需要我了。”
封璟擡眸,淡淡睨了顧長安一眼,“師兄不要想着離開,朕暫時不會放你走,師兄死了那條心。”
顧長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讓皇上對貴妃來硬的,可沒讓皇上對他也強勢啊!
作者有話說:
顧長安:師弟,你不能這麽對待我!
封璟:朕不好,誰也別想好過。
獨孤沖:走在吃瓜最前沿~
衛定修:→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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