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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定修沒有撇開獨孤沖。
他的鐵臂能感受到獨孤沖身上的柔軟, 分明都是男子,可身子骨的軟硬似乎完全不同。衛定修未置一言,也目不斜視, 不去看獨孤沖一眼, 可他又渴望獨孤沖更加肆無忌憚的纏着他。
矛盾又迷惘。
此刻,獨孤沖表面上纏着衛定修撒嬌, 實則, 內心已是一片算計。
狡猾如她, 哪裏會不看不明白今天這一出戲碼。
帝王不愧是帝王, 看來是故意等待埋伏, 只是為了探究他自己體內的毒,是否與太後一黨有關系。
幸虧她一開始稍作調查, 并沒有接受康王的示好,不然,一旦站錯了隊,将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獨孤沖更緊抱緊了衛定修。
這個憨憨, 她要定了。
一來,衛定修容貌周正, 人又幹淨淳樸,鎮國公麾下數十萬大軍會成為她的倚仗。
再者,她已經到了年紀, 也該找個男子生育孩子,與其找旁人借/種,倒不如選衛定修。一旦有了血脈牽扯, 屆時, 還怕衛家父子不會為她所用?
更重要的是, 衛家是帝王一黨。
獨孤沖壓低了聲音, 故意墊腳湊到衛定修耳畔,“哥哥呀,皇上這是什麽瘋魔之狀?方才皇上殺人的手段着實可怖,只怕在場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皇上的對手。”
衛定修初次碰見封璟殺人時,也同樣被吓到了。
眼下,倒是習以為常。
這憨憨不知動了什麽心思,手掌在獨孤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暧昧卻又不過分,讓人察覺不出來,“不怕,無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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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沖順着杆子往上爬,“有哥哥在,可真好啊。”
衛定修後脊背繃直,突出的喉結止不住滾了滾。
他很想摁住獨孤沖,将她困在身下,逼問她,有他在,究竟是哪裏好了!她必須說個清楚明白。
邪念上頭,像茅草逢雨露,迅速滋生,一發不可收拾。
這廂,侍衛開始收拾遍地黑衣人屍體,顧長安又準備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與蘇故裏被困在皇宮,他也不想讓封璟好過,方才是故意洩露出封璟不能生育。
衛令儀何許人也,自是一點就通。
此刻,封璟一雙血瞳看向貴妃。
從前,封璟一旦犯病,必然需要用冰床控制毒性在體內肆虐,可眼下,貴妃審視的眼神竟然就讓封璟紋絲不動。
風十三心緒複雜,“……”
難不成,世間情愛還能解毒了不成?
是他太膚淺了。
不懂情,亦是不懂愛,他只知道,皇上當下的處境十分不妙。
眼下不是在意是否生育龍嗣之事,而是保命要緊。
風十三提醒,“皇上,且先回營帳吧。”
歷朝帝王春獵皆會歷時三日之久,寓意着榮譽、戰争、統治,是逐鹿皇權的象征。
若是帝王突然打道回宮,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故此,狩獵只能繼續。
封璟颔首,又對衛令儀招了招手。
衛令儀走了過去,主動攙扶帝王,“皇上,臣妾扶你回去。”
仿佛,帝王已是柔弱不能自理。
封璟斜睨了身側紅衣女子一眼。
真是奇怪,當初,他求而不得,對她渴望至極,不想被她看出任何一絲的弱點。
而今,他已占了這朵嬌花,可還是擔心被她知道了自己的不堪。
帝王無疑是心虛的。
一個男子不能生育,不亞于是等同不舉。
封璟不能接受這樁事。
于是,下一刻,封璟直接彎腰,反而将衛令儀打橫抱起,仿佛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她——
他龍體甚好!
衛令儀看穿也不說穿。
皇上可真倔強吶。
風十三疾步上前提醒,“皇上,您體內毒性正在蔓延,萬不可再行沖動之事,亦……亦要/禁/欲!”
