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這一切都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謝星朝的每下一句話,都可以比之前一句更加離譜,像是在她腦海裏直接引爆了一個什麽, 炸得她腦海一片空白, 甚至都有些懷疑起了現在是在夢裏還是真實的。
可是, 旅館昏暗的燈一直亮着, 少年臉上淚痕還沒幹, 眼眶紅着。
他原本就生得漂亮,半年裏又長高了,但瘦了不少, 皮膚蒼白, 只有眼下紅成一片,只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何況,還是面對着對自小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的虞鳶。
他摟着她,強行讓她繼續坐在他懷裏, 卻埋在她脖頸裏不願起來, 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鳶鳶, 這半年,我有好好學習了。”
“我可以給你看成績單, 我績點排了全系第一。”
“我沒再和之前那堆人一起混了。”
“修了雙學位。”
“有和舍友好好相處。”
“社團也一直有在去,”
“你如果希望我可以早點工作,我也有在實習, 我可以提前修滿學分,早些畢業,只要你願意等等我, 我絕對可以養得起你。”
他說,“從小,我就覺得我配不上你。”
她一直那麽優秀,聰敏上進,溫柔美麗,走到哪裏,都是人群裏最奪目的焦點,而他活得像浮萍飄絮,堕落且渾噩,如果沒有她,他一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無非醉生夢死,和圈子裏最不缺的浪蕩纨绔毫無二致,就這麽度過一輩子。
可是,有了她,他開始有了目标和渴望,她是他前進的方向,長夜裏永遠的指明燈。
以前,她是最疼愛他的,他做好了會表揚,做差了,會對他失望,永遠只有她會在意他,
“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會幹涉。”他抽了抽鼻子,啞着嗓子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只要不要再趕我走。”
謝星朝抱着她不肯撒手,像是想把這段時間的缺憾一下彌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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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趕他走?
想起他之前瘋狂的模樣,虞鳶不敢再刺激他,她面紅耳赤,下意識反駁,“我沒趕你走。”
就算是這半年裏,她其實也并沒有說要完全斷絕和他相見,只是想把他們關系一直保持在合理範圍,她願意認他當一輩子弟弟。
這一刻很奇怪,他明明是強勢的一方,她根本拗不過他的力氣,被他狠狠困在懷裏,根本無法脫身,在感情上,他卻是完完全全的弱勢。
“但我是喜歡你,想和你做的那種喜歡。”少年沙啞着嗓子,帶着濃厚的鼻音,在她頸窩裏依戀的蹭了蹭,“不是弟弟。”
他早成年了,再也不想當她弟弟了。
虞鳶傻眼了,燈光下,女孩雪白的面頰,瞬間全蔓上了潮紅。
“我以後也不會找別人。”他說,“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我不會喜歡別人。”
“只要你對我笑笑,陪陪我,親親我,不用花多少時間陪我。”少年長長的睫毛還濕着,“你們想談就談吧,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我不要再多。”
一下要發瘋,一下又這麽可憐。
他把自己的心剖開,直直的陳在她面前,讓她再避無可避。
盡管他之前說的那些胡話讓她根本無法接受,一時間,她卻根本無法對他說出什麽狠話,甚至都無法做出把他推開的舉動。
“我沒在和丁蘊玉談戀愛,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她聲音都在發顫,“如果你說的是這個。”
他到底在想什麽,她不願看到他這麽作踐自己的樣子,讓她心尖都發疼。
似乎這就是今天晚上這一切的源泉,因為被他看到,她和丁蘊玉在一起,她現在還沒确定丁蘊玉到底在指什麽,話裏說的回信又是什麽。
卻可能已經被他完全誤解了。
他不在意,就算他們現在沒談,之前也談了,而且現在不談,不等于之後不會再搞到一起。
反正他是比不上那個男人的。
他一點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嫉妒。
