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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慕瑤看見林嘉辰時,眼睛彎成了月亮。
此時,林嘉辰正站在廚房給她做早飯。
慕瑤走過去, 自身後摟住他的腰, 蹭了蹭額頭, “哥哥早。”
林嘉辰拍拍她環在自己腰前的手,“煎蛋呢,別濺到你。”
慕瑤仰頭, 下巴抵在他後背上, “那能為我煎一個愛心形狀嗎?”
越來越會撒嬌了, 林嘉辰應了聲, 讓她去洗漱。
等慕瑤洗漱回來, 發現餐桌的盤子裏擺放着兩顆心形煎蛋,還用番茄醬勾勒出箭矢的輪廓。
慕瑤驚喜問道:“怎麽做到的?”
林嘉辰正在給她做手抓餅,“用心做的。”
“?”
慕瑤失笑, 剛要調侃他也會說肉麻的話了時, 可視門鈴忽然響起。
誰會大清早來拜訪?
慕瑤走過去,按了通話鍵, 沒等問對方是誰, 就吓得連連後退。
老媽。
肖倪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瑤瑤,是媽媽。”
慕瑤看了一眼從餐廳走出來的林嘉辰,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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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元門外,肖倪很是疑惑, 自己好不容易過來一趟, 怎麽還被拒之門外了?
“先讓我進去呀。”
不比慕瑤的驚慌, 林嘉辰直接按了開鎖按鈕, 換上鞋子打開了防撬門,忽又想起身上的圍裙,反手欲解開。
慕瑤立馬制止,“戴着吧。”
林嘉辰沒有遲疑,走到電梯口迎接肖睨。
當電梯門打開時,手裏拎着榴蓮的肖倪女士同樣震驚,甚至比慕瑤還震驚。
“你們......”
慕瑤尬笑,“哥哥來幫我做早飯。”
“哥哥?”
“嗯......”
還挺親香。
肖倪拎着自己買的菜和榴蓮走出電梯,對林嘉辰解釋道:“你送過來的榴蓮太多了,我們老兩口吃不完,這個季節還容易壞東西,就想着拿過來幾個。”
林嘉辰沒有異議,接過菜和榴蓮,請肖倪進屋。
可一進屋,肖倪那點疑慮就更濃了。
屋子裏全是情侶的東西,從拖鞋到晾曬的睡衣。
他們同居了。
有了這個認知,肖倪有點詫異,但也沒有十分不悅,畢竟年輕人荷爾蒙分泌旺盛。
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早飯,肖倪确定女兒沒有說謊。只因女兒的廚藝她還是很清楚的,根本做不出精致的早餐。
因着慕瑤要上班,三人沒時間多聊,肖倪也不做停留,跟着慕瑤離開。
路上,她詢問了女兒同居的事。
慕瑤實話實說,“是我同意的。”
“......哦。”
慕瑤深吸口氣,呼地吐出,“媽媽。”
“嗯?”
“我想跟林嘉辰訂婚。”
肖倪愣住,“訂......婚......會不會有點早?”
他們還沒談多久呢。
迎着清早的晨光,慕瑤淡淡一笑,溫婉柔美,“我想好了,我愛他。”
**
從答應訂婚起,慕瑤就戴上了之前林嘉辰給她買的鉑金指環,每天清早都會伸出手來給林嘉辰瞧瞧,“好看嗎?”
每次,林嘉辰都會執起她的手輕吻,并說上一句“好看”,然後目送她屁颠屁颠去上班。
這天,得知林嘉辰要訂婚,徐洲惜叫上了沈潭幾個,說是要給林嘉辰舉行一個單身party。
說起來,林嘉辰從不喜歡參加誰結婚前的單身party,但考慮到想要給慕瑤一個難忘的訂婚典禮,他還是打算犒勞犒勞這幫損友。
地點選在徐洲惜家開的會館。
燈紅酒綠,人來人往,不管是過道還是包房中,都充斥着極度的狂歡。
“砰!”
徐洲惜開起香槟,任湧出的泡沫灑在手指上,“今天,我們,要為萬年不開花的林嘉辰慶祝脫單。媽的,都沒想到他能跑我們前頭去吧!”
