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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舊城區那片城中村要拆遷了。”許歌摸着嘟嘟的頭,給小孩子點上上貢用的香燭,香燭的香味是很好的解饞零食,“我同事就有住那邊的,聽說是按人頭分,拆了之後,不僅有賠償款,一個人還能分好幾套房子呢。”
“你聽誰說的,聽岔了吧,要是真的,我家仙女姐姐能去世。”大黑嗅了嗅香燭的味道,撇撇嘴,反應過來,“好啊,你這人套我話?”
許歌當即搖頭:“你想什麽呢,我是想和你兄弟倆談談心,”
大黑冷哼一聲:“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麽樣,我本來也要靠這些信息,讓小姐姐對我刮目相看的,早晚你都會知道,但你知道就能找出來麽,你要能找出來我就算認你當大哥又怎麽樣?!”
“那當然好啊。”許歌正說着,鞠景白電話就來了。
“楊惠娟找到了?”許歌看了大黑一眼,将他眼底凝聚出的緊張看在眼裏,笑着問道,“小白,你們在哪呢?”
“城南大學的小吃街上。”鞠景白說着,勾下墨鏡看了看前面的老太太,老太太長相并不是富态的那種,很有氣質,跌在地上尋求別人幫助的時候,也只是無助,并不讓人覺得可憐,“我站不起來了,有人能來拉我一把麽?”
鞠景白聽着老太太的求助,忍着紅燈變綠燈,又變紅燈,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松開何似水的手,摘下墨鏡:“受不了,我去幫幫那人。”
何似水理解的跟在鞠景白身後,跟着人過馬路。
鞠景白一拉起老太太,就飛快的沖馬路對面跑過去,反正憑借鬼的身體素質,這老太太能跑的比奧運會冠軍還快。
之所以和人求助,是因為她內心還以為自己是那個摔倒需要人扶的老太太,只是慣性心理作祟。
“哎別跑那麽快,奶奶受不了的。”老太太拍着胸口大聲的喘着氣,她很自然的走到了一個石墩旁邊坐下,“我得坐着歇歇,緩一會兒。”
“謝謝你啊小姑娘,不用管我了,你同學都來了,快去學校吧。”老太太見鞠景白沒走,和她結伴的那小姑娘又找過來了,道謝道。
何似水走到鞠景白旁邊,即使知道自己看不到,還是四處打量着問:“小白,人在哪呢?”
“在那邊石墩上坐着歇腳呢。”鞠景白小聲說道。
何似水剛拼湊出這熟悉的場景,就覺得很好笑,和人類沒變化嘛。
“我們就這麽幹等着,不去問點東西麽?”何似水問道。
鞠景白捏着墨鏡腿:“等一會,讓我醞釀醞釀情緒。”她說着深吸一口氣,把墨鏡塞到包裏,拉着何似水直接走到老太太身邊,問道:“奶奶,您是叫楊惠娟嗎?”
“你怎麽知道啊?”老太太疑惑的問,忽然恍然大悟,笑了笑,“你是不是認識我兒子?我兒子一出去就願意和人家說我。”
鞠景白垂眸點頭,想了想大黑說的收養關系,心道那沒錯。
老太太把鞠景白拉到旁邊的石墩上坐下,手掌拍了拍鞠景白手背。
鞠景白乍被拍手背,整個人都是一僵,她瞬間掙出自己手,借着拉何似水坐旁邊石墩的動作掩飾自己。
老太太也不生氣,感嘆道:“你長的可真好看,就跟那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我年輕的時候長得不輸你,當時我老伴就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見了一面就等不及把我娶回去了。”
得,一聽誇人這調調,鞠景白就知道自己沒找錯人。
“可惜我兒子生出來就沒遺傳我一點美貌,簡直是和他爸爸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天天的就會說些花言巧語的騙小姑娘,尤其是你這種長得好看的,閱歷又淺的,你可不能被他騙了。”老太太說話不快不慢,吐字十分清晰。
“不能吧?”鞠景白忙道。
她也和大黑相處好幾天了,雖然大黑說話吊兒郎當的,但除了喜歡尬吹彩虹屁外,也找不到其他出格的事了,她還挺喜歡那人的。
鞠景白詢問:“奶奶,你兒子叫什麽啊?”
“叫付岩黑,當時是翻字典抓阄抓出來的名字,這名字一抓出來我就覺得和我有緣。”老太太挺高興的說道。
付岩黑,那應該就是大黑了。
鞠景白抱着疑問,又問道:“奶奶,您知道您是怎麽死的麽?”
老太太聽這話,也沒驚奇,還是細言細語的回答:“我要不細想還想不起,我啊,那天出門的時候被車撞了一下,檢查之後也沒大礙,誰知道回去之後就不太行了,我兒子就每天呆在我身邊照顧我。這人歲數大了,什麽時候離開怎麽離開,也就想了百八十遍,沒怎麽受罪就離開我還挺開心的。”
“這不今天我兒子燒給我的新衣服,我以前常常去看的,我還以為他不知道,現在我就等着聽聽葬禮的喇叭聲,有始有終的。”老太太平和道。
鞠景白越聽越不對勁:“大黑不是早死了麽?”
老太太一聽樂了:“我兒子連這個也跟你說啊,我們家大黑早三年前就去世了,大黑活的已經夠數了。聽我兒子說它那病不好治,抱着去看寵物醫生的時候就去世了,當時我兒子怕我觸景生情沒把屍體帶回來,給我留了一撮毛,我當時還和我兒子大吵了一架呢。”
“狗?”鞠景白驚了。
“是啊,大黑是我養的第二條,還是品種狗呢,哈士奇你知道吧,毛溜光順滑,一站起來威風凜凜的。”老太太笑道。
這麽一想,鞠景白瞬間将大黑身上那些奇怪的地方理順了一遍,狗喜歡搭肩膀,确實不能賴狗狗,因為狗主人就是這麽教的,狗狗想親親,也确實沒什麽,他還是狗狗體型的時候,恐怕都不用求就有人過來親親了。
“小白。”鞠景白順勢看過去,許歌帶着大黑和嘟嘟過來了,她又仔細看了看大黑,大黑的靈魂狀态要比人類的更加純粹。
一般來說貓貓狗狗的靈魂都沒什麽挂念,會很快就被鬼差接到下面去。
那些意外停留在人間的動物,靈魂鮮少有能修煉成人的。
鞠景白從小到大一共只聽說過二次,大黑是第三例。
“是我們家仙女姐姐。”大黑看到眼前一亮,飛奔到楊惠娟身邊,下蹲蹭到老太太膝蓋上,帶着哭腔說道,“我可想你了。”
“你是?”楊惠娟覺得這人莫名親切。
“大黑,你不介紹一下麽?別忘了你要叫我什麽。”許歌提醒道。
“是我啊。”大黑見楊惠娟認不出來他,連忙變了下狗狗的形态,威風凜凜的大狗形态讓楊惠娟看呆了,大黑又變回人類,開口介紹道,“仙女姐姐,那人是我大哥,別看長的好,脾氣忒臭。”
“你大哥?什麽狗啊?”楊惠娟還沒反應過來,摸摸大黑腦袋,只覺得眼睛酸澀,聲音也啞的不行。
“……”許歌覺得不行。
“老板,你…哈哈哈哈。”鞠景白從嘟嘟那聽說了倆人打賭的事情,大笑起來,誰讓老板他先下手為強,沒想到吧,給自己認了個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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