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在哪?”許肆咬牙,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
随即,他騰的一聲站起,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啦聲響,似是指甲在黑板上刮過,後又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許肆就這樣,當着懵逼的衆人,跑出了休息室。
酒吧和休息室的人瞬間炸了:“許哥!你去哪啊,出什麽事……”
電話另一頭的林落腦袋暈眩,吐出的字隐隐帶了哭腔:“MUSE,MUSE酒吧……許肆,求,求你了……幫幫我。”
“求你了……”
站在洶湧街心的許肆怔了一瞬。
周圍嘈雜而喧鬧,他拿着手機,清晰地聽到了,聽到了林落細弱的哭求聲。
比流浪的小貓還要可憐,撓心。
一頭金發被晚風吹亂,許肆下颚緊繃。
操。
“等我。”
電話斷了。
“美女,今晚和我睡……”男人猥瑣地扶着林落肩膀,想将她帶離這裏。
酒精後勁湧上,林落無力癱在吧臺,連直起背的力氣都沒有,她張嘴想呼救,想喊人,嗓子卻只能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
她喝的太多了。
自我厭棄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滾,滾,我有男朋友了,滾,滾……”林落把臉埋在手臂,皺眉,竭力推開男人的手。
那搭在肩膀的手惡心得令她渾身發抖。
“哈哈,有男朋友也不耽誤我們,況且,偷……”
“喂。”就在這時,在震天的音樂中,一道男聲驀地傳來。
很冷,很鋒利,令人無法忽視。
林落聽到了,顯然,她旁邊的猥瑣男人也聽到了,搭在她身上的手頓時一僵,然後發抖。
林落睫毛微顫,順着聲音看過去,在昏暗又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了許肆。
簡單的白衣黑褲,金發,冷白皮,他懶懶站着,微擡下颚。
長得的确很帥,也的确嚣張兇狠。
他張揚恣意,似是對一切都不在乎,極是冷漠頹廢,但又帶着一種火焰般的熱和輕狂的野。
似乎什麽都困不住他。
林落忽然彎起唇笑了。
真好。
這樣的人自帶聚光燈,天生就該站在舞臺上。
“想死了是不是?”許肆煩躁地抓着淩亂金發,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她是我的人。”
這男的見許肆不好惹,滿臉賠笑想溜:“對不起,對不起,這我也不知道,酒吧嘛……”
許肆擰眉,懶得廢話,直接一拳過去。
那人一下吐血,想跪地求饒時,許肆又一拳打在了他肚子,男的被打得站立不住往後倒,撞倒了桌子上一排的酒。
哐的一聲,酒瓶碎了一地,霎時,整個酒吧的人都看了過來。
許肆卻面無表情,繼續。
拎着他的頭發就往地上砸,拳頭不停砸在這個男的身上。
他實在是太過突出,金發,高瘦,又長了那樣一張臉,很快酒吧就有人就認出了他,開始尖叫。
“卧槽,那邊的頭牌怎麽來這裏了,專門來打人的?”
“不得不說,他長的是真的帥,打人的樣子也帥,氣質好特別啊,被打的那男的也很幸福吧。”
“哈哈你犯賤是吧,長得帥就能為所欲為嗎?”
“當然能,怎麽不能了?”
“……”
許肆打人又兇又狠,完全不顧及任何後果,拳頭如雨點般砸下,還拽着這男的腦袋往地上砸,地上很快染了血跡。
猥瑣男從一開始的大聲求饒到後面漸漸沒了聲音,只剩下痛苦的哼叫聲。
“這……這打的也太狠了吧?”
“那男的是做了什麽惹那位生氣,這這這再不阻止,會不會出人命啊……”
這時,酒吧看戲的人見許肆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反而越發兇狠,都開始慌了,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勸,反而都默契地後退,除了林落。
她擔心,怕當真會出人命,連累到他。
“別,別打了,許肆,我沒事。”林落搖搖晃晃地走到許肆面前,小聲勸他。
許肆愣了一瞬,臉上的汗順着下颚流下。
“我們走,好不好?我真的沒事,你信我,你信我,我沒一點事。”
林落着急,聲音沒有往常的冷意,軟軟糯糯的聲調,顯得很乖很溫軟,又帶着着急的哭腔。
“許肆,我真的沒事,你別打,別打他了,要是出事就糟了,你別打了好不好?”
許肆忽然勾唇,笑了起來,舉起的拳頭卻沒放下。
林落瞥見他的笑,終于松了口氣,擡起手,用自己的小手包住他兇狠的拳頭。
少女手心的綿軟溫熱倏地傳來,許肆一滞,被燙到一般,快速抽開自己的手,放開了那男的。
手心一空,林落微愣,許肆重新恢複了往常的張狂冷漠,他瞥了眼看熱鬧的人,頂着一頭嚣張的金毛,哐當一聲,一排桌椅倒地……
那些人被這聲音吓到渾身發抖,不敢再看,立即裝作沒事人一樣,散了去繼續嗨。
那個被打的男人連滾打爬,逃了。
插曲過去,酒吧又恢複了震天的喧鬧。
許肆在按掉的第十通來電後,終于接了電話:“臨時出了點事,阿明,今晚的場次取消,挂了。”
挂掉電話後,他盯着面前發抖的林落,冷冷嗤了聲:“被吓到了?”
