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當然說制毒販毒,那自然是誇張以及吓唬人的。肖琦不過是往杯裏加點料,最多是購買、藏匿或使用毒品,和制毒或販毒沾不上邊兒。
但這也足以讓肖琦明白,事情要被往大裏鬧,他們很可能要下狠手從重從嚴讓他背足夠大的鍋。
他一個小喽羅,就算被栽上些事,又指望誰替他認真申訴不成?這世上,哪個廟裏沒有冤死鬼呢。
三個保镖對他一個,毀屍滅跡證據的希望已沒有,哪怕下下策的奪路而逃也不可能。
肖琦審時度勢,腦子轉得飛快,然後膝蓋一軟直挺挺跪了下來。
“蘇蘇,那是別人給我的藥,他們說了,那酒喝了只是醉得比較快。我只是對你舊情難了,想讓你醉個酒想和你有個迷醉的開始,絕沒別的意思。真的蘇蘇,如果真是毒,打死我也不會給你用啊。蘇蘇你相信我吧,師兄從來都護着你沒害過你啊。”
“蘇蘇你若不信,那杯酒叫我喝了,我絕對一口喝下沒有二話……蘇蘇你放我一馬吧……”
“蘇蘇你放過我吧,我知道我居心不良該死。可是我進去了,我的前程就全毀了呀。我辛苦拼搏這麽久,上這麽多年學從來不敢松懈,現在也咬牙奮鬥,你不能那麽殘忍斷了我的希望啊。還有蘇蘇,你知道的,我家在農村,一家人全指望我了,蘇蘇你要斷了我全家的活路嗎……”
“你不能這樣啊蘇蘇,這不公平啊蘇蘇……”
他哀哀戚戚邊說邊哭,從小聲抽泣到大聲號啕,聲淚俱下,一副激動難抑的崩潰模樣。
許蘇冷漠臉:“等警察處理吧,相信警察會給你公正。”
。。。
眼見求許蘇無用,肖琦耷拉下腦袋,聲音漸息。
忽然又擡起頭,對着韓端吃吃笑起來,“韓總,看在咱們合作過的份上,你不會害我對吧?你會保釋我的對嗎?求求你別讓我進去好嗎?”
要不然,他就把從前種種揭露出來。
如果不是第一次端過酒給許蘇,他怎麽會有機會今天再端這一次?如果不是第一次他被說服,他怎麽會成為慣犯?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麽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Advertisement
都是他,都是姓韓的害的!
上一次端完酒之後,又是果照視頻,又是頂峰易主,讓姓韓的得了不知多少好處。
怎麽到了今天,他一個小喽羅眼看要失去自由沒了前途,而當初的主謀仍安然無恙?最作惡的明明是他麽?
肖琦已經看出來了,韓端今天過來雖然是極力阻止許蘇喝這杯酒,但他很顯然并沒讓許蘇知道他為什麽知道他端的酒不能喝。
他賭韓端不想或不敢讓許蘇知道。
再說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他們是富人是大商家,也得考慮為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
——然而他微渺的希望很快就破碎一地。
韓端面無表情的瞅着他,無視他的要挾:“我跟你不熟,不會故意害你,也不會保釋你。但從你再一次往我未婚妻面前湊開始,你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肖琦恨得咬牙,猛然脖子一硬,擰頭對許蘇道:“許蘇,你知道你的未婚夫曾幹過什麽嗎?你知道從前是誰找上我的嗎?你知道……”
許蘇冷漠臉:“坦白從寬,相信警察會對你寬大處理的。”
。。。
這态度完全出乎意外,肖琦愣愣打住了話頭。
他忽然就明白了,許蘇怎麽可能不知道韓端曾做過的事,不是都生生死死的鬧了一場了嗎。她是引忍不發,還是怕了姓韓的了?
