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非典型肺炎

随着一聲槍響,起跑線上的小孩一溜煙地跑了起來。

“加油啊!阿韻!”丁一和柯以難還顧不上剛才的震驚,立刻給蔣韻加油。

“怎麽回事啊!?阿韻……怎麽會是女生啊?”蔣韻個子高,頭發短短的,穿的也都是男款的衣服,丁一自始至終就認為蔣韻是男孩子,所以才會“邀請”她一起尿尿和沖涼的。

“我也沒想到……”柯以難現在回想起來,确實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蔣韻很喜歡臉紅,容易害羞,也很喜歡吃甜食。

“那現在……三兄弟變成兄妹了?”兩個人站在操場周圍,眼光追随着蔣韻,卻苦惱地直撓頭發。

“既然都在桃樹旁結義了,咱們不能丢下她。”柯以難雖然有些震驚,但是這段時間和蔣韻相處下來,他覺得蔣韻給他帶來了很多溫暖和歡樂,他不在意和她是做兄弟還是兄妹。

“咱們倆別告訴她這件事,免得她傷心,以後就把她當作妹妹。”柯以難決定保守這個秘密。

“好!”丁一一口答應了下來。

“快看!阿韻現在是第一!”丁一把注意力又放回到賽場上。

蔣韻一路領先,她昂着頭看着前方,腳步飛快,路過丁一和柯以難的身邊,當看見他們兩個鼓勵的目光後,腳下更有力量了。

“咱們去終點等!阿韻要沖線了!”丁一激動地拍打着柯以難。

柯以難站在了終點線的後面,面對面地迎接着蔣韻。蔣韻在沖線之前都沒有減速,沖線的一剎那剎不住車,撲進了柯以難的懷裏。

“啊啊啊啊啊!”丁一激動地在一旁亂叫。

“蔣蔣,你真厲害。”柯以難在蔣韻耳畔說。

“第一!第一!”丁一瘋狂地搖晃蔣韻,已然将性別的“問題”抛在了腦後。

“喝點水。”柯以難将水遞給蔣韻,蔣韻接過去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不行了,我去坐一下。”蔣韻叉着腰喘着粗氣。

“不行,現在不能坐下,會腿疼的,我們兩個攙着你慢慢走一會兒。”柯以難抓着蔣韻的胳膊不讓她坐下來。

蔣韻站在中間,柯以難和丁一猶如左右護法,攙着蔣韻在操場上慢慢地走着。

一時間柯以難覺得,無論蔣韻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會影響三個人的相處,他們依舊是好兄弟,或者說是……好兄妹。

蔣韻領了獎品回到班級,同學們熱烈鼓掌恭喜她。

“阿韻,你真厲害。”吳楓葉遞給蔣韻一顆棒棒糖,獎勵她勇奪第一。

“謝謝。”蔣韻拆開包裝把糖塞到嘴裏。

“阿韻,你最近怎麽和那兩個外班的男生走得那麽近啊?剛才同學們都在議論你們呢。”

在小學生群體裏,大家更多的都是和同班同學在一起玩,而且很少有女生會和男孩子走得特別近。蔣韻本就像假小子,還和男生在一起玩,班級裏的同學免不了要議論。

“他們是我好朋友,上學期認識的。”蔣韻對同學的“非議”向來不在乎。

“你這‘假小子’是要變成‘真小子’啊。”吳楓葉調侃蔣韻。

“我真的這麽像男生嗎?”蔣韻想起丁一總是像對待兄弟一樣對自己,她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很像!你去女廁所沒有人尖叫嗎?”吳楓葉捂着嘴笑了出來。

“你說我要不要試着把頭發留長一點?”

“要要要!我覺得你梳辮子肯定好看,還可以留一個齊劉海,肯定看起來萌萌的。”

“可是……我不會梳啊。”蔣韻這些年一直梳短頭發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沒有媽媽,沒有人給她梳那些好看的辮子。

“我教你!等你頭發留長了,我教你梳。”吳楓葉對蔣韻家裏情況了解一些,并且對于她的事情十分熱心。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人笑了起來,爽朗笑聲伴随着清風,飄散到了操場的各個角落。

“送你們倆了!”蔣韻将運動會得到的獎品遞給丁一和柯以難。分別是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筒。

“謝謝阿韻!”丁一很喜歡那個一等獎的本子,他的接力只得到了三等獎,是一個水杯。

“筆筒給你。”蔣韻将筆筒放在柯以難手裏。

“謝謝。”柯以難的喜怒哀樂不會總挂在臉上,多半時候都會隐藏在心中,但蔣韻卻能夠感覺到柯以難很喜歡這支筆筒。

中午的時候,柯以難來到家韻的家裏吃飯。蔣韻照例蔣飯菜從電飯鍋裏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一手端着兩碗飯,一手端着菜盤,嘴裏叼着兩雙筷子。柯以難每每看見這一動作,都驚嘆蔣韻的力量和她驚人的平衡性。

柯以難從包裏拿出一個飯盒,打開推到了蔣韻的面前。

“糖醋排骨!”蔣韻看着奶奶做的番茄炒蛋,不禁對着排骨咽了一下口水。

排骨是柯以難早上讓保姆做好的,她知道蔣韻喜歡吃。

柯以難看着蔣韻大口吃排骨的樣子,一臉滿足的表情。他覺得看蔣韻吃東西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因為她吃什麽都吃得很香,讓人很有滿足感。

北方的夏天很短暫,轉眼間又到了冬天。十月一開始,濱城就開始寒風四起,吹落了樹葉,帶走了綠色,濱城又被蒙上一層煙霧。

天氣漸涼,街上彌漫着烤地瓜的香氣。蔣韻和柯以難早晨一起向學校走去,柯以難在半路給蔣韻買了一個地瓜,用報紙包着,讓她當暖手寶用,等到課間操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充饑。

