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背叛
塔塔和周震來到了北城,安頓好之後讓我過去暖房。
“可可!”塔塔見到我永遠給我最熱烈的擁抱。
“怎麽來到北城你看起來不一樣了呢?”我看着眼前精神抖擻的塔塔,心想着他和周震的愛情,讓塔塔變得越來越好。曾經那個不相信愛情的男孩,現在生活幸福,甚至開始了新生活。
“做了新發型的原因吧,快進來。”我走過去和周震打招呼,周震正在收拾搬過來的箱子。
塔塔點了外賣,我們倆坐在沙發上吃零食,周震不停地在收拾東西。我告訴了塔塔我簽約的事情,他激動地手舞足蹈,拉着我自拍。
“快快快,趁你沒火呢,先多拍點照片,以後我也有炫耀的資本了!”
“哪有那麽容易火啊!能有工作接就不錯了。”我在鏡頭前比着攝影師最鄙視的剪刀手。
“別這麽沒有自信好吧,要有信心!”
“你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一個小酒吧,白天還要去上課!”說到“上課”塔塔故意很大聲,抻着脖子沖着周震說。
周震揮舞着拖布去理塔塔的反抗。
“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我看着周震一個人忙來忙去于心不忍。
“不用!他最喜歡搞衛生,我弄得他都不滿意,必須親力親為。”
外賣到了,我們在塔塔的新家吃了第一頓飯。
“幹杯!敬新生活!”
“敬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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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得差不多,塔塔突然一本正經地看着我。
“可可,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我看見周震把手搭在塔塔腿上,像是提醒他不要說。
“說吧。”
塔塔猶豫了一下,“我在酒吧辦理離職的那一天,在酒吧看見齊嘉豪了。“
我突然變得緊張。
“我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在卡座裏,他摟着那個女孩特別親密。”
我開始覺得呼吸困難,舉起杯子喝果汁來掩飾我的慌張。
“可可,雖然我說這句話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覺得齊嘉豪不值得愛,他配不上你。”
女孩?會是誰呢?馮嬌?戚如溪?還是他新認識的女孩。
為什麽他的身邊總有女孩環繞。
“我知道了。”我盡量掩飾住自己的傷心。
“別想那麽多了!你現在做了模特,大帥哥一抓一把,非要在他這棵樹吊死!”
我苦笑了一下。
我又怎麽能放下他呢,那個昨晚還深情對我說想我的男孩。
我回到家裏,坐在黑暗裏點開了我們的對話框。
十一點。
我猶豫着發過去視頻通話邀請。
求求你,齊嘉豪,接電話,親口告訴我塔塔說的不是真的。
突然間,視頻邀請被挂斷,對話框上面寫着“對方正在輸入”。
我一下子慌了,拿着手機的手開始忍不住顫抖。
“他睡了。”對面發來了三個字。
我突然感覺到心如刀絞,捂住胸口無法呼吸。
我抖着手指敲擊着屏幕,幾次都打錯了字。
“你是誰?”
“我是戚如溪。”
屏幕上的字越來越模糊,一滴眼淚滴落在屏幕上。
我昂起頭,擦掉眼角的淚水。我不能哭,因為明天是我第一次上鏡,我不能讓眼睛腫,只能允許自己流一滴眼淚。
我把所有眼淚逼回,吞咽到肚子裏。
我強迫自己睡覺,想着睡過去了就什麽都忘了。可是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眼前卻越浮現亂七八糟的畫面。我看見齊嘉豪在酒吧裏摟着戚如溪,看見他們兩個在洗手間裏激吻,看見他們倆抱在一起在我面前洋洋得意。
第二天我來到攝影棚,化妝師吐槽我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叮囑我下次拍照的前兩天一定要敷眼膜。
“顏可。”
我看見了今天的攝影師竟然是陳洛。
“蔡姐真的簽你了,看來她真的挺喜歡你。”陳洛調試着相機,沖着我按下快門,“等一下不用緊張,就像上次試鏡一樣就可以。”他看出來我有些緊張,走過來安撫我。
今天我拍的是一個服裝品牌的新品,衣服的整體色系是黑白灰三個顏色,設計師告訴我要拍出一種清冷感和厭世感,并且強調不要笑。
我現在确實挺厭世的,也笑不出來。
拍攝很順利,我覺得我和陳洛很合拍,他對我提的要求我竟然能夠聽懂。在工作的時候我很專注,暫時忘記了昨天晚上讓我徹夜難眠的傷心。
也許是我心情真得太差了,把厭世臉展現得淋漓盡致,品牌方竟意外地對我很滿意,說是下個季度的新品還聯系我。
晚上和品牌方一起吃晚飯,我不善應酬,陳洛幫着我擋了不少酒。品牌方的設計師和我聊了許多設計靈感,拉着我的手誇我前途無量。
我厭惡這種場合,但是也知道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要努力适應這一切,努力融入這個圈子。
走的時候品牌方的一個工作人員想要送我回家,陳洛拉着我堅持說他要送我走,我喝得有些醉,靠在陳洛肩上緊緊閉着眼睛。
我和陳洛一起打車回家,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看手機,我在等着齊嘉豪聯系我。
一整天我都沒有敢去聯系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我和戚如溪的對話。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和我解釋昨天發生的事情,更不敢去質問他。
“以後這種飯局,記得別坐那些人的車,尤其是喝酒的情況下。”陳洛叮囑我。
“謝謝你,陳洛。”我覺得我很幸運能在入行就碰見像陳洛這樣合拍的人,他給了我很寶貴的意見。
“你一個人租房子呢?”