不管是哪種吧,反正自己的揭露是毫無意義了。
肖琦點了點頭。是了,坦白從寬,自己确實應該坦白,但既然唬不住姓韓的,他為什麽還要再提第一次端酒的事兒呢?那不是平白給自己增加罪責嗎?要坦就坦那種能立功的白,避開自己拉扯旁人,才是正道啊。
他急切道:“蘇蘇,我絕對沒有要害你,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啊。別人要斷我前程,要挾我給你端這杯酒。蘇蘇你相信我,我真是沒有辦法啊……”
肖琦開始拍腿哭訴自己的無奈,也将逼迫他做事的背後boss好一頓痛罵,以表心跡。
警叔來前的十分鐘,肖琦從解釋到推卸到哭求到攀咬,到底也沒敢沖許蘇威軀一震孤注一擲痛快一回破頭大罵承認“老子就是想弄你”。
許蘇靜靜坐着看他表演。
有那麽一瞬,忽然就明白肖琦為什麽能曾經出人頭地風光無限:不是誰都能在趾高氣揚和卑微求憐及切齒痛罵間切換得那麽順暢和徹底。
當求人不成,要挾不成,揭露無果後,肖琦同學又表現得十分乖巧恭順,果斷承認了這酒裏就是有料,更指認是受了別人唆使與脅迫,藥也是對方提供的,還有雙方協議內容等,試圖把自己洗白,至少責任降到最低。
他提供了與對方約定好的酒店,那裏,姜正蘭還手握合同正等在房間裏。
那是股份轉讓合同,只需許蘇簽字,從此手握51%兩全頂鋒股份持有者将換人。
合同上給出的價格也還算合理,沒有太欺負人。
她希望讓這宗轉讓盡量合理化,至少能有個被人認可的價格,到時候許蘇清醒後就算不願,想指責她強買強賣也缺少經濟損失方面的指證。
她只想手握重股,把兩全的名字改回來,讓頂鋒徹底的消失,把打她的臉狠狠打回去,而不敢真的在交易上欺詐。
如今事敗,姜正蘭什麽都不承認。一份空白合同嘛,誰談生意的時候不準備份合同備簽?這什麽問題也說明不了?她只說自己和許蘇約好的在此談生意,而肖琦肖小之輩,不過造謠誣陷不足為憑。
然後就急着打電話,想找自家律師來保駕。
但肖琦也不是好惹的,各種偷拍偷存的錄音、視頻片段,都讓姜正蘭撇不幹淨,還證實了她方是藥物的提供者。
于是撇開合同不談,姜正蘭方成了新的制毒販毒嫌疑人。
雙方狗咬狗的結果是,都得在局子裏呆着。
許蘇一直沒怎麽說話,也沒太管姜正蘭的百般推卸,她只問她:“蘭姨,三年前被人灌藥之後,我被侮辱,被拍照,被四處傳播,你都知道。但你今天仍然照搬照用,你是想達到什麽樣的效果?還有嗑藥的後遺症,你都并不care對吧?”
姜正蘭拒不承認嗑不嗑藥關她什麽事,她氣急之下口不擇言又大罵起來,罵得黎少謙差點兒又要打她。
不過,阿sir面前,要做守法良民。最主要是,末日黃昏的東西,不值得她動手。
許蘇道:“我最後一次叫你蘭姨了,從此我與你往日情份,一筆勾銷。”
。。。
——總之這場鬧劇裏,是肖琦同學戰到了最後。直到要被帶上警車回局子裏的時候,他才似乎終于确定了大勢已去塵埃落定,偃旗息鼓的安靜下來。
被阿sir們拉扯着往外走的時候,他吸吸鼻子擦擦眼淚頓腳回頭,問了許蘇最後一個問題。
“以前在學校,我真的對你一心一意,你為什麽忽然就不理我了?”
他想不明白,他費了那麽大勁去讨好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熱情,可到底敗在了哪裏呢?
他問得誠誠摯摯,于是許蘇也認真回答他。
為什麽呢?許蘇記得相當清楚。
那時候兩人關系不錯,偶爾會一起活動,那次就約了在某地鐵口集合然後轉車去目的地。她那時低調,一般不讓自家的車出現。但那天她讓司機送她了,她坐在車上,看到肖琦坐在地鐵口的臺階上捏着手機等她。
她降了車窗想招呼他上車,卻見一個婦女同他搭話,說自己的手機忘帶了,想借他的手機打個電話。
許蘇默默閉上嘴,準備等人打完電話再叫他。
然而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肖琦竟然不!願!意!借!
