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那天,韓端是被電話催了又催,然後就回了公司的。小別後溫存的時間都不夠,關于工作關于這次回總部的一些情況,他哪裏有閑暇提及。
公司裏确實很忙,尤其韓端,被那幾個外國同事抓着走不開身。
——臨回國前,董事局主席忽然對他說:“Handen,早日回來總部吧,你在中國太久了,我們都希望你盡快回來。”
當然只是提議,給他時間思考。同時指派了彼特同行,由他暫時接手韓端職務。
這是對作為繼任者的考察,如果韓端回去的話。
彼特努力很久才得來這次的機會,他當然不想搞砸。
韓端猜,董事局那邊最後一刻才提這件事,大概也是彼特努力的結果。
什麽生物鐘難調啊,時間緊迫啊,上層要求他“盡快能接手”啊,都是借口,不過就是為了纏着韓端不放他離開。
目的明擺着:臨時的決定嘛,誰都來不及做什麽手腳。再盯緊了韓端不放,就能最大程度的接觸到最原汁原味兒的公司現狀。
韓端明白這心思,也願意配合。雖然他心裏并不喜歡彼特,覺得他不夠聰明。在開發者面前,不尋找誠意合作,先擺出防備姿态。好像他能說動董事局順便查帳,就能扼住經濟命脈,就能大權在握似的。
無非同吃同睡嘛,忙過這一小段就好了,由他折騰去吧。
實際上韓端自己也十分矛盾,想不想回總部呢?當然是想的。他當然不會一輩子呆在濱海。
說起來,他在濱海呆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啊。
但現在就回去麽?
他為什麽回來的呢?他回來要辦的事兒,算告一段落了呢,還是未完待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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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蘇通電話的時候,他其實很想問問她,想不想跟他一起去美國生活。
但他到底忍住了。因為不是時候,他自己似乎也需要再認真想一想。
還有就是,當許蘇提起什麽挪用公款,他就知道,他更不能提了——如果這時候提去美國,她沒準以為他攤上大事兒要跑路呢。
反正彼特這邊,他最多陪他三五天。把業務、帳目介紹給他一遍,然後就原樣封存,讓他們自己慢慢查吧,他就不奉陪了。
到時候再跟許蘇慢慢提呗。
不過周繼那斯,又背着他搞事兒,這讓韓端有些不痛快。還以權謀私呢,說那麽吓人,肯定憋着大壞呢。
其實周繼為什麽這麽做,原因不說他也猜得到。但他就是不喜歡周繼這樣,背着他私自作決定。他都還沒想好呢,他卻先在那裏小動作不停了。
他準備抽空同周繼好好談談。
然後他就接到了姜正蘭的電話,姜正蘭問他,“盯上陶街的人,是你嗎?”
韓端那一腔的煩燥再也忍不下了。
不是周繼才有鬼了!還又使那不入流的下三賴手段。
言語吓唬人就算了,許蘇經過那麽多事了,也不是吓大的,她應該經得住。但盯陶街這種,性質完全不同!
擺脫開彼特,韓端叫來了周繼。
。。。
韓端的語氣很不好,“周繼,陶街的事是你幹的吧?你想做什麽?”
“是我啊,”周繼見問,也沒隐瞞,直接就認了,态度頗有點兒吊兒浪當,“陶街好歹也是塊不小的肉呢,有機會當然算計到手裏再說,這點事兒哥也要管?”
“周繼!”
“哥你不會真想和她過甜蜜小日子去吧?你們真的有甜蜜日子可過麽?她現在是不知道呢,她如果知道了咱們幹過的那些事兒,到時就算哥願意放過她,她會放過哥麽?”
“周繼……”
“反正早晚都是要削她的,我先讓她栽個小跟頭只當練膽了,好心着呢。哥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要她的全部,要她嘗嘗我們當初嘗過的滋味,哥都忘了嗎?我現在要個陶街,哥就心疼了嗎?”
“周繼……”
“哥你聽我說!哥還記得當初為什麽回來的嗎?哥是不是都忘了從前提起許家人,為什麽總忍不住咬牙了嗎?哥這樣護着,以後真的還對她下得去手麽?哥別是被狐貍精迷昏了頭,将伯父的死伯母的病,咱們遭遇的從前種種,全都忘了吧?”
“哥,你別再往裏陷了,該出來了。你以前說要等她死心踏地再動手,我都信你。小不忍則亂大謀嘛,我都等着。但現在多好的機會啊,人事變動,帳目核查,讓她以為哥財務有難身陷困境,多順理成章的事啊。并且時機也到了不是嗎?你對她那麽好,她是不是對你動了真心,她是不是值得你動真心,哥不想檢驗一下嗎?哥不想看看她會怎麽做嗎?”