衆人哄堂大笑。
沈潭倚在單人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丢給徐洲惜一個杯子,“廢話那麽多,倒酒!”
徐洲惜撿起地上沒有碎的杯子,給衆人倒酒,“來,讓我們,舉杯!”
看起來,他比誰都情緒激昂。
林嘉辰坐在長條沙發的一端,手裏握着一杯帶冰的威士忌,看着朋友們鬧作一團,沒有擺出往日的冰塊臉,也沒拒絕任何一杯酒。
沈潭伸長腿踢踢他的鞋尖,“下月幾號訂婚,哥把檔期給你騰出來。”
別人的訂婚宴,他可以不參加。林嘉辰的,必須參加,不管新娘是誰。
林嘉辰舉杯示意,“還要征詢她爸媽的意見。”
沈潭撇撇嘴,灌口酒,罵了一句:“艹,什麽破酒!徐狗,你家沒有好酒就早說!”
徐洲惜拎着個酒瓶指了指他,“不識貨,給你喝純屬浪費,傻逼。”
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嘴,沒完沒了。
這時,房門被服務生推開,“小徐總,您有位客人。”
徐洲惜扭頭看去,見一身火辣打扮的Tina和一身休閑打扮的林意然出現在門口。
徐洲惜勾唇笑了。“呦,原來林嘉辰也有堂弟堂妹呢。”
Tina揚揚下巴,像個高傲的女王,“胡扯什麽,喝高了吧?我們大哥當然有弟弟妹妹。”
走在姐姐後面的少年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跟進來,看着一屋子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們,沒有怯場,佻達地提起嘴角,顯得很合群。
乖戾之氣被隐藏在奶乖奶乖的外表下。
見到堂弟堂妹,林嘉辰若有所思,不知是徐洲惜特意請來的,還是他們從別的地方得知消息主動過來的。
不過今天心情好,來者是客,于是起身請他們入座。
平心而論,林家的平輩中,這對姐弟沒有對他和母親落井下石過。
林意然坐在林嘉辰身側,接過徐洲惜遞來的酒水,朝林嘉辰舉杯,“這杯,是替爺爺敬你的。”
林嘉辰看着少年不眨眼地仰頭灌下。
随後,又讓徐洲惜倒酒,再次舉杯,“這杯,是替我姐敬你的。”
一旁的Tina扯了扯他的袖子,“我自己來。”
“一群男的,你別喝。”林意然抽回短袖袖口,仰頭喝下。
之後,又舉起一杯,“這杯是我敬你的,訂婚快樂。至于林家其他人,無所謂。”
一連三杯,面不改色。
林嘉辰默默給自己倒酒,也連飲了三杯。
有些話不用多言,都在酒裏。
這晚,誰都沒有提前離場。
在午夜時,沈潭拿起麥克風,飙了一首唱完腦殼回暈乎的歌,紀念他逝去的初戀。
上次匿名給慕瑤送玫瑰的事,他沒有主動提起,以後也不會再提。
如今想來,對慕瑤最濃的感情停留在了剛入大學那會兒,後來逐漸演變成一種病态的執念,可比起林嘉辰,自己更像是吃不到糖偏要強求的小破孩,更多的是不甘,而不是非要得到那顆糖。
此刻,一切都釋懷了。
淩晨的夜晚月明星稀,林嘉辰獨自走在甬路上醒酒。他沒叫Danny來接自己,只是想靜靜地走走,回想一下曾經的自己,和今後該做怎樣的自己。
回到家已是淩晨兩點,慕瑤給他留了燈。
雖訂了日子,但慕傑亮和肖倪那邊還是不熱絡。
不過,老兩口沒鬧沒吵,也算是對他這個準姑爺的一種肯定。
今天是周六,他們準備早飯後去一趟慕瑤爸媽那裏,跟他們談談雙方家長見面的事,以及下月訂婚的具體日期。
主卧忽然探出一個小腦袋,林嘉辰眸光一柔,走了過去,“吵醒你了?”
慕瑤抱着個抱枕就往他懷裏鑽,“在等你。”
屬于他的最後一個單身party,她表示理解,沒有跟着參加。
林嘉辰避開她走向衛生間,“等我洗洗,渾身的煙酒味。”
慕瑤還往上湊,被擋在玻璃門外。
伸手去拉,沒有拉動,他竟然還!上!鎖!
