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法醫秦明

“在小吃街發現屍塊，圍觀群衆還這麽多，四十八小時要是不破案，真就要引起社會恐慌了”，林濤看着許念，等待她的指示。

“還有兩個小時天就兩個，這兩個小時，我們法醫部門會負責做出DNA圖譜，以及初步的屍體複原”，秦明語氣冷靜，眼含笑意看着許念。

“行！還是老規矩，你問死的，我們審活的！”看着林濤和秦明之間合作默契，許念很替秦明開心，自從他父母去世後，他就變得沉默孤僻，能有林濤這個活寶當朋友，是他的幸事。

“具地溝油小販交代，屍塊集中的兩個桶，是在小吃街後邊，麗華小區東邊馬路上的下水道裏抽的，我們就集中力量，先排查麗華小區以及這條街道周邊小區，近期內的失蹤人員以及異常情況，開始行動！”許念吩咐着大家開始行動。

秦明帶着李大寶回法醫室整理屍塊，将屍塊完整的排好，發現只有臀部和四肢，缺少軀幹部位，頭部以及骨盆。

在整理屍塊的的時候，秦明發現幾乎所有的屍塊上都粘着糞便和淤泥，這和地溝油小販交代的情況吻合。

李大寶看着解刨臺上的屍塊，欲言又止的說道：“秦明老師，我想說，兇手把這些屍塊切得特別小，有可能是他炸屍的工具不大，或者說他抛屍的地點不允許他切割的太大。”

秦明意外的回頭看了眼李大寶，拿着筆記本在邏輯推理那一行打了個勾，工作态度那一行卻是一個加大加粗的叉，專業知識和操作能力也是打勾，只有心理素質這一欄空着，就看她接下來的表現了。

幾人來到小販交代的地點，穿上防護服，就進入了下水道，秦明幫許念整理着防護服，叮囑道：“注意安全。”

“你也是”，眼神裏是濃濃的關懷。

在下水道裏，林濤被耗子吓得吱哩哇啦亂叫，沒想到，這麽鐵漢的爺們，竟然怕老鼠，讓幾人都是哭笑不得，最後憑借着李大寶靈敏的嗅覺，找到了骨盆、股骨和胫骨，根據盆骨的狀态，确定死者是名女性。

“雨果說過：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文明社會中一切卑鄙醜惡的東西，一旦用不到了，就會扔到下水道”，看着污水橫流，散落着各種雜物的下水道，秦明感嘆了句。

李大寶将骨頭舉在手裏看，還嘀咕着，“可這作為女性的股骨和胫骨，有點忒長了吧？”說着還把這些骨頭比在自己腿邊，“這女的是個大長腿？”

“有可能是你腿短”，秦明幽幽的一句。

“我腿本來就短”，李大寶誠實的接話。

之後，幾人都看向許念，許念的大長腿。許念接過骨頭，上手的一瞬間，她便覺得盆骨和這兩塊腿骨的重量有明顯差別，許念掃了眼幾人，“先将這些骨頭都收集起來，回去做一下骨質測試，這也許不是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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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警局的路上，秦明開車，許念坐在副駕駛，幾人讨論着李大寶靈敏的嗅覺，秦明又幽幽的來了句，“嗅覺發達，人形，警犬！不錯！”

許念嗔怪的看了眼秦明，這家夥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

許念他們從秦明那裏得到信息，死者是名女性，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周。因為人的骨盆很重，下水道裏的流速不快，所以抛屍地點不會太遠。

根據對麗華小區失蹤人口的調查，她們很快就有了一個懷疑對象，她叫連倩倩，身高一米六左右，她每天下午都會和小區裏的老太太嗑瓜子，閑聊天，不過最近兩周沒有出現過，她有個丈夫叫夏洪，半個月前辭職，最近也失蹤了。

李大寶百思不得其解，“根據股骨和胫骨的長度，導入公式推算，死者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不可能相差這麽多的？”

這時，秦明趕了過來，看了眼衆人的表情，“不用問了，肯定一無所獲，因為我們一開始方向就錯了。喬喬的推斷是對的，這是兩具屍體。女性，身高一米六左右，年齡二十五左右，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年齡三十歲左右。”

“連倩倩，夏洪”，許念念着這兩個名字，“走，去連倩倩家看看！”