“……哥你別這樣,真的,你一天天對她越來越好,我看着都覺得好害怕。許家的女人們大概都有做狐貍精的天分,但哥你想想韓伯伯吧,你好好想一想韓伯伯,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走上韓伯伯的老路啊。”
……
久不提及的話題忽然說破,兩人都好久沒再說話。
一室的沉默。
最後韓端使勁揉了揉臉,開口時難掩的無奈和疲憊,“周繼,至少別随便撩惹她,別當她好欺負無還手之力。陶街這事兒上,你的手段很不高明。想想何三兒的下場如何?我的傷疤也還沒好呢,你不要沒痛在身上就忘了。”
周繼不為所動,“小手段就夠耍了,只要哥不幫她。她有能耐也盡管使出來,我就等着看呢。”
。。。
韓端心情不好,也不跟彼特你好我好了,讓彼特早早掌舵又交待衆人護駕,留下句“你行的”,告休回家了。
上次進家門,回也匆匆,去也匆匆,都沒太認真看一看家裏。只隐約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現在閑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到處參觀一遍。
嗯紫紫嫩嫩很女生,到處都是她的痕跡了。
許蘇拉着他手跟在旁邊笑,“我的山頭了。”
是啊,她這算是,把這裏當家了吧?韓端裝出可憐巴巴的表情來,問:“那我怎麽辦?我的窩不見了,人家明明在窩裏撒過尿的。”
許蘇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大俗話,覺得這貨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拍拍他的手,“你乖乖的不亂撒,我會一直收留你的。”
他腦袋低下來,拱拱她的腦袋,“好的,媽媽。”
真是……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韓端看了看腳下,問她:“怎麽地毯沒有換紫色?”是不是紫色地毯不好找啊?要不要找人訂制呢?
許蘇搖頭,“淺紫的地毯不耐髒。”
韓端反應了一下。不耐髒什麽的,不用放在考慮範圍內吧?髒就勤換就是了,了不起多訂幾張呗。
許蘇說:“你不知道,我小的時候房間就鋪過紫色的地毯,還是長毛的,可漂亮了。我很喜歡在長毛上蹦來蹦去,就總掉下許多零食碎渣在上面,偶爾還會打翻咖啡。我還曾在長毛下藏吃一半的怪味糖,媽媽為此罵我呢……可是怨我麽,明明是它太容易髒了呀。”
韓端笑起來。
許蘇只是随便挑輕松話題講講的,因為男人看起來郁郁的。
但韓端卻想象着那場景,長毛地毯,蹦跳的孩子,連打翻的咖啡跳腳的媽媽都讓人心生向往,他湊近過去,把腦袋擱她頭頂上,忽然道:“蘇蘇,咱們生個孩子吧。”
。。。
陶街要出手的風聲放出去,很快就有人來接洽商讨了。
出面的是一家叫綠葉的小房地産公司,查了下資歷,公司還沒有開發過物業,只代售過一個樓盤。
負責人莫總帶着幾個人過來,拽得二五八萬的,象模像樣的說:“你們這個市場啊,烏煙瘴氣不成個樣子咱們都知道,但既然我們公司看上這塊地兒了呢,就是緣分嘛。這樣,也不讓你們賠錢,你們當初什麽價來的還什麽價給你,夠意思了吧。”
一邊往前遞合同,一邊不緊不慢的加壓,“不過你們也清楚,這個地方搞成這個樣子,現在還能出手就是撞大運了。但我們老板也說了,這個價格不是白給的。”
他伸出手指,擺出ok造型,道:“三天,三天內辦妥手續交接清楚,那就是這個價格。我們老板是爽快人,讨厭膩膩歪歪拖拖拉拉。超過三天,老板還有沒有興趣再接手,那就再說了。或者老板還要,但價格過三天低兩成什麽的,也有可能。”
阮經理坐在莫總對面,老神在在的樣子,“我們要求,價格再提兩成。”
“兩成?”莫總有點意外,也有點兒欣喜。這麽多的人流,這麽旺的市場,今時今日的房價……現在的價格翻了幾倍不止。但就按三年前的價格加兩成就哄弄住了?
兩成的話,他完全可以應聲拿下啊。
聽說對方老板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果然手到擒來啊。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很快請示畢,然後一拍手,“行了,兩成就兩成吧,我改改合同,這就定下吧。”
他帶的幾個手下做迅速改合同,重新打印,然後新的合同擺到面前。
阮經理也拿起手機打電話,“老板,加了兩成,簽麽?”
然後挂機,一臉無奈對莫總道:“我們老板說了,價格再加兩成。”
莫總:……
阮經理攤攤手,“沒辦法啊,我們老板實在舍不得出手呢。”
莫總臉色陰晴不定,按捺着脾氣道:“……你們這也太……哪有這樣的,是吧!”
一邊尋思着是再請示看看呢,還是直接翻臉算了?
阮經理一臉歉意,“我們老板是女的,女人嘛,你知道,就是很喜歡改變主意。”
莫總終于還是出門,打電話請示去了。
回來的臉色頗有些晦氣,但還是一揮手,讓手下重新弄合同。
這次合同弄好,阮經理連電話都不打了,還是那副腔調,“再加兩成。”
莫總臉徹底黑了,“……什麽意思?”
阮經理身子後傾,抱臂靠在椅背上,“意思就是說,不管你出價多少,我們都要再加兩成。”
莫總臉上的肉都抖了抖,半天才回過神,他忽地站起來,手裏合同本“啪”一聲摔在桌面上,怒:“……你特麽耍我啊?”
阮經理也站起來,手撐着桌面身子前傾,湊到莫總臉前似笑非笑,“誰特麽說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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