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拒絕和聯系

鐘武盯着寺廟門外看,想了一會兒,和鐘绾以及青莺倆人說了一聲,然後出了寺廟,迅速追上了正下山的錢昭昭。

路上不是說話的地,鐘武示意錢昭昭和她到山下一間茶館裏。

鐘武眼神銳利盯着她看;“你今天是故意的?”

錢昭昭原本被他盯得有些羞怯,聽見鐘武的話臉色變得煞白。

鐘武見她不說話,也沒再多問,最後只是警告她:“無論如何我希望你以後別再想這些,三天遇見兩次,我不信這是偶然。”

錢昭昭差點把自己的的嘴唇咬破,在鐘武說完話準備離開的時候錢昭昭問他:“你喜歡青莺?”

鐘武頓了一下,道:“不喜歡。”

“那你為何要拒絕我至此,鐘武,我喜歡你。”錢昭昭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卻沒有去擦,而是擡着頭,倔強地看向鐘武。

鐘武看着她,面無表情說道:“我們只不過見了幾次而已,我并不想與你多說,告辭。”

錢昭昭又哭着問道:“你是不是在後悔那天救了我?”

“你想多了。”說完不再多言,走了出去。

那日錢昭昭帶着兩個弟弟外出,沒曾想遇上刺客行刺,她與弟弟被人群沖散,行至橋上時她還險些被人推下河裏,好在她旁邊的人及時拉住了她,這人就是鐘武,鐘武怕她再出什麽意外,于是護着人下了橋,又見她找不到弟弟已經要哭出來了,鐘武不好直接将人丢下,于是便想着先帶着人将她弟弟找到。

好在兩個弟弟也正在找她,錢昭昭邊喊她弟弟的名字邊看着街上的人,最終聽見了兩個弟弟叫自己的名字。

錢昭昭抱着弟弟哭出來,又想到鐘武還在這,于是趕緊和他道謝。

鐘武見人都找到了,自己便也打算走了,但是錢昭昭再三追問他的名字,鐘武無意與錢昭昭牽扯過多,但是在錢昭昭以及她兩個弟弟的一再追問下,鐘武最後無奈說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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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昭昭是和鐘武見過的,但是那是小時候的事了,鐘武的名字她只覺得有點耳熟,但沒多想。後來回去的時候錢昭昭暗中打聽鐘武的名字,這才知道了鐘武的身份。

與此同時她暗中派人觀察錢武的行跡,蹲守了好幾天了,最終終于看到鐘武出門,于是上前裝作了偶遇,錢昭昭本想借此與他正式地道謝,但卻忽然看見了包紮在鐘武手上的手帕。

那手帕錢昭昭可太熟悉了,那就是她兒時送給青莺的手帕,她繡了很多條,那上面的每一個圖案她都熟悉,即使過了好幾年,她也一眼能認出那是自己所繡。

于是後來便更加注意他了,但鐘武武功很好,有人盯着他他很快便能發覺,然後甩掉,錢昭昭只好親自盯着,但鐘武不喜歡出門,她也很難遇到鐘武。

錢昭昭一開始對鐘武抱着些報恩的心态,後來又想通過他見到青莺,再後來,看着看着,便是單純地喜歡上了這個人。

只是鐘武不喜歡她。

錢昭昭擦幹眼淚,慢慢回了錢府。

從寺廟回來後沒幾天,青莺便聽到了公劉郡王府小郡主和戶部尚書李家公子李圭白定親的消息。

公劉郡王府小郡主訂婚郡王妃要大辦,周氏想着前些日子郡王妃拿着禮物上門致歉,青莺此前與小郡主的關系也不錯,于是備了份禮物送去,順便帶上了青莺。

小郡主一見青莺便拉着青莺過去說話了,郡主房間裏還有很多女子,此刻她們都在一起對田亦綏說着恭喜的話。

青莺對她們笑了下,也算打過招呼了。

青莺看了下這裏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這兒了,不過卻沒見到田亦綏的姐姐田亦雲。

青莺便随口問了一句孫允慧“怎麽不見亦雲姐姐?”