她都沒有防着他。
等林嘉辰出來,她哼一聲,背對他喝了一口溫水。
林嘉辰穿着微潮的綢緞睡衣走過去,一把将她抱了過來。
慕瑤吓一跳,放下杯子,擦了一下嘴角的水,“哼。”
“怎麽?”
“你還上鎖。”
林嘉辰失笑,笑聲因為酒氣蒸騰變得異常蠱惑,“是在防備你。”
慕瑤努努嘴,踩了一下他的腳,“不理你了。”
林嘉辰抱着她不放,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早點睡。”
慕瑤舍不得跟他分開,可他下了床就太禁欲,禁欲的過火,她也不好太過火。
好嘛,她不鬧他了。
早上十點,兩人回了慕瑤爸媽那裏。
慕笙也聞訊趕了回來,還與蘇菁在樓下拌了個嘴。
蘇菁請他看自己種的花,他說不好看,蘇菁立馬說他看花跟看女友一樣沒眼光。
什麽事非要往那方面扯啊,慕笙無語,擺擺手上了樓。
慕瑤帶着林嘉辰入座後,跟肖倪聊着天,一時猜不透父親的想法。
快到飯點時,姐弟倆在廚房幫肖倪打下手,慕傑亮将林嘉辰叫到樓下。
兩人站在蘇菁種的“野花”前,聊了很久,一直都是慕傑亮在說,林嘉辰在認真聽。
說的也沒什麽要緊事,就是往日的回憶罷了。從慕瑤小時候一打預防針就哭,到她上高中時體育不及格,每晚下晚自習都被他提溜出去跑圈,再到她考研時沒睡過一個午覺的事……他說得細碎詳細,林嘉辰聽得認真,最後還遞上了紙巾。
慕傑亮很少哭,自從做了父親就再沒哭過,哪怕被慕笙氣得跳腳,也不會哭,可慕瑤是他捧在手心的寶,雖然他不茍言笑,卻對慕瑤很有耐心。
林嘉辰沒有體會過父愛,今天在慕傑亮身上感受到了。
回到屋裏,慕傑亮又單獨叫了慕瑤,将一個存折交給她,“這是我和你媽媽的心意,收下吧。”
慕瑤立馬擺手,“爸,我不要。”
慕傑亮固執地塞過去,“沒有多少,當嫁妝了。”
雖然林嘉辰很有錢,但他和肖倪還是想讓女兒的婚姻盡量沒有負擔。
他們盡力了。
**
從家裏出來,林嘉辰握着慕瑤的手,摘掉了她手上的指環。
慕瑤不明所以,伸手去拿,就跟什麽稀奇寶貝似的,“幹嘛呀?”
林嘉辰将指環裝進褲兜,開着她那輛小車,載着他們兩人去了購物天地附近的一家珠寶設計工作室。
“之前的戒指就是找這家店的老板做的,是業界新秀,很有想法。你想要什麽樣的鑽戒,可以跟他溝通。他會先出草稿,再精修。”
慕瑤驚訝,鑽戒是代表結婚的意思麽?還沒訂婚,他就想着結婚了?
“啊?”她拉了長調,奶音奶音的,“哪有人直接帶女朋友來訂制婚戒呀?”
