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夏淵受傷

京城內又發生了大事,只見說書先生狠狠一拍案,酒樓的看客們幹瞪着眼,張着嘴巴,連嘴裏的肉都忘記嚼了,酒樓內只剩說書先生憤恨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啊!夏将軍率領幾百精兵,飛身上去和那賊人來了個八百回合的大戰!夏将軍一個橫掃,雙眼中迸發出三昧真火,掃射過去,那賊人就死了大半!那時電閃雷鳴,天上一條金龍湧動,竟是皇上的金身顯現!就在千鈞一發那,夏将軍突然閃現到皇上身邊,原來有個賊人偷襲!夏将軍替皇上擋了那毒箭後昏倒在地,生命垂危啊!”重重的一掌拍在案上,說書人說完後,狠狠喝了口茶。

酒樓內的聽客這才猛然驚醒,嘩然怒斥。

“這賊人竟如此可惡!”

“夏将軍沒事吧?”

“诶!別怕,夏将軍乃是上古神獸轉世,怎會怕這小小毒箭?”

“這幕後之人可抓到了?”一個中年漢子着急的問。

“是啊是啊!”

說書先生搖搖頭,遺憾道:“賊人們當場斃命,幕後兇手還在追蹤!”

緊接着他又神秘兮兮的說,“據小道消息傳來,這件事興許是與西北戰事有關!”

“這西北刁民真是可惡!”

“我就知道!呸!等我們夏将軍康複了,去收複了他們!”

“就是就是。”

酒樓上的隔間內,衆人口中身受重傷的夏淵身着便服,悠然自在,聽着樓下的動靜,擦拭着自己的佩劍,哪裏有半分重傷的樣子?

“主子。”淩八自窗戶跳進來。

夏淵皺眉,“你怎麽來了?她呢?”

淩八趕緊跪地,自責道:“消息沒封鎖住,丞相告訴江小姐您身受重傷,江小姐吓得臉色很不好。屬下第一時間出去禀告她您沒有大礙,可是,她不信,想見您。”

夏淵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未多加責怪,當即轉身就要去相府,卻被淩七攔住了。

淩七抱拳躬腰,“主子,現在不宜過去,要是您的行蹤被發現了,聖上的計劃将功虧一篑!”

他頓住,不想讓她擔心,但是事關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淩七眼珠子一轉動,想到了好法子,為主分憂,“不如将小姐秘密接來将軍府小住幾天,反正賜婚聖旨也快下來了,加上您身上的傷正好大做文章。讓小姐過來,美其名曰照顧您,如何?”

看着夏淵皺眉,不太贊同的樣子,淩七又說:“早些年我見副将受傷,他夫人心疼的不行,日日為他擦藥,哄着他,順着他,夫妻之間的感情竟然更好,更如膠似漆了。”

他邊說邊偷偷擡眼觀察夏淵的神情,只見夏淵皺着的眉頭慢慢松開,顯然是贊同了這個主意,只沉思片刻,就點點頭,讓他這麽去辦。

淩七走後不久,夏淵将長劍拔出,一道劍光閃過,淩八驚叫出聲。

“主子!”

點點鮮血染紅了夏淵的長袍,他用長劍刺進自己的肩膀,再攪了攪,做出血肉模糊吓人的傷口。

“無事。”他悶哼一聲,“皮肉傷而已,只是看着吓人,不出半月就能恢複了。”

淩八不忍看,不自覺皺眉握拳,“為了江小姐做到這個份上,值得嗎?主子。”

“做戲就要做全套。”夏淵面無表情,如果不是肩膀上淌着血的傷口,誰也看不出他受傷了。“有些事,你做的時候并不會去思考值不值得。”

淩八只能應聲退下。

江知瑾再一次被淩七帶到了将軍府時還是清醒的,也是,又焦急又害怕的,哪裏還會和上次一樣睡着呢,不過來将軍府兩次倒都是因為夏淵的傷。

一路上,她問淩七,夏淵的傷怎麽樣?

淩七都是皺着眉沉重的顧左右而言他,讓她心裏更是恐慌,是不是夏淵的傷已經重到淩七都不敢說了的地步。

一到将軍府就迫不及待的跑進去,只是進門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攔腰抱起。

“夏淵?”江知瑾向上看去,只看到他冷硬的下颌,以及蒼白的唇瓣。“你你你快放我下來!你究竟傷在哪裏了呀?”

他垂眸,冷淡的眸子泛出一絲柔軟,“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你剛康複,不能走太久的路。”

她都快急死了,她知道他慣會忍耐,就算受了再致命的傷都不哼一聲。

驀然,她突然看到他的左肩滲出了一道血漬,“你還說是小傷!都滲血了!快放我下來。”

夏淵心虛了一瞬,觸到她通紅的鳳眸,還是乖乖放她下來。

她焦急牽着他往房裏走去,“在我面前你非死要什麽面子啊,真是的,疼了也要裝不疼,盡會惹人擔心!大夫呢!”

皇後娘娘說得沒錯,夏淵果然是不長嘴的,還喜歡在心上人面前死要面子!

“大夫來看過,已經開了藥。”這回輪到他乖乖回答了,求生欲告訴他,此刻要是再故作輕松,瑾兒就真的要生氣了。

牽着他坐下,江知瑾再不顧男女有別,将他的衣裳輕輕退去,哪裏還顧得上看其他的,眼裏只有血肉模糊的傷口。

似乎是被這慘狀吓到了,她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動也不敢動,眼角濡濕,鼻尖通紅,唇瓣顫抖,看起來比夏淵還要可憐三分。

她顫聲問,“痛不痛啊?怎麽受這麽重的傷?我不是已經告訴你要小心了嗎?”

“當時事态緊急,想不了那麽多。”他模糊的忽悠了兩句,“剛準備包紮,只是見到了你一時忘了。”

江知瑾含着淚珠瞪了他一眼,責怪他不愛惜自己,随即心疼道:“傷得如此重,一個人包紮豈不是扯得更疼!你坐着,我來給你包!”

随後她又有些猶豫,心裏發虛,“我沒有做過這些事,還得要你指導着,弄疼了你,你可不能憋着。”

夏淵眼神變幻一瞬,心裏有了謀算,“好!我一個人的确包不了,日後瑾兒都來為我包紮換藥可好?”

她将桌上的藥粉小心翼翼拿起來,将眼中的水珠眨掉,屏着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他,卻未注意到男人越發深邃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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