一行人來到連倩倩家，剛出電梯口，許念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大寶也感嘆着，“好濃重的血腥味！”

秦明将許念拉倒身後，“注意安全！”李大寶跟在許念身後，小聲嘀咕着，“還是有點人味的。”

剛打開門，蒼蠅就嗡嗡亂飛，屋子裏傳來腐屍的惡臭，衆人戴上腳套手套，帽子，全副武裝的進了案發現場。

屋子裏蒼蠅亂飛，到處都是血，廚房裏還有兇手油炸屍體留下的殘渣，李大寶打開冰箱，在裏面發現了兩顆腐爛的人頭，惡心的李大寶都快吐了。

許念走進卧室，打開衣櫃，在衣架上發現兩張人皮，其中女性的那張上明顯的保留了女性的R房。

“大寶，拿工具過來，看看能不能在這兩張人皮上提取到指紋”，許念将人皮小心的平鋪在物證袋上。

大寶看到人皮，終于忍不住惡心，捂着嘴跑出去吐了。

這麽血腥殘忍的現場，許念雖也有些不适，但她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麽多世走過來，武俠仙俠世界，她殺的惡人也不少，再加上卧底的幾年，死在她手裏的人她也記不清了。

“這裏有反複拖拽的痕跡，說明兇手不止一次的進入過案發現場，來處理屍體”，許念檢查了門窗，“門窗完好，沒有撬動過的痕跡，連倩倩和他老公夏洪的鑰匙都在這裏，那兇手是怎麽進來的？他有死者家的鑰匙？從哪來的？”

現在距離發現屍塊已經過去了18個小時了，時間緊任務重，大家分頭行動，在對連倩倩和夏洪夫妻的調查過程中，發現兩人的社會關系簡單，為人熱情，新婚燕爾，夫妻感情和睦，如膠似漆的，不存在仇殺或者情殺的可能，案件一時陷入了膠着。

直到秦明他們那邊傳來好消息，說在連倩倩的R房上提取到了第三個人的指紋，而且從對死者的致命傷上判斷出，兩名死者都是被大鐵錘擊打頭部致死。

“第一，這種大鐵錘并不是家用的，一般是用來拆牆和砸鑿下水道口的，有誰殺人會随身帶着一把這麽大的錘子，排查一下麗華小區裏近兩個星期正在裝修的住戶；第二，屍塊被抛棄在死者家附近的下水道裏，說明兇手可能沒有交通工具；第三，死者的鑰匙并未丢失，說明兇手偷配了死者家裏的鑰匙；而且，我從連倩倩的這本記賬本裏發現。她兩個禮拜前修過下水道，所以我們現在的重點，就是排查這個給連倩倩家修下水道的人”，許念娓娓說完自己的分析。

在郊區的出租房裏，看着滿屋子的女士內衣褲，林濤感嘆道：“這家夥是個心理變态啊！”看着床邊配鑰匙的工具，林濤敬佩的看了眼許念，許念在李大狗的枕頭下發現了一件帶血的內衣，“這件內衣很有可能是死者連倩倩的，送去鑒證科。”

林濤在李大狗翻看的雜志上發現了他的掌紋，“掃描掌紋，資料傳回去作比對。”

很快就收到回複，連倩倩身上的指紋和這組指紋吻合。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開門聲，李大狗打開門，看到一屋子的警察，轉身就跑，許念一個鍵步上去，一腳将他飛踹出去，反手就将這家夥烤了起來。

“喬隊，你這身手，太贊了！”林濤贊嘆的看着許念，又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許念看了眼林濤，就知道這家夥心裏不知道在琢磨什麽黃色廢料呢。

之後的事情也和許念意料的不差，李大狗趁着給連倩倩家修下水道的時候，偷配了一把她家的鑰匙，他偷偷觀察了兩口子的生活習慣，發現兩人下午五點以後都不在家，那天他正在連倩倩家樓下砸牆，琢磨着，這個點，連倩倩家應該沒人，他就想去她家偷件內衣，誰知那天連倩倩老公生病，兩人都在家，李大狗便臨時起意殺了兩人。

這起入室殺人烹屍案，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告破了，也算是告慰死者了，同時也安撫了廣大市民的情緒。