不是該拿着婚戒求婚麽,婚戒不是壓軸出場的麽。
察覺出她的“小遺憾”,林嘉辰目視前方淡淡一笑,拉着她走進了那家珠寶小店。
老板是個梳着長辮子的年輕男人,臉很小,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可一雙手像是巧奪天工的傑作,修長白皙,亦能制作出美輪美奂的鑽戒。
雖嘴上抱怨林嘉辰不解風情,但慕瑤還是極為配合老板,滔滔不絕說着自己對婚戒的想法。
林嘉辰坐在鳳尾竹旁,沒有打擾兩人的溝通。
老板翹着腿,膝上放着畫板,一邊和慕瑤探讨鑽戒款式,一邊在畫紙上勾勒。
慕瑤沒有只顧着形容心中對于女士鑽戒的想法,還提出了男士戒指的想法。
老板聽得認真,沒一會兒就畫出一對婚戒,拿給慕瑤瞧。
慕瑤驚嘆于老板的理解力,“差不多就是這樣。”
老板點點頭,跟林嘉辰談了後續的流程和支付方式。
林嘉辰掏出一張卡,直接付了定金。
走出工作室,慕瑤扭頭問道:“這家的效率可真快,趕明兒周绮結婚,我也讓她來這裏。”
林嘉辰握住慕瑤的手輕吻了下,沒有告訴她,自己花了多少錢才能讓這家老板親自接待,也沒說,她所謂的效率是用錢換來的。
路過一家辣炒店,慕瑤停了下來,用食指勾了勾林嘉辰的掌心,“哥哥,想吃。”
看她嬌軟軟的模樣,林嘉辰心裏也跟着化成了春水,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咱們回家,我做給你吃。”
那就更好了。
慕瑤提步往前走,壓根不知林嘉辰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回到小區地下停車場,剛推開車門,就聽林嘉辰說沒有煙了。
“咱們去買。”
小區外就有便利店。
林嘉辰将車鑰匙塞給她,“我自己去,順便給老楊打個電話。”
一提老楊,那肯定有正經事,慕瑤點點頭,轉身走向電梯。
林嘉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越發溫柔。
除了母親,他這十年的溫柔啊,都給了慕瑤。
從電梯出來,慕瑤如往常一樣取出鑰匙開門,卻聽見自己家裏傳來哐哐當當的聲音。
她吓了一跳。
家裏不會進賊反鎖了門吧。
天色漸晚,走廊裏的感應燈一閃一閃,烘托出詭異的氛圍。
輕輕向後走了幾步,她打算先坐電梯離開,再報警。
倏然,電梯發出叮咚一聲,有人也抵達了這層樓。
是鄰居?
她躲進安全通道,眼見着徐洲惜拎着一瓶紅酒走出來。
慕瑤詫異于在此處遇見徐洲惜,但仔細一想,忽然意識到什麽。
林嘉辰要将自己的朋友們介紹給她,讓她真正融入他的圈子。
沒有注意到躲進安全通道的慕瑤,徐洲惜拍了拍門,“是我,開門。”
一個火辣打扮的女人打開了門。
是Tina。
“沒見着瑤瑤上來?”
“沒有啊,我自己上來的。林嘉辰取來蛋糕了嗎?”
躲在暗處的慕瑤:......
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籌劃的事诶。
她要怎麽做才能不辜負林嘉辰的“驚喜”?
這時,又有人從電梯走了出來,草木灰的頭發,帶着大墨鏡。
不是沈潭還有誰!
慕瑤有點窘,都不知該在林嘉辰之前進去,還是後頭。
好啦,她還是裝作沒發現,然後若無其事地開門吧。
估計這會兒屋子裏有一大群人呢。
見電梯還停留在這個樓層,她走過去,從包包裏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因知道屋裏有驚喜,她還故意慢下了動作。
當房門被拉開時,她聽見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噼裏啪啦的聲音也消失了,屋裏變得沉寂。
似乎沒有人。
比拼演技的時候到了。
慕瑤關上門,趿拉上拖鞋走向衛生間洗手,還拉上了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給自己補了個妝。
一門之隔,兩邊的人同樣緊張。
慕瑤再次拉開門,心想他們該出來了吧。
應該都躲在了林嘉辰的屋子裏吧。
揣測好了外面的場景,她深呼吸幾下,确認自己妝容精致,才慢慢拉開了玻璃門。
屋裏還是一片寂靜,次卧的門卻是緊閉的。
行,估摸他們是在等林嘉辰取回蛋糕。
她繼續飙着演技,去往餐廳燒水,餘光卻瞄見躲在桌子底下的林意然。
那個因為畢業傷了一衆學妹心的帥學長,此刻像小狗一樣躲在桌子底下,手裏把玩着魔方......
慕瑤嘴角一抽,慢慢蹲了下來。
林意然看她一眼,淡定地繼續轉魔方,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就好像在說,當我是空氣就行。
慕瑤哭笑不得,站起身時,正巧門口傳來開門聲。
林嘉辰回來了。
手裏拎着一個三層蛋糕。
而當他進門時,次卧的門也被拉開了。
“砰”的一聲,有人拉開了噴花筒。
漫天的“禮花”噴灑出來,氣氛值直接拉滿。
“求婚,求婚,求婚!”