林落搖了搖頭。
“沒有?”他譏笑一聲,後忽然粗暴地拉着林落的手,走出了這間酒吧。
他拉着她穿過人群,進了一條昏暗的,無人的,逼仄的小巷。
林落走路都不穩,意識模糊,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被他按在了牆上。
這條巷子垃圾成堆,旁邊還有覓食的野貓。
髒亂,黑暗,污穢,卻安靜,将外面的喧嚣都隔絕。
牆面粗糙,許肆的手掌貼在林落背後,如火滾燙。
林落心跳劇烈,男人湊到她耳邊,滾沸的鼻息拂過她耳朵:“都他媽被吓哭了,還說沒有啊。”
“你可真行啊,林落,”男人的熱息在她臉上侵犯了一遍,卻未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只指腹碾去她發紅眼尾的水珠,低頭看她眼裏的一點淚光。
在這沉沉的黑暗裏,少女的眼淚像是清晨的露珠,清澈又脆弱。
許肆盯着她的淚光,将她禁锢在逼仄的空間裏,半嘲不嘲道,“約|炮,酗酒,買醉,你可真厲害,真看不出來……”
“我沒有,許肆,我是喜歡你,和你不是約|炮。”林落反駁他的話,醉意未消,聲音很飄,看他的眼神也很迷離。
她明顯醉了,此時說出的話,可信度并不足。
“喜歡……”
許肆冷笑,拉開兩人的距離,點起了煙。
他懶懶靠着牆壁,仰頭吐了一口眼圈,冷白皮膚發着光,下颚線條瘦削分明,煙霧裏的側臉優越張揚。
即便是在髒亂黑暗的巷子裏,他也透着少年的野性恣意,像是被畫在油畫裏的蘆葦地。
憂郁頹廢,卻又熱烈張揚。
是她黑暗裏的一簇野火。
隔着地上的水坑和垃圾,林落迷離又認真地看着他,不時彎起眸子,咧嘴笑。
樣子是像極了喝得爛醉如泥的人。
平日的清冷全都沒了,在傻樂。
醉的很深。
看來喝了很多酒。
許肆心裏的無名火越發重了,太陽穴突突跳着。
真他媽有病。
謊話連篇還酗酒。
許肆眼尾朝上勾了勾,警告她:“既然是乖乖女,膽子這麽小,沒事就不要學人去酒吧買醉,也不要學人約,明白嗎?”
“乖乖女”這三個字嘲諷意味十足,帶着一種痞壞的譏笑。
林落腦子還是暈的,她錘了錘腦袋,交代事情的起因經過:“許肆,你誤會我了,今天下午我本來是要去酒吧看你唱歌的,可是你們那間酒吧還沒開門,我想喝酒,很想很想,就去了另外一間開門的酒吧,那酒吧裝潢得很漂亮,一點都不像你們那間酒吧,可是那裏的酒度數很高,我就多喝……多喝了幾杯,”
“就幾杯呀……”說完,她又歪着腦袋看他,醉眼迷離。
臉是紅的,嘴唇也紅得要命。
“喝酒……”許肆收回落在她唇上的目光,這兩個字在舌尖滾過,又随着煙霧吐出。
“很好。”
他猛地抽了幾口煙,又看向她時,忽然瞥到了林落肩膀吊帶旁的紅痕。
是那個猥瑣男人抓她肩膀留下的印子。
霎時,無名火起,許肆将煙扔在地上踩滅,上前一步,捏住了林落小巧的下巴,低吼。
“你他媽能不能不要酗酒了,那是什麽地方不知道嗎?要是老子來遲一步,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嗎,乖乖女。”
他低聲吼着,像暴躁的野獸,咬牙切齒一點都不溫柔,煩躁和怒氣齊齊湧出。
林落吓到了。
被他一吼,她的酒醒了大半,潮紅着臉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是我,是我不對,我錯了,謝謝你來救我,許肆。”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當真是喝多了,即便在認真道歉也是兩頰微醺,像要開不開的玫瑰。
雙眸迷離,那一雙看他的眼睛又純又冷,裏面還泛着點點未消的淚光,輕輕一眨眼,漣漪漾開,裏面滿是讓人無法不憐愛的脆弱。
許肆一愣,他狠狠咬牙,松開了她下巴,往後退了一步,手又摸向了煙盒。
“對不起,可是戒酒好難啊。”他放開了她,不再掐着她下巴,林落卻朝他走了一步。
然後,她輕輕地靠在他胸膛,腦袋不安地蹭着。
她此時此刻乖的像只沒人要的小貓,還帶着醉意,可憐兮兮地哀求他:“你能幫幫我嗎,許肆。”
“幫幫我,好不好……”
聲音細細的軟軟的,還有一些撒嬌的口吻。
在清冷的她身上不顯違和,反而要命地吸引人。
許肆舔了舔後槽牙,點煙的手微微發顫,煩躁地偏過臉去。
真他媽煩。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