“我已經滿十九了。”他說,“等我到二十二歲的時候,我肯定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我長大很快的。”
他可以做到她喜歡的樣子。
可是,只有什麽時候出生,是他無法選擇和決定的事情。
虞鳶無法回答。
虞鳶以往,從來沒把他擺在異性的位置想過,他是她看着長大的,以前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弟弟。
她問自己,如果謝星朝真的是一個和她同齡的男生,她會喜歡他麽,會對他心動麽。
他很漂亮,大部分時間,都是溫純乖巧的,和他在一起時,她很開心,她并不知道這份感情到底屬于什麽,但是,毋庸置疑,他在她心裏占的地位舉足輕重,和別人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可是……和他接吻,甚至往下繼續做……
她根本沒法想下去,只覺得有種深深的背德感。
在她心裏,他是需要照顧的,需要被呵護的弟弟,這種長年累月積累下的形象,一朝一夕,無法因為這一番談話就扭轉。
“我們都冷靜冷靜好嗎?”她一出聲,才發現,自己聲音也已經完全啞了。
理智開始慢慢回籠,她想起他之前瘋狂的模樣,她不敢再刺激他,盡管自己心裏也已經亂成了一團,只能盡力溫和,她性格本就包容,也盡量不再去深思,計較他之前說的那些瘋狂的不知真假的話。
“嗯。”他軟軟答了一聲。
他本來也沒有指望,她可以立馬态度一百八十度變化的答應下來,眼下,已經是他可以謀求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你要去哪?”見她要起身,他沒放開她,手臂用力,怎麽也不願意松開。
“……”
她只是去打了一盆水,沾濕了毛巾,輕輕的給他把面頰上的淚痕擦幹。
她想起他小時候,小團子默默在牆角流淚的模樣,把自己哭成了小花貓臉,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她還能再見到他這種模樣。
他顯然受用極了,軟着聲音叫她名字,“鳶鳶。”
他這麽看着她,眸子明亮,眼睑周圍都濕漉漉的,眸底灼熱的傾慕半點也不再掩蓋。
以往也就算了,可是經歷過剛才的事情,再聽到,她手腕止住,耳尖紅了,只能盡量忽視,把毛巾遞給他,“你自己擦擦。”
他臉上開心的神情隐沒了下去,默默接過毛巾。
“過了今晚,你又會像之前那樣對我嗎?”他問。
“因為我對你表白。”
“所以,這半年,你一直都躲着我,冷淡我,和我劃清距離。”
虞鳶,“……”
她現在知道他的感情了,也深深察覺出了自己的遲鈍和愚蠢。
原來過年的那一晚,他就是在對她表白,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她卻依舊覺得,他只是開玩笑或者一時沖動,随後,她這半年逃避冷淡的态度,該對他傷害得有多深——她後悔極了。
女孩細白的手指輕輕顫着,擰在一起,沙啞着嗓子,終于開口,“星朝,對不起,我不想耽誤你。”
他值得最好的女孩,對于他這份灼熱真摯的感情,至少以現在的她,根本擔不起,也無法回應。
她沒法以這種不負責任的心态,去和他談戀愛。
“嗯。”他并不意外,也沒有再露出那種讓她心尖發疼的神情。
“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再那樣冷淡我。”他哀求。
她盡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去看他的眼神。
……
鬧了這麽一出後,這混亂的一晚上,虞鳶簡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的,一直到了十二點,李秋容發短信問她去哪裏了,虞鳶才神思回籠,想起他們明天還有正事要辦。
甚至,第二天,她還需要繼續去和丁蘊玉見面,她沒搞明白丁蘊玉說的回信是什麽,見到謝星朝來了,他們自然不可能再談下去了,那場對話也就尴尬的停止在了那裏。
調研還沒結束,按照目前進度,至少還要三天。
之後,她們還得去贲臨縣裏,找人填一份總問卷,裏面有些關于人口和財政的數據,網上都找不到。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早上八點。
洗漱時,李秋容端詳了下虞鳶,随口問道,“師姐,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怎麽可能還睡得好。
鏡子裏的女孩面容清秀蒼白,沒有黑眼圈,但是能看出來,神情有些憔悴。
她迷茫的想,謝星朝到底喜歡她什麽?
她又有什麽值得他那麽喜歡的地方?