孫允慧聞言對她噓了一下,将她拉到一個無人的小角落,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大郡主未婚嫁,小郡主卻先嫁了出去,這京城世家大族最是看重這些虛禮,大郡主未嫁,小郡主也只能先定親,至于具體的婚期還未定。今天大郡主也是刻意躲着沒出現,亦綏和她姐姐關系好,但是郡王妃當下也沒允許亦雲姐姐出現,估計也是怕別人提起這個,怕傷了兩姐妹的心,讓兩人起隔閡,你待會兒千萬注意這個問題。”

青莺倒是不知道這個,她家裏就她一個女兒,周氏也未曾說過這些,青莺有些歉然道:“幸好我剛剛沒有在她們面前貿然開口,若是顯得無知也罷了,就怕在這大好的日子壞了別人的心情。”

孫允慧安慰她:“沒事沒事,我說了你下次便也知道了,走吧,咱們去和小郡主說說話。”

青莺對她笑了下,便同她一起去和田亦綏說話去了。

不過田亦綏此刻還真的有些顧不了她們,找她說話的人太多了,田亦綏只能一會回答一個人的話。

青莺和孫允慧見狀也不給她添亂了,說了聲後便各自回去了。

公劉郡王府小郡主定親一事,也影響到了朝中的勢力,人人都知道戶部尚書是五皇子的外家,而五皇子一直跟是站在太子這邊的,李家也因此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如今李府與公劉郡王府這一世家大族聯姻,很明顯,太子的勢力便更擴大了一些。

而反觀前些日子剛剛立了大功的六皇子,整日吃喝玩樂,絲毫沒有籠絡人心的舉動,衆人紛紛感嘆一句還是太年輕,轉而撤回了盯着六皇子府的人,想着六皇子現在應該沒能力和太子抗衡,他們現在下注還太早了。

公劉郡王府定親完之後,六皇子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當天就給青莺飛鴿傳書哭訴自己這些日子有多麽不容易。

青莺收到了六皇子的來信,也有些懷念,此前她與六皇子時不時書信往來,都習慣了和他說話,結果才一段時間沒往來,便覺得過去了好久。

青莺看完六皇子的來信,提筆安慰了他幾句,随即又想到自己這幾天對五皇子的猜測。本來畫舸事件她一度懷疑六皇子,但現如今六皇子又積極地幫太子擴充勢力,青莺想得頭都大了,誰說女人心海底針,那些男人的心思中的彎彎繞繞也不遑多讓啊。

青莺自覺自己把握不住,最終還是決定先不說了,只安慰了他幾句,讓他自己注意些。

炎熱的仲夏過去便是夏末了,雖然天氣也挺炎熱,但是已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青莺穿着有些透的薄紗外套坐在窗邊繪畫。

阿菊在一邊給她研磨,青莺不擅長人物,最喜歡風景畫,院子裏盛開的花,牆角根生長的草,青莺若是興質來了,便将它們都畫進畫裏。

裴府近來愈發安靜,一是澤仲澤季從書院回來住了,離秋闱的時間越近,氣氛便越緊張。

本來秋闱的氣氛是不緊張的,但是誰讓今年皇帝大肆查處貪官污吏,以陳沸如為首的貪官斬了好幾個,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只要過了秋闱就有可能做官,而如果能進明年春闱那便更好了。

衆人都知澤仲澤季是裴續的兒子,裴續的學問自然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一路位居高官。澤仲澤季一回來,裴續也不出去了,時常在書房指點倆人看書。

周氏到底還是有些擔憂。

她看着抱着孩子笑得一臉滿足的澤孟,嘆了一口氣,澤孟已經當了好幾年的城門守衛軍軍長,一直未被提拔過,若是以前澤仲、澤季那兩個孩子也一直不被允許下場考試也便罷了,但如今這倆人都要下場考試了,澤孟卻一直沒有動靜,周氏都不知道要怎麽為澤孟打算,周氏近來一直發愁這個,但澤孟看起來卻不怎麽急。

澤孟好不容易今日休息不用當差,于是便想着陪陪兒子,不過見周氏一直皺着眉看向他,澤孟再怎麽想無視也無視不了,于是只能問道:“娘,您怎麽了?一直看着我唉聲嘆氣的。”

周氏聞言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你。”

“我?我做什麽了惹您這麽不高興?”

周氏道:“你知道澤仲和澤季倆人今年參加秋闱吧?”

澤孟點頭,“知道啊,很明顯。”

“那你就沒問問你父親什麽想法?”

“什麽什麽想法?娘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了?”澤孟開始裝糊塗。

周氏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當然是你官職的問題了!你想想若是這兩人真的一路從秋闱到殿試,到時候你怎麽辦?還守着你那看門官?”

“娘,我們叫城門守衛軍。”澤孟無奈道。

“叫什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什麽時候能調走。你在那個位置上也有些年頭了,未曾動過,你爹也沒想過,你呀,要自己去争取!”

澤孟只是随口道:“我曉得的,娘你別操心這個了。”

周氏聽他的語氣便知他不放在心上,于是又忍不住絮叨了好久,澤孟只敷衍地應周氏見與他說不通,只能想着等過些日子她找個理由問問裴續對于澤孟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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