最後李大寶在連倩倩的日記裏發現，連倩倩死時，已經懷有身孕，向法院遞交材料時，許念也明确的說明了這一點，左右李大狗是死定了。

汽車疾馳在公路上，秦明和許念都沒說話，兩人的手緊緊的握着。

門被大力的關上，屋裏沒開燈，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室內，秦明将許念抵在門上，狠狠的親吻着她，許念摟着秦明的脖頸，将她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秦明身上，兩人的衣服一路散落到浴室，浴室的燈光昏黃，水蒸氣遮住了梳妝鏡，秦明抱起許念，将她抵在牆上，許念的胳膊輕輕的搭在秦明的肩膀上，溫熱的水噴灑在兩人身上，這是一場釋放心靈的歡愉。

秦明打理好許念，将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将她頰邊的頭發撥到耳後，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着，一下一下，一直吻到許念心裏。

“你不能說，我也不能問，這是紀律，我理解”，秦明親了親許念的眉心，将她抱在懷裏，“老婆，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其實并不是不能告訴秦明，不過都是些不好的回憶，而且已經過去了，她不想說出來讓他擔心。

許念的手指虛在空中，描摹着秦明的眉眼，仿似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做了千萬回，她能熟悉的勾勒出秦明的模樣，“老公，你和六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兩人相擁而眠，秦明半夜起床去喝水，腳剛沾地，他老婆就一個鯉魚打挺，摸槍上膛，槍口對着他。

秦明打開燈，心疼的看着許念。

許念讪讪的放下槍，歉意的看了眼秦明，“老公，對不起，我……”

還不待許念解釋，秦明就一把抱住許念，緊緊的，右手在她的背後輕拍着，“老婆，沒事了，沒事了，乖，以後我都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看着許念睡着了，秦明輕輕的攬着她的腰，心疼的眼眶發紅，他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她以為不說他就不知到了嗎？看着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當時領導看他時內疚的眼神，許念的任務肯定是萬分艱難，九死一生的，她不說，他便不問，那些事，都是許念的傷疤，他不想逼她将這些傷疤掰開了給他看，等到有一天這些傷疤磨出了繭，她能坦然說出的時候，她會說的。

“我們內心的惡魔，把這座城市變成了地獄”，秦明在自己的結案筆記寫了這句話。

之後的日子，警局又經歷過好幾個案件，不過都被衆人合力拿下了。

林濤捂着自己的左胳膊，邊走邊糅，身邊的人笑着問他；“濤子，你也找喬隊比武了？”

“嗯，喬隊也太能打了”，林濤揉着胳膊呲牙咧嘴道。

自從許念來到警隊成了隊長，已經和很多人比試過身手，這些人也是越挫越勇，許念奉陪到底，反正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剛結完一個掏心沉湖案，秦明約許念一起出去吃飯，許念正在做最後的結案報告，讓他先去，她随後就到。秦明便約了林濤和李大寶一起去。

“老婆，這家餐廳的的味道不錯，我先過去等你”，秦明說完在許念嘴角親了一下。

餐廳裏，秦明和李大寶相對而坐，兩人喝着湯，誰都沒先開口，李大寶先忍不住了，“嗯，這裏的菜很好吃啊，你是怎麽發現的這個地方？”

秦明看了眼李大寶，繼續低頭喝了口湯，李大寶不爽道：“不是，要是我喊你來吃飯，你不說話也就算了，你喊我來吃飯，這一句話也不說，不太好吧？”

秦明擦了擦嘴，看着李大寶。“食不言寝不語，除了是用餐禮儀之外，最主要還是對消化系統的尊重。”

就在此時，林濤和許念一起進來了。

秦明看到許念，立即起身，走到許念跟前，“老婆，這邊坐。”

李大寶瞪大眼睛看着秦明，這家夥的性格完全是無縫自由切換啊，林濤拍拍李大寶的肩膀，“無奈了吧！習慣就好”，說着嘿嘿的笑起來，“不過老秦能帶你來這家餐廳，是将你當成自己人了。”

林濤坐在李大寶身邊，兩人旁若無人的吐槽着秦明，“他這個人是有些變态的，你要花些時間适應了。”