他不借人家,口中卻不拒絕,而是讓人家“等一下”,然後他“很機智”的撥通了許蘇的電話。
他在電話裏同許蘇扯東扯西,一邊扯一邊起身往旁邊走,等走得離那婦女遠點了,就開始在電話裏狂吐糟:“剛才遇到一個想借電話的傻逼”,“一身土渣子味”,“肯定看我是最新款果果機才找上我的”,……“現在誰會借電話給別人啊你說?”
許蘇說“……我會借”,然後挂斷了電話。
她坐在車裏,看着那婦女同旁的路人借了電話站在那裏打,她聽到手機又響起,她聽到肖琦為電話忽然斷掉同她道歉,他問她剛才說什麽他沒聽清楚。
許蘇忽然就覺得這個人沒勁透頂。明明她挂斷了電話,他還那麽謙和的道歉,好像是他的錯是的。但轉臉對別人,又是另一種呲牙冷态。
許蘇說“我剛才說‘今天有事不去了’”,然後關上車窗走了。
她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有時候就是特反感鄙視某些行為,沒有辦法。
——肖琦簡直目瞪口呆,才知道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教科書般的機智”原來被許蘇這般唾棄!他被踩了尾巴似的幾乎要跳起來。
“你知道我買個新果果機,要省吃儉用多長時間嗎?別人珍惜得命一樣的東西,随便誰說借就借?你以為誰都像你大小姐一樣不把錢當回事兒嗎?”
家裏窮是罪麽?父母窮怪他嗎?簡直莫名其妙!他用了那麽多功夫哄的女孩子,卻因為這麽一件事,從此與他漸行漸遠幾成陌路。憑什麽是他的錯?價值觀呢,世界觀呢?人生觀?直是豈有此理!
肖琦氣憤至極,“你知道窮人是怎麽過的嗎?你知道要請你吃一頓飯,心裏得計較多久嗎?你一頓能吃掉別人一月的夥食,所以哪怕有九次你請,單回請你一次,于別人也是割肉了你懂嗎?你知道陪你出去一回有多浪費嗎?要從裏到外打理自己,找适合場面的衣服,配套的鞋襪甚至手表,哪怕弄個合适的發型,也是花費不是嗎?這些錢都是從溫飽裏摳出來的,你替別人想過沒有大小姐?”
許蘇冷漠臉:“為什麽我要替你想,你替自己想過嗎?既然那麽為難,那為什麽要湊上來?窮不是有罪,但窮也不是有理。”
。。。
相比之下,葉吉兒就沒多少戰鬥力。
當聽說酒裏有“毒”之後,同學們一陣騷動。那個被說醜逼的女同學率先弱弱捂胸:“什麽,酒裏有毒?什麽樣的毒?只許蘇這杯有還是對每個人都不放過?”
成功引起集體的驚慌。
在确認大家沒事,毒品很貴的,他們還不夠格讓人破費陷害之後,那女同學又開始了咄咄有詞。
“葉吉兒你什麽意思?你與人同謀設局害人,偏巴巴拉上我們這些人做什麽?讓我們給你墊背嗎?大家都是同學我們跟你有什麽仇……”
又成功引起集體的憤懑。
自從知道酒杯裏是很厲害的毒品且被人證俱獲後,葉吉兒已經瑟瑟發抖。面對衆夫所指,她的辯駁顯得軟弱無力。
于是“與人同謀”這指控就這麽被從頭提到尾,最後她也被做為“同謀”帶走了。至于她參與多少參與到什麽程度該受怎樣的懲處,就是sir們去界定的事兒了。
最好笑的是,葉吉兒竟然也學着肖琦向許蘇求情。要阿sir要将她帶走的瞬間,她朝着許蘇語無倫次:“許蘇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搶你未婚夫了……”
許蘇:“……多謝開恩。”
“不是不是,許蘇我求求你,我只是幫着約人,我真不知道什麽毒品,真的,那是肖琦一個人搞的,你也看到了,他一個人端進來的……”
“給警察說吧。”
“不,我不進去,我進去就出不來了,我知道,那種地方,我害怕。蘇蘇你幫幫我……”
許蘇煩了:“你當警察局我家開的啊,說幫就幫?另外,這麽多人你為什麽偏求我?你到底從哪兒看出來我象個好人的?”