“嗯,合租。”
“現在可能有些難,等以後工作機會多了,你就有錢租自己的房子了。我和你說,這一行來錢很快,以後會有很多男人拿着錢想送給你,你年紀小,自己要把持好。”
“好,我記住了。”
到了小區門口,陳洛說送我進來,我堅持着沒用。我暈頭轉向,想自己在小區裏走走散散酒氣。
我踉跄着往家裏走去,突然看見單元門口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我突然有些緊張,腦中幻想出很多兇殺案。
我猶豫着沒有走過去,想等他離開再回家。
我蹲在路邊,點了一支煙,可等煙抽完了,那個人還沒走。
我實在難受,壯着膽子向樓裏走去。
還沒等靠近,我就認出他來了,他也看見了我。這時我才看清,他腳邊放着一個行李箱。
“你……你怎麽來了?”我望着他,卻不敢靠近。
他一把抱住了我,把頭埋在了我的肩裏。
“你怎麽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
一個擁抱,就足以瓦解了我對他的質疑。無論他昨天和誰在一起,他此刻都抛下了一切奔向我。
這就足夠了。
“怎麽沒給我打電話?”我摸着齊嘉豪的臉,疼惜地看着他。
“手機沒電了,想着你晚上一定會回來,想給你個驚喜。”齊嘉豪抱着我吻了上來。
“快上來。”我拉着他向樓上飛奔。
關上門,還沒來得及開燈,齊嘉豪緊緊抱住我把我抵在牆上吻了上來。
我迎合着他,用這種方式訴說着我的思念。
其實算下來,分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卻覺得好像一年。
他出現的一瞬間,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他昨天留宿在哪裏,我只在乎此刻他在我的身邊,而我們也要在北城開啓新的生活。
我們不停地親吻着,用最親密的方式來表達愛意,情到深處時我不自主地流出了眼淚。
“哭什麽?”齊嘉豪一下一下吻幹我的眼淚。
“我覺得我抓不住你了。”我抱着他,想要抱得更緊些。
“就這麽想我?”齊嘉豪語氣裏帶着驕傲。
他拽下我頭上的皮筋,讓我的頭發散下來,手指插進我的頭發裏,輕柔地愛撫着我。
“想。”我絲毫不想隐瞞我的思念。
他突然把我翻過身去,故意不讓我去抓他,讓我看不到他。他一下比一下用力,我緊緊抓着枕頭不敢發出聲音。
“咬被角做什麽?”他故意親我耳後敏感的部位,用牙齒輕咬我的耳廓。
“隔壁有人……”
“你喝酒了?”他喘息着小聲地說。
“嗯。”此刻我已經天旋地轉,意識混亂,我轉過頭去問他,想讓他別說話,可是他卻躲閃着不讓我吻到。
我在黑暗裏看見他得意地笑了。
“來抓我啊。”
我轉過身,用力地拉住他,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環住他的脖子,身體用力地向前傾,另一手撓他腰間的癢癢肉。他笑着松開對我的禁锢,我趁機親了上去。
“抓到了嗎?”他抱住我。
“抓到了。”
熟睡的時候,即使在夢裏,我都緊緊抓着他的手,生怕他會溜走,不再屬于我。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們兩個的手還是牽在一起的。
看着齊嘉豪熟睡的模樣,我伸出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看着這間簡陋的卧室,暗下決心要努力工作,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去給他“搭建”一個屬于我們自己溫馨的小家。
我要把我全部的愛都給他,要成為他身邊誰都替代不了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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