虞鳶沒談過戀愛,她習慣了直來直去,理想克制的思維方式。
可是,怎麽也無法勘破,他對她的這份感情,到底是從何而來。
“師姐?”李秋容見她看着鏡子發呆,“師姐?”
一連叫了她三聲,虞鳶才回過神,臉一下紅了。
“沒事沒事,師姐那麽漂亮。”李秋容開玩笑,“多照照正常。”
她要有那麽好看,每天別的不幹,就幹照鏡子都開心。
……漂亮麽?
虞鳶其實對自己的長相也沒多少概念。
她不怎麽化妝,偶爾需要的場合,最多也都是淡妝,去見謝星朝時,顯然不屬于這個需要的場合,所以,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清湯寡水,他似乎也一點不在意,如單說長相,謝星朝比她要更漂亮……所以,他到底喜歡她什麽。
虞鳶默默紮起了頭發。
謝星朝和徐越平已經在大廳了,他們這幾天吃飯都在一起,就在鎮上的早餐店。
“今天還是,找你同學帶路吧?”徐越平說。
他忽然吞吞吐吐,“我聽說,你同學之前做導游,都是要收費的,這,這學校好像沒法報銷。”
這種認識路,而且懂苗語的導游,價格肯定不低。
虞鳶愣了下,她沒想過讓丁蘊玉白帶路,尤其是在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後。
“那早知道,也不一定要找他,都沒提前問個價。”徐越平嘀嘀咕咕。
要是事後再開價,他獅子大張口,或者和着虞鳶一起坑他們,怎麽辦。
“那分開走。”少年正掰開一雙筷子,嗓音冷淡。
“昨天的錢,就懶得收你的了,之後你愛找自己去找。”他擡眼,看着徐越平,眸底沒什麽表情。
之前他一直很少說話,基本不作聲,冷冷淡淡的模樣,徐越平也越來越沒把他存在放在心上,被陡然這麽一怼,臉色頓時紅了。
李秋容忙打圓場,“報酬當然要給的,學校不報銷沒事,我們就均攤吧。”
徐越平找了梯子下,終于不再逼逼了,但謝星朝依舊懶得理他,表情很冷淡,氣氛一時僵硬了下去。
“星朝。”虞鳶輕輕叫了他一聲。
也沒必要太為難他了。
倆人座位挨着,聽她叫他,他沒拿筷子的左手,這麽伸了出來,試探性的,輕輕握住了她垂落的右手,虞鳶怔了,想到他昨天那番話,她心軟了,沒有把手抽回去。
少年漂亮的眼睛彎了彎,戾氣全無,滿足的再握了握,直到感覺到到了她忍耐的邊界,這才戀戀不舍的伸回手。
當着這些人的面,好在他們似乎都沒看到,虞鳶耳尖都紅了。
他似乎一直是這麽個混不吝的性格,一點也不害羞,說話做事都大膽得可怕。
再見到丁蘊玉時,虞鳶躊躇着,想和他把昨天的話說完。
她不知道丁蘊玉說的回信是什麽,虞鳶仔細的回想了自己的高中時代,從認識丁蘊玉開始,一直到畢業,她可以确定,她沒有給丁蘊玉寫過任何信。
丁蘊玉卻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似乎昨晚那件事情沒發生過一般,還是和昨天的流程一樣,耐心的給他們帶路。
吃飯時,虞鳶去放碗,和他打了個照面,虞鳶猶豫着,想開口和他繼續昨天那場談話。
男生溫和的聽她說完,低聲說,“關于那件事情,等回學校,開學後再說,好麽?”
那少年和她如影随形,一直在背後看着他們,丁蘊玉知道虞鳶性格,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法好好和她說清楚。
和他說這話,虞鳶感到有些別扭。
昨天,謝星朝鬧了那麽一出後,再見到丁蘊玉,她習慣性的,卻和他保持了距離。
心态和之前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嗯。”
她說,“這幾天,謝謝你給我們帶路。”
那晚上,原本倆人之間,滋生的所有暧昧氛圍都消失了,不知道是因為是夜色消失,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
少年果然在看着他們,他很敏感,不會注意不到他們微妙的之間的變化,漂亮的薄唇微微揚起了弧度。
等虞鳶回來後,見他還在在吃飯,吃得很慢,比之前明顯清瘦,鼻梁秀氣,側臉很是落寞。
她猶豫了會兒,和他說,“我們沒說什麽特別的。”
她把他們對話和他簡單說了下,說完後,就頓時覺得不對勁了。
她為什麽要去和謝星朝交待這個?