。。。
錄完口供出來,兩個男人去停車場拿車。
韓端相當懊惱。上次也是,他覺得股東會上他能替許蘇出個頭擋點兒事兒,結果那個人在。
這次又是,他着急慌忙的趕過來,擔心了一路怕到遲了讓她又中了招,結果那個人又在。
她早有準備平安無事當然最好,但卻顯得他事事遲鈍,處處無用。
憑什麽陪在她身邊的人,一直是那個躺椅甩頭男?他才是正牌未婚夫好不好?
就算他現在和許蘇正處在不和諧期,那也是家事,外人橫插其中,就不識趣了吧。
韓端一路盯着快他半步走在前頭的黎少謙,忽然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忽然加速提步快走,終于超過去,反快了黎少謙半個身位。
他聲音謙然溫和,道:“黎總,多謝你費心照顧蘇蘇,我替蘇蘇謝謝你了。”
黎少謙腳步不停。
“以後蘇蘇再有什麽事,還請黎總支會我一聲。你知道,她正跟我鬧別扭,不大肯跟我說她的事兒。”
黎少謙仍沒有搭話的意思。
“不過黎總放心,我會照顧好蘇蘇的,就不勞黎總費心了。”
黎少謙終于看了他一眼,“照顧?你嗎?說這種話你還遠不夠格!”
韓端:……
被噎得不輕,沒想到這人這麽不給面子。不過也是,許蘇有時也這種風格,風格會傳染吧?
為什麽偏傳染給他?
心裏的不爽更盛,他大聲沖再次超前而去的背影喊道:“但我會努力,我自己的未婚妻我自己會負責!”
前面的男人已經上車走了。
就因為慢了一步,停車場出來的時候,韓端只看到許蘇彎腰上了前面車的背影。
她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韓端想,一起忙活了這麽久,至少也一起吃個飯嘛。
然後又想,算了,飯還是別吃了吧,和他在一起,她都不肯好好吃飯的。
忽然又想,那上次公司出來,她怎麽會願意和他一起吃飯呢?雖然最後她并沒有吃。
這麽想來想去,韓端忽然就想明白了:上次肯跟他一起去吃飯,那是他有用啊。
吃飯時她又是打電話,又是說夢話,激得他火大,讓肖琦失了業欠上債,于是經不住誘惑铤而走險,終于進去了。——她根本是把他當刀使,砍向肖琦的第一刀啊。
現在呢?韓端五味雜陳的想,這是沒用了嗎?于是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走了呀。
果然還是那個狠心絕情的丫頭啊。
他們的關系什麽時候能徹底改善啊,現在這樣的狀态真是太讓人郁悶了。
。。。
接到周繼電話的時候,韓端正糾結地遠遠墜在後面。跟上去吧,又怕惹得許蘇生氣,就這麽離開吧,他又有點兒不甘心。
周繼說:“哥,給你說件事兒。那個許迪,不是在美國上學嘛,最近她先後‘偶遇’了傑恩和比特兩個老頭,在兩人之間周旋得樂此不疲。”
傑恩和比特,是中鼎美國總部的兩個董事,當然,也是股東。
“我聽說,她有打聽兩人手中的持股,似是對中鼎有什麽想法。”
……
韓端半天沒說話。
對中鼎有想法,無非是想針對他而已。
要麽,是想說服董事,一起排擠他。要麽,是對中鼎股份有企圖,想像拿回頂鋒話語權一樣在中鼎擁有話語權。
不用多想韓端也知道,這不會是許蘇的意思。
再怎麽樣,他相信許蘇不會讓自己妹妹舍身取益。
但這事兒,還是得早點告訴許蘇比較好。她這妹妹,如今也只有她能管一管了。
油門猛踩。
——許蘇聽了之後,有片刻的驚訝。大概驚訝于韓端竟然知道許迪還活着的消息。
但也只有片刻而已。
然後她就怒了。
“許迪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的功勞?”她叫道。
這幾乎是許蘇第一次在他面前怒形于色,這是一次全新的體驗,韓端心裏反而有種奇怪的松快感。
作為曾經心懷怨恨的人,韓端深知,其實心裏存着的恨,更多時候都是對自己的折磨。
他覺得許蘇這樣發發脾氣挺好的,把恨啊怒啊都發出來,打啊罵啊都沖他來,早點發洩完她的怨氣,早點找回內心的寧靜踏實。
“在知道我是繼承人之前,你們是不是鎖定了許迪?以為頂鋒的将來會是她的。所以你施展熟男魅力去誘惑一個小女孩,讓她對你死心蹋地。當初你爬山‘偶遇’、攀岩‘偶遇’時,她還是個未成年小丫頭,能抵擋你多少刻意的示好?她要死要活的真心,都是付與了狗!”