“變态早就适應了，當座佛像呗，供着！”李大寶支着下巴，和林濤兩人默契一笑。

“別在我面前這麽我家秦秦啊！我家秦秦好着呢！你們不懂”，許念将頭靠在秦明的肩頭，大聲的維護道。

秦明攬着許念的肩膀，自她頭頂親了口，得意的看向對面兩人。

“去！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吃頓飯了？這裏有人公然虐狗，我要告訴警察叔叔”，李大寶看着倆人的膩歪樣，受不了的抖抖肩膀。

這時老板娘拿着菜單走了過來，老板娘叫池子，是個性感的大美女，她笑着問道，“秦科長，帶着同事來吃飯啊？這兩位是？”

“我老婆”，他攬着許念的肩，又指了指對面的李大寶，“這是我同事大寶。”

幾人又添了幾個菜，池子拿着菜單離開，許念扭頭看了眼池子，她能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她似乎對秦明有着隐隐的惡意，便将這點異常放在心上，準備去查查她。

這天晚上許念和秦明的手機同時響起，說是一個醉漢在小樹林裏發現了一個跪着的女人，她被綁在一個墓碑上，醉漢還以為自己見鬼了，便急忙報了警。

幾人趕到案發現場，手電光打在女人身上，她一身職業裝，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着，最後以跪地謝罪的姿勢，被綁在一塊墓碑上。

“把繩子解開，剪的時候避開繩結，繩結留下當物證”，秦明指揮着李大寶做事。

許念和林濤在附近查看，看看是否有可疑情況，在正對墓碑一米多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腳印，“你們看，這裏有一個清晰的腳印，形狀很小，但是通過這個紋理，看起來像是一個男人的鞋，而且前深後淺，很有可能墊了內增高，說明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身高非常不自信啊。”

“還有查查這個墓碑的主人李華夏，這麽具有儀式感的死法，像是在向墓主人賠罪”，許念吩咐着。

秦明忽然驚詫的站了起來，他發現這名死者也少了一顆後槽牙，“這可能是一個連環殺人案！”

近幾個月來，龍番市發生了很多起同樣的死者缺失後槽牙的案子，警局一時還沒有什麽重大發現。

經過調查，死者名叫戚靜靜，今年26歲，是一個小公司的銷售人員，收入一般，但她花錢大手大腳。許念等人在搜查她家的時候，在她的房間裏有發現了很多價格昂貴的化妝品，衣櫃裏有着不少性感內衣，林濤在櫃子的夾縫裏發現了一個包裹的很仔細的戒指盒，戒指應該就是死者手上帶的那枚，做工簡單粗糙，應該是手工鍛制的，看着并不值錢。

“綜合目前的情況，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戚靜靜的死亡時間是淩晨三點左右，能在這個時間約出死者的，必定和她認識，先排查死者的社會關系。她在死前最後一個通話的人叫曹哲，先查這個曹哲；再查一下這枚戒指，看死者是和誰一起去訂做的這枚戒指，這個人和死者的關系肯定非常親密”，許念布置了任務，衆人分頭行動。

秦明和李大寶去了首飾店，首飾店的老板娘對戚靜靜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店裏可以為顧客在戒指上免費刻字，戚靜靜特想在戒指上面刻字，但是那個男人不願意，兩人在店裏大吵了一架，還摔碎了人家一面鏡子，所以老板娘記得非常清楚。

走出首飾店，秦明看着李大寶的老頭車，嘲諷技能開啓，“想不到開老頭車的，也這麽懂女人啊！”

寶哥也不甘示弱，撇了撇頭發，“想得到穿西裝的，果真都不會聊天！”

秦明完敗！

許念和林濤盤問曹哲，當天下午，他确實是和戚靜靜一起用的餐，點了一份西紅柿蛋湯，和海鮮紅燒彙，這些和死者的胃內融物都對的上，說明這最後一餐，戚靜靜确實是和曹哲一起用的。

不過，根據曹哲小區的監控視頻顯示，他和戚靜靜吃完飯後就回家了，而且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經過信息彙總，許念他們得知，戚靜靜有一個神秘男友，她就是和這個神秘男友一起去訂做的戒指。