“怎麽看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柯以難看着蔣韻将臉蜷縮到圍巾裏,只留了眼睛在外面,一路沉默不語。

“昨天晚上蹬被子,好像凍着了。“蔣韻鼻音很重,說話的時候還咳嗽了兩聲,現在感覺頭昏昏的。

“不會是感冒了吧?”柯以難眉頭微蹙。

“不會,我體格好得很。”蔣韻嘴上逞能,嗓子卻發痛。

走着走着,兩個人發現周圍一個小區大門上拉上警戒線,還有很多救護車停在門口,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這是怎麽了?”蔣韻好奇地上前看,發現救護車上坐滿了人,每個人都戴着口罩。

“你過來。”柯以難感覺情況不簡單,将蔣韻拉了到了自己的身邊,心裏想着身體不舒服也不忘看熱鬧。

來到班級裏,蔣韻看見班級裏的同學都在議論紛紛,教師充斥着說話的聲音。

“他們都在說什麽呢?”蔣韻好奇地問吳楓葉。

“你還不知道呢嗎!?好像爆發了什麽傳染病,很嚴重的那種!好多人都被拉去了醫院,我爸爸單位就有好多人早上被救護車拉走了。”吳楓葉瞪大着眼睛,活像從恐怖片裏走出的女鬼。

“咳咳……這麽嚴重嗎?”蔣韻突然想起剛剛小區門口停着的救護車,心裏判斷着應該和這件事情有關系。

“誰知道呢?”

就在這時,班主任走進了班級,後面還跟着兩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護人員。

“同學們,安靜一下,現在醫生給大家發一下體溫計,等一下按照要求測量體溫。”班主任走上講臺朝着下面說。

一時間,同學們又開始交頭接耳,一邊議論一邊将體溫計夾在腋下。

“好了,時間到,大家将體溫計拿出來放在課桌上。“十分鐘後,班主任再次發話。

蔣韻不會看水銀體溫計,将體溫計放到桌角等醫生查看。

醫生在看完蔣韻的體溫計之後,來到講臺上和班主任低語了幾句,然後來到蔣韻身旁。

“同學,是這樣的,你現在在發燒,我們需要帶你去醫務室檢查一下,你不用害怕,跟我們走。”

一時間,班級裏的讨論聲音更大了,大家都在議論蔣韻是不是被感染上了傳說當中的病毒。

蔣韻心裏有些緊張,低着頭跟在醫護人員後面來到了醫務室。

“同學,你先在這裏休息,等一下會有醫生來給你檢查。”醫生交代了幾句,就把醫務室的大門鎖上了。

蔣韻環視着醫務室,看着牆上貼着的人體模型畫像覺得有些陰森,房間裏充斥着濃郁的消毒液味道,嗆得她總是忍不住要咳嗽。醫生又來給她測了一次體溫,三十九度,已經算是高燒,醫生叮囑她躺好不要亂動。

蔣韻覺得渾身發冷,蜷縮到被子裏,想起早上看見救護車裏的人,頓時有些害怕。

不會就這樣死了吧?蔣韻胡亂想着,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上午兩節課都沒有老師來上課,大家都裏讨論着這突如其來的傳染病,整個學校透露着危機四伏的氣息。

“阿難!”柯以難擡頭,看見丁一在班級門口招呼他。

“怎麽了?”柯以難看見丁一一臉愁容、焦慮萬分的樣子。

“阿韻被傳染‘非典’了!被抓到醫務室了!”丁一剛剛得知了這個消息就立刻跑來找柯以難商量對策。

“什麽‘非典’?你別着急慢慢說。”

“我們老師說咱們這兒爆發了叫‘非典型肺炎’的傳染病,得上了以後會發燒,剛才測體溫查出來阿韻發燒了,所以被抓走了!我們已經通知放假了,等一下咱們應該都要回家。”

“走,去看看。”柯以難拉着丁一向醫務室跑去。

“你們是哪個班的同學!誰讓你們跑到醫務室來的!”兩個人到門口就被醫務室的老師攔了下來。

“老師,裏面是不是有一個女同學剛剛被送過來?我們是她朋友,想來看看她。”柯以難平複情緒,和老師打聽蔣韻的情況。

“是有一個女孩,不過她發燒了,需要隔離觀察,你們不要亂跑,馬上回家!”老師一臉嚴肅地說。

“她是不是被感染了?會不會有危險啊!?”丁一急得直跺腳。

“現在還不能确認!我們已經通知她家裏人了,你們不用擔心,趕緊回家吧。”老師起身将兩個人趕出醫務室。

“老師,您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紙條帶給她,求求您了。”柯以難拿出紙,在上面潦草地寫了幾筆,将紙條疊好遞給老師。

“好吧,但是你們要立刻離開,按照學校的要求趕緊回家隔離。”老師看着柯以難着急的樣子,有些心軟,答應了他的請求。

柯以難只得和丁一離開了,走之前,柯以難望了一眼醫務室禁閉的們,眼前浮現出蔣韻在裏面害怕進展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還好嗎?柯以難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擔心蔣韻的情況。

蔣韻昏昏沉的地睡着,有醫生走了進來,她恍惚間聽見了醫生的對話。

“已經降到三十八度五了,應該能排除是肺炎的情況,給她注射一劑退燒針。”

逐漸地,蔣韻覺得沒有那麽冷了,出了一身的汗,腦袋也沒有剛才那麽痛了,她坐起來找水喝。突然,在枕頭旁發現了一張紙條,好奇地拿過來展開。

“蔣蔣,你別怕,你不會被感染的。”

蔣韻認得出來,紙張上的字,是柯以難的筆跡。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