韓端微垂了頭,一聲沒敢吭。
“現在她還學會了你的招,知道制造‘偶遇’了,這種犧牲色相的勾引,不是你的功勞麽?”
韓端:……
以前……禽獸了。
等許蘇怒完了,韓端又嚅嚅提醒道:“傑恩和比特兩人,商場厮混多年,十分老辣滑頭,想在他們身上耍心眼兒撈好處,只怕許迪遠遠不是對手。”
“我知道,這一定不是你的意思。”他說。
許蘇脾氣發過了,人也冷靜了下來。
“怎麽不是我的意思?這就是我的意思,我就是在找機會算計你。”她似笑非笑的,“我說過,要你的全部嘛,怎麽會不關注你的公司?聽說中鼎你持股11個點,是第一大股東呢。啧啧,有錢人,你的全部得有多少呢?”
韓端:“我讓律師整理好,拿給你看。”
“那可太好了。”許蘇道,然後半分鐘也不停留,轉頭示意黎少謙道:“我們走。”
。。。
連線許迪時,許蘇兇聲惡氣,罵了許迪好半天。
“……我并沒有在你身邊放人,可這麽千遙萬遠的我都知道了,該知道的只怕都知道了……你覺得那兩個老男人會毫無察覺?會完全不防着你?你真覺得你能拿下兩個商場老油棍?你以為自己傾城絕世啊?吃自以為是的虧還不夠麽?”
罵得許迪都哭了,“姐……我只是……只是想幫忙。我不想像個廢物點心一樣一直被你養着。”
“許迪,記得葉吉兒吧,今天她被關了,求我時哭得很可憐。我并沒想追究她什麽,但當她出事了,我也完全不想幫她。知道為什麽嗎?游走在灰色地帶裏,會牽扯進灰黑色事件裏,那是應有之義。”
“如果你也活成她那樣靠身體謀取利益的人,我也不會再救你!”
許迪抽抽噎噎,“可是,姐,我就是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憑什麽我一無所有了,要靠死逃遁了,他們卻都好好的?你說會讨回公道,可他們也是商場老油棍,你又要怎麽讨,要讨到什麽時候?姐,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我也想有點手段,能成為你的強援。”
“……那你的手段是什麽?只學會了董春芳的那點糟粕?爸爸也帶着你在商場裏混過,什麽都沒學會?那你至少想一想,縱橫商場,有誰靠的不是商業手段,靠的是自己身體?”
“姐……我真的……很廢物吧。”
“目前,是的。”許蘇不客氣道,“但你若實在忍不住,我給你指條明路。當初讓你一無所有的那家公司,在宣布破産前曾有大量的資金出逃,這筆資金後來參投了一家叫AORO的公司。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周繼匿名持有大量股份。
你也快到實習期了,我的建議是,你現在少幹這些有的沒的,把全部的精力用在學習上,争取有個能讓你游刃有餘去各公司就職的成績。然後看是到對手公司去關照它,或是到AORO本部去參與它……”
挂了電話好一會兒,許蘇手指還無意識的在桌面上劃着字,一遍一遍,寫的都是:周繼。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