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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你別過來…就呆在那裏別動。”鞠景白後退着退到牆壁上,緊緊貼住牆壁,伸手就開始翻找自己兜裏的符箓,明黃色的符箓貼在了眉毛下方,一張擋住一只眼睛,把眼睛全部擋上,鞠景白才透過符箓的縫隙看向小鬼,說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姐姐,你別害怕。”小鬼對着鞠景白的一番動作,怔愣的手指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不好意思的低頭,“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叫嘟嘟,你是第一個能看到我的人,所以我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是關于何似水的事情麽?”鞠景白試探的詢問。
“是的,是我妹妹的事情。”嘟嘟驚喜的拍手說道,“姐姐你肯定看出來了,我爸爸媽媽們壞,很壞,我聽到他們和那些臭道士們說的話了,我妹妹要是再做最後一個法事就要死掉了,但他們還在勸她做。”
鞠景白聽見這話打電話給許歌的手一頓,撥通電話。
“喂,老板,你現在有空麽?跟在我舍友身邊的那個小鬼來找我了。”
許歌晃過飛馳而來的污穢氣息,皺眉說道:“現在?我現在去不了,玄學大比今天早晨開始報名了,我現在在獲取玄學大比的初試資格,你撐一會,給我一個小時。害怕的話,在手機上用傳音符,手機開擴音鬼的聲音就能透過符箓傳過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需要怎麽做。”
鞠景白照許歌說的備好傳音符,許歌的聲音傳出來:“好了,你現在可以問那個小鬼問題了,手機放在嘴邊裝作打電話,不要讓別人發現異常。”
“好。”鞠景白看向乖乖等待的小鬼,說道,“嘟嘟,現在開始我問你答,你和何似水是什麽關系?”
“我是哥哥呀,我和妹妹是雙胞胎。”嘟嘟聲音是軟乎乎的小奶音。
“那嘟嘟,你是怎麽去世的呀?”鞠景白忍不住放柔了聲音。
“我吃了過敏的東西,臉上長紅痘痘了,後來沒有治好我就死掉了。”嘟嘟有點興奮,“姐姐,你是第一個問我這些的,我死了之後,還有個大哥哥要抱我去另一邊,我偷偷跑出來了來找我妹妹,她小時候還和我玩過,後來她上學之後,就漸漸看不見我了。”
鞠景白手指摩挲着手機殼上的八卦陣,看來嘟嘟是正常死亡的孩子,那個大哥哥應該就是鬼差了,她揚起笑來:“嘟嘟你大名叫什麽?”
“我大名…我就叫嘟嘟。”嘟嘟嘟囔着,擡頭看了看鞠景白,似乎怕鞠景白不高興,小聲說道,“那姐姐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呀,我原來叫何似水,妹妹叫何似雪,後來我死了之後,媽媽就把我的名字給妹妹用了。”
“其實我有點不高興,那是我的名字啊。”
鞠景白用餘光看到了嘟嘟頭頂,泛青光的頭發緊緊地貼在頭皮上,他死去的時候應該才五六歲的樣子,比昨天晚上的小學生鬼們,更加瘦小,大概是因為死去的時間太長了,小身軀灰撲撲的。
“嘟嘟你能把你爸爸媽媽和道士們的話和我說一遍嗎?”鞠景白問。
“當然可以了,我給你演出來。”嘟嘟小奶音裏帶上笑意,好像要玩什麽有趣的游戲,他板起臉來,“何女士,您确定還要做麽?您兒子的靈魂雖然還沒有離去,但已經是靈魂了。以你女兒為媒介,讓您兒子重新回到您肚子裏面,這辦法,有三成可能性失敗,到時您女兒可能會死,若成功的話您女兒身體會差些,兒子就會和您肚子裏的寶寶以雙生的形态再次出生。”
“當然要做,我都好吃好喝的養她這麽大了,她為我做點事怎麽了,再說,成功的可能性這麽大呢,肯定不會死的。”
“何女士,何先生,你們确定嗎?這法事的費用也不低的。”
“我們不差那點錢,別廢話了,你們就照辦……”嘟嘟活靈活現的描繪着他媽媽的聲音,演着演着他突然擔憂,“姐姐,報警的話會把我爸爸媽媽抓走殺頭麽?應該不會殺頭吧,我們報警把他們抓起來吧,妹妹她不好死的。”
鞠景白光聽見嘟嘟表演都覺得心情壓抑,她本來只是對何媽媽觀感不好,覺得她嘴碎,控制表現欲又強,但真沒想到她能喪心病狂到這份上,去搏這種概率,她安撫嘟嘟道:“嘟嘟放心,姐姐會幫你的。”
“老板你都聽到了麽?”鞠景白看着地板上的花紋,問許歌。
“聽到了,你們先溜進去看看是什麽法事,沒有更具體的東西,我一時間很難想到什麽解決的辦法。”許歌說道。
“好。”鞠景白點頭,沒挂斷,把手機裝進腹部的兜兜裏。
“嘟嘟,你就跟在我後面,但是不能靠姐姐太近知道麽,就和你的過敏一樣,姐姐的體質不能靠你們太近的。”鞠景白給自己着補了一下怕鬼的特性。
“真的啊。”嘟嘟驚訝着,乖乖的後退了好幾步。
鞠景白拐出走廊的時候就看到嘟嘟不遠不近的綴在自己身後,小禮廳的門邊上仍舊熱鬧,她這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和道士們站在一起說話的何爸爸。
就這樣的,也算是家人啊,呸!
她在心底憤懑着,偷偷跟上了去上廁所的小道士,靜靜聽完小道士上廁所,然後在小道士出廁所門的時候,一個手掌劈暈了他,把人拖到監控拍不到的隐蔽角落裏,扒光了小道士的道士服,熟練穿到自己身上。
“兄弟您內,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這衣服就借我用用,謝謝。”鞠景白說着,拿出二百塊錢,別到小道士褲腰帶上。
嘟嘟好奇的看着鞠景白的動作,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鞠景白連忙道:“嘟嘟,別學我啊,我這是特殊情況。”
嘟嘟笑着說道:“我不會學你的,我打不暈他,姐姐,你打暈他的時候真帥。”
鞠景白聽到了手機裏傳來的笑聲:“……”
小禮廳面朝南方,光線并不好,窗簾也被緊緊的關起,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因而顯得格外陰森,中間搭起的架子上擺放着一個二米長的大棺木,許多的小道士正搬着東西來回的走動,而那些燭臺、符箓,棺木和牆壁指尖供奉着一個小的雕像,很精致,雕像的嘴角微微上揚,很恐怖。
“老板,這和超度死人的陰喪法事很像?”鞠景白混進場內,戴着耳機小聲的将場內的情況一一彙報給許歌後,疑惑的說道。
“這群道士的習慣我有點眼熟,他們什麽時候開始?”許歌詢問。
“我聽見他們說再有半個小時就是吉時了,現在已經去找似水她過來了。”鞠景白急躁的說道。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群人,半個小時足夠了,你照我說的做,我們會讓陰喪變喜喪。”許歌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嘲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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