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Day 6-5

夏半被綁了雙手雙腳關在柴房裏，瘦了半圈的臉腫了一塊，是被張紅母親打的。從小到大，父母雖有責罵，但還沒有挨過耳光，這是從未有過的侮辱，可能更屈辱的還在後頭。

要不是上班的時候跑出公司拿東西今日的事情能幸免麽？未必。

要不是看見一只狗好玩去逗一逗今日的事情能幸免麽？未必。

一個處心積慮的心理有問題的人守株待兔，她又怎麽逃得掉。

這次真的要完了。

黑黢黢的柴房不見天日，黴味灰味鑽進鼻子裏，比起之後将要經歷的，這裏大概已能算作天堂。

而門外，即是地獄。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悉悉索索的開門聲，哪怕已心如死灰，哪怕已做了許多心理建設，夏半仍覺慌亂無措。

“夏半？”是青梅小心的聲音。

“是我。”夏半松了口氣。

青梅掩上門後，才打開手電筒，夏半有些不适應這亮光，閉了閉眼。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齊聲問道。

青梅放下手電筒，動手解夏半手上的繩子：“他們沒來找我，我聽到張紅媽和張強說了很多，張紅被她們抓住，張強會用幾千塊買下你。他們去村長家吃狗肉了。出了什麽事？”

“張紅的嫂子，那個被打斷腿的賤人，聽到我們說話出賣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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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青梅沒想到居然會是張健的老婆使壞。當初她比任何一個人反抗的都厲害，幾次三番要尋死，怎麽如今會幫着買她的人害別人。

“奴性。”

“啊！”青梅低呼，她能聽到張紅媽和張強講話是因為她來看瘋女人，夏半讓她給瘋女人傳話，她惦記着。瘋女人如果是裝瘋，會不會和張健老婆一樣，一轉身就賣了她們？她記得瘋女人住的屋子，門并沒有鎖。

“怎麽了？”

青梅把瘋女人的事情告訴夏半，夏半想了想覺得一個狠得下心裝瘋賣傻幾年的人做不出和斷腿女人一樣的事情，便順口安慰了幾句。

張紅媽系的繩子實在是緊，說一會兒話，青梅才把手上的繩子解開。

“等一會兒你躲在村口那個半塌的土房子裏，我去救張紅，之後我們一起逃。如果天亮了我們還沒出現，你就自己走，沿着人走過的腳印和驢車的印記。夏半，我們對不起你。”

有人踢開柴門，冷笑幾聲，說：“想逃？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不是去而複返的張強還會有誰。

夏半雙手能動，腳上的繩子還綁着，青梅護在她的身前。

劉強面孔猥瑣，眼神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猙獰道：“青梅，你是我們村裏最好看的，我是村裏最能幹的，憑什麽嫁給我弟弟，而我只能娶個瘋婆娘呢。”

“那女人是被你打瘋的。”

“誰讓她要逃呢？”劉強一把抓住青梅的手臂把她按在柴堆上，“正好，你和這個假尼姑，一個個來。”

“我是你弟弟的老婆，你這個畜生！”青梅掙紮。

“我弟弟的老婆？呵，你說你怎麽那麽淫//蕩呢，嫁給我弟弟還勾三搭四，一會兒勾搭張紅，一會兒勾搭我，我怎麽耐的住。”

“呸，你放屁。”

“放屁？我還操//你呢。哦，你吼也沒用，我看着大夥兒就去吃狗肉了。那狗還是張紅的。”張強惡毒地笑。

夏半心急慌忙地解腳上的繩子，眼見張強要去動青梅，不顧自己不能走路，扶着柴堆站起來，抽出根柴火就打張強。奈何她的力氣實在和日日農務的張強相差太多。

“操//你//媽的假尼姑，那麽急着要我操//你。”張強嘴上罵着，手上也不含糊，膝蓋和下半身擠着青梅，一手按住她，另一手撈過夏半手上的柴火一丢，眼疾手快地一拳頭打在夏半腰上。

夏半被他打倒在地，方才她一棍子打在張強頭上，沒想到他一點事情都沒有。張強被她一棍子打得火大，取過柴堆上的繩子，先捆了青梅，又拉住想奪門而逃的夏半，又是一拳打在夏半小腹，夏半吐出一口酸水。

“媽的，老子操//死你。”張強把夏半拎起來，扯開她的大袍扯她的褲子，無論她怎麽掙紮反抗，都掙脫不了張強的鉗制。

“放開我，你這個人渣！”

“放開她，你這個畜生。”

“閉嘴，操完她就輪到你。”夏半的牛仔褲有些緊，扯了好一會兒，張強才扯脫。

兩個女人的抵抗又無力抵抗讓他的欲//火更甚，就算此刻面前有條狗有只羊，他都會去捅一捅。

于此千鈞一發之際，柴門再一次被打開，一記手刀劈在張強的頸脖，竟把這一百六十斤的漢子劈暈。

“小半？”是汪绮媛冰涼的聲音，下一刻，夏半就落進了一個纖弱溫暖的懷抱，她再難抑制，哇哇大哭起來。

“別怕，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去。”

汪绮媛按下怒火，給夏半穿好衣服，替她割斷繩子，放了青梅。

青梅松綁後狠狠踩了一腳張強的頭，“夏半……”她不知要說什麽，只能上前擁抱仍在顫抖的夏半。

這個動作贏得了汪绮媛的好感。

“小半，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汪绮媛是十五分鐘之前到的，她将摩托車停在中途，之後步行過來。村裏空蕩蕩的，她看不到什麽人，直到她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拿着一個可樂瓶，那躲躲閃閃鬼鬼祟祟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要做好事情。于是她便跟着那女人到了村長家，幾乎一個村子的人都在那裏。

那群人提到了假尼姑，也提到了把假尼姑帶來的張紅，假尼姑在張強家，張強不在這群人裏。

三言兩語，汪绮媛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而那個不在的人……也不難猜到他會去哪裏。

她身手敏捷，動作起來悄無聲息，到院中，聽到青梅和夏半的怒罵，疾步趕來就看到剛才那一幕。

常年援救婦女，她自然曉得這種事情對女性身心的傷害。

幸好她及時趕上，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