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情不自禁

夏淵在殿外守着,讓她與安樂去到偏殿內說話。

“安樂見過皇叔母!”安樂公主福身行禮,只是眼神裏盡是玩笑。

江知瑾不搭理她,徑直坐下喝茶,“你可別打趣我了,小心我給長嫂告狀,罰你去洗恭桶!”

安樂趕緊坐到她旁邊,“成親的感覺怎麽樣?皇叔待你如何?”

對着這個未出閣的姑娘,江知瑾此時頗有些長輩的心态自居,含糊其辭,“感覺挺好的呀,夏淵對我一直都很好。”

安樂疑惑,“那我聽說新婚之夜,新娘子都會很痛,你痛了嗎?”

說到這兒,江知瑾就挂不住臉了,又有些燒起來,企圖接着糊弄她,“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問這些,知不知羞啊?”

卻忘了安樂的性子,她理所當然的反問,“這有什麽好羞的?為什麽未出閣的姑娘就不能問了?”

江知瑾被她說得語塞,只好回她,“不疼,一點兒都不疼。”坦蕩得仿佛那晚又哭又鬧不肯就範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樣嗎?看來嬷嬷騙了我。”安樂沒有懷疑她的話,“瑾兒,你後頸怎麽會有個印子呀?”

“什麽印子?”江知瑾沒反應過來。

安樂撥開她的頭發,露出那淺淺的印子,“喏,就是這個了,有一排印子,像是牙齒一般,還有點青了呢!”

她突然一個激靈,回想起這個印子的由來,立刻坐直,躲開安樂的手,再度用頭發遮住,僵硬着問,“你如何發現的?”

“在你跟父皇行禮的時候呀,很明顯的。”安樂說,卻發現在她說完後,江知瑾的臉肉眼可見的變紅了,“你的臉怎麽紅了?”

“你別管了!”江知瑾已經羞惱到想找個縫兒鑽進去了,急急忙忙起身,“我先走了,改日再找你玩!”

“啊?”怎麽走的這麽急?她還沒跟她好好說話呢!

江知瑾是一刻都待不下去這個皇宮了,真是丢死人了,也就是說凡是在場的人都看到她身上的印子了!

江知瑾打開殿門,又瞪了一眼在殿外等着的夏淵,不理他,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都怪夏淵!害她如此丢人,于衆目睽睽之下出了醜!

夏淵一怔,這又是怎麽了?

江知瑾一路都不搭理他,見他親近過來還坐得遠遠的,不知道又是生得哪門子的氣,夏淵挑挑眉,緊随其後。

江知瑾不顧他的攙扶,自顧自的扶着上了馬車。

夏淵也不發一言,緊随其後,車夫奇異,這氣氛不對啊,更是不敢說話了。

一時之間,寂靜無比。江知瑾表面上看着窗外,實際上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他的動作,見他竟然真的老神在在,沒有過來哄她,本來只是使點小性子,此時卻真的有點委屈生氣了!

這才新婚第二天就如此,男人果然是變臉最快的動物,越想越生氣,她眼裏竟泛起了淚花。

突然馬車一個震動搖晃劇烈,江知瑾一時不防,身形晃動,一下子就摔到了夏淵的懷中,被他緊緊摟住。

夏淵不動聲色收回剛剛發出石子的手,馬車很快就恢複了平穩,外面傳來車夫請罪的聲音。

“無礙,繼續。”夏淵高聲回道,大手緊緊掌握住懷中人的纖腰。

“你放開我!”江知瑾怒目而視,委屈的控訴他,“你不是不理我嗎?現在又抱着我幹嘛?”

夏淵眸中帶笑,問她,“娘子怎麽惡人先告狀?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嗎?”

江知瑾語塞,随後又理所當然的控訴他,“我不理你了,你就不會來哄哄我嗎?也不問問我為什麽不理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那裏空空蕩蕩,方才的圍脖已被丢棄一旁,幸好車內的窗是關着的,才沒有讓她受涼。

“我在想哄你的法子,瑾兒告訴夫君,為何生氣?”他垂頭看她,低聲說道。

他認錯的态度總是如此好,讓她總是沒辦法再氣下去,她又軟了下來,噘着嘴抱怨,“都怪你!你在我脖子上留下了印子,這下好了,大家都看到了!我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原來如此,始作俑者本人有些心虛,卻裝出一副坦蕩蕩的君子樣,皺起眉來,“讓夫君看看。”

江知瑾對于他自稱夫君,還是有些羞赧的,将發絲撩到身前,厚重的青絲自腦後從肩上滑下,覆蓋在胸前,發梢空空蕩蕩搖晃在腰間,顯得那處鼓鼓囊囊。

夏淵的眼神驟然發暗,指尖似乎還殘餘着那夜觸過的溫度。

“你看嘛!在脖子上!”她露出那處印子,看起來像是被人輕輕咬過,咬的那人定然是存了壞心思的,故意咬在這個位置上。

然而始作俑者卻說,“是我留的?可還疼?”他溫熱的手輕輕撫過那處,讓她有些癢的縮了一下。

“不疼了。”她說。

下一秒,就感覺到溫熱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她想起身躲避,但是動彈不得。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頸間,她渾身哆嗦開始發燙。

“夫君給你親一親,親一親就不疼了。”

“我都說了不疼的,你不要這樣,這還是在馬車上!”她的聲音都有些顫顫巍巍,脖頸間的敏感讓她難以承受。

夏淵自脖間一路吻至她的眼角,驀然發現她的眼角濕了。

“你又欺負我!”江知瑾噙着淚珠瞪他,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亦或是敏感的。

自賜婚開始,他就一直逗弄她,欺負她,欺負得狠了再哄,讓她又開心又羞惱。

夏淵停下了動作,摟她在懷中輕聲道,“我哪有,只是情不自禁。新婚夫妻總是這樣的,身上帶這些印子正常的很,若是沒有印子,外人還會以為這對夫妻沒那麽恩愛。”

“真的嗎?”江知瑾問,她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裏會懂得這些門門道道,“可是這是做那種事留下的印子,被人看到了豈不是……”

“不會。”夏淵打斷她,神色坦蕩,令人信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何要羞恥?別人都會理解的。”

“原來如此。”江知瑾想了想,覺得他說的甚是有道理,但是還是神色悻悻,“可是你怎麽能咬我呢?我是你娘子,哪有咬娘子的人!”

夏淵勾起唇角,“那瑾兒多叫兩聲夫君,讓我時刻牢記你是我娘子。”

江知瑾這時候看出來他在逗她了,偏不讓他得意,“叫什麽?夏淵?将軍?還是王……唔……”

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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