從戚靜靜的通話記錄裏查到，她這個神秘男友叫孫凱。

孫凱，身高一米八三，IT精英，家境富裕，他是戚靜靜的前男友，兩人同居了很久，後來兩人突然分手了。一個月前孫凱從家裏搬了出來，兩人便又和好了。

“警察趕到孫凱家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在家中了”，林濤跟秦明簡單的介紹着情況。

李大寶一進屋，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你怎麽了？”林濤關心的看了她一眼。

“這裏面是開過冷氣嗎？”

“你怎麽知道？”

“因為開冷氣和開暖氣的味道是不一樣的。”

許念手裏拿着個藍色的戒指盒，“确實，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發現空調是開着的。不過，這也沒到開冷氣的季節，死者開着冷氣，應該是想掩藏什麽。這個戒指盒和在戚靜靜家發現的是同一款，不過裏面的戒指不見了。”

檢查完孫凱的屍體，秦明發現，孫凱也是被勒死的，他的死亡時間在戚靜靜之前，兇手開着冷氣，就是為了誤導孫凱的死亡時間。

“作案手法相似，兩名死者又是情侶關系，起碼我們有理由懷疑，兩起案件是同一個人所為”，秦明在客廳裏發現了音響線，若有所思。

解刨室裏，秦明對着兩具屍體開始仔細的剖析，他走到孫凱的屍體前，看着他身上的那些痕跡，“你脖子上的痕跡應該不是繩子所致，因為沒有纖維，應該是音響線，你沒有反抗傷，也許你根本看不起兇手，兇手只有一米七，而你有一米八三，單打獨鬥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兇手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也要殺了你，他極度的仇恨你。”

他又走到戚靜靜的屍體前，“兇手應該是愛着你的，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他沒有強J你，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撫摸了你的臉，你的臉上有唇膏的痕跡，上面還有指紋。你和孫凱有着同樣的紋身，你洗掉了，為什麽？你一個月前做了C女膜修複手術，為什麽？”

許念他們走訪了戚靜靜和孫凱的社會關系，知道兩人分手是因為孫凱父母覺得戚靜靜家境一般，配不上他們的兒子，一再反對他們在一起，孫凱迫于無奈和她分手了，之後戚靜靜便在婚戀網發布征婚信息，并把自己是處女這件事寫在了征婚信息裏，之後便和各種各樣的男人進行線下交往。

晚上回到家，兩人一起在廚房做飯，主要是許念在做，秦明像只大狗狗一樣，摟着許念的要，貼在她身後撒嬌。

秦明唯一的業餘愛好就是做衣服，衣帽間裏好多他親手給許念縫制的裙子和外套，正中央還有一件潔白的婚紗，每次進衣帽間，許念的心情就會變好，因為這裏面有秦明對她滿滿的愛。

吃過飯，兩人窩在沙發裏讨論案情，許念靠在秦明懷裏，手裏抱着一個改裝過的筆記本電腦，她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快速的敲打着，許念憑借着高超的黑客技術，篩選着戚靜靜的這些征婚對象，突然，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明的腰，“老公，看我發現了什麽？李旭，他是戚靜靜的追求者，巧的是，他的爺爺叫李華夏，正是那個墓碑的主人。而且這個家夥，現在被掃黃打非處扣押了。”

許念回頭看着秦明，秦明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口，“我老婆真能幹！”

幾人立馬去了李旭家，在他家的衣櫃裏發現了殺死戚靜靜和孫凱的音響線，從李旭父親口中得知，前段時間，他拿走了家裏僅有的十萬塊錢。

在掃黃組找到李旭，他對自己的殺人事實供認不諱，他恨戚靜靜的欺騙，他有着嚴重的處女情結，他為戚靜靜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卻發現戚靜靜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純潔，他殺了玷污了她的男人孫凱，之後将戚靜靜騙到了案發現場，殺了戚靜靜，他要她用命為自己的祖宗謝罪。

在案發現場，秦明看着李旭詢問道，“是誰要你拔掉死者的後槽牙的？”

他說，“這是回報，沒想到吧，像我這樣的人還挺講原則的。”

“你們的聯系方式？”秦明步步緊逼。

“他讓我把後槽牙拔下來，放在屍體旁邊，我照做了。”

秦明驚詫的四處看了看，因為在案發現場，他們并沒有發現死者的後槽牙。

“老公，別想太多，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許念拍拍秦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