風月會掀起驚濤駭浪一般的情緒波動,當然不适合養傷。
封璟薄唇猛地一抽。
他垂眸一瞥,就見衛令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封璟氣不打一處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愛妃無需擔心,朕的龍體無恙。”
瞧,依舊抱着最後的倔強。
有些事縱使衛令儀不追問,但結合從前種種,她大抵能猜出個八成出來。
封璟是封家庶出,幼時沒少被主母苛待,後來他大展宏圖,當然會被有些人所不容。
封璟體內的劇毒,估摸着是有人要讓他死。
可偏生,封璟的命硬,一次次扛了過來。
想到這裏,衛令儀不知怎麽了,鼻頭忽然一酸,她從前厭惡他,當真厭惡的好沒有道理,而今站在封璟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只覺得他有些可憐。
封璟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堅辛苦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他不是昏君,也并非殘暴之人,他禦極帝位是天命所歸。
衛令儀伸出長臂,圈住了封璟的脖頸,兩人的臉挨近了一些,她不顧旁人在場,唇附在帝王耳畔,“皇上莫怕,臣妾不嫌棄皇上。”
封璟,“……”
美人不說這話還好,這一提及,封璟更是愧疚不已。
大抵男子在真正心悅之人面前都會自卑,哪怕他是帝王。
來到營帳,旁人皆被屏退,風十三眼疾手快,十分貼心的在外面拉攏上了帷幔。
衛令儀被放在了鋪了虎皮的軟塌上,虎皮光滑油量,觸感如上等絲綢。
封璟一放下她,就轉過身去。
衛令儀看着男人好看的後腦勺,沒心沒肺的誇了一句,“皇上血瞳好生特別,只怕世上再無第二人如皇上一般,臣妾十分喜歡呢。”
封璟一怔。
他知道她在哄自己。
幾年前,她明明當着他的面,罵他是一個嗜血怪物。
美人的好意,并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封璟更是敏感。
衛令儀見封璟不回頭,又說,“臣妾看上的是皇上的人,又不是皇上的龍嗣。”
封璟俊臉一繃,紅瞳滞了滞。
“皇上無需瞞着臣妾,臣妾又不是始亂終棄的女子。”
“有病便好好醫治就是了,莫要諱疾忌醫。”
封璟,“……”
他無病!
更沒有那方面的病!
原本,美人的情話甚是管用,可到了最後一句,封璟就不樂意聽了,他無非只是暫時沒法讓衛令儀有孕,男子該有的特征,他只強不弱。
封璟終于轉過身來,以血瞳的模樣正對着衛令儀,見美人眼中絲毫沒有露出恐懼,亦或是嫌棄之色,他這才眉目稍稍舒緩。
“梵梵,你……”帝王忽然低笑出聲來,擡手掐了掐高挺的鼻梁,他原本不打算揭穿衛令儀,可眼下實在不想讓這小妮故意敷衍自己了。
什麽叫諱疾忌醫?
他若可以醫治,他能不願意麽?
封璟直視衛令儀,“梵梵,你愛朕,是麽?”
衛令儀,“……”為何突然這樣一問?
什麽叫做愛?
無人告訴過她。
她自幼只讀兵法,不愛紅妝。父親更是打小就告訴她,天下男子除卻至親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當然,她已有自己的認知與意識,不會再像少時一般,将男子視作煩人的臭蟲。
衛令儀不答話。
封璟逼視着她,往前邁出兩步,一手握住了美人纖細肩膀,一手捏起她細嫩的下巴,“梵梵,朕眼下這副狀況,随時會發瘋,你最好是說實話。”
封璟此言不假。
他每回犯血瞳,當真會難以自控。
衛令儀下巴吃痛,“愛、愛!我愛,還不行麽?”
封璟卻覺得僅僅是口頭上說愛,是不夠的。
他還想讓衛令儀繼續證明。
既然眼下沒法生孩子,那就做些其他事吧,越親密越好。可又不能縱/欲,封璟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便是讓衛令儀頭口承諾。
“好,你給朕寫情書。現在就寫,一直寫,每日三篇,每篇情書不少于千字,需得聲情并茂、言辭華麗、引經據典。”
衛令儀,“……!”
這是寫情書?還是考核入仕?!
帝王一聲令喝,小張子當即命人去備筆墨紙硯。
作者有話說:
衛令儀:毀滅吧,愛不動了~
反派:???我還沒來得及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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