“沒事,我不在意。”他輕聲說,可憐巴巴的,手又輕輕糾纏了上來,“鳶鳶。”
他很好滿足的。
只要對他稍微好一點。
虞鳶真的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她怕被被人看到了,不敢再過多掙紮,只能由着他放肆,現在知道了他心思,她完全沒法再把這當成姐弟之間的親昵,耳尖都紅透了。
下午,太陽很大。
虞鳶有些累,她坐着休息時,謝星朝買了水回來,她腦袋上被扣上了什麽。
是他的棒球帽。
“先遮一遮。”他給她擰開瓶子,遞到她唇邊。
“後天就回去了。”
“鳶鳶,你熱麽?中暑藥我也帶了。”他鞍前馬後的問。
其實她完全不用那麽辛苦,他能幫她把這些都做好,她只要坐在旅館裏就行,甚至都不用來這個村子。
只不過,不用提,他知道虞鳶肯定不會接受。
她對自己要求高,勤勉,克制,自省,對他人卻都溫柔寬容。
從小,這也是他愛她的一點。
“謝謝。”虞鳶接過水,沖他笑了笑。
“給你戴。”她想摘下帽子。
她怕謝星朝也中暑。
“我沒事。”少年制止了她,語氣輕快,“以前在學校打球,經常也在大太陽底下。”
他看着是真的沒什麽事,除了出了點汗,面色如常,體力也沒消耗太多。
或許,是她操心過度,他早和以前不一樣了。
虞鳶怔怔的想。
虞鳶還在發呆,卻看他一直看着她。
他第一次見她戴帽子的模樣,那頂棒球帽,倒是也意外适合她。
“鳶鳶,你真好看。”視線相撞,少年漆黑漂亮的眼睛彎了彎,斂着長長的睫,笑容很可愛,毫不吝啬的說。
他真的好喜歡她。
視線沒從她臉上移開,灼熱又直接。
虞鳶臉一下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曬的,還是因為什麽別的。
那晚之後,這種類似的舉止便越來越多。
他也不再收斂壓抑自己,無時不刻想和她親密。
只不過是因為是幾人一起行動,虞鳶和李秋容還住在一起,也沒什麽倆人獨處的時間,他知道她臉皮很薄,也不敢做太過了。
只能循序漸進的來。
三天的調研終于結束。
丁蘊玉在京州還有實習,票早已經訂好了,分別之前,虞鳶想把報酬給他。
但是,她糾結的是,她去給的話,丁蘊玉百分之百不會收下。
“我去吧。”謝星朝說。
虞鳶不太願意讓他去,但是,沒辦法,李秋容和他不熟,徐越平一直心不甘情不願的。
“我不會說什麽出格的話的。”他看出了虞鳶的顧慮。
說是這麽說了,虞鳶還是提心吊膽。
他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神色如常。
虞鳶,“……他收下了麽?”
“收下了。”
這種事情,謝星朝不至于撒謊騙她,虞鳶心裏終于稍微松下來了一點。
“我沒和他吵架。”
“我知道你不想。”他說,“雖然我很嫉妒他,但是我不想惹你生氣。”
少年纖薄紅潤的唇微微抿了起來,顯然有些不情願提到丁蘊玉的名字,随後,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誇獎。
這模樣太惹人憐愛,虞鳶心莫名跳快了一拍,臉上有些燒。
他越離越近,黑眸灼熱,“鳶鳶。”
這幾天好不容易和好了,他只想着和她多親密一下,恨不得膩在她身邊,只可惜完全沒有獨處空間。
“師姐!”李秋容跑了過來,“回鎮上了,車來了。”
虞鳶如夢初醒,紅着臉站起身。
……
他們還剩最後一份問卷沒填,要去縣裏找數據辦。
他們都沒什麽經驗,縣裏數據辦大門關着,打電話也打不通,徐越平越來越煩,“不然別填了,随便編個數據算了。”
虞鳶鼻尖上冒了點汗,耐心道,“不行的,我們回收的調查數據,之後可能還會被用在別的地方,不能編。”
她學數學的,對數據造假格外敏感,容忍度更低。
“那怎麽辦?”徐越平嚷嚷,“我們就學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人都找不到,誰能幫我們找這些數據。”
“你家不是在這麽?”他扭頭問李秋容,“你家沒有熟人在這工作?”