一群有些臉生的男士一邊鼓掌一邊嚷嚷着讓林嘉辰求婚,還有人拿着攝像機,充當起了攝影師。
徐洲惜更是咬着一只玫瑰,和另一名穿着露肩長裙的男士跳起了探戈。
慕瑤嘴角又是一抽,感覺特別尴尬,這跟自己想象中的求婚場景完全不同。
再看“助陣嘉賓”們,應該全是單身人士,沒一個有經驗的。
不過,她還是很感動。
林嘉辰也被他們的硬嗨整得無奈,淡淡一句“傻逼”。
還在熱情舞蹈的徐洲惜立馬不樂意了,板着臉飛過一腳,“罵誰傻逼呢?還不是為了你!”
林嘉辰避開他,将蛋糕放在餐桌上,看向呆立如鵝的女友,走過去揉揉她的頭,“吓到了吧。”
嘉賓們全都不樂意了。
“切~”
盤腿坐在桌子下面的林意然爬出來,起身拍拍運動褲,“我也覺得他們傻逼,所以選擇不參與。”
這次,連沈潭都不樂意了,叼着煙走過來,“小子,怎麽跟哥哥們講話呢?”
林意然歪頭一笑,看起來很乖,“沈哥除外。”
沈潭揚揚下巴,肯定了他的回答。随後看向慕瑤,從兜裏摸出一個做工極其精致的金絲匣子放在蛋糕旁,“禮物。”
禮物兩個字,似嘆似笑,帶着釋然和祝福。
慕瑤說不出什麽感覺,點頭道了一聲謝。
見沈潭掏出禮物,其餘人也跟着拿出自己的禮物,堆放在桌子上。
慕瑤從未收過這麽多禮物,一時有點懵,無助地看向林嘉辰,根本不好意思收。
林嘉辰揩了一下她的眼尾,“拿着吧,都是心意。”
慕瑤看向他的朋友們,深深鞠了一躬。
衆人開始起哄,讓林嘉辰單膝跪地求婚。
剛訂完婚戒,哪裏有用來求婚的戒指呀?
慕瑤想起他從她手指上撸下去的碎鑽指環。
原來如此。
果不其然,林嘉辰毫不猶豫地當着衆人的面,單膝跪地,執起了慕瑤的手,在一片片起哄聲中,說下了鮮少說出的深情話語。
他是個外表冷淡的人,心裏溫情脈脈,可他的溫情,都是留給慕瑤的。
這個曾照亮他黯淡內心的女孩,此刻眼含淚光,低頭看着他。
“瑤瑤,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你時,我渴望的是一場救贖。雨潤幹涸、日照冰谷,得到摧枯拉朽之後的盛景。可這場救贖,遲了十年,我也等了你十年,心甘情願。幸運的是,我等到了。”
“瑤瑤,嫁給我好嗎?”
他掏出碎鑽指環,顫着手捧了起來,小心翼翼,與平時雷厲風行的他截然不同,即便到了木已成舟的階段,他還是有些不确定,不确定慕瑤會不會如他一般堅定厮守這份愛。
在場的人中,有些人陪着林嘉辰走過了這十年,見證了這十年,此情此景,讓他們感慨不已。
他們都是浪子,游戲花叢,沒有一個像林嘉辰這樣守護一個女孩守護了十年。也沒有人像林嘉辰這樣心甘情願給予一個女孩一場求婚儀式、訂婚儀式、結婚儀式。
他們心中的林嘉辰薄涼寡淡,又執着深情,不計代價地愛着一個女孩。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最先喊出來的人是,徐洲惜。
其餘人也跟着附和起來。
沈潭望着跪地的男人和滿眼淚意的女人,本想嗤之以鼻說他們肉麻,可這一刻,也被氣氛感染,不能免俗地附和起來。
他釋然了,真的釋然了。
可就算不釋然,這場愛情長跑裏,始終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林嘉辰和慕瑤彼此深愛,沒給任何人留機會。
起哄聲消失時,衆人聽見慕瑤軟糯的答了一句——
“我願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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