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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麽法事?”鞠景白詢問,陰喪法事和祈福法事的基本盤其實是差不多的,并沒有那麽大的限定,但單看現場的布置,她竟然沒有和腦海中的陰喪法事對上號,更別提改為祈福法事了。

“只做最普通的添運法事,如果我沒記錯,他們叫□□派,打着送葬的旗號,專門幹一些陰損的法事,他們布置的陣法中央那個雕像是按照他們□□派祖師爺制定的。”許歌說道,“自從有了那個祖師爺之後,他們就從原本的小門派才漸漸壯大起來,這段時間又太高調,已經在警察局挂上號了,就是沒有具體的證據抓他們。”

“怎麽會?”鞠景白奇怪,人證找不到,受害者那麽多,鬼證還沒有麽?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法事做完,不能說話的受害者被送走,他們和雇主賓主盡歡,沒有人會報案你如何抓?上次我就是去晚了一步,碰見警察,他們雇主連連稱贊他們法事做得好,警察局還能抓他們不成?”許歌不甘心道,“當月我獎金就泡湯了,所以小白,你記好,這群人欠我們錢啊!!”

鞠景白:“……好的。”她記住了。

“首先你必須毀掉那個祖師爺的雕像,然後找到今天主法的人,把人弄出去,你那裏還有平安符、擋煞符、迷幻符麽?”許歌詢問。

“有。”鞠景白背包裏的種類很多。

“我們只做最普通的添運法事,用迷幻符欺騙別人,你就是做法事的人,然後将符箓換掉,祈福時将窗簾拉開,讓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祈福表文我發到你手機上,還有桌上供奉品的盤子,一定是槐木盤,必須換掉。”許歌沉穩道。

“好,祈福轉運用五雷符當引子不是最好麽?五雷符我也有的。”

“那小鬼頭不是還在?對小鬼不好。”

鞠景白這才想起嘟嘟,猛地回頭,就發現他把整個小身影都縮在角落裏,規避着來來往往的小道士們,見她看過來,就伸手臂揮了揮,安安靜靜的讓人心裏泛酸。剛剛為了混進小禮廳,她已經将臉上的符箓全部摘下來了,此時隔着這麽多人,和一個小鬼對望,她頭一次感覺心底哆嗦的情緒減緩了很多。

“小白,我手機快沒電了,你發一個位置給我,包間號的位置都要給清楚了,我這邊測評已經結束了,馬上就趕過去。”許歌聽見鞠景白說的好,摁住在他懷裏不斷掙紮的青年鬼,匆忙挂斷電話。

青年鬼嘲諷道:“你一身本事,膽子也忒小了,也就會欺負我這種剛死的鬼,別人可都去抓厲鬼了,抓住頂級厲鬼可就不用參加二輪選拔賽了。”

“你懂什麽,二輪選拔賽第一名還有幾千塊的獎勵呢。”許歌絲毫沒放松對于青年鬼的壓制,帶着他向評委那邊登記。

“……死財迷。”青年鬼見掙紮不過,冷哼一聲開始吐槽道,“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你朋友啊,啧,連點基礎的常識都不懂,腦子簡直鏽到沒邊了,別不是家裏有錢吧,你才跟她交朋友?”

“但願待會見到人,你還能這麽硬氣的說,小姐姐你腦子簡直鏽到沒邊了。”許歌想起鞠景白堪稱萬鬼迷的能力。

“呵,不止呢,我連小姐姐都不會叫,能和你這死財迷做朋友的能是什麽好人,到時候我不僅要嘲笑她腦子,還要把她長相身材通通嘲笑一遍。”青年鬼倔強的揚起頭來。

許歌一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玄學大比選拔賽第二輪是要讓青年鬼自願進入輪回。

許歌接過評委遞過來的兩個銀色的符箓手環,将其中一個戴在青年鬼的手腕上,另一個戴到自己手腕上,打開微信位置,叫了輛出租車,帶着青年鬼匆匆向君越酒店趕了過去。

鞠景白颠了颠雕像的重量,在嘟嘟的掩護下将聚陰符替換成她準備的平安符和擋煞符,并且将槐木盤替換成普通盤子。

物品的準備工作全部完成後,何媽媽也帶着何似水和初秋走了進來,直接找上了主法事的道士。

“媽,你還是聽他們忽悠着過來買這個套餐了。”何似水抱怨着,鞠景白安頓好嘟嘟,開啓迷幻符,借着給主事倒水的機會上前,悄悄湊近了聽他們幾個的對話。

“何女士,你們家孩子不願意?”主事的道士四十多歲的年紀,高高瘦瘦的,端着一柄拂塵,扮相看起來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沒有,崔道長您等等。”何媽媽拽了拽何似水。

“似水你聽媽的,媽媽可都是為了你好,咱們小區裏的那家開海鮮市場的,那家的閨女也是身體不好,比你還差呢,我讓你爸和人家爸爸打聽了,果不其然就打聽出來了,他們家閨女就是做完了法事一下子就好起來了。”何媽媽見好言好語的勸不行,馬上改變了口吻,“我不管,我錢都花了,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初秋你平時不是也對這些感興趣麽,幫阿姨勸勸初秋。”

“似水,要不然你就試試。”初秋尴尬道。

“媽,我上次做完就生了一場大病,這次做完若還不好,就是最後一次了。”何似水口吻嚴肅說道。

“好好好,但這次一定得做知道嗎!”何媽媽驚喜地說道。

“道長,外面有人找你。”鞠景白摸了摸衣領下的迷幻符,迷幻符能短暫的讓人擁有不一樣的外貌,适時趴到崔岩道長耳邊說道。

“什麽人,吉時快到了,讓他進來吧。”崔岩眉頭一皺。

“我也不清楚,他說必須讓您出去。”就像鞠景白想的那樣,這麽多客人在這,崔岩不方便拒絕,他致了聲歉,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禮廳裏的時針邁向了十二,做法事的吉時便到了,再進門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仙風道骨的崔岩道長了。

“崔道長,這是祈福表文,可以開始了。”有小道士助理遞過來透着古老氣息的禱告文,鞠景白看到了上面的陰穢的文字,撇了撇嘴,走到何似水身邊,拉起人就向臺上走。

何似水剛想掙紮,忽然一愣,手中滑嫩的手掌和四五十歲的大叔根本不匹配,這時站在臺上的小道士開始了悄聲誦讀。

陰冷的氣息開始醞釀。

何似水忽然間感覺四肢像是灌進了冰冷的雨水,眼皮也很是沉重,以至于她都沒有心情顧忌手中手掌的不對勁。

“砰。”

冰冷像是潮水般褪去,何似水猛地睜開眼,地板中央那個足有小腿高的雕像變成了一地的碎片,而打破雕像的是……她媽媽說的崔岩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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