李秋容搖頭。
虞鳶想,不如再去網上查查。
謝星朝一直沒說什麽,直到下午,他們随便吃了頓飯,虞鳶在思索,其實要的就是一些類似人口稅收的公開資料,只不過太細碎,在網上一點點收集很麻煩,直接去贲臨本地的數據辦要的話,就會快很多。
可是眼下找不到人,也沒辦法,虞鳶思索了幾個解決辦法。
他們坐在一家咖啡館裏。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路邊悄然停下,下來了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小少爺。”他看到謝星朝,音沒發出來,被他眼神掃過,忙改口。
謝家是陵城大戶,在贲臨做過多筆投資,大部分是成書經辦的,他對贲臨很熟悉,接到電話後,很快就叫人開車過來了。
謝星朝沒讓他進來,男人心領神會,點點頭。
“再去看一次吧。”回了咖啡館,謝星朝說。
徐越平說,“不是沒人嘛,再去看有什麽意義。”
少年神情淡淡的,沒理會他。
李秋容眼睛尖,“門開了。”
虞鳶回頭一看,數據辦一直緊閉着的大門,居然真的開了。
……
接待的人态度和藹,“你們是京大學生?歡迎來贲臨啊,我們這裏人傑地靈,是個好地方。”
“今天這兒休息放假呢,所以沒人辦公。”他說,“因為是私立的,所以一周只有三天有人值班。”
他大概掃了眼他們的問卷,笑容滿面,“你們挑工作日來,肯定早幫你們填好了。”
“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虞鳶不好意思。
“沒事,不客氣。”男人笑,“一點小事,我今天正好也在家沒事。”
沒花十分鐘,一切都辦好了。
這場漫長的調研終于結束了,虞鳶輕輕舒了一口氣,比想象中的早,可是其中發生太多事情了,一時,她也說不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出了數據辦,大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成書從車上下來,殷勤的問,“要回家嗎?”
是對謝星朝說的,少年雙手插兜,态度不冷不熱,他對謝家相關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成書也早就習慣了。
徐越平和李秋容都還沒離開,徐越平正準備去汽車站買票,回頭看到這一幕,完全驚呆了。
虞鳶為人有禮貌,和成書打招呼。
成書笑容滿面,上下打量她,“你是虞家的孩子?”
“是的。”虞鳶沒見過成書,可是他顯然認得她,對她态度非常好。
眼見他們居然一起說起了話。
鳶鳶竟然願意理那人,而不是和他多說幾句話,少年感覺到自己受了冷落,一心只想把她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鳶鳶,我們一起回家,好嗎?”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搖了搖,“去你家,你如果想坐汽車,我們就自己去買票?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就我們。”
憋了半年,他現在就這樣,黏黏糊糊的,只想纏着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語氣都是甜甜蜜蜜的。
當着成書的面,虞鳶耳尖發燒,總覺得哪裏不對,只想把手抽回。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可以開始名正言順的追妻了,一個發瘋撒嬌賣萌無縫切換的漂亮小綠茶,看姐姐能招架多久。
還是五十個抽獎獎,高考的小可愛都加油哦,好運帶給你們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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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7-06 08:37:48~2020-07-07 10:4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16203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光甜 20瓶;西春松餅 10瓶;世勳志訓伯賢老婆 4瓶;睡到自然醒 2瓶;高處不勝霾、陳小舒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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